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想做什麽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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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同學,跟我來。”

    薑漾拉著車承澤跑到附近商店,為他挑了一件淺色毛衣和新的暖和褲子、鞋子。

    車承澤換上後,將原本穿著的濕衣裳提在手裏。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薑漾哦。”

    “將養?”他抿唇笑了笑:“喊你名字你會養我嗎?”

    薑漾笑道:“會啊。”

    “謝謝你的禮物。”車承澤也不扭捏:“我們一定要保持著聯係。”

    “為什麽?”

    “方便以後對你好。”

    她無奈笑了笑:“原來這才是真實的你,挺好的。”

    “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想吃烤肉。”

    “好,那我們就吃烤肉。”

    薑漾為他點好了單,沒一會兒烤肉便被老板端上來。

    車承澤耐心地將烤肉一片片烤熟,然後在他將包好的烤肉遞到她嘴邊時,與此同時薑漾的烤肉也遞到了他麵前。

    他們兩人相視一笑,車承澤還是倔強地將包好的烤肉塞到薑漾嘴裏,也低頭吃掉了她手裏的烤肉。

    “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麽?”不會是第一次吃烤肉吧?他也太可憐了吧。

    “第一次有人喂我,第一次有人這麽關心我。”車承澤苦笑了一聲:“在我記事以來,我沒被擁抱過。”

    “我爸總說擁抱很矯情,於是我媽從來不抱我,我媽說我在外麵不要惹事,如果被人欺負了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她忍了20多年,情況並沒有得到好轉啊。”

    “對。”

    “他們教了你很多自身生活經驗總結得來的道理,但他們從未想過那些道理在你身上並不適用,你們年代不同,想法不同,性格不同,經曆也不同。”

    “呼……”車承澤往嘴裏塞著烤肉,大口喝著桌上的啤酒。

    因為見慣了他野心勃勃的一麵,見慣了他在酒桌上遊刃有餘的場麵,他喝酒的時候,竟然忘了,現在的他也才高三畢業。

    等薑漾想起來的時候,車承澤的臉頰已經泛紅,有了微醺暈醉的狀態。

    “我爸總埋怨說他受苦受難都是因為我,可我除了他的埋怨和責罵,也沒有得到那麽多愛啊。”

    “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的人不孝,可我就是感受不到溫暖啊……”

    “車承澤,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就是感受不到溫暖啊,為什麽對我那麽多要求,為什麽總是左右我的人生?為什麽……”

    “你知道嗎?”

    車承澤的眼神已經迷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容忍他,給他機會發現我在容忍他,可他總是發現不了,永遠都發現不了。”

    薑漾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

    “我討厭我爸,我也不想和我媽在一起,我隻想一個人,一個人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果這樣都逃不掉……”

    “那……”

    “死亡可不可以?”

    車承澤猛地回頭看著她,眼眶已經濕潤。

    薑漾有些哽咽:“車同學……”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的眼淚已經不自覺落下。

    沒有感同身受的自己理解不了他內心的煎熬,可看到車承澤醉酒後的失態模樣就知道他之前確實忍受忍讓了很多。

    僅是看見的兩次,他父親踢他,讓他在雨中罰站,他父親好像從沒意識到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是個敏感脆弱的人。

    每一次受到傷害,他卻要獨自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舔很久很久,好不容易長疤了,他興致衝衝來到他父親麵前想要與他握手言和,但對方又給了他一刀。

    他就這麽反複原諒,反複為大人開脫,反複自我治愈,然後又反複受傷。

    其實對他的故事了解得並不多,可他一見到自己就打開了話匣子,仿佛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黑暗有了傾瀉口。

    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從他重複的話語中,哽咽的聲音中,自己好像也感受到了被枷鎖鐐銬囚禁卻苦苦掙紮不開的絕望與痛苦。

    但這不是真的感同身受,看他現在這樣,哪有什麽廳長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的要求不高,真的一點兒都不高。”

    “我隻是……我隻是想要……在我獨自一人蹲在黑夜裏瑟瑟的寒風中哭泣,所有人從我身邊略過的時候……”

    車承澤泣不成聲:“有個人……有個人可以蹲下身幫我擦掉臉上的眼淚,然後給我說一句‘車承澤不要哭’就足夠了。”

    薑漾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痕:“車承澤不要哭。”

    車承澤瞬間愣住。

    “如果這是你想聽的,我願意說給你聽。”

    自己知道,他其實隻是借酒壯膽說出自己的委屈罷了。

    “但是車承澤,我真正想對你說的是,在我這裏你可以哭,盡情地哭,把那些常年積累的委屈絕望和痛苦都哭走,這樣才能給快樂騰出空間。”

    車承澤像是被定格了一樣,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點著頭,又莫名地眼淚橫流。

    “想做什麽就去做,隻要是對的,不違反法律與道德底線,你的想法就不存在對錯,沒有人可以批判你,就算是親生父親也不行。”

    “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但你們又不太像。”許修文好像也有一個糟糕的家庭。

    酒意上頭,他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沒過多久,耳邊響起席幼的聲音。

    「“母親大人,倒計時三秒……”」

    「“二……”」

    「“一……”」

    薑漾回到臥室,一種無力感將全身包裹住,頭一次覺得後勁很大,車承澤的世界並沒有什麽特別刺激的事情發生,卻壓抑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希望自己的隻言片語,一點點溫暖,能給你帶來一點點安慰,哪怕是一點點,也不枉自己拚命去一趟。

    「“恭喜母親大人,車承澤世界任務進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三十。”」

    「“還去車承澤世界嗎?”」

    「“不去了,讓我緩緩,去多了我容易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