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六位逆子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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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恢複正常,地下室外圍響起急切的腳步聲,薑漾看見黑暗的走廊盡頭跳躍著一個黑影,漸漸的漸漸的……
他的輪廓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清晰。
那個人的臉在她麵前漸漸清晰,他的背後藏著光亮,他的身影穿過自己的靈魂,大力破開地下室的門。
“你們在幹什麽?”一聲怒吼之後,那群人回過神來。
金旭彬看著被綁在椅子上垂著頭的薑漾,衝上前與六人纏鬥起來,走廊裏陸陸續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薑漾看見陸明俊穿過自己的靈魂,衝進地下室,他在薑漾的屍體旁邊呼喊,想要喚醒她,但是椅子上的人沒有反應。
“席幼,放我回去吧。”
“不。”席幼勾唇笑了笑:“我想看看這群人會有多瘋狂。”
“你簡直是個瘋子。”就像她說的那樣,有些人的行為就是無法理解。
陸明俊叫不醒薑漾,但金旭彬那邊顯然已經落了下風,他將她搬到角落,隨即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在那些歹徒屍身上。
片刻之後,祝英逸和段嘉慕從走廊盡頭跑過來,四個人和六個歹徒打起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讓薑漾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中,奔跑的賀嘉許穿過自己的靈魂時,喘息聲震耳欲聾。
車承澤和賀嘉許一起,衝進地下室。
他們打鬥的時候,衣角都帶著勁風。
薑漾和席幼站在門口看著亂成一團的眾人,又看了看角落裏孤苦伶仃的屍體。
“旭彬哥下腳好狠啊,直接踩臉。”
“嘻嘻,沒想到英逸哥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打起架來發絲兒都豎起來了。”
“明俊哥也是,那人的手怕是要被截肢了哦。”
“承澤哥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一個抱摔,哇哦~”
“嘉哥……哇……嘉哥頂腮的樣子真的好帥,啊啊啊……我都替那人覺得疼。”
“……”真是無語:“現在放我回去吧,待會兒他們該擔心了。”
“嘖,再看會兒。”
“池霽呢?”
“外麵製服其他人啊,你以為隻有地下室這六個人嗎?”
“咦?”席幼像是發現什麽新大陸似的。
薑漾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是賀嘉許,隻見他反手勾住一個歹徒的脖子,用勁一拉,便將人扔到地上,隨即狠狠踩在那人的胸口上。
那人雙手抱住他的腳踝,將賀嘉許拉倒在地,他滾了兩圈,又爬起來給那歹徒一勾拳。
“這裏怎麽會混雜著一個奇怪的人啊?”
“你說的是賀嘉許嗎?”
“對啊,其他人救你是因為在乎,因為利益牽扯,嘉許哥是為了什麽?他不會有反派光環吧?”
“他有沒有反派光環你自己不知道啊?估計是在打工的時候也不忘關注我的消息,方便尋找機會完成任務。”
“一不小心就發現我被綁架了,怕我死了他找不到人剝皮,所以就來了。”
“你別看他對那些歹徒下手那麽狠,絕對不是因為心疼我,而是心疼我幫他養的皮。”
“噗……”
席幼看著還在打鬥的一群人:“修文哥應該不知道你被綁架的消息吧,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垂死病中驚坐起,打著點滴也要用點滴瓶砸他們幾下。”
“席幼,這麽危機的時刻你居然在看戲?”
“人生如戲。”
“……”她不能理解。
薑漾無意間瞥見賀嘉許手上的繃帶:“扒皮手上的傷還沒好啊?”
“那麽大一個口子怎麽可能這麽快好?”
“那掌心的繃帶蝴蝶結看起來好眼熟啊。”
“就是你之前給他係的那個。”
“到現在都沒換下來?”
“不知道他的,我可沒時間天天偷窺他。”
沒過多時,六個人將地下室的六個歹徒製服。
“快快快,你該回去了。”
“我的致命傷……”
“致命傷可以給你轉成輕傷,輕傷就自己養吧。”
薑漾醒了過來,發現五個大汗淋漓的男人喘著粗氣湊到自己跟前,賀嘉許抱臂在不遠處站著,她的腦袋暈乎乎的。
警察帶走了那六個歹徒,醫護人員將薑漾放在擔架上抬出去。
外麵是一片荒地,醫護人員準備將她抬上救護車。
那五個人去和警察對接的時候,賀嘉許走到薑漾身邊。
“沒死最好。”他說完,轉身要走。
薑漾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慌張抓住他掌心的蝴蝶結,呢喃道:“換……個藥吧。”
賀嘉許瞬間愣住,那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有換……”
話音未落,其他五人紛紛朝這邊走過來,大家都低頭看著薑漾,又看向賀嘉許被揪住的繃帶。
“呃……車承澤……呃……我……”
“哎呀,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賀嘉許慌張掙開,拔腿就跑。
“漾漾你是我的未婚妻怎麽能這樣?”
“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犯了?”
“我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這是舊情複燃?”
“我提議把那個人抓過來,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哎哎哎,你們千萬別亂來啊,這裏可是有警察的。”
“薑漾,你怎麽樣?沒事吧?”
段嘉慕話沒說完,被祝英逸擠開。
“漾漾……”
他還沒來得及問候,被車承澤擠開。
“小漾啊!”
他正想慰問一下下屬,被陸明俊揪著警服扔到一旁。
“阿漾,你……”
金旭彬胡亂擠了一通,將他一屁股撞開,終於擠到薑漾麵前。
“薑漾……”
其他人蜂擁而至,躺在擔架上的薑漾像極了超市裏賤賣的大白菜,而這群人像極了搶白菜的阿姨們。
“……”她選擇暈死過去。
【賀嘉許視角】
賀嘉許跑了兩步,回頭看向救護車的方向,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掌心的蝴蝶結。
薑漾揪著掌心的蝴蝶結讓自己換藥的畫麵在他腦子揮之不去。
他承認,當掌心的蝴蝶結被她揪住的時候,聽到她那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跳有些紊亂,但那絕對不是在乎薑漾。
而是驚訝於這個女人為什麽在這麽危急的時刻還惦記自己的傷,人太善良可不行。
但怎麽解釋他出現在這裏呢?
日常盯梢薑漾,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一直在尋找絕佳的機會將她擄走,以前難捉,後來當了警員更難捉。
他一直在觀望,卻沒辦法下手。
直到他聽到薑漾被歹徒綁架,想也沒想便跟隨段嘉慕追來,在路上遇到了車承澤。
這些人真是活膩歪了,竟然打自己獵物的主意。
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就把這些人抓起來關在地下室,有空就去給他們剝剝手腳的皮,再倒些鹽水,再給他們上藥。
但是現在不行了,地下室就一個,弄髒了不好。
他還發現自己被社會磨平了棱角,現在能忍的事情也比以前多得多,現在脾氣也好了許多,變得成熟穩重了一些。
現在甚至覺得,如果身上沒有那些殺孽就好了。
但那個人,自己必須要救。
可是薑漾呢?她怎麽辦?
等等,薑漾怎麽辦關自己什麽事?
他再次低下頭看著掌心的蝴蝶結,它仿佛變得鮮活了,脫離掌心飛向天空漸漸有了顏色和斑紋,成了一隻自由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