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擺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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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恒海集團拿不回錢,孫洋洋就給餘哥打電話。餘哥“我是孫洋洋,有時間見個麵嗎?我遇到事了。”
電話那頭的餘哥“電話說吧,我在外地呢。”
孫洋洋說“我借給恒海集團的錢,要不回來了……。”
餘哥“等我回去再說吧。”其實,餘哥就在本地。
扣掉電話,餘哥“腦子裏進水了吧。恒海集團欠你的錢,我怎麽擺得平。”他又不能跟孫洋洋直說,直說怕影響了自己“名聲”。上次報複杜應景的事,就把自己的臉丟盡了,幸虧孫洋洋主動提出那事算了,不再追究了。他才收了場。
這次,孫洋洋又讓他去擺平恒海集團,給他兩個膽,他也不敢。
餘哥跟恒海集團打過交道。餘哥初中勉強畢業後,說什麽都不上學了,整天在社會上晃蕩。一會網吧、一會跟著人小偷小摸、一會又在學校門口敲詐學生,尤其敲詐低年級的同學或女學生。動不動就讓派出所收了去。由於不到法定年齡,教育教育就放出來了。但每次犯事,少不了叫家長。為此,餘哥他爸氣得用腳踹他、用巴掌扇他,用最惡毒的言語罵他“我看明白了,我生了你,就是給監獄生了個罪犯!你這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麽出息。”
他爸這樣對他,他也不吱聲,心中卻不服氣。發誓非幹出個樣子來,給他爸看看不可。
在社會上晃來晃去、晃去晃來。不學無術,當然不會有什麽改變。這一年,餘哥他哥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爸拿出所有的積蓄,給他爸買了一套房,沒想到,還沒搬進去,房牆就裂了一道大紋。這房子就是恒海建的,當時,還叫恒海建築隊。
他爸去找恒海建築隊要求退房,人家不給退。說,裂了縫可以給補補,一樣住。他爸氣不過,又沒什麽辦法。
這事,讓餘哥知道了。那時,他已經在社會上混了不短時間,拉起了團夥。他想把事擺平了,讓他爸看看,自己不是熊包。他就帶著人去了。他到了恒海建築隊的大門口,保安不讓進,他一聲令下“打!”
這“打”字剛從嘴裏發出來,忽然從門衛室中衝出來五、六個大漢,餘哥搞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門衛室,裏麵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這五、六個大漢,一個個拿著橡皮棍對著餘哥他們就敲下去,這還不算,院內一群建築工人,像從地上冒出來似的,黑壓壓的一片,拿著鐵鍁、鎬頭,有的還拿著電鋸,叫喊著向這邊衝過來。
餘哥一看這陣勢,這要不跑非被砸成肉醬不可。於是,一幫人拔腿就跑,其中一個剛入行的邊跑邊喊“俺的娘啊,俺的娘。”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餘哥邊跑邊說“拖上他。”自己都卻沒停步。自此,他知道了恒海的厲害。
恒海集團,前身是恒海建築隊。這建築隊就是由譚恒海組建的。譚恒海出生在山區,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們家,家境不好,他的兩個哥哥到了結婚的年齡,娶不上媳婦。他大哥是通過他姐姐換親,娶的媳婦。到了他二哥,更娶不上了,他二哥得過小兒麻痹症,腿不好。
為了給二哥娶親,譚恒海聽說煤礦工人工資高,就去當了煤礦工人。想起這段經曆,譚恒海至今刻骨銘心。
煤礦工人工資是高,但是工作強度大,更是個危險的活,是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丟了。
譚恒海下井時,每天三班倒,早班早上點到下午點,午班下午點到晚上點,晚班淩晨點到早上點。他每天在地下幾百米的黑暗、潮濕環境中,借助頭燈微弱的燈光在地下忙碌著。他最怕上晚班,那黑暗、勞累、困乏幾乎讓他崩潰。有一次,譚恒海在井下拖著煤爬行,忽然想到地底下的知了猴,地下生活那麽多年,就是為了一朝光明。他深深為這小小的生命感到不易。他感到此時的他,就是一隻知了猴。
直到掙夠給他二哥娶媳婦的錢,譚恒海才結束了煤礦工人的生活。
這段經曆,練就了譚恒海堅毅、要強的性格。同時,骨子裏又展現出人性的另一麵,怕被別人瞧不起,要出人頭地。
從煤井裏爬出來,譚恒海先是到工地跟著幹小工,接著幹大工、工頭,後來拉起了自己的建築隊。建築隊成立後,剛開始不好攬活,他什麽都幹,他蓋廁所、搭市場大棚。就這活,他幹的也不順當。
當時,有一家建築隊叫風雨建築隊,隊長叫汪爭功,主要是給城中村個人蓋房,建廁所、工棚、公共區域圍牆等市政基礎設施。他入行早,譚恒海一幹,搶了他的生意。他氣不過。一次,譚恒海剛建好了一處廁所,晚上,汪爭功就派人把它拆了。當譚恒海知道是汪爭功幹的,第二天晚上,譚恒海就帶人把汪爭功家大門用水泥、磚塊封上了。
慢慢地譚恒海的建築隊立住了腳,開始蓋小高層、高樓大廈,直到成立了響當當的恒海集團。
恒海建築隊也好,恒海集團也罷,譚恒海說一不二,誰敢與他對抗,輕則走人,重則受皮肉之苦。
他在集團成立了若幹建築隊,還成立了保安一隊、保安二隊。一隊、二隊職責是如何劃分的,可能隻有譚恒海和一隊、二隊隊長知道。
孫洋洋又給餘哥打電話,說從恒海討債的事,許諾若要回來,給他二十萬。
餘哥說“你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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