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同學寧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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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惠與高中同學寧梁在悉尼街頭偶遇。寧梁急著去接老板,遞給於小惠一張名片就急匆匆地走了。
這天,於小惠洗衣服,發現了寧梁的名片,出於同學關係,就給寧梁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寧梁“我正找你呢,那天急,沒要你的電話,正好你打來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於小惠就滿口答應了。
吃飯地點約在情人港一家餐館。於小惠去時,寧梁已經等在那裏了。還有一個小夥,見了麵,於小惠認識,是過去同一所高中的尚進,尚進比於小惠高兩級,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於小惠也是學生會幹部,參加活動時,與尚進認識了。平時,交往不多。
尚進遞給於小惠一張名片,上麵寫有“國際商業谘詢中心主任、世界留學生中介公司總經理”字樣。
於小惠心想,頭銜夠大的啊,也不怕壓折了脖子。
高中時,尚進知命度高,他思想活躍,能說會道,說重一點,喜歡出風頭。每次組織活動,他都非常興奮,比老師還老師,隻要他在,老師都成了配角。
一次,學生會組織演講比賽,比賽完了,校長都作了總結。這時,尚進站起來,當著全校那麽多師生的麵說“我講兩句。”他講兩句就講兩句吧,還對校長的講話評頭論足。
過了幾天,他的學生會主席就被撤了。他還感到莫名其妙。他找到班主任問原因,班主任正在吃著一顆杏子,看著它“青澀。”
尚進不知道是說他青澀,還是杏子青澀。不管怎樣,學生會主席是當不成了。他想降低標準當個班幹部,小組長也行,小組長也沒讓他當。尚進感到自己被埋沒了。
什麽都不讓當,尚進自感懷才不遇,時不時發點牢騷“小小學校,天花板太低了。讓我當,我也不當了。”
他發奮讀書,考上了大學。然後,留學澳州。畢業後,就留在了這裏。
盡管高中時沒有深層次的交往,同學見麵還是很高興的。都感慨“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你想想在外省見到一個省的都親的不得了,何況在海外呢,又是一個學校的同學。
吃飯時,三人說起高中時的老師,憶起高中校園的景象,說起……,越說越親切。也說起尚進把雙臂支在桌沿上,像大領導似的“我來說兩句”那派頭。尚進也不惱“青蔥,那時太青蔥。”
飯吃到一半,尚進接了一個電話,回到座位,對於小惠說“對不起啊,我有點事,先走了。改天我專門請你。”
他和寧梁常在一起,不用客套。
寧梁“怎麽,又來業務了?”
尚進“小打小鬧。”
尚進走了,於小惠與寧梁隨意了些,畢竟他們兩人在一個班待過,距離感小些。
於小惠這才留意了一下寧梁,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於小惠問寧梁“田楚一也在澳州?”
寧梁沒說話。看樣於小惠問的多餘了,要是田楚一在澳州,今晚應該會來吧。
寧梁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於小惠的杯子,於小惠喝的是飲料,說“為了同學的重逢幹杯。”
於小惠端起杯子“幹杯!”
還沒等於小惠嘴唇挨上杯子邊,寧梁把大半杯子酒一口倒進了口裏,十分豪爽。他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外麵是美麗的夜,透過玻璃窗,看外邊街道燈火通明。
於小惠想起寧梁與田楚一的事。那是高二。一天,數學老師左國靖上第一節課,他也是於小惠他們的班主任,他剛要寫板書,卻發現黑板正中央用膠帶貼著一張a紙,上麵沒有字。左國靖納悶,誰把一張空白紙貼在黑板上幹什麽?又沒下通知,又沒下告示。就把紙揭了下來,黑板上清晰地出現了兩行字寧梁與田楚一親嘴了!
頓時教室裏一片嘩然。坐在下麵的寧梁和田楚一臉通紅,田楚一捂著臉跑出了教室。寧梁還坐在那裏低著頭,一節課都沒抬頭。後來,有同學見到寧梁就問“你真的和田楚一親嘴了?”
寧梁不理他們。
論起來,寧梁與田楚一十分般配。寧梁一米八三的個頭,田楚一個頭也有一米七,兩人都長得大大方方的,一個漂亮,一個帥氣。如果換下校服,兩人手挽手走到大街上,誰也不會以為是一對高中生情侶。
其實,有些事,同學們還不知道。這事比親嘴玄乎多了。一天早上,吃完飯,寧梁還不急著去上學。而是站在洗手盆旁邊,等著他媽洗完臉。
她媽邊洗臉,邊問“到點了,你怎麽還不去上學。”
寧梁“你把我的身份證給我。”
“你要身份證幹什麽?”
寧梁不說“你給我就是了,有用。”
她媽感到不對勁,他一個高中生,平時不用到銀行去取款,交保險也用不著身份證,想來想去,搞明白有什麽用身份證的地方。就不給他拿。
寧梁“你把身份證給我嘛。”
他媽“你說出幹什麽,我就給你。”
寧梁就摔門走了。
他是和田楚一約好了,要到賓館去開房。
“黑板事件”曝光度太高了,有點裸的感覺。這徹底讓寧梁和田楚一沒法在這學校待了。兩人都轉了學。
當老師找他媽和田楚一的媽談話時,兩個媽都有些後怕。出了校門,兩個媽走在人行道上,寧梁的媽對田楚一的媽笑笑說“要是他兩個真有了孩子,我們幫著他們養著也不錯哈。”
田楚一的媽瞪了寧梁媽一眼,快步走了,把寧梁他媽遠遠地甩在了後邊。
寧梁的媽可能說的是一句玩笑話。玩笑不玩笑的,田楚一的媽與寧梁的媽想法不一。田楚一的媽開始緊緊地盯著田楚一,上學送,放學接。期間,寧梁到田楚一的學校找過田楚一,上課時間,沒見上麵。他找人給田楚一遞紙條,約她晚自習出來。田楚一沒出來。田楚一的媽跟班主任說好了,一起盯著田楚一,搞了個家、校強強聯合。
高中畢業後,田楚一考上了大學,寧梁沒考上。寧梁曾到田楚一住的小區,就是為了過去看看她。田楚一考上了,他寧梁沒考上,不在一個平台了,不對等了。他看見田楚一高高興興地挽著她媽的手臂在小區散步;有時,在和她媽打羽毛球;有時站在陽台上,戴著耳機在聽什麽,可能在聽歌吧,丙人在一起時,她就喜歡聽歌。那歡快、無憂的樣子,讓寧梁很不舒服,很不爽。
他又想起,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裏,田楚一躺在寧梁的懷裏,周圍靜悄悄,他們兩人也很安靜,都沒說話。田楚一半躺著,兩條大長腿向外伸著,她半閉著眼睛。忽然,田楚一睜開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望著寧梁“我們報考同一所大學吧,可以天天在一起。”
想起這一幕,寧梁時間消逝的多快啊,事情也會隨著時間消逝吧。
班上有幾個沒考上的,回學校聯係複讀了。寧梁也想著再複讀一年。寧梁回到了學校,找到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一名老老師,五十大多了,麵臨著退休,他對寧梁說“作為你的老師,我還是實話實說好,回來複讀,我歡迎。但就你這個成績,不付出比別人多一倍的努力,複習一年也不一定考得上。”
聽老師這麽說,寧梁就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裏。家裏沒人,他打開小櫥櫃拿出一瓶白酒,咕嘟嘟喝了半瓶。等他媽下班回來,看到他臉通紅,在床上翻來覆去。知道他喝酒了。
他媽想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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