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血債血償(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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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小石坡。

    “杜將軍,那個小畜生真的會來嗎?”

    一名身穿黑甲,神情冷漠的中年人眉頭緊皺道。

    “根據我們搜集到的情報,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可能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見死不救的。”

    右翎衛副將杜澤笑道“姚大人,不必擔心。七皇子殿下曾經吩咐過我,我一定會讓您親手血刃了那個小畜生的。”

    “杜將軍,那小畜生的屍首你要如何處理?”

    姚先宗寒聲道“他敢殺我唯一的兒子,我很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杜將軍到時候將他的屍體讓我帶回去血祭我那苦命的孩兒。”

    此人,便是當朝禮部侍郎姚先宗,也是姚明成的父親。

    他雖是一名文官,但在崇尚以武為尊的大秦天朝做官,就算是文官也該擁有一定的修為。雖然他的天資不行,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也才勉強仙府境小成,這並不是可以小看他的理由。

    姚家在帝都雖然比不上十大閥門世家,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世家,手底下更是豢養了不少死士和武者。

    “這個恐怕不行。”

    聞言,杜澤淡淡道“姚大人的喪子之痛我自然能夠理解,但林隕這小畜生作惡多端,他殺的人太多,想要他人頭的人也太多。姚大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南陽郡主的死是誰做的吧?”

    “難道威遠親王他也……”

    姚先宗瞳孔一縮,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身處朝堂多年,隻要從隻言片語中就能聽出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細節。如果杜澤沒有騙他的話,在七皇子薑天坤的意思下,是要將林隕的屍首送給威遠親王的。

    如果真是那樣子,豈不是意味著七皇子也有拉攏威遠親王的意思嗎?

    “姚大人,有些事情未成定數,還望你多加斟酌。”

    杜澤頗有深意地道。

    這句話說得恰到好處,甚至可以理解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讓姚先宗有些捉摸不透。

    其一,可以理解成杜澤在敲打姚先宗,就算後者猜出了威遠親王和七皇子之間的關係,也不要隨意說出去,以免惹來殺身之禍。其二,則是可以理解成杜澤在提醒姚先宗,如今太子之位尚未定下,千萬不要太過著急站隊,否則到時候大禍臨頭也渾然不知。

    無論是哪一種意思,都是讓人背脊冒汗,心中生悸。

    “老夫知道了,多謝杜將軍提點。”

    姚先宗平複下心中動蕩的情緒,拱手道。

    他知道,今日自己既然承了杜澤和薑天坤的人情,那就意味著他已經被綁在了七皇子這條船上。日後無論會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沒有後悔的資格。

    不過一想到自己能夠親手血刃兒子的大仇人,他的心中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了。姚明成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未來的接班人,他年老體衰,早已失去了生子的能力。換句話來說,林隕的那一劍,幾乎斷絕了他姚先宗傳承香火的希望。

    如此深仇大恨,就算是拚上這條老命,他也要報!

    “話說回來,我們如今綁了昭陽公主的人,難道陛下就不會怪罪我們嗎?”

    這時,姚先宗淡漠地瞥了一眼手腳被捆住的邵通三人,道“昭陽公主終究是公主殿下,如果她進宮麵聖,在陛下麵前參我二人一本,你我又該當如何呢?”

    “姚大人這是在試探我嗎?”

    杜澤有些驚訝道“我杜澤能夠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憑借的可不全是隻有武力啊!昭陽是公主不錯,但她此次從朱梁國逃命歸來,可謂是狼狽無比,全無半點公主該有的風範。陛下是一個極重利益的人,既然昭陽公主的夫婿朱梁國太子已死,那她就失去了原本的利用價值。”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公主,陛下是不可能會在意的。更何況,我們又沒有傷害昭陽公主,隻是綁了三個未經許可擅自進入大秦帝都的朱梁國間諜而已。像我們這等忠君愛國的行為,陛下又怎麽可能會怪罪我們呢?”

    說到這裏,就連杜澤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杜將軍還真是不簡單。”

    姚先宗眼中有著異色閃過,沉聲道。

    誰說皇城禁衛軍中的人都是一些有勇無謀之輩?這杜澤就絕對不在其中之列,此人心狠手辣,有勇有謀,七皇子還真是看對人了!

    “終於來了。”

    這時,杜澤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姚先宗臉色微變,立刻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前方。隻見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穿黑袍的青年,他神色冷漠,俊朗麵龐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煞氣,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正是林隕。

    “就是這個小畜生!”

    見到林隕的一瞬間,姚先宗心中的殺機便是不可抑製地湧動起來,他恨不得將前者生吞活剝了,才能一解心中之恨。

    “我已經來了,把人放了吧。”

    林隕看了一眼全身上下都被人用禁製束縛住,動彈不得的邵通三人,淡淡道“你們要殺的人不是我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還留著他們做什麽?”

    “沒想到,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藏在黑色麵紗下的杜澤不禁笑道“難道你就沒看出來這是一個針對你的圈套嗎?”

