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七宗原罪 第十六章 最終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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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回歸空間的提示出現,讓葉懷光感到心裏一震,因為這代表,他是有後路的,隻要他不在戰鬥狀態,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這可算是劑強心針,因為後續的計劃有了活下去的保障,他不用太過畏首畏尾,到時候想離開就離開。

    當然,現在葉懷光肯定是不可能直接交任務拿最低完成度獎勵離開的,不到目標完美達成或者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怎能甘心就這麽離開?

    葉懷光帶著愉悅的心情這間地下室房間,出門隨手帶上了門,邊上有的人看見他出來了,還用略帶鄙夷的眼光瞟了他一眼,甚至還有人起哄嘲諷了幾句。

    因為他們有的看見了之前這屋裏進過一男一女,來這個地方的無不是想來放鬆點,找點樂子的,葉懷光這種‘不行’的男人,也可以成為他們嘲笑的對象。

    葉懷光當然能出來那些人目光中的意思,可是他不在意,雖然屋子裏的情況與這些‘看客’想象到的場景可能不太一樣。

    當然,葉懷光雖然不在意他們發現實際情況,但是那也得在他離開這裏之後,否則少不了又會多一些麻煩。

    可是有的時候,不是你不想惹麻煩,麻煩就不來找你的。這世上不畏強者的很少,但是喜歡欺負弱者的一定很多。

    “嘿,那個白皮小子,站住。”一個黑人大漢大喊著走了過來,起初葉懷光是不想搭理這種人的,於是轉身就想離開這裏。

    因為這人大概率跟屋裏那個黑人小夥有些親密的關係,之前葉懷光對別人的嘲諷沒什麽反應,自然會被認為是慫了好欺負的。

    可是那個大漢見葉懷光無視了他,覺得被無視這種事情很沒有麵子,竟然直接一巴掌打了過來。

    葉懷光感受到身後的動靜,不由得歎了口氣,因為這種人實在是很煩。

    葉懷光也沒回頭,直接一個大後撤步,左肘頂在了大漢腹部,在大漢腹部中了一肘,身體應激性的就想躬身的時候,重心下壓,然後一頭撞在了對方下巴上,那大漢瞬間重心不穩,仰著頭向後踉蹌後退。

    這時候葉懷光才轉過身來,緊跟兩步,右腳抬起,直接趁著對方立足未穩,一腳踹在對方膝蓋內側,骨折的聲音清晰的穿了出來。

    順勢左手抓起對方隨意揮舞的右臂,一個側身貼了過去,右臂向下彎曲,一肘撞在對方右臂關節下方,又是一聲清脆的骨折聲。

    隨後不顧對方痛苦的慘叫,一記鐵山靠將他撞飛了出去,撞到後方牆上,然後無力的跌落在地,昏死過去。

    葉懷光也不再理會他,至於他的下場,大概率是死在這裏,除非屋裏那個黑人小夥提前醒來,帶著這個黑人大漢盡早去醫院。

    至於大廳裏的其他人,在這個人心冷漠的城市,讓他們關心個陌生人,送他去醫院?,這個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的。

    葉懷光徑直離開了這家店,其實今天的事,他是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的,那就是亮出艾爾給他的那個徽記,畢竟這個城市,四大家族可能比政府更加有威懾力。

    但是人有的時候就這樣,在心情大好的時候,被麻煩找上,要麽因為好心情完全不在意,要麽被打斷好心情導致格外的惱火。

    而現在葉懷光的反應顯然就是後者,他現在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自幼習武,身體內的積累的暴戾之氣,現在在自發的向外發散。

    以往因為家教原因,以及在現實世界沒有什麽不讓他非常不順心的事,所以他一直可以保持遇事冷靜,習慣先用腦子解決問題。

    可是,進空間之前那場大變,讓他直接失去了兩位至親之人,甚至現在還有一個至親之人不知安全與否,這些讓他骨子裏那股暴戾之氣再也抑製不住。

    而經曆的幾次戰鬥,都沒能消磨這份暴戾之氣哪怕一點點,甚至因為今天的事件,反而越發濃烈。

    走出店門,冰冷的雨水打到臉上,葉懷光才恍然驚醒。

    『我這是怎麽了,往常的我不應該這麽處理的。之前我隻以為,我隻有在麵對任務目標時候是無多餘情感的,可以心狠手辣排除一切阻礙。但是現在我為什麽對這些無關之人也會動怒?也會這般不在意他們死活?』

    雖然思緒有些混亂,但是腳下卻沒停,找到了基德,叮囑了一番明天的計劃,然後直接來到了米爾斯的住處這裏。

    葉懷光邁步走到了五樓,路過米爾斯家,甚至沒有多看一眼,直接繼續往上走去,在五到六樓之間的樓梯找了個可以看見米爾斯家門的角落坐了下來,然後裹緊身上的風衣,也不在意其上的雨滴,就那麽側身眯了過去。

    這最後一夜,他已經不想再回那個臨時住處了,因為沒有必要。他現在隻想希望明天早點到來。

    半夜時分,米爾斯才回到家中,隱約可以聽見兩聲狗叫,然後一切聲音都消失無蹤,這一夜靜悄悄的,隻剩下外麵的下雨聲。

    第二天一大早,米爾斯家離開了家,在他離開之後的五分鍾,葉懷光突然睜眼。緩緩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側坐了一夜有些僵硬的身體。

