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仙身妖心顧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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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在很多年之前,那時候言輕涯對於桃七的態度,在外人看來,是十分親密的。

    身為妖王的言輕涯,身邊一向是不允許有任何人的出現,但當桃七出現時,她便很快就留在了他身邊。

    當初的自己對於言輕涯來說有多特殊,桃七是很清楚的。

    這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對他生出別樣的感情,然後深受打擊,好一段時間都沉浸在無盡地悔恨和難過中。

    後來雖然已經走了出來,但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失神。

    顧延然的視線是落在她身上的,他如今想到了什麽,桃七能夠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桃七就和他說道:“前輩有什麽想說的想問的不如直接說出來問出來,我既然已經跟你表明了身份,自然沒有要對你隱瞞什麽的打算。”

    她的話將顧延然飄遠的思緒拉回,他看著她問道:“為何會告訴我你的身份?又是為何要同我說這麽多?”

    關於這些,她其實並沒有要跟他說明的必要。所以,顧延然不是很明白,她為何要如此。

    為何要表現的這般乖巧。

    桃七哪裏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目前就是需要表現的乖巧一些。畢竟,她可是要從顧延然的身邊,帶甘棠離開的。

    “因為想讓前輩鬆手,讓我可以帶走她。”她回答了他的問題。

    看到她伸手指了下那個躲在她身後的小姑娘,顧延然就笑著問她:“我又沒有攔著你,不讓你帶她走,你為何要這樣說?”

    “前輩是沒有這樣表現出來,但前輩修為高深,不是我等所能及的。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意思的話,任憑我怎麽想要帶走她,也無計可施。”

    “所以,與其真的到了那一步,不如我先表現的好一點兒。前輩開心了,我再跟前輩說明這件事的時候,前輩也不好阻攔,我才能安心帶她離開。”

    她一句一個前輩叫的很是熱烈,顧延然聽得心中歡喜,麵上不曾表露,而是繼續問她:“你為何會覺得我會不讓你帶走她?”

    “前輩或許是覺得她很有趣。”

    “何以見得?”

    “若非如此,前輩堂堂仙師為何要放下身份來嚇唬她,尋她開心?”

    這一句反問把顧延然給問愣了,他怔了那麽一下,而後麵上的笑意在瞬間變得更是明顯。

    “你知道我是誰?”顧延然來到她麵前,微微彎腰湊近她,語氣中滿是驚喜。

    “嗯。”桃七點頭,稍微往後退了些,“原始仙山中第一個由妖身修煉而成的仙家,常年不見蹤影,混跡於這世間的任意一個地方。喜歡挑逗捉弄自己感興趣的人,將他們哄騙去與自己為伴。百年歸山一次,閉關數十載再次離去。不喜仙山雜亂,愛極逍遙快活,仙身妖心顧仙師。”

    顧延然這個名字在這世間並沒有什麽痕跡留下,但喜歡哄騙人的顧仙師,卻在妖族中很是出名。

    因為他原本是妖,一開始是歸屬於妖族的,自然在族中留有名號。

    桃七其實並不認識他,她隻聽過一次關於他的傳聞事跡,還是在很小的時候。

    那是她剛開始了解妖族,言輕涯給她拿了一堆畫像,讓她認識認識族中有名的前輩。

    在認識到顧延然的時候,那副畫像上並不是他變作人形之後的樣子,而是原身。

    桃七看的時候,上麵就寫著“顧仙師”三個大字,其餘再無任何介紹。

    那是一張和其他畫像人物完全不同的畫像,她覺得好奇,就拿著詢問了言輕涯。然後,言輕涯同她講了方才那些話。

    “你是如何得知我是誰的?”顧延然越笑越開心,他緊緊盯著桃七,眼角都是笑意。

    桃七如實答道:“其實一開始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並不確定前輩你就是傳聞中的顧仙師。是前輩的反應,讓我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都不知道那顧仙師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而那副畫像上描繪的豹子,和這世間的豹子沒有多大的區別,她也不是從他的原形上看出來,真真隻是猜測而已。

    “就隻是猜測!?”顧延然對於她的回答有些吃驚。

    “就隻是猜測。”桃七再次答道。

    隻不過是覺得他逗甘棠的行為有些熟悉,而且他還知曉妖族中的事情,她就在不知不覺中想到了傳聞中那位顧仙師。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就傳音問了甘棠她是怎麽遇到這個人的。