    “如此卑鄙拙劣的手段,隻要不是白癡都能夠看得出來。”

    林隕冷笑道。

    “那你還敢來?”

    杜澤笑眯眯地看著林隕,眼中不禁升起一抹欣賞之色。

    果然跟情報中所說的一樣,這小子的確是重情重義,為了朋友之義居然敢以身犯險。不得不說,即便兩人是敵人,杜澤也忍不住心生欽佩之情。

    可欽佩歸欽佩,如果換做是杜澤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麽蠢地把自己送上門來。

    “我若是不來,你們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林隕淡淡道。

    下一刻,他的身形竟是陡然消失在原地,輾轉騰挪之間竟是來到了邵通三人麵前。隻見他手中劍光微閃,綁著邵通三人的繩索就這麽被切斷了。與此同時,他更是以精神力強行衝破了這三人身上的禁製。

    “林大哥,對不起……”

    “林隕,是我們連累了你!”

    邵通和段越二人臉上都充滿了羞愧之色,咬牙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太弱的話,也不至於會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說什麽傻話,明明是我連累了你們才是。”

    林隕笑道。

    下一刻,他竟是從懷裏一抓,把還在睡懶覺的魔虎小冰給抓了出來。在那雙困惑不滿的大眼睛視線下,他二話不說便是把這頭“懶貓”扔在地上“別睡了,幫我個忙,先把他們三個帶走。”

    “喵嗚?”

    魔虎小冰眼珠子轉了轉,表示自己聽不懂。

    “跟我假裝聽不懂?”

    林隕沒好氣地道“你要是再跟我裝,這三天時間都別想再吃飯了!”

    “吼!”

    正所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懶散慣了的魔虎小冰在聽到這話後哪裏還敢繼續裝死,一聲低吼下它那嬌小的身軀竟是陡然膨脹了起來,變成了一頭雄壯威武的嗜血猛虎。

    魔虎小冰早就不是之前那頭隻會賣萌裝傻的傻貓了,它如今也是一頭四品妖獸。段越和邵通他們都受了一些傷,體內真元更是所耗無幾,林隕無暇照顧他們,所以隻能拜托小冰先把他們給帶去安全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杜澤等人居然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林隕將邵通他們給救走,也沒有想要阻攔的意思。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們想要的隻有林隕一人的性命,邵通三人純粹隻是小角色而已,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現在人都走了,幾位是否可以用真麵目示人了?”

    林隕那凝重的目光投向杜澤等人,這些人無一不是蒙著麵,在盡力遮掩自己的長相和身份。

    “那是自然。”

    聽到這話後,杜澤居然主動摘下了麵紗,露出了廬山真麵目“畢竟,一個死人也絕不可能會將我們的身份暴露出去。”

    他話中的意思,就是在說林隕今日必死無疑,所以他們也無所謂會不會暴露身份了。

    見杜澤都不在意,姚先宗也就順勢摘下麵紗。那張略顯蒼老的麵容上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他那冰冷的視線從林隕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跟你們幾位都沒有見過麵吧?”

    大致掃了一眼這幾人,林隕不禁笑道“也不知道幾位是否方便透露一下,你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

    他可以斷定自己沒見過杜澤幾人,不過這也很正常,想殺自己的人有那麽多。光是那些頂尖勢力麾下的一些大小勢力,就是多如牛毛,他當然不可能每個都能認得出來。

    “姚明成是你殺的沒錯吧。”

    姚先宗冷冷地盯著林隕,寒聲道。

    “姚明成?”

    林隕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這才恍然大悟。

    姚明成不就是當日那個在魔風山脈臨陣脫逃的家夥嗎?他還貪戀昭陽公主的美色,甚至不惜威脅後者就範,結果林隕為了解決後患,就順便把他給宰了。

    如果不是姚先宗提醒了他,他還真忘記了這個死不足惜的家夥。

    “差點忘記了這人!不好意思,因為姚明成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我沒怎麽放在眼裏。鬥膽問一下,姚明成又是閣下的什麽人呢?”

    林隕無奈道。

    “他是老夫唯一的兒子!”

    姚先宗低吼道“你斷我姚家香火,我誓要讓你血債血償!”

    “原來是殺了小的,又來了老的。”

    對於姚先宗的仇恨和憤怒,林隕像是沒看見一樣,笑眯眯道“也好,今天就讓我送你們父子倆一起上路,黃泉路上父子團聚豈不也是一件美事嗎?”

    說話之間,他眼中的殺機隱隱若現,像是來自寒冰煉獄的惡鬼。

    從杜澤等人綁架邵通他們來威脅林隕的那一刻起,在林隕心中,這些人無論是什麽身份,都將會成為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

    他今天就是要用實際行動告訴那幫隱藏在暗地裏的毒蛇們,有什麽手段都可以盡管招呼過來,他根本就不在乎。可隻有一點,要是有人敢對他的朋友動心思的話,那他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會讓對方後悔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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