    然後去敲響了米爾斯的家門,過了一會,門緩緩開啟。

    “親愛的,你是忘了帶鑰匙了嗎?”門隻開了一個縫的時候,裏麵就傳出來了一個慵懶又飽含愛意的聲音,葉懷光知道這是米爾斯的妻子翠西的聲音的。

    可惜,翠西看門之後看見的並不是自己的愛人,而是一個中年,略有發有些上移的短發中年白人男子。

    在她感覺不對勁想要關門,然後呼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葉懷光早已把住了門,然後一個閃身進了屋子。翠西見狀還想跑,可惜葉懷光早已手刀落下,打暈了她。

    溫柔的扶住她向下倒去的身體,緩緩抱起,抱回臥室,放在了床上。

    看著眼前柔弱的女人,葉懷光心裏還是有了一絲猶豫,畢竟之前在看這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全劇裏,或許所有人都該死,都有原罪。

    但是眼前這個溫柔,深愛著自己男人的柔弱女子卻無罪,她是最無辜的那個,可惜最後約翰為了完成七宗罪,最後卻殺了她,割下了她的頭顱,用以刺激米爾斯完成憤怒原罪。

    這算是之前讓他有點意難平的點了,可是,如今身臨其境,葉懷光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該用什麽辦法保全這個無辜的女人。

    “唉,翠西,也不知道最後我如果讓你活下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懷光默默感歎著她接下來可能的悲慘命運。

    但是耳邊的狗叫聲,突然打斷了他的傷感,皺了皺眉,轉身向陽台走去,不一會,狗叫聲停息了下來,那兩條狗已經被擰斷了脖子,而基德這時候剛好從沒有關上的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人手裏提了一大堆東西。

    葉懷光正端著帶著血跡的雙手向廚房走去,看見基德進來,頭也不抬的問到:“艾爾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那麽現在開始嗎?”

    葉懷光點點頭,然後開始清洗手上的鮮血。

    清洗過後,葉懷光來到臥室,在裏麵畫上了陣法,這個陣法是以翠西為中心的,但是混有的卻是之前他弄到的基德的血。

    然後又在臥室門口畫上了最後一個陣法,這個陣法的材料裏摻的血是他從米爾斯身上弄到的。

    看著在一旁忙碌的基德,又看了看倒在床上的翠西。葉懷光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為了我的任務,隻能抱歉了。』

    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隨意的看著這個世界的電視節目,還是覺得很新奇,因為都很真實。

    『真的是毫無瑕疵,空間應該也做不出這麽完善的世界吧,若非這幾天的經曆,說這裏就是十多年前的現實世界也沒有人懷疑吧。』

    很快,艾爾的身影出現在了電視畫麵上,而且所有頻道都是他。他開始按照葉懷光給他計劃的那樣,開始鼓動所有人的情緒,告訴人們上帝是真正存在的,地獄也是真正存在的。

    隻不過現在上帝拋棄了世人,但是地獄仍然在,所有犯了重大罪惡的,政府管不了,上帝管不了,那麽他將親自送這些人下地獄,然後他現在想讓所有人親眼見證地獄的光景。

    “真是難為他了,不過一個家族的繼承人之一竟然真的有這份實力,難怪政府都被他們四大家族視若無物。”

    而這時候基德帶來的兩個人也已經在房間各處安裝好了各種小巧是拍攝設備,基德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真是效率。”葉懷光拍拍手,忍不住稱歎了一聲,基德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葉懷光從沙發上起身,向臥室走去。基德看他有動作了,也趕緊跟了上去。

    葉懷光指了指昏在床上的翠西,轉頭開始用奇怪的語氣問基德:“你觀察了半個多月,應該已經很熟悉她了吧。”

    “是的,翠西,米爾斯的妻子,溫柔,賢惠,典型的賢妻良母。”

    “沒錯,就是這個女人,讓米爾斯深愛著,也是這個女人,保證了這個家庭的和諧美滿。

    憑什麽米爾斯身為一個警察,可以心安理得的擁有這樣的妻子,這樣的家庭,你不嫉妒嗎?

    再想想你曾經的妻子,也是這麽溫柔,這麽賢惠,她是那麽無辜,她不該死。

    而現在她回來了,眼前就是你的妻子,去吧,去擁有她,隻要擁有了她,你仍然擁有你失去的幸福的家庭,去吧,她現在是你的了。”

    這段話,葉懷光用上了十足的催眠技巧,他的話就如魔音一樣,現在不斷縈繞在基德的耳邊,尤其是那句‘她現在是你的了’。

    基德被葉懷光鼓動的雙目失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被警察槍殺的妻子,再看看床上的翠西,兩個人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斷重合。

    身體忍不住向著眼前的翠西慢慢挪動而去,開始緩慢,還有一絲遲疑,但是逐漸堅定,等他走到翠西身邊,眼中的翠西已經完全變成了昔日深愛著的妻子。

    看著眼前溫柔的輕撫著翠西臉頰的基德,葉懷光忍不住歎了口氣,默默退了出去。走出家門,但是卻未關閉大門,而是留了個門縫。然後又往上走了半層,站在了樓梯間,默默的等待著。

    很快,米爾斯心急火燎的回來了,看著並沒有關上的門,心中一瞬間更加慌亂,撞開門,跌跌撞撞的往屋裏衝去,嘴裏還大叫著翠西的名字。

    然後下了半截樓梯的葉懷光就聽見了一聲慘烈的‘不’!他知道那是米爾斯的聲音。

    看著所有的一切皆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的進行,他現在隻需要過去摘掉果實就可以,但是他反而沒有太過高興。

    他現在有了一絲猶豫,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不安,而他想不到這一絲不安由何而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是邁步再次走進了米爾斯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