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佛祖的臉真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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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敬佛的各種物什以及佛堂,佛堂佛像前永遠都有虔誠跪倒在地的人。

    他們大部分跪倒在佛前並不是祈求佛賜予什麽,而是感激已經被賜予的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神聖肅穆的表情。

    及至走近時,就能看到肅穆神聖的臉上還帶著和藹包容的表情。

    隻不過是由於城中人羞澀的緣故,這種微妙的表情不會輕易的顯示出來,而是深藏在心中。

    他們覺得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大家都是生活在這方天地中,共同享受著佛的光芒,那麽又何必算計來算計去的,這是種可鄙的行為。

    敬佛的人不一定是禮佛的人,就像是街巷邊賣肉的屠夫、宰魚的小販等等。

    他們不一定會像那些天天到佛堂中跪拜燒香的人一樣,但他們也同樣是佛的信徒。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葉瑞閑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上,熱鬧繁華的人群中仿佛有股子氣定神閑,於平靜生於鬧市中,這可謂真是天下奇觀。

    除了聖浪草原這方奇異天地中,葉瑞還真想不起天底下究竟還有哪裏能夠找到這份鬧市中的平靜。

    他不知不覺見,就走到一座簡陋無比的寺廟當中。

    這座寺廟的相比於城中其他的裝潢輝煌的寺廟來說簡直是在丟佛祖的臉。

    “佛祖的臉真的丟了……”葉瑞一頭黑線。

    ……

    這座寺院名為正德寺院,正德寺院門口就赫然寫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而在這座寺院當中,並沒有特別嚴苛的清規戒律,寺院中的僧人也大都是帶發修行,不忌葷腥。

    及至葉瑞來到寺院主殿當中,便看到一尊沒有頭顱的佛像。

    這尊佛像身上也是坑坑窪窪的,仿佛被老鼠啃過似的。但寺院如此破舊不堪,依然抵擋不住城中人前來的熱情和虔誠。

    “佛像是於佛曆十五年被毀壞的,那年城中爆發極厲害的魔毒。

    這種魔毒是通過人呼吸傳播的,非常厲害,甚是就連草原上的大佛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解決。

    後來大佛們為了預防這種魔毒的惡性傳播,就徹底用陣法封印了這片地區。

    而那時寺院中的這座佛像還是金身塑造成的,但為了當時被封印區的人,寺院主持親自將佛像的黃金頭顱摘下來,佛身上鑲嵌的金箔也被挖下來。

    這些金子換成了大量的食物和水,供給給當時封印區得人救命。”有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看出葉瑞眼中的疑惑,主動上前解釋道。

    “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等到那場魔毒被控製住以後,難道就沒人想要將這尊佛像重新漆金恢複?”葉瑞覺得如此受到歡迎和熱愛的寺院,不可能會沒有人想到要重新修葺一番的。

    “怎麽沒有?但被當時的主持拒絕了。而拒絕的緣由就是佛祖心中留,這五個大字。

    而後這尊佛像也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直到現在,再也沒有人提要重新修葺一番了。”那名老者說完,眼見葉瑞陷入沉思不再說話,也就跟著人群朝著大殿後麵走去。

    葉瑞進到寺院門口時就看到佛祖心中留這五個大字,但當時並無太多感觸。

    但當寺院中這名老者粗啞的嗓音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葉瑞如遭五雷轟擊。

    他感覺到他的靈魂開始震顫,繼而神思飄向更遙遠的地方。

    “是的是的,佛祖心中留。”葉瑞魔怔似的站在原地,喃喃低語說道“任何事情都分為表麵和實質兩個方向,修行亦是如此。

    功法法器是表象,而通過修煉這些表象的東西繼而深入到靈魂當中。

    當我們在攀登內心的那座山峰時,真正需要注意的是路途中的那些感悟和克服坎坷的過程,而不是抵達頂點的那瞬間爽快。

    表象的東西隨時隨地都會發生變化,而真正沉澱在內心中的那些感悟卻是永遠不會變的。

    如果我們在攀登過程中,隻注重於境界實力的提升這種表象的東西,反而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這就又和凱恩特神殿總教的教義產生了歧義,而這個歧義點正是融合理智和情感的交叉點。

    而理智作為某種輔助手段,真正操控的那顆心卻是感性的時候,修煉的結果是令人滿意而愉悅的,是沒有問題的。

    很多修行者順從而不假思索的跟隨著凱恩特神殿教義前行,結果到了這種交叉口,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繼續前行最終的結果便是回頭看到了這個交叉口,想要返回去卻沒有自散修為的強大魄力,想而又不得的繼續朝前修行,最終導致出現精神錯亂的征兆而有入魔的可能性。

    於是被送進禁神院中,被抽去神骨。

    而這所有的關鍵應該就是在這個交叉口上,一條是通往重生之路,一條是通往毀滅之途……”

    “剛剛那名老者口中的寺院主持必定是位大能之輩,單就看他阻止眾人修葺這尊佛像的超世做法來看。

    他已經將這五個字徹底的融合到自己的生命中,這才是修行過程中真正的法門,也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唯一之路。

    將表象事情當做是自己平靜的磨刀石,而不是反受到這種表象事物的操控而迷失本我……”

    葉瑞心有所感的走出寺院,走回到自己開的那家小小醫館中。

    等到他即將坐下來的時候,忽然從對麵攤販座位上跑進來一名身穿牧羊服的中年漢子,正是新德。

    “小葉大夫,不好了。我的那幾頭領頭羊開始口吐白沫。,看上去要不行了。”

    自從葉瑞走後,新德就按照葉瑞囑咐定量給那幾頭領頭羊混合在草料中喂它們吃下。

    最開始的時候,它們的情況的確是有所好轉,但繼而沒過多長時間,就忽然腿腳發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新德就抓緊時間進城,來到葉瑞的這家小醫館門前,發覺房門緊閉。

    此刻他早就饑腸轆轆,就在對麵街攤上簡單吃點,順便等葉瑞回來。

    葉瑞沒有任何猶豫,連忙抓緊自己的小木箱跟著新德朝門口跑去。

    門口拉車的夥計,早就恭候大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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