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七月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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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卡多其實還是挺有天賦的——或者說,前世的教育以及超高的精神力量讓他死記硬背的能力非常強,僅僅一個月時間,他就背下了如尼文的基本單詞語法。

    他已經在嚐試翻譯《冰島魔典手稿》,掌握了使用最廣的一版如尼文,然後嚐試著使用這些文字。

    這些如尼文使用起來就是強勁,耗魔也比魔咒少了許多。

    嗯,畢竟如尼文比魔咒更加親和自然,傳導過程簡化,當然在路徑中魔力損失也更少了。

    隻不過如尼文能施展的魔法有限,僅僅二十四個符文,雖然搞排列組合的話可以化身萬千,但裏卡多還沒學到那個地步——組合也是有相應鏈接的——否則兩個符文可能對抗起來,甚至原地爆炸。

    這個鏈接就是魔紋。

    裏卡多表示這玩意兒很淦。

    知道開局一條鯤……呸,開局水火風地四元素基礎魔紋,然後剩下的全部靠領悟是什麽絕望的經曆麽?他腦子都快燒了都想不清楚要做什麽!

    你當我是歐幾裏得嗎?能靠五大公理和五大假設推出幾何原本?

    當然,尼可?勒梅也會適當教他一些常用魔紋,然鵝每次教完就又會讓他想辦法解釋,基礎魔紋是如何組成常用魔紋的……

    他說,裏卡多之前的學習都屬於“連爬都不會就想飛”,針對性與目的性太強,對現在的魔紋學習甚至帶了點心理幹擾。

    就像是暑假時自學了下個學期內容,然後上課時心裏就會總是想著“我都會叉叉了,為什麽要學這麽基礎的東西”,多多少少有點影響。

    當然學習過一點的好處也是有的,那就是在知識與所學相印證後那種舒爽感——這簡直就像是前世在某軍卷上找一道會做題目一樣困難。

    他之前學的東西的確有效,但就是記住幾個魔紋,沒有對其內涵進行理解,和背英語課文不了解英語語法是一個概念——而且,魔紋的“語法”必須要自己悟出來。

    七月的最後幾天,裏卡多咬咬牙,發了狠心,每天起床洗漱後就坐到一片草地上,“感悟大自然的力量,尋找自然的魔紋”。如此反複七天,最後……

    “這個病……我看不出。恐怕腦袋裏麵……唉,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歡迎下次光臨。”

    “……”

    把自己看進了醫院,醫師都看不出是什麽病的那種。

    尼可?勒梅在一旁笑而不語,直到裏卡多問急了才回一句

    “有些事情,隻有你自己去悟,才能夠悟到的。我說出就是在揠苗助長,必須你自己去悟。”

    “每個人對魔紋的理解都是不一樣的,就像是每個人都會在大自然中鍾意不同的風景。你要去學會去找到自己的感覺。這不是我能夠代替的。”

    “好了,現在我能教會你的基本上已經完成,魔紋雖然在本質方麵你尚未弄清楚,但在使用方麵你已經很不錯了。”

    “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你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這幾天出去玩玩,放鬆一下大腦,下個暑假,歡迎再來找我。”

    裏卡多腦子暈暈乎乎的,這……是在趕人嗎?

    不過也好,他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囫圇吞棗了很多知識,如尼文已經可以施展魔法,魔紋雖沒悟透卻也死記硬背了一百多個,真正來說的話,他的大腦近乎飽和,現在的確有必要去放鬆應用了。

    “哦對了,”他從空間口袋拿出一本書,“這是一個老友交給我的書,我想,它很適合你。這一年多看看。”

    裏卡多拿過書,隻見主標題上大大方方寫著兩個單詞

    b&nbp;agi(黑魔法)。

    ……

    這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切都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近來,摩擦出刺耳的呼嘯聲,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以及永恒的死亡氣息。

    鄧布利多走在阿茲卡班的囚牢中,任陰風從身邊吹過,偶爾幾個攝魂怪停在他身邊,好奇又貪婪地看著這個活人,卻很快被什麽嚇到,慌慌張張地飄離這片區域。

    就像是,神臨地獄。

    “阿不思·鄧布利多!!!”

    一個女囚犯突然睜大了眼睛,趴到牢門前,惡狠狠地看著一身白袍的老巫師,嘴裏發出不甘的嘶吼

    “你這個該死的老混蛋!泥巴種的走狗!愚蠢的麻瓜守衛者!你永遠會活在我主人的陰影中!這是我對你永恒的詛咒!我以貝拉克裏斯·萊斯特蘭奇的名義起誓,不,以萊斯特蘭奇家族與布萊克家族的名義起誓,你一定會被我無敵的主人殺死!”

    她的眼睛凸起,語言惡毒,如同沉睡經年的冤魂厲鬼,刺痛著人的耳膜。

    鄧布利多斜眼看了這個瘋狂的女人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朝前方走去。

    ——有時候,無視是最大的鄙視。

    他走到監獄的深處,那裏似乎有一個人——也許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他根本沒有生氣,像是一具屍體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

    “我對當年的案件,疑惑更加大了。”

    “屍體”沒有說話。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對朋友那麽忠實的你,為什麽會在那麽關鍵的時刻‘背叛’詹姆呢?”他有意加重了“背叛”這個詞語。

    “屍體”抬了抬頭,似乎想要說一些什麽。

    “他這是浪子回頭,鄧布利多,”瘋女人貝拉克裏斯哈哈大笑,“這是布萊克家族的榮耀!我們隻會忠於純血!他的身體裏流淌著與我相同的血液,自然會做出和我一樣智慧的選擇!”

    “屍體”顫抖著,嘴唇抽搐,可最後還是平靜下來,仿佛,心如死灰。

    “我相信他和你不一樣,萊斯特蘭奇夫人,”鄧布利多麵帶微笑,“說實話,萊斯特蘭奇,你對一個婚姻之外的男人那麽忠誠,真不敢相信你丈夫是有多麽信任你。”

    “我相信我的夫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監獄深處傳出。

    “哦,當然,”鄧布利多微笑依舊,“當然,因為你不得不信任你的領袖,和你的夫人。”

    他把“不得不”咬得很重。監獄裏不再有人說話了。

    “我相信你,”鄧布利多轉過頭,溫和地對那具“屍體”說,“我一直相信你。抬起頭,不要感到羞愧。我相信你和萊斯特蘭奇不一樣。”

    他一揮手,牢門打開,接著走到那具“屍體”前,蹲下身,用那天藍色的眼睛溫和平靜地注視著這個愧疚的靈魂。

    “不要因為其他人感到羞愧,布萊克。一個人的出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成為什麽樣的人。”

    “我相信你沒有背叛詹姆,沒有背叛我們,所以我們,一直與你同在。”

    小天狼星抬起頭,那是一張布滿胡渣又噙滿淚水的臉。

    依稀可見,年少俊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