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日看盡長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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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新在邊關傷養好後,就告別了木秀秀,一人往東方飛行。

    大荒王朝主掌九州,長安位於雍州中原地區,都城人口上千萬。

    單是都城就比得上邊境一州人口,可見都城有多大。都城中間便是皇城,乃皇室居住之地,也是百官上朝之所。

    長安城分有東西二市,東市靠近太極宮,大明宮,慶興宮等皇城宮殿,東市附近一般都是達官顯貴的府院,所以商品多是奢侈品,乃是名流權貴出入居多。

    西市聚集更多的是小商小販更加平民化,商品種類繁多,這裏聚集許多五湖四海之人。

    長安城是三十六州普通平民向往的聖地,這裏很繁榮昌盛,物華天寶。大明宮內歌舞生平,城牆聳入雲,殿宇亭閣不絕,街道繁華,燈火輝煌,徹夜不滅。韋曲鶯花、曲江亭館、廣運潭之奇寶異錦、華清宮之香車寶馬,至天寶而極矣。“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可謂極盡長安繁華與自信。

    書聖曾為長安城畫了一幅清明上河圖,五米多長的畫卷裏,共繪了數量龐大的各色人物,牛、騾、驢等牲畜,車、轎、大小船隻,房屋、橋梁、生動的展示出了長安城的麵貌。

    那幅畫被掛置在書院二層樓中許多名流士子為了一睹那幅畫,擲千金都難求一眼。

    隻有那些在書院中求學的學子才有機會登二樓觀賞那幅被世人稱為‘第一水墨畫’清明上河圖,書院學子臨摹出的清明上河圖更是有人許下萬金,雖不得真跡,但臨摹的在世人眼中也是珍品。

    木子新到了長安城,不是先回皇宮而是來到西市永安街坊,那裏有一座長安城最好的酒樓。

    太白樓,聽聞在數萬年前有位酒劍仙,字為太白,他有個嗜好就是每逢醉酒就會寫下一篇絕世詩詞而太白樓之所以為太白樓,就是一位愛慕那位劍仙的女子開了這家酒樓,就以那位劍仙字為酒樓名。

    那位太白劍仙,特意來這家酒樓喝酒,那位女子親自釀了一壺酒也名為太白酒,贈予他。劍仙喝完那壺酒醉了三天三夜,寫下了一首詩詞。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寫完便騎鶴飛升,世人都羨慕他。

    在那個時代誰不羨慕白衣負劍行天涯,那個女子見到他,不臉紅。

    木子新走進酒樓,不上二層樓就坐在靠近樓梯處旁的酒桌,這樣聽說書的清楚。

    他喚來小二,點了幾道特色菜又上了一壺太白酒。客流很多,菜沒上得那麽快,他也不急催,吃著花生,喝著酒,聽說書講故事。

    說書的先生,年紀大,應該有五十多歲了,穿著白袍,雖舊但是很幹淨。每講一段,他便停下來喝杯茶潤潤喉,講到精彩處,他又賣關子,反正他不急,又慢慢喝幾口茶。有些急性子的客人,總是坐不住起來喊兩句。

    木子新心中一笑,從懷裏拿出五兩銀子,打賞給他。

    “老先生,不要再賣關子了,大夥們都急著聽呢。”

    那老先生一臉笑嗬嗬的,接過五兩銀子就放進懷裏,繼續講。

    酒足飯飽之後,木子新滿意地離開酒樓,隨處逛了幾處市坊,挑了幾件物件就回宮裏去。

    他沒有先去乾清宮見他父皇而是先去坤寧宮見他母後,坤寧宮是皇後寢宮。

    他一路小跑進宮裏,丫鬟緊跟在他後麵,未進門,就能聽到他喊道“母後,孩兒來了!”

    皇後不慌不忙地走出來看見他眉頭微微一皺,訓斥道“你回來怎不去先見你父皇,向他請安,怎先跑我這裏來。”

    皇室最重禮儀,一言一行都有其規範,重禮樂製。

    木子新拉著母後的手,進屋裏去,從懷裏拿出一隻玉鐲幫她戴進手中,輕笑道“母後,父皇政務繁忙,我去反而給他搗亂,等過一會我再去向父皇請安。”

    皇後這才鬆開了眉頭,很開心地笑道“下次可不能這樣,好久沒看見我的小十七了,長高了不少。”

    “在青山怎麽樣,過得還習慣麽,母後不求你能有多大本事,隻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木子新拍了拍胸脯,道“母後現在孩兒也能夠禦劍飛行了,用不了多久孩兒一定會成為一名劍仙。”

    皇後揉了他腦袋,“傻小子,在你母後眼裏,你都是母後的十七。”

    木子新心中滿是感動,他拉著母後的手,跟她講了他出皇宮之後在外麵的事。

    天黑了,夜深,他累了便躺在了母後腿上睡著了。皇後看著他,眼角不知不覺濕潤了。

    皇上來到坤寧宮,看著他已經睡著躺在皇後腿上,皇帝笑著道“睡得可真香!”

