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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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他的心現在還在震驚,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個清冷高貴,外人盛傳不近女色的新帝居然,居然對自己的皇嫂有非分之想。

    原來啊,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沒有哪個女色可以比得過賢王妃。

    花宓是東嶽的第一美人,沒有出閣時,不少人都愛慕於她。

    那樣傾城的美人被新帝喜歡也是情有可原的,隻是她畢竟是他的皇嫂。

    仔細想想,賢王妃花宓也是一個可憐人,愛慕賢王多年,與賢王大婚不過一月,夫君剛逝世,自己也被夫君的弟弟覬覦。

    是該說一句紅顏禍水,還是該誇讚新帝情深意切。

    不管是什麽,天下的輿論卻是不會放過她的,左右所有人都會罵她紅顏禍水。

    事實就是這般,男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世人總會第一時間把過錯推到女子身上。

    就剛才陛下看王妃那濃情蜜意的樣子,瞎子都看得出來早就情根深種了。

    隻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啊!

    看賢王妃的情況,也知道襄王有情,神女無意。

    他緩緩歎了一口氣,心中也是糾結不已,自己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陛下會不會殺人滅口吧!

    此時的秦太醫正在憂心自已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知道太多果然不是一個好事,這不,天天擔心會被滅口。

    朝陽殿內,葉若塵神色溫柔地看著花宓,若是此時有人進來的話,恐怕會被嚇一跳。

    新帝自還是皇子時,便不喜與人接觸,清冷無雙,景帝在世時還曾說過,這樣的仙人之姿一看就不是凡人。

    景帝還曾擔心他會一輩子孤獨終老的。

    “阿宓,若是有朝一日我也死了,你可否會難過,會比皇兄死了時更難過。”

    葉若塵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沙啞,聽得人心裏一糾。

    向來清冷矜貴的他也隻有在花宓麵前,才會這樣低聲下氣。

    他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高高在上,在花宓麵前都不複存在。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在一段感情裏,最先動情的先輸,一廂情願的也輸了。

    若說花宓和葉傾羽是兩情相悅,那葉若塵對花宓隻能算一廂情願罷了!

    他一直都知道,花宓不愛他,一點都不愛他,她心裏從始至終隻有葉傾羽。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花宓,所以便將她囚禁在後宮,時時刻刻陪在自已身邊。

    葉若塵看著花宓,腦海中想到幾年前徐太傅對他說的話,他一眼就看透了葉若塵,把他的偽裝看得一清二楚。

    太傅說他執念太深,恐害人害己,那時的他是不信的,他的執念從來都隻是一個她。

    現在卻有幾分相信了,可是那又如何,世人皆有執念,就是神都有執念,他為何又不能有,他從始至終隻要一個花宓。

    “阿宓,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了!”

    身為帝王,他富有四海,天下,美人,富貴,權利,盡在他手,可是他隻想要她,哪怕用天下來換她也是可以的。

    此時此刻,他說出自己隻有花宓了,真是讓人淒涼啊!

    昏迷中的花宓不知夢到了什麽,好看的柳葉眉緊緊地皺著,細聲低喃著。

    他耳朵悄悄湊到花宓嘴邊,隻聽見花宓喊的是“傾羽哥哥”。

    他的一顆心瞬間碎成了幾塊,疼得厲害。

    葉若塵低聲咳嗽一聲,喉中帶著一絲絲鹹味,他吐在帕子上一看,一大滴血暈染在手帕上,好似一朵鮮豔的紅梅。

    阿宓,你的一字一句好似一把刀,都一點點捅在我的心上。

    長寧殿,月嬤嬤慌慌張張走了進來,湊到花太後身邊耳語幾句。

    “胡鬧,她這是想做什麽,莫非是要下去找賢王?”花太後重重拍在旁邊的暗桌上,對花宓的喜愛也淡了幾分,她之所以喜歡花宓無非是看中她不爭不搶,不惹是生非的性子。

    “太後,要不然您求求陛下放賢王妃出宮吧!”聽到花宓自盡的消息,月嬤嬤也有些於心不忍,雖然昭陽殿那邊壓下了消息,但這些大的事總會有人聽到風聲,她還是打聽到了一些。

    新帝要對自己的皇嫂用強,這事若是傳揚出去,必然會受到天下人的非議,葉若塵是皇帝,下麵的人不敢說什麽,但花宓就說不準了!

    “月容,記住你的身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不要以為你跟在哀家身邊多年就可以對哀家指手畫腳,你隻是一個奴婢!”花太後被花宓的事弄得心煩意燥,聽到月嬤嬤的話煩躁更甚。

    “是奴婢失言!”月嬤嬤愣了一愣,連忙跪在地上,是啊,她隻是一個奴婢,有什麽資格教主子做事!

    “起來吧,這都是她的命,皇帝什麽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可以的話哀家也希望用花嬈那個蠢貨代替阿宓,隻是花嬈不是阿宓!”花太後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她這個侄女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固執,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一建古色古香的宅院裏,順著鵝卵石的羊腸小徑走近,入眼便是大片的白,時至寒冬,花草樹木都被披上了一層白衣,再看,不遠處的假山怪石崚峋,鋪著富貴花開紅毯的長廊貫穿了整個樓閣,樓閣幾乎布滿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

    “嬈兒,你這是怎麽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語調輕儂軟語,像極了江南軟儂吳語的大家閨秀。

    “你來幹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躺在床上的花嬈一聽聲音就知道來得是何人,冷哼一聲,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聽說你在宮中受了罰,給你送來一點傷藥!”說話的女子十歲,穿一件滾邊蝴蝶葡萄軟煙羅交領小錦衣,逶迤拖地羅裙,身披暗花白底印花織金錦,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肚子凸出,一看就是懷有身孕。

    烏發輕綰,娥眉淡掃,一雙翦水秋瞳眼波流轉。姿容清麗,雖算不上絕色,但看著很舒服,親身上滿滿的書卷氣。

    “趙若雪,我不需要你在這裏假惺惺,若不是花宓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怎麽,你是來看我笑話,也對,你畢竟是花宓那個賤人的閨中密友,看我笑話也正常。給我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