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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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裝作嗔怒的瞪了她一眼“行行行,你可是個善良的,隻想著吃的大好人。”
忍冬嘿嘿嘿的笑著,顯得格外乖巧。
“行了,我不跟你在這兒貧嘴了。我得去好好休息一番,睡個好覺。過幾日還得去一趟田莊,那可不是個輕鬆的事兒啊……”
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京墨隻覺得一陣頭疼。即使有了忍冬的點醒,事情勉強算得上是有了眉目,京墨也還從心裏有些發怵。
“好好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先睡吧。剛剛玉簪姐姐叫我得了空去找她一趟,商量商量再找兩個馬車夫的事。正好你睡覺,我去找玉簪姐姐去。”
這句話又引得京墨起了不小的驚詫,連忙攔住了準備離開的忍冬。
“你先等等,先別走。怎麽還得再找兩個馬車夫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莊子上可養了四五個呢,就算現在缺一兩個人,也不至於再找吧。”
“這我也不知道,我隻聽說有個叫趙元寶的,最近不見了蹤影。就算這樣子,原本應該也不缺人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玉簪姐姐突然說再招人的事情。”
忍冬撓了撓頭,自己也拿不準主意。她也不是個鑽牛角尖的,猛的一拍大腿就下了主意。
“你要是想知道,等一會兒,我替你去打聽打聽。我不知道,玉簪姐姐還能不知道嗎?你就在這兒安穩睡一覺,等你一覺醒了,我就給你打探回來了。”
京墨原本想著跟著一塊兒過去,心中又覺得忍冬說的有道理。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又起的早,這會兒渾身都沒勁兒,頭也跟著疼。她隻好放棄了跟著一塊兒去的打算,拜托起忍冬來。
“那就拜托你了,等你回來的時候,要是看著我沒醒過來,記得叫我一聲啊。”
“知道了,你就放心睡覺吧。”
忍冬拍拍胸脯,把這事包在了自己身上。
等忍冬離開了,京墨才脫了厚厚的外衣,懶懶的躺在床上。
明明剛才還困得很,這會兒真的躺下了,反倒又精神起來。閉著眼睛睡不著,她就睜著眼睛胡思亂想起來。
倒也沒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是這幾日出現的各種各樣事情,輪著番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先是那葉宣竹,再就是塗嬤嬤,後頭連著又是如意、忍冬娘和已經故去的趙大娘,在腦海裏麵翻來覆去,攪得京墨睡不著覺。最後,記憶定格在上午見著的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
連京墨都說不明白,怎麽最後想起他來。隻是想起一個背影來,就覺得格外的熟悉,可怎麽對,也沒有辦法把自己認識的人和那個身影對應起來。
要說身型高壯,京墨認識的人不算多。除了白府幾個府衛,再算上田莊那幾個做長控的莊稼漢,甚至最後再加上勉強可以算是高大的白檀霍景澄,就再沒幾個人了。
可這幾個人裏頭,沒有一個是跛腳的,也沒有一個人的背影能跟那個壯漢對應上去。莊稼漢和府衛更加高大,白檀和霍景澄雖然已經有了漸漸發育成年的身形,卻還沒有那麽高大。
京墨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決定不再鑽這個牛角尖了。
她幹脆放鬆下來,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來一個小方盒。盒子算不上做工精致,卻設計的十分巧妙。雕花也格外花了心思,整體雕做一節竹子的形狀,又在紋路上細細雕刻了更加細微的竹條,叫人愛不釋手。
這是京墨偶然在一處小集市看見的,是個老手藝人擺著攤,雕刻最後一樣東西。京墨看著設計精巧,也不嫌棄它價格貴了些,買了下來用作己用。
忍冬當初跟著一塊兒去的,看見京墨花了不少錢買下來,還覺得她有點兒冤大頭。等看了京墨欣喜若狂的模樣,還是閉上嘴,沒說什麽話。
盒子裏也沒裝什麽別的的東西,看那個大小,也裝不了什麽大件的東西。京墨隻在裏頭放了一塊小手帕,不是別的,正是當初救命恩人留下的。
這塊手帕跟在京墨身邊這麽久,被她當做寶貝一樣看待,這一年多下來,倒是一點都沒有沾上什麽灰塵。那淡淡的香味都是消失了不少,隻是每每將它放在手心裏攥著,那一股縹緲的竹香就又縈繞在京墨心口。
也許是因為竹香,也許是因為這塊手帕,京墨知不覺間竟然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重新醒過來的時候,隻看見外麵的天都是黑的。看這模樣,時間可不會早到哪兒去。
京墨仔細收拾好手帕,摸著黑下了床。
她本想摸到桌子邊上,用火折子點個蠟燭照明,可剛剛走兩步,就聽見一旁傳來一陣極有節奏的呼吸聲。
不對勁。
心口猛的一跳,京墨幾乎要窒息。屋子裏怎麽憑空多了一個人?