    皇後輕聲道“路途遠。”

    皇上輕輕抱起他,“朕帶他去休息,待會朕再來。”

    皇後點點頭。

    皇上把他抱到泰寧宮,自己處理政務的地方,把他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後,就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他。

    一會,皇上來到坤寧宮,坐在皇後旁,溫柔地看著她道“我們的孩子,長大了。”

    皇後會心一笑道“十七,回來的時候給我準備了禮物,也給你準備了一份。”

    她拿出一個木盒,皇上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輕輕地為她揉腿。

    “腿麻了吧,朕替你揉揉,那個臭小子明早朕說他兩句。”

    皇後聽了扒拉開他的手,“十七很好,你要是敢說他,我就一個月不理你。”

    皇上認錯,嘴上一直說“好好好,朕不說他。”

    “皇上你送十七去青山,到底是為了什麽?”

    “秀秀已經被你派到邊疆鎮守賀蘭關,她一個女子苦啊。”

    皇上歎了口氣道“王朝內憂外患,而人才凋零,秀秀她有軍事將帥之才,隻有她在賀蘭關,那天山派才不敢妄動。”

    “十七擁有著修行天賦,青山入世,送他去青山,是希望他真的能夠成為劍仙,青山實力強大,大荒便能夠屹立不倒。”

    “你放心,三年之後,我便讓秀秀回來。”

    皇上抱起她,微微一笑道。

    皇後麵紅耳赤,羞怯道“今晚不去禦書房了?”

    皇上搖搖頭,道“今晚我摟你睡。”

    清晨,木子新跟皇後和皇上請安完後,又溜出宮外。

    這次他來到了泰康坊,那裏有著各種小販擺攤賣東西,還有多種人士在街頭賣藝。

    長安城屬泰康坊商販多,多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多,但是要論哪裏最熱鬧當屬平康坊。

    平康坊因是一街輻輳,遂傾兩市,晝夜喧呼,燈火不絕,京中諸坊,莫之與比。

    木子新走到泰康坊,邊走邊看那些古怪之物,特別是看到有胡商的小攤,他都會停下來,去小攤前擺弄那些玩物。

    在大荒子民眼裏,這些胡商都非常與眾不同。

    有一個卜卦小攤,木子新走到那裏輕笑問道“老道士怎麽算,是麵算,字算還是生辰算。”

    老道士閉著眼一直未睜開,裝模作樣道“老道,喜愛字算。”

    木子新一把接過毛筆,在紙上寫著一個,“糖”字。

    老道士問道“公子,是算前途還是算姻緣?”

    木子新道“姻緣。”

    那老道士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紙上“糖”字,他右手輕捏算卦。

    他諂媚地笑道“公子心上人可是姓‘唐’,左邊旁‘米’字,結姻緣為兩人,而去頭上兩點為‘木’字,男常為左女則其右,公子可姓‘木’。妙啊妙啊!公子若我說對了,公子字卦可為上上卦。”

    木子新心情大好,從懷裏拿出二十兩銀子,“老道士有點道行,剩下的銀子就當是賞你的。”

    老道士嘿嘿一笑,看著木子新走遠,他低喃道“這年頭,還有這種錢多人傻的人。怪了,老頭子我十年算卦,從未算準一次,觀裏的師父當年是不是騙我的?”

    那老道士,看著手一瞬間已經變得枯瘦如柴,他微顫地用手摸著頭發,兩鬢斑白。

    這才明白了過來,自己的壽命已經少了二十年,他幹咳著,心裏有天大的苦。算了十年卦,一卦不準,怎麽尋常算了一個姻緣卦就少了二十年了。

    他哭著鼻子罵道“那個挨千刀的犢子二十兩銀子就換我二十年壽命,虧死我了。”

    老道士不甘心的又起手卦了一卦,算未盡,突然心頭血從口噴湧而出,他苦笑道“這娃娃的命運我看不見了,那殘破的碎片,隻看到屍山如海,人間地獄,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木子新自然不知道,算一卦就讓那老道士少了二十年壽命。

    他來到雞鳴寺,雞鳴寺施工極其考究,完全按照皇宮的標準來營建,金碧輝煌,晝夜通明。整個寺院規模極其宏大,有殿閣三十多座、僧院一百多間、廊房一百一十多間、經房三十八間,是大荒上規模最大、規格最高的寺院,為百寺之首。

    雞鳴寺有一座琉璃寶塔,曾是古佛圓寂的地方。寶塔上有一顆舍利子,不知是不是古佛留下的那顆舍利子。

    每到二月初,雞鳴寺遍地開滿了櫻花,從雞鳴寺到和平門一線有一段頗為美妙的櫻花路,路兩旁都是櫻花,再襯托古雅的雞鳴寺,顯得格外有韻味。櫻花盛開的時節,抬頭望去,眼前的櫻花如雪如雲,蔚然一片,十分壯觀。夾道的櫻花有種突如其來、滿目燦然的視覺衝擊,給人心靈上的一種震顫。

    木子新覺得這樣看不過癮,一步躍入飛劍,飛入半空,看完雞鳴寺,他哈哈大笑道“唐師姐,長安花開了,下次我一定帶你看盡長安花。”

    “你等我!”

    木子新坐在飛劍上,在長安城上空飛了三圈。偌大一座長安城,春花無數,卻被他一日看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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