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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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對胖墩輕聲說“你別嫌棄,我家裏條件就這樣。”
“不嫌棄。”
胖墩點點頭,自己是山裏長大,吃飽肚子就沒有奢想,比她家還清貧的日子經曆過,又何來嫌棄別人家?
“家裏沒茶。”
碧玉又紅著臉,給他倒來一杯白水。
胖墩端起杯子一口氣就喝光了。
“琴……玉啊,小玉……回來了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就在這時候,房間裏傳來老沉氣虛帶喘的聲音。
胖墩聽聲音虛弱無力,說話氣都接不上,感覺很病重,不禁皺眉問“碧玉,是你爹?”
“是我爹。”
碧玉點頭,就連忙跑進房間了。
“唉!”
碧玉三叔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胖墩說道“我大哥這傷病可苦了兩個孩子了,家裏能賣的都賣了。
這些年掙的錢都買丹藥,可病情也不見好轉,就隻能這麽耗著。”
“哦?能告訴我是什麽傷病嗎?”
這會兒胖墩明白,碧玉為什麽這麽小就去做茶女,原來是家裏有重病人。
船家略想了下道“這事有四年多了,我大哥跑點煉器材料的小生意,回來的路上遭了劫匪,錢物被搶胸口還被傷了一刀。
原以為是普通的刀傷,服些療傷藥就能好。
誰知道刀上有隱毒,請了多少丹醫也不能根治,隻能靠丹藥壓著毒。”
“什麽毒?我看看。”
胖墩立刻進入房間。
看到床上倚臥著一個老者,臉色慘白沒有血色,裸露的手臂,幾乎幹癟成了皮包骨頭。
碧玉正輕輕給她爹抹胸順氣。
胖墩走近床邊,碧玉爹半張著嘴喘氣,雙目有光無神。
掀開他的衣領,便看到他脖子上,有幾絲比較淡的血絲線。
“蠱毒!”
胖墩一看就斷定是蠱毒,但是此毒不劇,否則也不可能還活幾年。
胖墩轉臉向碧玉家人擺手道“你們都出去,我來給他治毒。”
“啊?你能治毒?”
碧玉家幾個人聞言都驚訝,一個個麵麵相覷。
“都出去吧,那就請公子試試。”
碧玉三叔擺擺手,把碧玉娘,嫂子及碧玉都叫出去了。
曼蟲直接從他脖頸鑽進去了。
胖墩也納悶,此蠱毒並不強,為什麽碧玉家治了幾年沒醫好?
一會兒功夫,蠱蟲鑽出來跳到胖墩手心,吐出了一點淡黑色的毒液。
“啊……”
碧玉爹頓時長吸口氣,又顫聲吐出來,被勒住的氣管一下子鬆開了。
碧玉爹張大口呼吸,又受到了刺激咳嗽起來。
但是氣虛力不足,拍打胸口也咳不出來,感覺胸口有東西堵住了。
胖墩把他扶坐起來,掌按在他後心輕一發力。
“哇!”
碧玉爹張口噴出一口烏血,接著就暢快的深呼吸了。
碧玉爹抬起眼皮打量胖墩,然後向他連連抱拳。
“多謝恩人,我憋了幾年的氣這下輕鬆了。”
“沒事了,你是中了蠱毒。”
他現在很虛弱,胖墩也不便於問太多詳細。
“爹?”
“爹,你能說話了?”
碧玉和她嫂子進來見狀驚喜。
“大哥,你氣順了?”
碧玉三叔跟著進來也驚奇了。
而碧玉娘望著抹淚。
碧玉爹貪婪的呼吸了一陣,臉上也有了些血色,點點頭“氣順了,你們快替我拜謝恩人。”
“多謝恩人。”
碧玉和她嫂子撩裙就要跪。
胖墩擺手攔住了,並拿出一瓶石乳吩咐“毒已經除了,但他還有點於疾。
這是療傷藥,喝兩次傷就好了,想要身體恢複的快,就多補點氣血強的獸肉。”
“多謝公子大恩了,我們以為老頭子再也好不過來了。”
老太太抓住胖墩手,激動的不住抹眼淚。
“不用謝,舉手之勞,我就先走了。”
胖墩一想,妾的事也不必要澄清,也隻不過是在茶莊隨口一說,本就是子虛烏有,便告辭碧家了。
“多謝公子……”
一家人感激不盡,把他送出門。
回到屋裏,碧玉即被她娘拉住盤問“丫頭,這個公子究竟和你什麽關係?”
