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起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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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風似乎對於我出現在山神廟中極為不滿,語氣中帶了絲縷怒火。
他向我這邊走過來,緊皺著眉頭,“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想將思緒從白禾的話中抽回來,我呆呆的看著柳如風,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剛剛所得知的樁樁件件事情。
“你都去了哪裏?”見我不說話,柳如風的聲音陡然冷厲起來,就連眼神也多了幾分警覺。
我回過神,暗啞著嗓子說道,“哪裏也沒有去,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這句話說完有如風眼中的警惕似乎消減了許多。
“時間不早了,我回家了,好久沒有看見我奶奶,正好回去看一看她。”
柳如風長眉微蹙,向我說道“以後找我不必來山神廟。”
我心口有些滯住,“為什麽?以前我為什麽可以來這裏找你?”
柳如風說了句不辨真假的話“今時不同往日,山神廟來往的山精鬼怪較多,陰氣也重,我怕你來這裏犯病。”
“那多謝神尊關心了,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我轉身離開山神廟走進暗夜中。
山路很難走,我也沒有帶手機,更加沒有照明的東西。
隻能依照著微弱的月光,看著腳下的路。
一路上我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才狼狽不堪的走到劉仙姑家中。
劉仙姑打開門發現是我有些驚訝,“明月丫頭,你怎麽這麽晚來我這裏了,你不是上學去了嗎?”
我走進了劉仙姑的家中看著她堂口上的仙單。
“你堂口裏有上方仙嗎?”
“怎麽了?你和山神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兒了?”
“烏骨山的山神究竟是誰?”我定睛的看向劉仙姑,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
劉仙姑眉毛頓時皺成了一團,“你這丫頭怎麽問胡話?山神是誰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眼眶酸痛的要命再次開口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劉仙姑發覺不對勁,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
“仙姑,如果你堂口有上方仙,能不能幫我查一件事?”
“查什麽事。”
“我想知道烏骨山的山神究竟叫什麽名字?”
劉仙姑一臉奇怪的打量著我,我衝她扯了扯唇角,苦澀的笑了一下,“我沒有傻,我是真的想知道這件事。”
“這不明擺的事嗎?還有什麽好查的,罷了,既然你要查我就點香給你查一下。”
劉仙姑去供桌前抽出黃香點上後,嘴裏念叨著請神詞。
然後我又是一陣奇怪的語言,從她嘴中發出。
劉仙姑的神色也從淡定轉變成震驚,她一臉驚訝的將桌子上的黃紙拿出來,
而黃紙上麵清晰的寫著白禾兩個字。
劉仙姑結結巴巴地念叨著“白禾,山……山神……烏骨山的山神怎麽叫白禾?不應該是柳如風嗎?”
我拿過那張黃紙在看到白禾這個名字後,心裏的一根弦突然間就斷掉了。
心髒也猶如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挖空一樣,疼得我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明月你怎麽了?明月。”
我捂著心髒不受控製的跌坐在地上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從心口蔓延到全身。
“哎喲,你這是怎麽了?別嚇我啊!”
我緩了許久抓住劉仙姑的手,“十年前我犯病是怎麽活的?”
“十年前不就是你犯病,然後你娘去求山神,山神就把一個珠子給你娘了,你吃完就好了,但是山神有個條件就是要你十八歲以後陪在他身邊,助他修行!”
“十年前,烏骨山山神在渡劫失敗後,就已經變成了一條普通的白蛇,和我家做交易的根本就不是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都是在哪裏聽到的?”
我沒有回答,隻鬆開柳仙姑的手從地上站起來,麵色冷峻的看向地麵上那張黃紙。
劉仙姑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一拍大腿,“哎喲,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
“當時你爹把那大白蛇打回家後,我曾請我老仙家和那山神交談過,起初他一口咬定你們全家必須死,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又改口說,隻要你娘去山神廟誠信和他悔過道歉,他就留老徐家老婆子和小丫頭一命,也就是你奶奶和你。
該不會那個時候答應放人的就不是山神了吧?劉香菇大膽猜測著。”
她的猜測和我心中所想其實如出一轍。
我從劉仙姑家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劉仙姑在身後叫了我許多聲,讓我大半夜不要亂跑,更不要去山神廟朝柳如風對峙。
“不管怎麽樣,他留你一命,你可別往槍口上撞,不值當啊!”
我聽見了劉仙姑的話,但是沒有回應她,隻是一味的從她家離開。
我看著漆黑黑的路,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這麽晚了,如果突然闖回奶奶家,奶奶知道了,一定會擔心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但是想回到市裏又已經沒有車了。
想了一會兒,我向橋邊走了過去,小時候一想我爹娘了,我就經常自己在這邊坐著,看著橋下麵的水流涓涓流淌著波瀾不已的心也會平靜許多。
而這一次我卻難以平複。
我手指緊緊抓著橋邊的木頭欄杆。
我此時此刻很想衝到柳如風麵前質問他,與我相處的這段時間,有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為什麽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欺騙?
我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被細心編織的縝密陷阱中,無法抽身,難以逃脫,耳邊又一次響起白禾所說的話。
殺了柳如風,隻有殺了他,你才能從一個巨大的陰謀中脫身!
殺了柳如風……
這個念頭從我心底不停的冒出,我的雙手由於太過大力捏的骨頭都在發痛。
明明我家招惹到的不是他,他卻因為擁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接近我一家害了我爹娘,又欺騙我,一直讓我覺得自己的命都是他給的!
以往那段時間,所有的矛盾與糾結在這一刻突然就得到了化解一般。
之前我糾結的無非是他屢次三番救我命以及與我家存在的恩怨情仇。
而如今的一切一切,恩是假,仇才是真。
我望著腳下的河水,夜風向我頭發吹得胡亂飛著。
“明月!”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橋頭那邊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