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山林 地察星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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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一對年輕男女坐落在山間小客棧中,男子一臉稚嫩模樣約十三四歲,伏趴在桌上把玩著手中短劍,他名為楓霜,紅楓門年輕一代,烏黑的披肩長發束成一根小馬尾,盡管一副入世未深的樣子其實已修仙練道三十年載,可惜資質愚笨在近年才初入仙門稍有所成,不知是否與天資關連,楓霜從年幼入門修煉至今相貌不見大改。
其身旁女子便是楓霜的親生姐姐,名曰楓凜。凜霜姐弟年幼便失去雙親,皆被魔星下凡妖獸所殺,兩人一同被楓落殤所收養帶進紅楓門,如今過去三十年載,楓凜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頗有大家閨秀之氣質,與弟一同把烏黑秀發束成修長及腰馬尾。
天資聰慧的凜在修行十餘年便略有小成,跟隨同門到江湖除魔已有過十年之久,更是與同門大師兄楓無極有婚約之訂。楓無極乃現任掌門楓塵之嫡子,留有一頭楓葉火紅般的長發,風流倜儻、瀟灑不凡,且天資極高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縱橫江湖行俠仗義上百年,世間不少女子為其傾心愛慕,凜與無極的姻緣可謂讓人羨慕。
“姐,有一事我不知是否當講。”
“不知是否當講便勿要講。”
“姐,出發至縹緲山林前我曾見大師兄與一女子同行。”
“霜,勿要胡言。”
“姐,我不願見你受到傷害……”
“此事不必再提,今次姐陪你同來為的是帶你初入江湖積累經驗,還記得師傅教導的事情嗎?”
“記得,一不能在大庭廣眾暴露身份,以免其他江湖別派人士的不懷好意;二要斬妖除魔絕不手軟;三對需要幫助的凡夫俗子要行俠仗義。”
楓凜點頭道:“那仙道者戒律背一遍給我聽聽。”
“真是麻煩。”
話音剛落霜的額頭便遭受凜的用力一敲,直喊一聲“痛”。
“修道之路,重在修心養性,存心者,存其本心也;養性者,養其本性也,養其天心天性也。人與天俱來之本來心性,無不純乎至善。故隻須存養之勿失,勿為後天境地與乎物欲意念所轉,便自可入於聖地而與天合。修道者切記心性平和,勿入邪念,勿起殺生之心,否則失其心智,誤入魔道。”
“還算你這腦瓜子有用在學習上。”
店內又走進幾名客人,桌子已上好店小二端的飯菜,楓霜手提木筷夾起炒黃豆放入嘴中嚼噘,邊吃邊問道:“姐,我不明白行走江湖為何要鬼鬼祟祟,除魔伏妖不是仙道者正業嗎?盡早亮出身份集結各大門派聯手行動才為上策。”
“所以說你就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孩,不知江湖險惡。”
“那姐你說來聽聽?”
楓凜亮出長劍撫摸劍身,細語道:“還記得師傅所教武學?”
“當然,劍隻是外在,結合天地水三妖魂魄注入劍身,方可展現真正的楓門劍姿。”
“那你可知魔星凶獸之內丹能鑄造何物?”
楓霜一驚,搖頭示疑。
“江湖武林各派雖共同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但暗中皆想一統江湖成為武林盟主,門派間武學各異,以陰陽之勢維係平衡,魔星之魄乃破除平衡之關鍵,其所生出之神兵絕武被世人所爭,一些邪魔外道必然為奪魔武使出各種奸詐狡猾之計。”
“可修道者不是明門規定不可殺生?”
“話雖如此,若隻破你丹田之氣廢除武功,修為大退,更有甚者內丹盡損終生癱瘓,難以再入修仙之道。”
“實屬可怕!”
“再糾正你一誤區,修道者並非全數不可殺生,黑羅刹便是掌握修行異道,人皆半魔,殺人者卻不入魔道、不失理智。”
“姐,聽你一言我此行略有退縮之意……”
“傻孩子,有姐陪同大可放心,遲早必步入江湖,你已比同門弟子修為晚成,若再退避隻會遭人恥笑。”
“姐,我絕對會成為武林中獨當一麵的大俠……不讓姐受到欺負!”
