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八章

    “你真的是月神?”

    蘇儒自願被朱獳帶走靈魂，不然它也不會這麽輕易出竅，也是這時，蘇儒見到朱獳的真麵目，同時它說話氣勢洶洶。

    “你與古歌什麽關係?”

    蘇儒沒有正麵回答，反倒就是要問朱獳身份。

    “你身上…也有古歌的靈魂碎片！”

    朱獳不打算回答蘇儒的話，反倒蘇儒先開口，他發現了朱獳身上的端倪。

    “那又如何，就算你現在將功補過，想要渡她，我也絕不心軟。”

    朱獳不慌，十分警惕。

    “什麽要求，無論如何，拜托將碎片給我。”

    蘇儒苦苦尋找那一百零八片，尋找將近二十個念頭也沒有湊齊，任何偶然或者非偶然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他求朱獳，給他。

    “誰知你是什麽居心，又怎知你究竟是誰，現在的天下，無一個可靠的人，寧願私吞，我也覺不施舍！”

    朱獳依然警惕，淩厲的口氣已經說明了態度。

    “如今虞坤統領伏妖闕，天下表麵民心所向，暗地裏卻是惡妖湧動，他有陰謀，無人知曉，唯一的救世主，你覺得是誰?”

    現在雖然還沒有問出朱獳與古歌的真實交情，但是憑著它對古歌的情意，它不會是惡人。

    “‘屠龍戰役’是我後手，但並非心冷，隻是為了看破戰局，古歌之死，我也愧疚了多年，如今一線生機，請…不要斷了。”

    蘇儒繼續說下去，還懇求，朱獳聽了，試圖有些心軟。

    “你不是朱獳。”蘇儒早就看破了什麽，終於點破天機。

    頓時，朱獳也驚詫了眼瞳。

    蘇儒沒有追著朱獳的態度去苦求，反倒是換了一個角度刺激它。

    “我…確實不是妖，我曾經也是一代天驕，本是代替虞坤位置的伏妖闕大長老，是古長安的左膀右臂，如今被封印在朱獳身體裏，隻能與苟且偷生，人心惡毒啊！”

    朱獳破防了，與蘇儒正式交談，妖臉上悲痛之色顯而易見。

    “您是?”蘇儒還不明白全部。

    “嚴初六。”朱獳坦白。

    它果然不止是妖。

    “我生前是伏妖闕妖師，古長安的知己，威名天下之時，正好是伏妖闕重選大長老之刻，但我一向不追逐功名利祿，讓位了虞坤。”

    “這便是伏妖闕走向衰弱的征兆。”

    朱獳告訴了蘇儒他生前在伏妖闕的事跡，提及虞坤二字，眼裏隻有痛恨。

    “古闕主病危致死，古歌上位後，我與她一心重整伏妖闕，不料古歌也算計，倒在了屠龍戰役的的鋒芒中。”

    “最後伏妖闕由我代理，果然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死前尚未知道害我之人為誰。”

    “直到我死後，被封印在朱獳體內的第五年，朱獳偶然獲得古歌靈魂碎片，有了一些能力，我才知道是虞坤害了我。”

    朱獳將十幾年前的一些往事抖出，舊景重現，仿佛就在其中。

    “所以…我懲罰的人，永遠都是伏妖闕的惡人，有了古歌靈魂碎片加持，黑水軌跡蔓延天下，隻要是被我發現行惡的伏妖闕的人，統統被我拽回，一一淹死在這黑水中。”

    朱獳突然痛快說話，看著下方遍布的頭顱，真是太快人心。

    “與古歌結交時，她便透露出虞坤的惡相，隻是證據不足，不能驅逐，沒想到竟然發展到如此地步。”

    蘇儒雖然對朱獳的做法讚成，但是未免也為他的去世而惋惜。

    “證據…就在伏妖闕中，長安兄早就發現虞坤有惻隱之心，曾書寫一封信，將要傳達於我，中元前後我欲一看，誰知到手時竟然被偷換，已經不知這封親筆書信下落了。”

    朱獳回想，恨鐵不成鋼，明明就差一步之遙，伏妖闕就可以繼續安穩的發展，誰知。

    “那虞坤可有常來此處，探查你的情況?”蘇儒問。

    “並沒有。”朱獳回答。

    “他選擇將我的靈魂封印在這裏，而沒有殺掉我，就是害怕我輪回轉世，有朝一日憶起從前而壞了他的大計。”

    “而想要與我溝通，必須要死亡，與我深交的人恐怕已不在，而陌生的人怎又會為了真相而付出生命，所以他有把握拿下伏妖闕，從未來過。”

    朱獳描述，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了。

    “所以，你還她一命，是否也認為她是古歌轉世?”