碧玉是一臉無辜。
“娘,我跟他根本不認識,就是今天在茶莊才見過麵,發生的事你不是也知道了嗎?”
船家三叔則笑著擺手道“嫂子,你別擔心了,玉兒不會說謊,那位公子看上去也是正派人。
大哥病好了是大喜事,孩子以後不用苦了,玉兒就在我船上幫忙吧。”
“唉,這些年也牽累你三叔了。”碧玉娘高興的又抹淚。
“嫂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公子包租了我的船,我得趕緊回去了。”
“三叔我也去。”
碧玉也跟著三叔一起出門了。
胖墩回到船上剛坐定,碧玉就爬上來,拿出錢袋塞給胖墩,撇著小嘴說“這工錢不我能要,你替我爹治好了病,我家正愁著怎麽感謝你呢。”
“好吧,一個月工錢就算感謝了,以後每個月的工錢照算。”
胖墩也沒有推辭了,把錢袋收了起來。
家寒不代表就沒有尊嚴,並不是每個貧窮的人都會失去氣節。
爹病好了,碧玉心情也好了,笑嘻嘻的說“你太厲害了,打那幾個人都不費力,你能教教我修煉嗎?”
胖墩則笑問“你以前修煉嗎?你哥哥在汪府當護衛,還用我教你嗎?”
碧玉聽了搖搖頭“以前我爹沒病的時候,我跟著爹修煉,後來就掙的錢都要給爹買藥,就沒有修煉了。
我哥雖然做護衛,也沒有你厲害啊,因為我們家也沒有條件修煉,他修為也不高。”
胖墩笑道“我能教你修煉,但是你掙的那點錢,也不夠遠遠不夠,修煉需要的很多資源你從哪來?”
“那我是修煉不起了。”碧玉一聽臉苦了。
胖墩心裏也想幫這個善良的小丫頭,但是也得顧及她的自尊心,讓她能坦然接受。
沒資源修煉,碧玉氣餒的正發愣,看到一個人飛上船,連忙站起來。
“哥,你不是夜守嗎?這會兒怎麽來了。”
碧玉又連忙向胖墩介紹“他是我哥,叫碧誠。”
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青年,相貌與碧玉很像,臉上有股陽剛正氣。
他打量了下胖墩,然後跪地便拜“多謝恩公救了我爹。”
“不用客氣了,小事而已。”
胖墩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碧玉哥接著問“請問公子你是南疆人?”
“什麽意思?我不是南疆人。”
他突然問這話,胖墩皺眉疑惑不解。
“啊?公子不是南疆人?”
碧玉哥聞言詫異,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先前以為我爹是中了一般的毒,也沒請丹藥診治,就吃了些解毒丹藥。
後麵一直不見好轉,就去請丹醫診治,丹醫說是中了蠱毒,但是要找南疆養蠱人才能治。
我又去天罡城,連打聽了多家,都沒有能治蠱毒的丹醫。
後來我托請人打聽,給我回話說,蠱蟲南疆人控製很嚴,根本不會有解藥流落市麵。
隻有宮裏和大族才有治蠱毒的解藥,我們小戶人家,那能與大家夠得上。
即使願意給解藥,我也付不起錢啊。
“原來如此。”
碧誠這麽一說,胖墩釋然了,蠱毒控製在南疆人手中。
就如南域張家人一樣,沒有交結蠱王毒不會外贈。
四公子為誌鵬治寒傷,幾乎都賣商行了,像碧玉這樣的貧家,自然承受不起。
而南疆人要更狠,連普通的蠱毒解藥也不外流。
碧誠又繼續說道“我四處尋找南疆養蠱人,可一直也沒有找到,後來我就去南疆,但是南疆荒僻沒找到人。
回來再打聽才知道,南疆養蠱一族是個隱匿部落,居無定所根本沒法找人。
前陣子我一個交好的朋友,也在汪府做護衛,他告訴我有個南疆人,進汪府替汪家主診治病情了。
我就趕緊去汪府門口候著,想請他為我爹診治下。
可是從早上等到晚上也沒見人出來。
我當值留心了一夜,也沒等到人,也隻得作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