163 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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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淵走出了暖閣,剛要朝著陶園住著的院子走去,卻有一個暗衛疾步走到了江淵的麵前半跪了下來。

    “世子爺,方才看到陶姑娘帶著福生少爺去了雨竹軒。”

    這些日子江淵在陶園身邊派了不少的人,一來是擔心這個女人逃了。

    好得也是他的藥人,如果逃了得話,那他就得去死了。

    二來倒是也生出來幾分保護她的心思,這種感情總覺得怪怪的,今晚聽了陶園的話,他突然心頭更是對陶園多了幾分觸動。

    他現在迫切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陶園到底是不是他在南疆遇到的那個救了他的女人。

    其實檢驗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和福生做一次滴血認親,若是他的兒子,之前自己一直在南疆找的女人便是陶園無疑了。

    “曉得了,你現在去別莊一趟,將白澤喊過來,讓他來的時候不要走陶府的正門,直接帶他來我這裏。”

    “是!”那暗衛瞧著世子爺的樣子像是有分外要緊的事情,他也不敢耽擱忙飛奔進了夜色中。

    江淵來到了雨竹軒,放了迷煙將暖閣外間守著的小丫頭迷倒,隨即走進了暖閣中看向了床榻上,小小身子縮成了一團的福生。

    陶園竟是單獨將這個孩子送到雨竹軒裏歇著,瞧著這個樣子這是要讓福生以後單獨睡了。

    雖然有助於培養福生的獨立自主的能力,可到底福生還是個孩子,此時緊緊裹著自己的小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精致可愛的小臉,表情也是皺巴巴的,小小孩子眉心緊緊擰著,像是經曆了過少愁苦的事情似的,不過確實是經曆了很多委屈和磨難。

    那一瞬間江淵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緩緩伸出手撫上了福生那張小臉,福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麽,竟是眉頭鬆開了幾分,睡得更沉了。

    一炷香後,白澤背著藥箱竄進了江淵住著的客院,這些日子他是和江淵一起從京城趕了回來的。

    也不知道江淵是哪根子筋抽住了,居然要搬到陶寡婦家裏麵住著。

    老天爺啊,那可是一處鬼宅,不想自家少主居然住得還挺舒服的。

    愣是不回來自己的莊子住著,今晚他都洗洗睡下了,不想江淵身邊的暗衛突然過來找他,當真是將他嚇得夠嗆,還以為江淵身上毒發出了大事兒。

    當下他便騎著快馬趕死趕活飛奔而來,還得聽了江淵的吩咐不能驚擾了陶府上的其他人。

    他瘋了般的背著藥箱衝進了江湖住著的暖閣,一口氣還沒有喘息勻稱了,便被江淵喊了過來。

    白澤忙疾走了幾步,不想江淵衝他壓低了聲音道“小心些!”

    小心什麽?白澤一頭霧水,這都什麽時候了,少主不睡覺到底在搞什麽事情,出的是哪門子幺蛾子?

    他腳下的步子忙放緩了幾分,待走到江淵的床邊登時愣在了那裏。

    卻看到江淵坐在了床榻的外邊,此番床榻裏麵還睡著個孩子,再仔細瞧著那個孩子的眉眼,白澤徹底傻眼了。

    “世子爺!”白澤慌了神,“其實世子爺的毒靠著這個孩子的娘,她一個人的血就好了。”

    “況且這個孩子的身體不僅僅流淌著陶姑娘的血,還有他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爹的血。”

    “孩子的血對世子爺您身體裏的毒,不一定管用,這麽個小孩子,況且也架不住放他的血啊!世子爺還請三思!”

    白澤瞧著江淵的架勢,還以為江淵為了解毒連人家陶姑娘的孩子都不放過。這就不成的。

    他跟著江淵這麽年,多多少少知道些江淵的為人,雖然性子冷淡,無情狠辣,可從未殺過無辜,死在他手下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

    此番對付一個小孩子,就有些令人不齒了。

    江淵淡淡掃了一眼白澤,臉色沉了幾分“誰說要殺了這個孩子?滾過來!”

    啊?不殺這個孩子,不給這個孩子放血?那少主這大半夜的想幹什麽?

    他也不敢多問,還是小心翼翼走了過去,看著麵前的江淵。

    “世子爺,您這是……”

    江淵挪了挪身子,看著床榻上睡得正熟的福生。

    “我給這個孩子用了點兒安神香,一時半會兒睡得沉,還醒不來的。”

    “所以……”白澤是真的瞧著一頭霧水。

    “你幫我和這個孩子滴血認親!”江淵緩緩道。

    “什麽?滴血認親?”白澤差點兒驚得喊出來,忙將已經湧到了嗓子眼兒的驚呼聲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淵冷冷看了他一眼“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是!”

    白澤是真的見了鬼了,少主是不是瘋魔了,大半夜的不睡覺,連夜將他從別莊上喊了過來,就是要和別人的兒子滴血認親。

    白澤覺得這個世界屬實瘋狂了些,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忙將藥箱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先是取了一隻幹淨的瓷碗,倒了清水端到了江淵的麵前。

    隨即從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包裹裏拿出來幾枚銀針,比對了一下,掃了一眼床榻上陷入了沉睡的福生,挑選了一根最細的小心翼翼走到了江淵的麵前。

    他先是將瓷碗送到了江淵的麵前道“世子爺,您先請!”

    江淵拿過了白澤的那些銀針選了一根最粗的刺進了自己的手指,俊挺的眉頭稍稍輕蹙了一下,隨即將一滴血滴進了瓷碗中。

    雖然這個滴血認親的活兒誰也能做,可這件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上,江淵還是有些慌亂,一切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去做。

    白澤將碗小心翼翼放好,隨即彎腰抬起手臂伸向了福生。

    “輕點紮!”江淵緩緩道。

    “是,”白澤定了定神,拿起了手指卻在福生的耳朵上輕輕刺了一下,這個部位倒是少些疼痛。

    一滴圓潤的血珠從福生的耳垂上滲了出來,福生不禁動了動身子,卻被江淵輕輕按住。

    白澤忙端著瓷碗湊了過去,那滴血珠輕巧的落進了碗裏。

    白澤和江淵齊刷刷的看向了碗裏的小血珠,兩個人都很緊張,白澤甚至比江淵還緊張,緊張之餘還多了幾分八卦的心思。

    兩個大男人,死死瞅著瓷碗裏的兩滴血,卻看到那兩滴血緩緩融到了一起。

    白澤猛地抬頭看向了自家主子,臉上的驚詫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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