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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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嬌心中狠狠啐了一口,“我母親在公主府內身中劇毒,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把公主府,把你的頭蓋骨都掀了,我也要把那個主謀碎屍萬段!”
謝明嬌眼神凶狠,掃到陳家河身後的芸姨娘,嚇得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
這謝明嬌,是中邪了嗎,殺回來之後腦子變好使了,還學會拉大旗作虎皮,倚仗皇室身份,一時半會還不好糊弄了。
陳家河麵色鐵青,他餘光瞥到一旁的聶錦容,見他表情不自然,低著頭摸鼻子,心中更是大為光火。
他堂堂駙馬爺,被親女兒,被一個小輩訓的抬不起頭,一口一個謀害,一口一個造反,他的麵子往哪兒擱?
芸姨娘察覺到陳家河的氣勢變化,心中立馬有了主意。
她摟住陳家河的手臂,身子沒骨頭似的倚靠在陳家河身上,悄悄同陳家河耳語。
陳家河聽完後眼神一亮,趾高氣揚道“那是你自己沒管好下人,才導致公主中毒。”
“就是,郡主治家後,公主就被人投毒,以往妾身管家的時候,哪裏有這樣的事。”芸姨娘也跟著幫腔。
謝明嬌心中一凜,好哇,在這兒等著我呢。
芸姨娘不愧是能把陳家河這個心狠手毒的男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到底是有兩把刷子。
今天這個局,若不是她和芸姨娘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她都要誇一句擺的巧妙,足以陰的人抬不起頭。
“你是說我管教不嚴?”謝明嬌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芸姨娘的心上。
被謝明嬌淡漠的眼神一掃,芸姨娘心口撲通撲通的跳。
她摟緊了手臂,陰陽怪氣的開口,“我哪敢說您呢,我說一句,郡主回我十句,句句都喊打喊殺的,我都再說一句,郡主豈不是說要我抄家流放?”
陳家河看不得心愛的女人委屈,大喝一聲道“你姨娘管家的時候就沒出現過這樣沒王法的事,謝明嬌,你自己管不好下人,還有臉汙蔑你姨娘,自己沒用還誣賴別人,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小畜生!”
被親爹罵做小畜生,一旁的杜嘉絮心裏樂開了花,趕明兒這個消息傳出去,看你謝明嬌還有什麽臉麵趾高氣揚。
聶錦容聽不下去了,上前就要攔住陳家河。
他剛準備起身,袖子被杜嘉絮攔住。
“聶世子,別去,這是郡主的家事,你若摻和進去,你又該如何自處?”
“我不能幹看謝明嬌那個傻丫頭被欺負了。”聶錦容甩開杜嘉絮。
杜嘉絮心裏罵了謝明嬌一句賤人,又往前一撲,再次攔住聶錦容,“世子爺,你冷靜,你現在替郡主說話,隻會讓郡主更難自處,駙馬爺說不得還要拿你攻訐郡主,這豈不是給郡主幫倒忙?”
幫倒忙?
見他遲疑,杜嘉絮趕忙洗腦,“是呀,您和郡主接觸了婚約,再見麵本就尷尬,我知道您是古道熱腸,可別人不知道啊,陳駙馬在氣頭上,什麽話說不出來,聽著難聽事小,傳出去讓郡主名聲受損事大啊。”
現在聶錦容關心謝明嬌那個賤人關心的緊,她若說謝明嬌的壞話,隻會起反作用,哪怕再不樂意,杜嘉絮也隻能誇。
聶錦容看了看謝明嬌,見她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心中失落更甚。
“好吧,我不管她。”
杜嘉絮大喜,“那我們現在先走吧……”
聶錦容接下來的話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我留在這兒看著,免得她受委屈。”
杜嘉絮氣的在心裏直罵賤骨頭。
有婚約的時候不放心上,上趕著說傷人的話,現在退婚了,他裝哪門子的情聖?
男人就是賤!
杜嘉絮氣的恨不得給聶錦容一耳光。
謝明嬌對峙的累了,開門見山道,“父親是什麽意思?”
