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今日貿然打擾主上修煉，實是有要事需主上來拿主意，望主上見諒。”徐萬言曉得季長歌從秘境出來後，定是要先鞏固修為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是不應該過來打擾的。

    季長歌聞言，倒是有些好奇。

    自打當日她把自己的親衛都交由徐萬言率領後，除了前幾次他為了給她立威，需要她出麵。之後除了日常的匯報，再加上眾親衛一直在靈舟上修煉，所以就算有點小事，他也都能自己處理了，還真沒怎麽用到自己。

    所以這次徐萬言如此慎重地前來，讓季長歌感到的驚詫同時，也在心裏小小鄙視了自己一番。不是說好建立自己的勢力嗎，結果到了最後還是做了甩手掌櫃。果然是上輩子被身邊人給慣的，自己那懶散不作為的性子也給帶來了。

    暗自反省了一下，她很快開口道：“無事，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怎麽？是親衛隊中出了什麽事？”說著，指了一下下首的椅子，微笑道，“也別站著，過來坐。”

    “主上言重了，這本就是屬下分內之事。倒是我還未曾感謝主上所贈的魂牽草。”徐萬言坐在下首椅子上，身板挺直，冷靜的麵龐上微微起了波瀾，一雙星目中露出點點感動和尊重。

    若不是季長歌一直注意他，或許也不會感覺到他這點子情緒波動。

    “自拍賣會上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這東西或許對你有用。可惜了魂牽草主要的功效是保存築基期神魂，並不能起到養魂的作用。”季長歌微微歎息道，她還是將自己在拍賣會上買下的魂牽草送給了徐萬言，原本是想著自己用的，畢竟與徐萬言所需要的養魂之物沒有聯係。還是後來她晉升到了築基期，《涅槃訣》更是發生變異，身負魂珠，自然魂牽草與她而言更是雞肋之物。便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魂牽草還真的對徐萬言有用。

    “你且放心，我當初答應你的都會實現。”季長歌笑著說道，當日徐萬言立誓為她效命時，她可是說好的會盡力為他尋找他所需要的養魂之物。

    言而有信，是她這人最大的優點。

    “現在來說說要事吧。”她不待徐萬言開口，歪了歪頭，一撩長發，微笑著直接道。

    徐萬言收回剛剛想要起身而微微傾斜的身體，他神情一正，方才鄭重地回道，“主上有所不知，前段時日，莫管事將主上在青洲拍賣會上買下的兩個玉塵國小子交給了屬下調教。”說著，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季長歌，冷峻的麵容似乎有些苦惱，“屬下卻因此發現這兩個小子，身世來曆頗為棘手。”

    聞言，季長歌端著青玉色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眸色一深，“如何說？”

    徐萬言抬手壓了壓眉頭，“想來主上應該是曉得玉塵國吧。那就不知道主上有沒有聽說過千雪國，或者是千雪之國？”

    “玉塵國我是曉得的。玉塵國是整個慶雲界唯有的玉修之國，一國之人幾乎都是通過蘊養本命靈玉來修煉。不過這千雪之國又是哪個國家？我怎麽未曾在《南溟大陸簡史》中看到過？”她挑了挑眉，瞬間問道。

    “這也怪不得主上不曉得。千雪國是處於玉塵國國土之中的國家，可謂是小國之中的小國，整個國家恐怕不足萬人。”徐萬言沉穩地說道，“而且這個國家十分封閉排外，想來就算是玉塵國的人都不一定知道這個國家的存在。或許也隻有玉塵國皇室貴族中的人曉得了，而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他若有所思地說著，神情明明滅滅，好似回憶到了什麽。

    “扣扣扣。”

    季長歌輕輕扣著青玉茶蓋，表情似有不解，茶蓋與茶盞輕碰時發出的清脆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好似看出了季長歌疑問，他表情有些幽沉道，“屬下少時曾與家人陰差陽錯地通過傳送陣去過千雪國。幸好千雪國雖然鎖國排外，但是對於意外到來的外來修士，態度還是比較好的。”

    似是不願對這段過往多說，他麵色自然地轉移話題，“說起千雪國，說他是國家還不如說是一個家族。整個國家就是一個家族，是以‘千雪’為姓的隱世修真世家。”他接著說道，聲音清朗，“這個國家的族人，外貌迥異，乃是銀發灰瞳，額上皆有白色雪花狀印記。國中之人幾乎人人都有靈根，而最令人驚異的是，他們擁有的靈根隻有三種，水靈根，變異冰靈根，以及水冰雙靈根。除此之外，不存在其他屬性的靈根。”

    “水冰雙靈根？還有這種靈根？！”季長歌驚訝出聲。

    徐萬言默然點了點頭，“我當年初聞時也是同主上一般很是驚訝，不過的確是親眼見過千雪一族水冰雙靈根的族人。”

    “我之所以提到千雪國也是有原因的。”他把話題拉回到一開始，說道，“我懷疑那兩個小子的父母分別是千雪國和玉塵國之人！但是，據我所知，千雪國根本不會與外族通婚！與修真界不少家族一樣，他們為了保持血脈純度，為了繼承祖上遺留的血脈神通，隻在族內通婚，且在這一點上更加嚴格。而且因為千雪國族人生育能力極低，子嗣艱難，他們十分護崽子。”

    “那你的意思是？”季長歌依著木椅的後背，心潮起伏。

    “千雪國有可能被滅國了！或者被玉塵國所控！”徐萬言這才將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若真是如此，這兩個孩子能出現在青洲拍賣會上就不簡單了。我怕他們會給主上惹來麻煩。”

    季長歌柳眉輕鎖，幾息間，神色恢複，她站起身來，灑然一笑，淡淡道，“既然他們被我買下來成了我的人，那我也就不怕他們給我惹來麻煩。若是我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那還修什麽仙？”眉眼清冷，刹那間的笑容猶如帝王花，美豔而又霸氣，有著一股子漠視天下的傲氣，論護短，當年她也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