    蘇儒眼神堅定，認定了朱獳一些話，指著彭瑤，想得到朱獳的肯定。

    “這小姑娘?…呆頭呆腦，怎會是古歌轉世?”朱獳聽了，覺得好笑。

    難道蘇儒白花功夫了?

    “一隻食夢貘潛入在她的腦海中，偶然探查她的意識，它告訴我的細節，便說她，彭瑤是古歌的後世。”

    既然確定朱獳的己方，蘇儒不再忌憚，透露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食夢貘嗎?…那是古歌母親的坐騎！真的像你這般說辭，那這姑娘，真的…”

    朱獳麵色驚詫，緩緩看去下邊的彭瑤，充滿希望。

    但是，彭瑤竟然蹲在蘇儒身體旁摸著他圓溜溜的腦袋，這個樣子，就不太聰明，真的是古歌的後代嗎?

    “大湯圓怎麽還不醒過來，不會真的回不來了吧?”

    彭瑤摸著蘇儒的腦袋，又戳他的臉，有些擔憂了，畢竟時間過了挺久。

    “唐唐月神，不堪一擊?”鯤沒好口氣，像是嘲諷。

    “但是，古歌靈魂尚未完整，怎會輪回，可食夢貘卻錯不了，若這丫頭是轉世，那定是古歌的母親留了一手，感化了鬼門關。”

    突然漏掉一個細節，讓朱獳重回現實，終究半信半疑。

    “之前詫異我也是甚多，但唯一可以確定，古歌的碎片是必須湊齊的，還請你將古歌的靈魂碎片交付給我。”

    蘇儒果然沒能讓懸在心中的石頭落地，但是還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

    “交付定然可以，但是不是現在，至於古歌的靈魂碎片，湊齊了多少?”

    朱獳拒絕了蘇儒，順便詢問。

    “若加上你手中那一片，還有五片。”蘇儒肯定。

    “一百零八片，還差五片?！”朱獳激動。

    月神當真沒有騙他?！

    “嗯，五片。”蘇儒肯定回答，他知道這嚴初六開始信任自己了。

    “太好了…請月神不要怪罪我現在不將碎片交付於你，隻是我要靠著古歌的靈魂碎片支撐意識，不然我隻能是一道潛伏的靈魂。”

    朱獳激動，終於徹底肯定月神了。

    “好，待我全部收集，我便回來取這一片靈魂。”蘇儒堅定回答。

    “伏妖闕的希望，就在這位彭瑤姑娘的身上了…好好對她。”朱獳欣慰。

    “此話怎講?”蘇儒感覺朱獳話裏有話。

    “古歌生前說，自從她與你聯手收服窮奇那一日起，她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同伴。”朱獳似笑非笑。

    “隻是同伴…嗎?”蘇儒突然失落。

    “同伴…古歌從小可沒什麽同伴，你對她的意義也不凡呢。”朱獳解釋，還是欣慰多點。

    “好了，將你送回去了，不然這彭瑤姑娘，可就著急了…”朱獳打住，又說“能重現月神那般模樣嗎，有你時候的天下，太平安詳。”

    嗡嗡～

    蘇儒靈魂回來了，逐漸有了意識，睜眼間，一切光明。

    “大湯圓，你終於回來了，你成為了打破紀錄的第二人。”彭瑤鬆口氣，隨後調侃。

    刷刷～

    蘇儒聞言看著彭瑤，眼中若有星光，似笑非笑的站起，身子周圍一晃眼都是光芒。

    一瞬間，洗頭烏黑的長發從蘇儒頭上生長，麵色更加紅潤，雖然帶著麵具，但是依舊遮不住蘇儒俊朗的模樣。

    “是啊…月神在的時候，天下太平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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