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地獄中的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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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石頭砌成的小屋,屋頂很矮,就連直立站起來都很困難。
石屋密不透風,唯一的出口就是斜前方的那扇木門,葉瑞和清子就被用鎖鏈鎖在這件石屋中。
“對不起。”清子感到愧疚和不安,因為她覺得是因為她葉瑞才被捉到這裏的。
“乖,會沒事的。”葉瑞想要將清子摟在懷中,因為他看到清子瞪大的眼眶中那雙驚惶無措的眼睛。
清子的確是很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麵對什麽。
以前都是哥哥讓她明白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她需要做的就是跟著哥哥就行。
但現在她已經長大了,哥哥不在身邊,她應該學會獨自麵對這種未知的恐懼。
悶熱的石屋中有股難聞的味道,角落旁胡亂堆積著幾件粘著幹涸血跡的衣袍。
沒有陽光能夠穿透厚厚的石壁照進來,就像沒有人會在乎葉瑞和清子這兩條渺小的生命。
世間死的人太多了,所以世人也都漸漸接受了死亡和新生的輪回。
他們甚至連享受陽光、自由呼吸的權利都被殘暴剝奪,黑暗與深淵是他們的鄰居。
這世界本身就是個暗無天日的囚籠,那就更別提這間石屋了。
葉瑞和清子手腕、腳踝、脖子三處位置都有鐵鎖,而鐵鎖另一端連接住石壁的縫隙。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身強體壯的人都絕無可能逃生,更何況葉瑞和清子已經兩天滴水未沾,虛弱到極點。
葉瑞的情況還好些,但清子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加上沉重的鎖鏈束縛、胃中空空蕩蕩,這就讓她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清子慘白的臉龐和虛弱的身體讓葉瑞非常擔心,他嚐試想要衝到那扇木門前叫人送點吃的,但鎖鏈的長度不夠。
葉瑞一次又一次的去嚐試,但都沒有辦法做到。
“沒關係的,反正被他們殺死和餓死都是一樣的,我終於能見到哥哥了。”清子說完這話,似乎突然感覺到愧疚。突然掉頭轉向葉瑞,柔聲說道“你也是我的哥哥,小葉。”
清子或許是這世界唯一擁有感恩的心的人,她存在這狂暴的世界就像是海中的一艘小舟。
命運想要將她帶到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
葉瑞想極力保護這朵純真之花,但現實的殘酷讓他沒有辦法不強迫讓自己思緒回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恢複自己的境界實力。
隻要恢複一點境界實力,這根鎖鏈就不構成問題,外麵的那四頭野獸人也構不成任何問題。
這樣,他們就能逃脫。”葉瑞重新回來端坐下來,閉眼暗中調動自己的神海。
沒有任何靈氣反饋的跡象,也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跡,葉瑞開始絕望。
那扇木門被推開,刺眼而清新的陽光空氣就迫不及待的湧了進來。
“吃。”進來的老幺嘴中蹦出來這個字,緊接著他把破碗裏麵有著幾個骨頭,骨頭上麵有幾塊沒啃幹淨的碎肉遞給他們。
葉瑞沒有任何動作,清子也向後畏懼的退後兩步,鐵鏈哐啷啷的刺耳響。
老幺用他那雙鷹隼般寒冷的眼睛看向葉瑞和清子,沒有任何變化。
他盯著葉瑞和清子半天,把他們都仔細打量好以後,轉身就走到木門前,喃喃低語道“小的看起來就快不行了。”
哐啷,木門關閉,石屋中再次被黑暗籠罩。
“小葉你吃吧,我現在不想吃東西。”從死人堆中他們相互結識以來,似乎永遠都是葉瑞在精心照料她。
她想起他們在螢火蟲小墓渡過的那些日子,那些艱苦但幸福快樂的日子,她覺得這已經是足夠的。
現在輪到她照顧小葉了,在她的記憶中,小葉的額頭永遠都是擰巴,他不喜多說話,但很多事情他都能做的很好。
“你吃。”葉瑞覺察到清子的意思,也從她黯淡的眼睛中看到了死亡的陰影。
清子是覺得自己已是將死之人,她再不能浪費任何小葉能逃生的希望。
隻有吃東西才能恢複體力,隻有恢複體力才能有機會逃生,這就是清子目前的想法。
她已經放棄生的希望,但她絕不能放棄小葉生的希望。
但葉瑞重新將那破碗中的剩骨頭推到清子麵前,簡單而堅決的說出你吃這兩個字。
“我已不能再吃任何東西,你是有希望逃出來的。”清子肮髒的臉上流出兩行熱淚,她已下定決心不再吃任何東西、已下定決心不再連累小葉,直到死亡的降臨。
“我們是會逃出來的,相信我。”葉瑞的語氣還是那般沉穩,臉上還是那般鎮定,就仿佛他們不是麵臨生死的抉擇,而是閑庭信步的走在山道時的那樣“所以你要吃,必須的吃,否則我可沒有力氣再背著你逃生。”
清子從葉瑞的臉上獲得內心的安全感,這股緊繃的弦送下來以後,饑餓就重新爬到她的全身各處。
她緊盯著破碗中的那幾塊骨頭上的剩肉,仿佛那就是人間頂級的盛宴美食。
她抬頭看葉瑞,葉瑞背轉過身子,他不想讓清子吃的那麽不自在、不舒服。清子很感激葉瑞這樣做。
於是拿起那幾塊骨頭,挑撿出裏麵剩肉最多的二根放了下來。
葉瑞聽到清子的咀嚼聲,也感覺到饑餓就像是爬蟲似的爬來爬去。
但多年的修真經驗讓他具備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定力,他決定趁著這段時間想些其他的事情。
但還沒有等他想到要想什麽事情的時候,清子就已經吃完。
“這兩個給你。”清子說道。
“好。”葉瑞本能的想要拒絕,但看到清子堅決的眼神,就知道這兩塊骨頭他不能拒絕。
他要清子看著他吃完,清子的內心的那份無來由的愧疚才能稍微減輕幾分。
於是他從清子手中接過來那根骨頭,吃了起來。
清子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葉瑞的心也露出笑容,隻不過臉上依舊是蹙眉不展。
兩天後,木門被再次哐啷推開。
走進來兩名漢子,徑直朝著清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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