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壞也要壞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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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霜神情明顯不對,應該是猜到了什麽,呆在原地不知回神。
裴祈走出幾步,擰眉看她一眼,破天荒地拉起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溫和又寬厚,紀霜卻覺得堪比如來佛主的五指山,她這樣的小妖小怪如何逃脫?
而路懷安則是驚訝又憤怒。
他是真不知裴川還有這層身份。
一來,他對裴家並不了解,二來,他和裴川之間習慣了用英文名稱呼對方,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過。
剛剛那場景看下來,合著,都是明白人,就他像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叉!
路懷安忍不住地壓著嗓音質問裴川,“你和裴祈有這層關係,為什麽不告訴我?”
裴川很奇怪地看他,“你也沒問我呀。”
“你!”
路懷安眼裏含著驚憤,裴川忙好言好語“我也才知道不久,但這有什麽關係嗎?他們是離婚還是夫妻,和我們的合作沒有衝突吧?”
裴家的恩恩怨怨,路懷安更不知。
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但心裏總歸有些不舒服。
裴川笑起來“你該不會在用什麽陰謀論想我吧?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蘇閔婕吧,難不成你以為,我敢在她麵前耍什麽花招?”
蘇閔婕的背調能力,路懷安是領教過的。
他曾在她辦公室看到過一眼關於某個合作對象的,就朋友這一項,便細致精準到五個人的關係。
他大著膽子問為什麽?
蘇閔婕勾唇一笑,說“六度分隔理論,沒聽說過嗎?”
他後來專門去查過,那是某位心理學教授提出的理論——你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五個,也就是說,最多通過六個人你就能夠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
能用這種方式去排查一個人的社交網,蘇閔婕確實不像是個會輕易上當的人。
可路懷安仍然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隻覺眼前這個魅力無限的女人,仿佛天上月,離他越來越遠了。
另一邊,蘇閔婕見裴祈和紀霜手拉手的離開,隻輕微的勾了下唇。
陸渟驍揚唇,饒有興致道“有什麽想問我的嗎?在蘇總麵前,我可以隨便出賣兄弟。”
蘇閔婕莞爾,“那我就不客氣了……敢問陸總,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們家安安名分?”
陸渟驍張了張嘴,無聲失笑。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就是啊!
“那個……我得先走了。”
男人落荒而逃,蘇閔婕美眸微眯,心裏關於裴祈動機的猜測被坐實,多少還是有些波動的。
不過,毫無意義,不是嗎?
“抱歉蘇總……”裴川走來,主動道“之前沒專門介紹我與裴家的關係,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並非有意隱瞞。”
“確實沒必要。”
蘇閔婕口吻溫淡,“裴先生早些休息,明天我會安排車來接你們。”
說完,她和周子瀾進電梯往下去停車場。
裴川與路懷安就住樓上。
等電梯時,見好友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裴川不由失笑“這可不像你呀,至於嗎?”
路懷安不理他。
裴川又說“男人與男人之間,比的是身家,女人與女人之間,比的是身價。我要是你,有這患得患失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抓住這兩者之間微妙的聯係。”
身家與身價?
路懷安不懂。
裴川咧嘴笑開“我的傻兄弟啊,你這就叫身在金窩,卻不拿自己當鳳凰,非要去拚公雞中的戰鬥機!”
“你想讓我拿路家與蘇家的關係做文章?”路懷安俊朗的眉緊皺在一起。
裴川卻不再說了,隻是意味深長道“聰明的女人看利,漂亮的女人重情,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會在兩者之間尋一個平衡,你自己慢慢想吧。”
路懷安腦子一團亂,什麽也想不了。
倒是警惕地望著裴川“你怎麽突然會懂這麽多?”
“書上看的。”裴川說。
“什麽書?”
“識女術。”
路懷安嗤了聲。
裴川朝他一笑,眸中迷霧更深道“等你在女人身上多吃幾次虧,自然就懂了。”
……
紀霜被裴祈一路牽著下到底層停車場,心情從最初的跌宕起伏慢慢到漣漪微微。
這是種極其微妙的感受,她用畢業所學也解釋不了。
裴家的恩恩怨怨她知道個大概。
裴川出國多年突然回來,而裴祈選擇在這個時候拉她進來,用意太明顯了。
他這是要讓她替蘇閔婕擋禍啊!
即便他們已經離婚了,他也謹慎如此,還真特麽是離出真愛來了!
按理說,紀霜應該憤怒,事實上她也確實很憤怒。
但裴祈始終沉默著,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沒給她表露情緒的機會。
他這麽一沉默,就如夜色來臨,將紀霜包裹其中,好奇,不解,敬畏,深入的願望以及被克製的造次之心,神奇的令女人心曠神怡。
那些憤怒,嫉妒,不安,在短短一兩分鍾間,也跟著神奇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難以言喻的泥濘。
出了電梯,裴祈猝不及防地鬆手,並低眸望她一眼。
見女人滿眼含春,臉頰緋紅,他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唇。
似嘲似諷也不解。
摸出支煙點上,裴祈很直接“怕嗎?”
紀霜裝傻“怕什麽?”
裴祈吐出煙圈,隻笑不語。
紀霜頂不住他這樣,抿一下唇角,“幫人幫到底,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退縮。”
“不裝了?”
裴祈非要把話說白,就很煩人。
紀霜強忍著尷尬,平和道“裴二爺在位時,和紀家關係不錯,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就算有膽,也得掂量掂量。所以,我對你來說,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裴祈勾唇,“紀老師聰明起來,也挺可愛。”
現在紀家是一鍋亂粥,不足為懼,但紀夫人柳茹那邊就有意思了。
幾個哥哥全是狠角色,不然,紀夫人憑什麽拿捏整個紀家這麽多年?
但裴祈向來不屑搞陰謀那一套,壞也要壞得明明白白。
煙霧繚繞中,他幹脆道“最多一年,無論結果如何,我放你自由。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你現在就可以提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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