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蛇血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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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柳如風!
    在我沉睡的那段時間裏,柳如風以白蛇的形態,在我奶奶麵前出現,並且陪伴著她嗎?
    如今從奶奶嘴中聽到祝福,並且希望我們幸福的話。
    若是放在以前,我恐怕早就開心的暈頭轉向了。
    但此時此刻我卻滿心的悲涼,我和柳如風永遠不會,如奶奶口中所說,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了。
    可是看著奶奶欣慰又安然的眼神,我實在沒有辦法將殘忍的真相,說給奶奶聽。
    並且以她的身體狀況,恐怕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猶疑之際,柳如風向我這邊靠了過來,伸手攔住我的肩膀,將我攬在他的懷中,他對我奶奶說道“放心吧。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總之你們幸福快樂就好。”
    “我會對明月好的。”
    奶奶點了點頭,臉上湧出笑意,
    相比三年前,奶奶對柳如風滿心滿眼的不滿以及喊打喊殺,此時此刻奶奶對柳如風已經極為滿意。
    我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抗拒,想要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但是一陣氣血翻湧,我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眼前也變得一片黑。
    我慌亂之餘,緊抓住了柳如風的衣領,防止自己跌倒,可是身上卻不斷的向外冒著虛汗。
    “明月,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柳如風在我頭頂詢問。
    我本來想忍一忍,不想在奶奶麵前露出這副模樣,惹得她擔心,可是在奶奶的驚呼中,我還是連說幾句話,回複柳如風都做不到。
    我渾身無力的癱軟下去,柳如風連忙將我抱住。
    虛弱之於,我感覺整個人都像踩在水麵上一樣,起起伏伏的,沒有一塊可以穩住腳立足之地。
    我雖然睜不開眼睛,但是耳朵卻能聽見周圍的嘈亂聲,柳如風喊著醫仙來給我診治,也有奶奶在一旁急切詢問這是怎麽了。
    柳如風一邊安撫著我奶奶,一邊向醫仙說著我的情況,
    晃然間,我感覺到頭頂以及脖子上有一陣刺痛,仿佛有人在用銀針紮我的穴位。
    伴隨著這股疼痛,我沉重的眼皮也略微能抬了起來。
    我看了身旁的柳如風一眼。
    柳如風示意到後,對奶奶說,“明月這幾天太疲憊了,所以昏了過去,好好休息一陣就能恢複了,您不用過於擔心,也到了用午飯的時間,我讓人將飯菜準備好,送到了您的房中,您去吃飯吧,明月這邊我照顧就可以。”
    在奶奶猶疑的眼神中,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奶奶離開後,我向柳如風問道,“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柳如風眼中閃過陣陣疼惜,他撫著我的臉,和我說“上一次遇劫殺,你的心脈受損,神魂動蕩不已。”
    “還能修養好嗎?”
    “這具靈體的五髒六腑都受了很嚴重的損傷,就算能治好,恐怕……也沒辦法繼續修行了。”
    我心口頓時一陣發悶絞痛起來,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錘子,對著我的心口重重敲擊著。
    這聚靈體沒有辦法在修行了。
    胡玄靈說是會派人幫我一把,卻不料她的人,會把我傷得這麽嚴重。
    我甚至有些懷疑,如果柳如風當時沒有及時出現救下我,那些人會不會將計就計將我殺掉。
    雖說本來我就已經動了換回之前所用人身的想法,但總歸可惜了胡玄宴在烏骨山上建的狐仙娘娘廟。
    當時,他想以這座廟用來給我積攢功德,結果還沒有怎麽來得及去廟中承受香火,便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現如今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回到狐仙廟了。
    我失神了許久,柳如風端來一碗湯,“明月,喝幾口吧,補一補精血。”
    我看著碗中紅棕色的不明液體,向他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柳如風沒有回應,而是用勺子盛了一點後喂到我的嘴前。
    我猶豫了一下,張嘴將勺子含住。
    然而,下一刻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兒從嘴中化開,我難忍惡心的直接吐了出來。
    我一邊咳嗽著,一邊揪著紙巾擦嘴“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這個味道?我喝不進去,不想喝了。”
    “別耍小性子,這碗東西補得很,喝完它,你就不會虛弱成這副樣子了。”
    柳如風不放棄的將勺子又一次遞到我的嘴邊。
    我胃中翻滾著強烈的惡心感,閉著嘴巴不肯張開。
    誰知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柳如風耐著性子和我說“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以千年靈蛇蛇血為藥引,熬製的補藥。”
    怪不得有這麽重的血腥味,原來這碗藥的藥引是血做的。
    我眉毛緊皺成了一團,柳如風看我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麽怕吃藥嗎?怎麽像小孩子一樣。”
    在柳如風的注視下,我硬著頭皮將他手中的那碗藥端到了手中,“我自己喝不用你喂。”
    我閉著眼睛將鼻子捏住,幾口迅速的將碗裏的湯藥,都喝了進去!
    鬆開鼻子的刹那,滿嘴的血腥味兒,直衝口腔鼻息。
    頓時讓我胃裏翻騰的更加厲害了。
    柳如風將一旁的紙巾拿在手中,擦了擦我的嘴角。
    “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我沒好氣的看向他,本來想懟他一句是神藥麽,吃進去就能好的這麽快?
    可是在我剛要開口之際,忽然覺得身上無力的感覺消失了許多。
    就連額頭也不往外冒虛汗了。
    他給我喝的那碗東西真的堪比神藥?
    我有些驚奇的看見他,向他問道“我真的感覺好多了,怎麽這麽神奇那副藥除了涼血為藥飲,還有什麽東西?”
    “就算把藥方都告訴你,恐怕你也配不出來這碗藥。”
    “為什麽?”
    柳如風的眼眸,好似一汪深潭。
    他和我對視片刻,然後將手臂遞到我麵前,又將袖子挽了起來。
    因為藥引是我的血,我放了七碗血,才熬出來這麽一點補藥,你以後要是想自己熬製的話,恐怕要把我這個藥引帶在身邊。
    我垂下眼眸,看向柳如風的手臂。
    他的左手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上麵浸著鮮血,即將要把紗布染透。
    不難想象紗布下麵,是多麽猙獰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