    甘棠給予了她回答,在她說到這人的名字時,這個想法就更為強烈,以至於讓她開口試探了他一下。

    結果,這一試,還真讓她試出來了。

    眼前這隻豹子,就是傳聞中那隻原始仙山中首個由妖修煉成仙的顧仙師。

    見顧延然盯著他隻是笑,不再說話了,桃七就接著先前那個話題,繼續和他說道:“按理說被前輩看上的人,我不應該有什麽妄想的,但這個小姑娘她不一樣。”

    眼下最為關鍵的事,並不是顧延然的身份,而是她能在顧延然的手中帶走甘棠,並且讓他心甘情願地放他們離開。

    所以,她又將話題轉移回了這件事上麵。

    顧延然聞言有些不解地問她:“她有什麽不一樣的?”

    方才他們說到甘棠的時候,他還會移動著視線看上甘棠一眼,眼下是瞥都不願意瞥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桃七身上,先前對甘棠生出的極為感興趣的念頭,也全部轉移到了桃七身上。

    這些,桃七是有所感覺的。畢竟,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一直被擋在身後的甘棠被拉了出來,顧延然被迫往後退了一些,疑惑地看著桃七。

    “她叫甘棠,不知道前輩可曾聽說過這個名字?”桃七先是詢問了他一句。

    “甘棠?”顧延然念叨了下她的名字,他在腦海裏搜索著這個名字,卻是在許久之後,朝桃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名字我覺得是有些熟悉的,但是想不起來她是誰。”顧延然又補充了一句。

    他或許是聽說過甘棠的,聽說過關於她的事情。但他印象不深刻,沒有記住甘棠的名字,隻是覺得有些熟悉而已。

    桃七接過他的話,又同他說道:“或許前輩認識她的父尊,她父尊叫做顧千畫。”

    “誰!?”顧延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反應頗大地驚呼了一聲。

    “顧千畫。”桃七神情自若地給了他回答。

    看他的反應,肯定是認識或者是知道顧千畫的。而且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知道甘棠是誰了。

    事實證明桃七的想法是對的,他確實已經知道甘棠是誰了。

    視線驚訝地落在甘棠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顧延然愣愣地問了句:“她是顧千畫的女兒?”

    桃七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顧延然的視線依舊落在甘棠身上,他又問:“那個生來就體弱的魔族小公主?”

    桃七再次點頭應下。

    顧延然當即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麵前這個小姑娘居然是顧千畫的女兒,那個身嬌體弱的魔族小公主!

    看著他如此模樣,也不說話了,就隻是盯著甘棠看,桃七就問他:“看樣子前輩是知道她的吧?”

    “知道,我可太知道了!”顧延然回答著桃七的問題,視線還是落在甘棠身上的,“我不僅知道你,我甚至還知道你母親。”

    甘棠的母親在她出生後就離世了,對於母親她沒有什麽記憶,隻有父尊送給她的一間滿是母親畫像的屋子。

    從小到大,她就隻知道母親的樣子,關於她的事情,並不知曉。

    如今聽到麵前這個男人說他知道她的母親,甘棠就忘記了對他的害怕,猛地上前問他:“你知道我母親?你都知道些什麽?”

    顧延然回答她道:“你和你母親隻有一麵之緣,在很多很多年前的。那時候,你母親還沒有嫁給顧千畫,她還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甘棠之所以會生來就體弱,就是因為她母親隻是一個普通人類的緣故。

    顧延然是在一次返回原始仙山的途中,遇見甘棠她母親的。

    “現在看來,你和你母親還是有些相似的。”顧延然認真看了眼她的模樣,思緒很快便陷入了回憶中去,“遇見你母親的那天,是在當時那無數個平常的日子裏最有意思的一天。”

    甘棠的母親是山中有名的獵戶之女,她拉得一手好弓,當時還險些射中顧延然。

    “我從林中走過的時候,你母親正在捕捉山中的動物。我明晃晃地出現在她麵前,她看中了我這一身上好的皮毛,想要拿去為她爹爹,也就是你外公做一身禦寒的皮衣。”

    “搭弓射箭不過是在瞬息之間,盡管我當時早就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以及行為了,在她出手的瞬間,還是險些沒有躲過去。”說到這裏,顧延然覺得有些窘迫,“我一隻妖啊!居然差點兒被人類給射中了!這多丟臉啊!傳出去我怎麽混!”

    所以,他盯上了甘棠她娘,想要教訓教訓她。

    可,不等他教訓,她娘就在發現沒有得手之後,再次搭弓射箭朝他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