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用的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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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同他大半張臉大的拳頭就直勾勾的落在了他的臉中央。
這一拳力道可是相當之重,鼻梁幾乎撞碎,門牙也落了下來,整個鼻腔中都充滿了鮮血,看著甚是恐怖。
周太保還嫌不夠,他抬腳踩著周昌的胸膛,用力的碾壓著,痛苦的慘叫聲從周昌的口中發出。
“殺人了,官差殺人了啊!”
周母見兒子被打,頓時雙眼通紅,她大聲嚷嚷著,隻是門牙之前被林予北打落了,這會看過去,格外的滑稽。
“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周太保冷哼一聲,腳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疼得周昌渾身抽搐,額頭青筋暴跳,嘴巴一張一合,卻是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見此,周母的哭聲越發淒厲起來,她左右打量著,目光最後落在了裏正身上。
當即就想衝過去找裏正主持公道,隻是另外三個衙役卻是向前一步,直接攔住了她。
周母沒辦法,隻得大聲朝著裏正喊道“裏正叔,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裏正卻是別過臉,沉聲說道“周氏,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這外人,豈有插手之理?”
周母吃癟,卻又無可奈何,這周昌可是她最心疼的兒子,她隻得轉身朝周昌衝過去,想要撲在他身上,替兒子擋著些。
隻是才過去呢,就被周太保一腳踹飛了。
周母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地後,她捂住嘴,隻感覺自己下麵的牙齒搖搖欲墜。
而且人還沒站起來呢,三個大漢就圍了上來。
稻花村四麵環山,這會二人各哀嚎一句,四麵八方都響起了回音,宛若鬼哭狼嚎,淒涼悲戚。
隻是這作為聽眾的眾人卻是內心毫無波瀾,尤其是那些女人們,若不是丈夫們都在,她們甚至也想上去踩上一腳。
該!
人林氏在娘家,怕也是放心上的閨女。
這嫁過來也是任勞任怨,把一個家操持的整整有條的,結果你家卻是不把媳婦當人看?
周父也從門檻上站了起來,隻是他不敢去拉架,又不敢不去拉架,這混亂中,竟是不知被誰揮了一拳,直接飛到了門前。
隨後他兩眼一閉,暈了過去,隻是是真暈還是假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刻鍾之後,周母和周昌都被打的剩半口氣了,身子蜷縮著癱在地上,艱難的喘著氣。
周太保停下手,直呼一聲“痛快!”
隨後他走到林予北身邊,風輕雲淡的將手上的血跡抹在衣裳上,然後彎腰拾起丟在地上的官服。
“林弟,這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這我們幫著大姐出氣不算事,還得讓大姐親自來,解解氣才行。”
他並沒有壓低聲音,林婉兒離他們那麽近,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林予北聞言,將目光看向林婉兒了,他道“大姐……”
林婉兒這人性子溫和,又顧慮著娘家人的臉麵,所以那時候周昌同小寡婦偷情,她隻反抗了一會就歇下了心思。
但這並不代表她是懦弱的。
她抬手,握住林予東的衣袖站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周昌和周母。
昔日的畫麵浮現在眼前,周昌與那小寡婦恩愛的、周母嘲諷她生不出孩子的……
隨著她的一步步逼近,周昌和周母的身子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周昌忍痛抬手,用衣袖抹掉臉上的血跡,隨後拉住了林婉兒的衣擺,低聲下氣的哀求道
“婉兒,這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十年夫妻,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我也沒辦法的啊,我娘要孫子逼得急,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總不能一輩子沒兒子啊……”
林婉兒腳步一頓,她垂眸看向周昌,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讓人瞧不出什麽來。
周昌見狀,還以為她聽進去了,當即眼前一亮,接著哀求道“我和你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好。
那小寡婦就是個妾,不會礙你的位置的,等她生下孩子來,我就把她休了,然後讓你帶著孩子,好不好……”
林予北和林予東兄弟三人則是眉頭緊鎖,生怕林婉兒心軟了。
隻是下一秒,一聲慘叫從周昌口中發出,隻見林婉兒抬腳,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疼的他五官都瞧不出形狀來了。
“我瞧過多少大夫,可哪個不是說我身子好的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你娘是怎麽做的?
她渾然當做聽不見,那些個難喝的,稀奇古怪的藥沒一日停過!
當初我求你,說不喝藥好不好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們把我關在地窖裏不給吃不給喝的時候,可有想過一日夫妻百日恩?
人是有情,可你配不上我的情。”
林婉兒真真是氣急了,她抬腳,又狠狠的踹了周昌兩腳。
而躲在屋裏將這番話聽進去的小寡婦也跑了出來,氣鼓鼓的一腳踹在了周昌身上。
“好你個周昌,竟是打的這個主意。
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就你那不中用的軟骨頭,生的出屁的孩子來!”
小寡婦這話,可謂是捅了馬蜂窩了,周昌羞憤難當,他咬了咬牙,恨不得爬起來狠狠的扇這小寡婦一巴掌,
周母也高聲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
小寡婦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周太保他們,直接戳破了周昌的醜事。
“他那軟趴趴的拇指蟲,門都進不去,能幹得了什麽?
要不是見你們周家如今有銀子了,我能瞧得上他?
我孩子的爹能配合你們演戲?”
周母人不傻,當即就想明白了一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寡婦,道“那貨郎不是你表哥?”
小寡婦嗤笑一聲“笑話,我娘家人都死絕了,哪來的表哥?”
那貨郎不過是她打發寂寞的人罷了,誰曾想這麽倒黴,懷了孩子。
她自是瞧不起貨郎那點身家的,可又舍不得打掉孩子。
正好洗衣裳的時候聽見村子裏有人議論起了周昌,她便把主意打到了他頭上。
先是不經意的撞見周昌,然後想法子做他的解語花,再時不時的引誘一下。
這些事對小寡婦而言,可這是熟心應手,不費吹灰之力,她便勾著周昌上了炕。
隻是這到了炕上才知道,周昌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偏生周昌還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