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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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風說完這句話將手心攤在我麵前,緊接著一把匕首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中。
下一刻他將匕首塞進了我的手裏。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他握著我的手,讓匕首對準了他心口處,定睛的看著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嗎?”
“然後呢,你想發什麽瘋?”我心中躥騰起絲縷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我的想法被證實了,他握著我的手對準他心口,用力將匕首切進了他的皮肉中。
我手一顫,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鬆開手,但他卻將我的手牢牢的抓住,不肯讓我退縮。
不僅如此,他又握著我的手將刀子推進了一寸。
鮮血瞬間從他心口溢出,染花了他潔白的衣衫。
我用力掙紮著,“你幹什麽!快放開手!”
“把我的心剜出來,能不能夠證明?”
“你瘋了!快住手!!”我瞠目欲裂的向他嘶喊著。
然而柳如風聞所未聞的將刀刃直接沒進自己的胸膛之中。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看到那猩紅的鮮血,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拚命的將手中他的禁錮中逃脫了,我渾身顫栗的難以支撐住身軀,踉踉蹌蹌想要躲開他。
但是由於他堵在門口,我根本沒有機會從屋子裏跑出去,隻能向屋裏麵跑,結果他又不肯放棄的向我這邊走過來。
我無處可退後捂著脹痛欲裂的頭向他嘶吼,“當你到底要幹什麽?”
柳如風的臉由於失血變得蒼白,他不肯罷休的握住匕首,將他心口出割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由於疼痛,他的臉頰和脖子浮現出一片片若隱若現的銀色鱗片,不僅如此,雙瞳也緊縮成了一條豎線。
用我十分意想不到的是,他已經疼得顯現出了妖化模樣,卻仍舊沒有住手的意圖。
他握著匕首的手,血管清晰分明的鼓起,很快的也被銀色鱗片覆蓋住了。
當蛇鱗蔓延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的指甲瘋漲出尖銳的長度。
他這幅半人半妖的模樣,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卻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呼吸仿佛被人用力堵住了一般,我幾乎用祈求的聲音向他道,“求你了,你別這樣,你到底想幹什麽……”
柳如風見狀用微弱的聲音叫了幾遍我的名字,“你過來……”
我長呼了一口氣,將眼中的霧氣盡數擦掉,硬著頭皮向他那邊走過去,他卻用鮮血淋漓的手抓住我,我怕他又犯渾讓我握著那匕首往他心口捅。
索性他沒有這麽做,而是將手中的匕首拔出扔在地上。
“明月,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為虛弱,臉色也慘白到駭人。
眼中酸澀的感覺又一次湧上來,我控製不住的掉眼淚,“你這麽做沒有意義,你別這樣。”
柳如風抬手擦了擦我臉上的淚水,然後將手探進了他胸膛中。
我瞳孔顫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將自己胸膛中跳動的心髒就這樣硬生生的扯了出來。
我想尖叫,但卻猶如失聲一般的徹徹底底傻在了他的麵前,連呼吸都忘記了。
柳如風喉嚨中發出痛苦的聲音,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溢了出來。
我感覺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看到的所有東西似乎都在扭曲、在旋轉。
下一刻柳如風手上的靈光,將他還在跳動的心髒一分為二。
他將一半放回了自己的胸膛,另一半則在他手中變成一團泛著紅光的光暈,被他直接推進了我的心口心髒的位置。
一股濃厚的靈力,在我的身體內炸開,我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地上栽倒。
柳如風托住我的身軀和我一同跌倒在地上。
體內巨大的能量讓我一時間無法動彈,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能量來源於,剛剛柳如風推進我心口的那團光暈。
我的心髒向我四肢百骸都輸送著靈氣,連帶著我整個人都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身軀無比僵硬不能動彈的狀態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鍾,然後便是一陣清涼的舒適感,我感覺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張開了,那些由於宿醉帶來的不適早就煙消雲散。
我壓在柳如風身上緩了十多分鍾,才能坐起身子。
我緊抓著柳如風向他質問“你剛剛做了什麽?!”
“我的靈丹在我心髒中,我把它們剖開分給你……”
我沒忍住一耳光抽了出去,同時眼淚也掉了下來“你是不是瘋了?”
柳如風本就虛弱的身形,被我打的一栽。
他順勢躺回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連眼皮都不眨。
“我要你靈丹和心髒幹什麽?你把他們拿著出去,我不用。”
“這樣才能證明我的誠意。”
“你真是,真是瘋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他,滿腦子隻有發瘋這個詞。
我伸手去扶柳如風,手在觸碰到她的臉頰時,一陣刺骨的冰冷從他身體上傳來,我顫了顫又摸向他的手和脖子,發現他身體幾乎冰涼的沒有任何溫度。
“把它們取回去……”
我嘶啞著聲音有氣無力的向他重複道
而柳如風則隻用在盯著我,他用沾染著鮮血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從此以後,你的心中有多麽喜歡我,我就會多麽喜歡你。”
“可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證明!”
柳如風卻猶如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他低聲向我道,“你身上的蛇紋,隻要你身上靈氣不夠用,它就會顯現,我把自己的靈丹分給你,這樣它以後就不會再出現了,就當我彌補這麽多年血咒對你的折磨。”
我的眼裏猶如決堤一般的向下掉著。
柳如風將那半顆心髒放回胸膛後,心口就不再往外溢著血,但是在此之前他的鮮血已經將他整個上身都要染紅了。
看起來特別的觸目驚心。
他從地上坐起來,向我撈進他懷中,“我們能和好嗎?”
所有的猜忌以及狠話,在他將心髒分開的那一刻,便徹徹底底的堵在了我的喉嚨中,無論如何也在也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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