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襄陽暗戰 116章 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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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醜和陸澤被剝了衣服,捆的結結實實的由士兵拖著上了岸。

    “宋醜,哦,宋夷叔父,你還認識我嗎?”宋歆看著宋醜從身邊經過時,冷冷說道。

    宋醜垂頭喪氣地盯著宋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歆嗬嗬一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趙大人,魏大哥,我看不如移步到大牢中如何?”

    “好的,那裏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好好說話的。”趙達看著宋醜和陸澤,冷冷說道。

    宋醜哪裏不知道大牢裏是什麽樣子,頓時嚇得哇哇大喊。

    “宋歆!你這個小畜生,你父投敵,你就是叛徒的兒子,我照看你全家。如今還要誣陷我,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說著還竟然大哭起來,鼻涕眼淚甩的到處都是,弄到了押送他們的士兵衣袖上,弄得他們滿臉嫌棄。

    士兵找來兩根木棍,將他們穿著吊在木棍上,像是抬肥豬一樣抬著。一路上宋醜大罵個不停,把宋歆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閉嘴吧,難道還不夠丟臉嗎!?”陸澤被懸空吊著,盡管狼狽,卻還硬氣,他恨恨罵了宋醜一句。被他罵了一句,宋醜覺得羞愧,低垂下頭去。

    到了大牢裏,把宋醜等人綁上木架。宋醜看著周圍琳琅滿目的刑具,嚇得腿如篩糠。

    “叔父,你看這房內的東西,你想先嚐哪個呢?”宋歆瞧著刑具說道,敲打刑具的咚咚聲音,對於宋醜而言,簡直是世上最可怖的魔音。他知道這個侄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賢侄,這就我們都是同族”

    “哦,原來你還將我看做同族呀?那背後偷襲我是為什麽呢?”宋歆問道。

    “那都是那都是盧英指使的,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你啊。”宋醜忙辯解道。

    “不知道?那你後來知道了,為何還要砍我一刀呢?”宋歆反問道。

    “這都是都是盧英逼我的,對,還有他,他也逼我。”宋醜拚命扭頭,想把罪責推給旁邊的陸澤。

    “呸!慫貨!早知道就將你扔進江裏喂魚!”陸澤罵了一句。

    “叔父,這位陸大人可比你更像個漢子,我來問你,我父親到底在哪?”

    宋歆故意不提他知道宋金已經死亡的事,反而是問宋金的下落。

    “宋歆賢侄,朝廷不是都下了公文嗎,你父親確實投了敵。”宋醜哭著說。

    “哎,賢侄不瞞你說,你父親當年執意投敵,我苦勸不住,唉,可苦了你的阿娘了。賢侄啊,我當時苦勸他不聽啊,還要殺我,我武藝低微,他又是我大哥,我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他去了。哎”

    宋歆冷笑一聲“原來這樣。那兩次將我投進監獄,第二次還買通獄卒和莫老大要我的性命,也是叔父你吧?”

    宋醜臉色煞白,根本想不通宋歆為何知道此事,他換上一副笑臉狡辯道“那那是衛宣那個老東西讓我這麽幹的,他記恨你沒有保護他的兒子我那時也不知道就是你啊,所以才”

    見到他又將罪責推到衛宣身上,宋歆又接著問道“你將我軍動向賣給敵人奸細,難道也是衛宣安排的嗎?”

    宋醜額頭流下了汗水,而此時正值冬日,牢中並不悶熱。宋歆見他不說話,抬手拍著宋醜的臉頰道“嗯,好,不說是嗎?”

    這時候,魏通過來拍拍宋歆的肩膀道“一會兒動刑太過殘忍,你還是出去吧,交給這裏的司馬和趙大人他們就行了。他們處理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歆根本不想看宋醜那張滿是鼻涕眼淚的醜臉。冷笑一聲,一臉厭惡地出去了。

    在監牢的外麵,魏通和宋歆看著天空。聽著裏麵不時傳來宋醜的呼號、辱罵之聲。

    趙達確實是個審訊老手,折磨起宋醜更是花樣百出。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場折磨一是為了讓宋醜再吐出些消息,二是為了讓宋歆解恨的。

    “賢弟,殺父凶手已經抓住,今後作何打算?”魏通問。

    “不是還有盧英嗎?”