“管不好家你就別管。”陳家河索性也直說。
讓謝明嬌這個臭丫頭管家,他肯定一點油水都撈不到,還是得讓芸姨娘管家,這樣他才能轉移財產。
現在公主府可被他掏空了十分之一,光這十分之一,都夠他吃香喝辣的瀟灑十輩子。
若是把整個公主府都吞下,那該是怎樣的潑天富貴?
想想陳家河就心裏發熱,對謝明嬌的指責就更得心應手。
陳家河的話,每一個字,謝明嬌都當是放屁,聽了半天聽累了,她抬起手止住更多的廢話。
“你的意思,是要我讓出管家權了。”
謝明嬌看了一眼陳家河身後的芸姨娘,笑道,“是陳駙馬你要我讓出來,還是你身後那個賤人要我讓出來?”
“可不敢有這樣的意思,郡主可別血口噴人啊。”陳姨娘誇張的向後跳了一步,好像謝明嬌是什麽洪水猛獸。
“芸姨娘,郡主和駙馬爺說話,這兒可沒你說話的份兒。”銀屏端出在宮中練出來的冷臉,像是最嚴厲的教習嬤嬤。
被她懟了一句,芸姨娘狠狠瞪了回去。
現在有陳家河保她,她可不怕一個奴才。
謝明嬌咳了一聲,“若讓你管家,我母親豈不是一病再病。”
“我母親曾經在這個你管家的時候病入膏肓,在皇宮的時候反而好好的,你說,這是為什麽?”
“郡主又想說妾投毒了?”芸姨娘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您還有什麽話,一並說了吧。”
“這些年你裏裏外外盤剝了掖庭劃分給公主府的多少銀子,你以為我不知道?”謝明嬌大喝一聲,“吃裏扒外,中飽私囊,你還有臉說你來管家。”
芸姨娘嚇了一跳,蹦著腳退後一步,瞥了一眼陳家河,見他麵色陰沉,芸姨娘笑了。
她放心大膽的陰陽怪氣,“是是是,郡主說什麽都是,妾身就跪在這兒任憑這種發落。”
她說完跪在地上,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挑釁。
“不見棺材不落淚。”謝明嬌冷哼一聲。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關起來。”謝明嬌一點麵子都不給陳家河,指揮銀屏推開陳家河,一把扯出來芸姨娘摁到地上。
做完這些,她又兩步走到杜嘉絮麵前。
她來勢洶洶,氣場太強,聶錦容下意識的站到杜嘉絮的麵前。
等謝明嬌走到麵前了,聶錦容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他這一站,豈不是火上澆油嘛!
果然,被謝明嬌狠狠瞪了一眼。
“還有這個賤人。”謝明嬌指著杜嘉絮,“給我捆好了送回尚書府去,好好和杜尚書說明白,讓杜尚書知道,他的女兒是怎麽摻和進謀害公主的案件裏的。”
把人捆了送回去,那不是鬧得人盡皆知。
都是女兒家,一個被傳狐媚,一個今天要是捆了人,明天就會被傳凶悍,這還怎麽婚配?
“謝明嬌!”聶錦容拉過謝明嬌,力道之大險些把人攬進懷裏。
意識到自己僭越,聶錦容趕忙放開謝明嬌,壓低了聲音道,“你別做過頭了。”免得自己名聲不好。
剩下半句還沒說出口,謝明嬌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聶錦榮,你閉嘴,我的事和你無關。”
正鬧著,陳家河擋在芸姨娘身前,不準任何人接近。
他朝著謝明嬌怒吼,“反了反了,謝明嬌,你是不是還要把我給關起來?”
“你冷靜。”聶錦容確信謝明嬌在氣頭上真幹的出來把親爹也關起來的事。
謝明嬌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多管閑事。”
聶錦容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來了火氣,可一看到謝明嬌那張要強的臉,什麽火氣都被澆滅了。
他還要勸,謝明嬌一把甩開他,兩步走到陳家河麵前,一個眼神就鎮住了芸姨娘身邊一幹阻攔的奴仆。
謝明嬌笑道“這件事與父親無關,自然不會把父親也關起來。”
說完,她朝身後一抬下巴,“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這個敢謀害主母的賤人關去柴房!”
“我看誰敢!”
兩邊的奴仆針尖對麥芒,以陳家河和謝明嬌為首,互相對峙,混亂一觸即發。
僵持之際,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從外間紮了進來。
“懿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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