楓凜輕撫了下楓霜的小腦袋,微笑道:“姐還用不著你來保護,先以己修行為先。”
凜霜姐弟下山搜尋妖物,此行目標為地察星之獸,除星鬥乾坤之士能觀星推移準確找得妖獸位置,其餘各大門派弟子僅能憑借妖氣強弱推斷大致方位,地察星就在這片縹緲山林之中。
在溪流間除掉三四頭陸獸海妖,把潛藏妖獸內丹之骨肉收集傍身,各大門派為隱藏身份,皆把絕學藏於妖魂之中,魔星降下之地百裏之內妖氣繁重,附近所居山林鳥獸均受妖氣所附形成妖物,分飛魔、陸獸、水妖三棲,修道者除妖之餘把妖魂收集,賦予隨身所帶之兵器化作絕門武學兵器真姿。
“姐,我去取水,去去就回。”
“一路小心,此處地形陡峭,一不留神便摔倒負傷。”
“放心,我早就不是毛頭小孩,豈會被這種小山所絆倒?”
“在姐看來你就是毛頭小孩!”
楓霜手提竹壺來到溪邊,俯身載水時見一老婆子匍匐在地,雙手伸張在岩石間摸索,不知在尋找何物。
“這位老婦,請問有何需要相助?”
老婆子抬頭看了楓霜一眼,低頭喃喃道:“小兄弟,我方才在溪邊洗衣,可一陣大風刮來手上之衣不知被吹向何處,人老眼睛不好使,隻能在這四處摸索。”
楓霜四處張望,隻見溪流正中一岩石上正勾掛著一件衣裳,向老婆子敘述外觀後得以證實正是所尋之物,可此時溪流過急,貿然下水必然被溪流衝走,讓老婦獨自前去實屬不仁。
修道者隻需運氣於腿便能施展輕功、踏水無痕,楓霜輕易便來到水中岩上拾起衣物帶回到老婦身邊。
“感謝小兄弟,老婦身無財物,隻有這幹糧用作回報。”
楓霜心想授予恩惠接受回報並無大妥,更何況此行必定需要露宿野外,便欣然接受幹糧為報酬,隻見老婦拿出一白襪包裹之物,想必內裏是包裹幹糧。
然而下一刻楓霜意想不到老婦竟直接打開布襪捂向自己嘴鼻,用力施展卻不見掙脫,漸漸地意識迷糊昏闕過去……
楓凜等候多時卻不見楓霜歸來,下山一探究竟,被眼前一幕有所震驚,隻見親弟正伏在矮小禿頭的男子身上,那人正是五毒教的蠍鬼,十分擅長偽裝。
“大膽蠍鬼,快放開我楓門之人!”
見蠍鬼不予理會,楓凜附陸獸魂於劍中,飛升出鞘要把楓霜救下,劍在空中卻被蜈蚣長鞭所纏繞打斷。
楓凜怒道:“是你,蠍紅煙!”
阻礙楓凜之紫黑修長散發女子正是五毒教有名之士蠍紅煙,曾是傾國傾城的藝伎,無數達官權貴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如今雖入毒門依然不減當年之美。
蠍紅煙嫵媚一笑,答道:“楓凜小姑娘,你門下小師弟就借我們五毒教一用,而且大可放心修道之人殺生大忌,我們絕對會把這位小帥哥照顧得安然無恙。”
楓凜:“邪魔外道休得胡言,快放我師弟!”
一旁蠍鬼提醒道:“紅煙,時間不多,我們還需不少準備。”
蠍紅煙鬆開楓凜之劍,笑道:“你能找尋得到地察星之獸自然能再見這位小帥哥,我們後會有期。”
蠍紅煙與蠍鬼一同使用飛雲步,那是修仙入門初有所成掌握的一門輕功,消耗大量真氣快速移動到百裏之內任一所知地點,每日可用一次,盡管楓凜也掌握此技,可完全不知五毒教之人所去之處,也就無法追蹤。
楓凜心念不妙,自己不該放開楓霜獨自行動,江湖險惡遠不是初入江湖之人能預料,如今隻能根據蠍紅煙臨走前所留線索追尋,可萬一對方留下的僅為謊言又該如何是好?這讓楓凜心急如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