    “這次我們還要押送他們回去,華大人已經開始布局,捉拿盧英了。”

    “我就是擔心夜長夢多,盧英這麽精明的家夥,一定已經聽到了風聲。”

    “是啊,我也不知道華大人他們是怎麽想的。”

    “大哥,我想等戰事結束,回家鄉去看看我母親和阿姊。”宋歆道。

    “嗯,是該回去看看。”

    “隻是不知道這戰事何時結束。”宋歆說道。

    魏通道“我也不知道,荊州地盤人人想要,恐怕還要繼續爭鬥下去。”

    “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百姓遭殃了”宋歆說道。

    “都尉大人,那家夥招了。”這時候,張虎走出來說道。

    “哦?進去聽聽吧。”魏通說。

    “嗯。”

    宋醜和陸澤滿臉血汙的掛在木架上,就像兩個破舊的布娃娃。趙達將牢房裏的刑具在他們身上挨個試了一遍,一開始兩人還想抵賴狡辯,後來實在受不了,隻有招認。

    “宋醜,現在可以說了吧?”

    “呼呼”宋醜喘著氣,身上的疼痛讓他渾身發抖。周中拿起一桶涼水潑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宋歆,我對不起宋大哥,他從烏丸手裏救了我,可是我把他殺了,還搶了他的軍功。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吧,看在我們是同族的份上。”

    “所以讓我在黑牢裏住兩年,還逼迫我阿娘改嫁給你,這就是你報答我阿父的恩情麽?”宋歆說道。

    宋醜聽到眼睛突然睜大,“不不,我沒有我還托付人照看你。”

    “哼,多謝叔父了。那隻鵝腿的味道可不怎麽樣。聽到我來荊州,還要讓莫老大用毒酒毒死我。”

    “”宋醜低著頭,無力的喘著氣。

    “數年前,你襲擊了一個鮮卑部落,將裏麵的人殺了冒功,你可還記得?”

    宋醜猛然睜開疲憊的雙眼,“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因為我還有個朋友,因為你家破人亡,隻可惜她沒辦法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

    “魏大哥,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置吧。”宋歆再也不想見到這個醜陋的人。

    過了一會,劉牧走出來說“將軍,隊長,宋醜都倒幹淨了,再用刑怕是活不成。他他不但殺了宋歆的父親,還”

    “說吧”宋歆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是,宋醜還把他的屍體做成肉幹帶著,才沒有餓死,從沙漠裏逃出來。”

    魏通看完口供,臉色一沉,“原來他犯的案子還真不少,每條都能定個死罪了。讓他簽供畫押,然後裝進囚車帶回襄陽,記著把文書交給我帶回去。”魏通說了一句,也走了。

    宋歆最後看了一眼宋醜那張臉,眼睛裏的淚水留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或許是曾經這個身體主人的靈魂,還留著一絲對家人的眷戀吧。

    西陵城內,宋醜、陸澤和一並東吳奸細,都被裝進木囚籠內,準備裝車運往襄陽。

    魏通悄悄對宋歆耳語道“昨日華子魚大人傳來消息,丞相要將這些人一並處決,讓襄陽將士們都去觀刑。”

    “盧英怎麽辦?”

    “華大人已經有了安排,要你依計行事”

    數日之後,襄陽城外漢水邊,宋醜和陸澤被五花大綁押上了斷頭台。

    “奸徒宋夷,貪戀軍功,虐殺同袍,啖食其肉,汙其投敵,累其家人。殺良冒功,暗通敵奸陸澤,泄我軍機,致兵折將損,按軍法,各杖五十,陸澤腰斬、宋夷梟首,懸於城門”

    軍中司馬大聲宣布著一條條罪狀。這二人沒料到自己的腦袋,成了曹軍的定心丸。

    士卒聽到了,都咬牙切齒,胸中感覺出了一口惡氣,齊聲振臂齊呼,“采!采!”

    宋歆在人群中還看到了拓野,正站在衛宣身邊,換上了體麵的服飾,冷冷盯著宋醜。

    宋醜這時候什麽都聽不見,他的耳朵早被打的聾了。隻是看見下麵觀斬的士兵,義憤填膺的詛咒他,辱罵他,可是他什麽都聽不見。他無力的被人拖上木架,兩名軍漢手持大棒,由司馬計數,待打完五十脊杖,他已經奄奄一息。

    他最後用那雙被打腫的眼睛看了一眼太陽,他覺得很刺眼。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他似乎看見了自己冒著血的脖頸,幾個呼吸後,他的世界終於陷入了一片黑暗。

    看見宋醜的人頭滾落下來,宋歆偏過頭去。

    與此同時,

    一處住所的大門被人猛然踢開,裏麵仆役聽到聲響後,急匆匆趕來查看,卻見一大群凶神惡煞的校事衝到麵前。仆役還未說話,就被兩人摁倒在地。

    “搜!”趙達陰沉著臉從門口走進來。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過後,校事們出來,神色凝重的搖頭。

    “說,盧英去哪裏了?”趙達冷聲問地上的仆役。

    “盧,盧大人昨日就去典校署,一夜未歸?”

    趙達眉頭皺起,身邊的校事們都紛紛搖頭。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