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救了七逆子絕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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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漾又回到熟悉的薑家,她的臥室。

    薑漾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模樣,被折磨得沒個人樣。

    原本作為小說作者的薑漾可以一生順遂,卻因為自己筆下的反派來到這荒謬的世界。

    她什麽苦沒吃過啊

    但是,被男人拽頭發的痛苦……薑漾這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如果段嘉慕不出現,不打那男人一頓,不揪他的頭發,可能這次薑漾在段嘉慕世界經曆的一切,會成為深夜裏侵擾她安寧的夢魘。

    你能承受毛發一根根從頭皮上拔出的痛苦嗎

    薑漾不能,但她沒得選。

    “恭喜母親大人,反派段嘉慕感化進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至百分之二十。”

    薑漾找來醫藥箱,簡單地給自己上藥。

    “席幼,我這次去段嘉慕世界經曆這些有什麽用”

    “感化逆子段嘉慕。”

    “我隻是救了……”

    “表麵上救的是一條可憐的小狗,其實你救的是他絕望的心。他之所以成為反派可不僅僅是因為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經曆的事是幹柴,後來遇到的黑暗是烈火,幹柴加上烈火,才將善良的他燒了個幹淨。”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去到他的小時候呢”

    “如果你救了小時候的段嘉嘉,就不會有後來的段嘉慕。”

    “所以……”

    “我們可以改變一些事,但不能抹滅任何人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抹滅段嘉慕的存在。”

    既然如此,薑漾還有什麽好說的。

    “下一次去段嘉慕世界的時候,你得教他,犯了錯是要被懲罰的,這事還沒完呢。”

    “啊”薑漾現在已經產生應激創傷,一想到自己被拽著頭發拖走,她頭皮就開始疼。

    薑漾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皮實,挨了這麽一頓打,並沒有受太重的傷,臉上也沒有明顯傷痕,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給他們交待。

    薑漾想來也是委屈,就連被危險係數五顆星的賀嘉許抓住,她也沒受過這苦。

    ———車承澤家———

    不是很寬闊的客廳放著一個棕色皮沙發,皮沙發對麵放著一塊碩大的寫字板,如同警局辦公室那塊,也用白布蒙著。

    男人端著一杯白開水,在沙發上坐下,皮質被摩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陡然響起,隨即是喝水吞咽的聲音。

    他將那個普通的玻璃杯放在茶幾上,起身掀開蒙在寫字板上的白布,一個龐大的關係網出現在他的眼前。

    碩大的寫字板上畫滿了線,每條線的終點匯集處,都指向一張照片。

    定睛一看,是薑漾。

    寫字板的右上角,是一張素描,一張酷似席幼的素描。

    線條的另一端連接著金旭彬的照片、段嘉慕的照片、祝英逸的照片、賀嘉許的照片、薑老爺子的照片、還有一些賀嘉許大學時期老師和同學的照片。

    甚至還有更久遠的,高中認識的人、初中認識的人……

    車承澤盯著這龐大的關係網,苦惱地自言自語道“六個反派,我已經找到四個,剩下的兩個隱藏在哪裏呢”

    他從寫字板旁邊的筆筒裏拿出一把推拉刀,推出鋒利的刀,片,在關係網上的一張照片上劃拉了一下。

    “會不會是這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小子呢”

    車承澤自顧自搖頭“唉,不會吧,這也長得不像反派。”

    他拿著推拉刀繼續指向寫字板上的人物,指一個就劃拉一刀,然後又自己搖頭,自我否定。

    他的推拉刀指向左上角時,八個大字赫然出現。

    “統治世界,世界和平。”

    車承澤放下推拉刀,苦惱地搖頭“那兩個人到底躲在哪兒呢”

    ———薑家———

    薑漾從段嘉慕世界回來,多了許多對他的好奇,好奇他變成自己筆下的模樣之前都經曆了什麽。

    或者說,劇情之外還有什麽事被她忽略了

    還好奇,他為什麽要趁自己不注意追殺賀嘉許

    段嘉嘉嘴裏念叨著涮肉,他咂咂嘴翻個身後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薑漾坐在床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漾姐大清早的怎麽在這裏”

    “我有事找段嘉慕,你讓他出來一下。”

    “哦~”段嘉嘉乖乖下床,一頭撞在牆壁上。

    薑漾聽到咚的一聲,她心裏竟然有一絲心疼,這樣頻繁召見段嘉慕,會不會把段嘉嘉給撞傻

    要是撞出個腦震蕩什麽的,段嘉慕也跟著廢了。

    沒過多久,床上的男人再次睜開眼睛,隻是眼神不複之前清澈純真。

    他睜開眼看見薑漾,原本淩厲的眼神突然失焦,盯著她看了許久,莫名來了句。

    “它叫小烊。”

    “嗯”什麽小羊誰家小羊

    “我又夢見你了。”段嘉慕伸手捂著半邊臉,惆悵地說道“我說,昨夜我又夢見你了。”

    “夢見我什麽了”

    “青草地,碎花裙,微風吹起你的長發,你輕輕撫摸著…一條狗。”

    聽聽,段嘉慕在描述多麽美好的畫麵,如果薑漾不是當事人,她就信了他的鬼話。

    青草地是公園的青草地,碎花裙是薑漾b的碎花裙,可那飛起的長發不是微風吹的,是特麽的那個臭男人揪的。

    薑漾沒有撫摸過那條狗,她怕觸動它的傷,薑漾也沒有觸摸過段嘉慕,那時的她並不覺得他的行為很狗,甚至有點帥。

    「“席幼,段嘉慕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沒有啊,在他心裏,他就是那隻受傷的狗,你的確沒有撫摸過他,但你的行為卻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感化任務困難嗎我不需要你去猜如何感化他們,而是把你帶到特別的時間節點。”」

    「“不難嗎七個不同的反派,無數個無法預知的危險,任務沒進行多少,挨的打卻不少。”」

    「“母親大人,活著的人想死很容易,刀片往手腕上割,安眠藥往嘴裏送,人往十字路口一站,在天台上終身一躍,生命就結束了。”」

    「“可是,死了的人想要活著,就不會那麽簡單。」

    「“所以你說我死了嗎”明明是你把我抓過來的,明明是你把我抓過來的……」

    現在席幼卻告訴薑漾,死了的人想要活著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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