她小心翼翼的退後兩步,借著微弱的月光,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摸出一支長長的簪子,使勁的攥在手裏。
有了武器在手,好歹是有了點底氣。京墨屏住呼吸,盡力踮起腳尖,放輕腳步,一點一點地摸向聲音來源之處。
手心裏已經出了汗,那細細的簪子幾乎要握不住。京墨路過桌子時,還細心的摸了火折子到手中,預防再出什麽意外,這東西也能用做防身。
聲音來源的不是旁處,竟然是忍冬的床鋪。這賊人倒是膽大,竟然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躺在下人的床上,連遮掩都不遮掩。
京墨又好氣又好笑,胳膊肘挑起垂下的粗紗,重新緊了緊手中的簪子。她氣沉丹田,火折子一亮,手中的簪子就要揮舞下去,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了。
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忍冬。
“怎麽是你!”
一瞬間,京墨愣在原地,忍不住驚訝出聲。
火光與聲音的響動驚醒了忍冬,她迷迷糊糊醒來,看見京墨那副嚴陣以待的陣仗,還被嚇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你怎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忍冬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的往裏頭挪著挪,生怕京墨一個不注意,拿著簪子的手一鬆,那簪子就正正好落下去,捅傷了自己。
“我不是叫你回來叫醒我嗎?你怎麽不叫我呀?”
京墨也鬆了一口氣,把高高舉起的手放下,才發現自己剛才後背驚出一身汗來,現在放鬆了,連腳都軟了下來。
她順勢坐在忍冬床邊上,算是歇腳。
“我不是看著你睡得正香嘛,就想著你這幾天一直忙碌,與其把你叫醒了,還不如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忍冬也被嚇了一跳,這會兒語氣還有點衝,又是委屈又是生氣,拿腳輕輕往外推著京墨。
也不意外忍冬會生氣,京墨隻好跟她好聲陪著不是。
“怨我,怨我,這都是怨我。我本來以為你會叫我醒的,結果醒了以後聽見屋子裏頭還有一個人的聲音,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進了賊人呢。”
“哪會進賊人呢?就算是有了賊人,他也不見得會跑我們這兒來。有夫人小姐屋子裏不去,來我們這兒能得到什麽東西呢?”
忍冬生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等京墨解釋過了,她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你下午叫我打探的事情,我都問到了,不過……”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忍冬又起了壞心思,貼近了京墨,伸出手去,擺在京墨麵前。
“你得給我點好處,我才能告訴你。”
“又要好處?上午不是剛許給你好吃的嗎?怎麽這會兒又得給你好處了。”
京墨又是無奈,又是摸不著頭腦,小聲提起了抗議。不過她的抗議在忍冬眼裏,隻當是沒有聽見。
“我不管,剛剛你嚇了我,我就得跟你要好處!”
“行行行,你想要什麽什麽你跟我說,我盡力幫你去辦,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得了京墨的話,忍冬也高興起來,冥思苦想了一番,卻想不出現在還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來。
“算了算了,這一次先欠著,等我以後想起來要什麽了,我再跟你說,你說怎麽樣?”
“都行都行,都聽你的。你快告訴我吧,我快要好奇死了!”
京墨連忙往下順著忍冬的毛,著急的催促起來。
果然,忍冬十分受用的眯了眼睛,把自己從玉簪那兒打聽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京墨。
“那馬車夫好像跑了不止一個人,除了趙元寶,還有兩個人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倒也不是早早就走了,是這幾個月……哦不,就是這兩天,他們也一聲不吭的,就跑不見人了。”
“一聲不吭就不見了?”
京墨微微一愣,細心思索起來。
“這倒是奇怪,按理說咱們白府給的工錢也不少啊,也從來沒有拖欠過什麽東西,怎麽就不見人了呢?”
“大家也都奇怪著呢,這兩天又趕著你得去莊子上忙活,想來進進出出都需要人,所以玉簪姐姐才這樣著急忙慌的想要招兩個會趕馬車的。不過越著急,越是找不到想要的人。”
說到這裏,忍冬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