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五章

    “參見東君。”

    哮天犬進殿，麵色淡定，向東君行禮，等候發話。

    “重複一下，事發經過。”東君嚴肅質問，讓哮天犬如實回答。

    “我本不巡邏西天門的，但內心之感傳來不安，就打算前去查看，誰知前來，就看到天狗顯現真身，齜牙咧嘴的向月神撲咬過去，非常猛烈，我在遠處大聲製止，發現無效，便走近阻止。”

    “誰知天狗行為更加猖狂，還放出了狠話，說要殺了月神，代替他的位置！”

    哮天犬越說越激動，仿佛深入當時的情況，代替月神的發言。

    “並非如此，話以說重！”

    月神根本沒有受什麽傷，被天兵安排得明明白白回去休息，而聽到東君回到天宮處理此時後，立即前往大殿，趕來時，正好聽到哮天犬的說辭。

    簡直一派胡言，月神淩厲插話，斷了哮天犬的話。

    “參見月神。”

    月神出麵，眾神行禮，被他擺手免過，來到哮天犬身旁，到他質問了：“天狗不知其因而狂暫且不說，可它並沒有說過威脅我的話，哮天犬，你從何聽聞?”

    “我…與天狗血緣相近，它吼叫之意，我自然聽得明白。”

    哮天犬麵對月神這番質問，還是真是猛然被嚇了一跳，眼珠子一激靈，擠出了一些話，頓時鬆了口氣。

    “此話若當真，但天狗並非威脅到我，不足為懼，倒是天狗生性瘋狂才是詫異，這才是事件的主要原因，必須追查。”

    公堂上每一句話，都值得月神尊重，月神還哮天犬半分麵子，立即發話下令。

    向來事事講究證據，口舌之說，誰都可以，月神查個究竟，看看是誰居心不測。

    “此事必然追查，即刻押天狗進殿。”東君下令，天兵欲動，月神卻阻攔。

    “天狗尚未蘇醒，身子虛弱，我親自前往一探便好。”月神道。

    “愛狗之況我還不知，還請東君讓我與月神同去。”後羿啟奏，也欲同行。

    “月神先行，你們三個我還要細問一番。”

    東君擺擺手讓天兵退下，同意月神的離開，倒是還留下其餘者，有事詢問。

    月神接令，行禮而退，隻是眼神有些警惕，掃過了東君一眼，去往天牢。

    ……

    去往的天牢的路上，月神步伐越來的急，看他眉梢緊湊，見天狗定是有要事。

    天牢自雲間起立，空曠巨大，足足十八層，一層之間數十牢籠，關押神與妖，因數量不多，顯得陰冷潮濕，滲人心頭。

    “天狗。”月神問清楚天狗被關押的地方，見到他時，他已經蘇醒，化作人形，癱坐在大牢角落，四肢被鎖，有氣無力。

    “月…月神?”

    天狗緩緩抬起目光，看到是月神，並沒有害怕，反而親切。

    他不顧形象，緩緩爬到牢籠邊緣，委屈的打量月神，突然下跪，自責道：“望月神饒命，小神非傷害您的意思！”

    “別這樣，快起來。”

    月神見況，頓時驚詫，隔著欄杆將天狗扶起，安慰他。

    “我沒事，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當時你雙目猩紅，意識模糊，並非是你本意。”

    在那般危急情況下，月神還是能發現關於天狗不對勁的蛛絲馬跡，這讓天狗欣慰。

    “嗯！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當時…我潛意識裏，我知道我在攻擊你，但是我停不下動作，我被一些隱隱約約的咒語控製了，不知月神您聽到了嗎?”

    天狗奉命於東君，但也知月神之性，一度的平易近人，這讓他有勇氣解釋當時的情況。

    如果放到東君的身上，他或許已是瑟瑟發抖。

    “咒語?…我並沒有聽到，當時我與你爭鬥近半柱香的時間都無神製止，是第一個哮天犬出來的。”

    月神否認天狗的話，提及哮天犬，因為他懷疑哮天犬。

    “哮天犬…他怎麽會在西天門，我子時初去他庭院中，共飲一杯，之後他先醉倒，我便安撫他，後來我頭也昏沉，後依次離開，按理說，他醒酒不可能這麽快。”

    天狗隻是聽月神提及哮天犬的名字，徒然就驚詫了，回憶幾個時辰前的事情，他想不明白。

    “喝完酒，你可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

    酒，在月神眼裏一直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若酒不可解悶，那相反更會生悶，月神懷疑這“酒”，有毒。

    “不對勁…確實有，按理說，喝酒應該神誌不清，手腳無力，我前奏亦是如此，後來卻渾身起勁，甚至認為那是美酒的分外之感！”

    天狗回想許久，才拚湊起一點事發經過，恍然大悟，覺得這“酒”，真的有鬼！

    “後來呢，可還有什麽怪異?”月神繼續問，好問清楚，替天狗申冤。

    天狗雖然不是夜宮的下屬，但是他同樣為天宮立功無數，月神自然不能讓善良的神含冤帶罪。

    “我…回房後，看到了一個身影從我門前閃過，當時身子還無力，我去查看已經晚了，但是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道鈴聲。”

    天狗繼續回憶著，強行思考，最後的回答卻不是很確定，因為他內心似乎已經有明確的答案了。

    哮天犬要害自己?還是借刀殺人?

    “難道…真的是他?”

    月神話不說明，但所指明的神，也是哮天犬，這在天狗麵前這樣說，可太妄為他們百年的感情了。

    哮天犬要陷害天狗…

    這太令天狗心寒了。

    “我這就讓他們放你出去。”月神刻不容緩，將要喚來守衛，突然就聽到天狗的嘶喊聲。

    “啊…啊啊…月神…咒語…”

    天狗再次聽到了那些咒語，疼得神經發痛，不停的用鎖鏈敲打頭部，疼痛難忍。

    “怎麽回事?！守衛！速速釋放天狗！”

    月神見況就已經很心痛天狗了，趕緊召喚守衛過來。

    由於天牢太大，守衛與此相隔甚遠，月神不可能選擇親自過去，再回來解救天狗。

    他選擇自己動手！

    “‘輝夜’！”

    長槍在手，月光聚變，斬斷了牢房的欄杆。

    “天狗，你冷靜，你冷靜！”看到天狗自殘，月神怎會忍心，全力阻止。

    “月…神，救救我…身體…好…痛…”

    天狗身體溫度驟升，熾熱無比，月神難以接近，最後月神痛心的看著天狗七竅流血，肉身破裂，血濺四周。

    最後死在了天牢中…

    世間太多巧合，也許是天狗與後羿是主仆關係，後羿來的時間恰巧，趕上了這一幕。

    他以為，是月神殺了天狗。

    “天狗！…你究竟是救他還是害他！不過是夜宮沒有晝宮輝煌罷了，竟然痛下殺手，不可因為你是夜宮之主，就饒你而過！”

    後羿本就因為愛狗被冤枉而費勁周折的去為它打抱不平，眼看東君也料此時蹊蹺，要明查，卻看到了天狗的屍體倒在了自己眼前。

    悲憤交加的後羿看著染血的輝夜，他斷定了月神，就是在自導自演這一切！

    他損害了晝宮的英才，不過就是想為夜宮的增加光輝，這種卑劣的手段，月神怎敢這般作為?！

    一時間，被冤枉的月神也成了被害者。

    他低頭，看著誤沾血跡的輝夜，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