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紅豆相思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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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再次拿了托盤上的湯,喝了一大口,卻在下一秒,“噗……”
全噴了出來,且都噴在了昆堯的臉上,進了眼睛裏,
再聽一聲哀嚎叫聲“啊……”
昆堯雙手捂住眼睛,層層辣意襲來,將眼睛彌漫,整個眼球都在顫抖震痛,不敢睜眼。
白沉則是張大著嘴巴,一個勁的把舌頭吐出來,嗷嗷直叫。兩人在房中抓瞎一通。
白沉馬上把桌上的茶水,倒了幾碗,涮涮了又吐出來。好幾個輪回,終於有了好轉。
“我的眼睛,什麽都看不著了”昆堯帶著恐懼,四處亂抓一通,眼前全是黑色,讓她害怕無措起來。
她怕黑,
夜裏她時常不會閉眼睡覺,因為她怕,一睜眼,蠟燭燃盡,看到的還是黑暗。
一有黑暗,她就沒有安全感,這種是心理是沁入骨髓的,爛在骨子裏的。
“賈兄,賈兄,別急,不要動,”
白沉安撫著她,抓住她的雙肩,試圖穩住她。
奈何,昆堯恐懼,自己難以控製,力氣也大,很快掙脫了白沉,碰到了周圍的東西,桌上的茶幾落在地上被打碎“疼,好疼,全黑了,看不見,不要看不見,啊……”
她感覺她全身血液都在顫抖。
“賈兄,你冷靜點,冷靜點”白沉直接上前從後麵抱住她,控製她不要亂動。奈何,如今昆堯如同失控的野獸,不受控製,白沉有些招架不住,隻能扭扭捏捏的抱住她。
門外,黑曜走來,他本想來找昆堯報告任務失敗,風溪菱揚言要殺了白沉,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沒想到,看到的是眼前的這一幕,兩人摟抱在一起。
腦海中有無數的問號,不是要撮合他們兩個嗎?
這,這是鬧的哪一出。
正在這時,昆堯狠狠甩開了白沉,自己也被反彈,撞向了打開的窗戶,一個踉蹌,由頭到腳,向後翻向了窗外。
窗下是一片湖,不一會的功夫。
咕嚕嚕咕嚕嚕……
湖水嗆進了鼻子,嘴巴,耳朵,眼前一片黑暗。
恐懼此刻越發侵襲著大腦,侵襲著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深入骨子裏的記憶深刻襲來,如同這湖水灌入大腦,頃刻放大數百倍。
曾經的曾經,她的眼前也是黑暗,身邊也是細細的水波,那裏暗無天日。
那是苦海,也是黑海,海水是黑色的,水底透不進半點陽光。
沒有人看到她日日掙紮,沒有人理會她的咆哮和聽到撕裂的哀嚎聲,就像被遺棄扔進了一個角落,身軀的疼痛也隨之襲來,分不清她體裏流出的是血還是水。
身旁沒有時間,
隻有漫長的寂靜和黑暗……
突然一個身體向她靠近,一雙手抓住了她,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的抓住,纏住那個身體,又像落水的小貓,驚慌失措的抓住能抓的東西,不惜使出鋒利的抓子。
這個身體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時間一寸一寸的流走,幾翻掙紮,終於她能呼吸周圍的空氣,眼前也朦朦朧朧的看到了地上散落的月光。
她此刻,頭發散落,一柄一柄的在滴水,衣服也完全冰涼濕透,正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一個手掌不停的在她背上輕輕拍,口中吐出許多水,這才舒服了些,模模糊糊的這才看清,身旁的人是白沉,此刻他也一身濕透。
“賈兄,你沒事吧”
原來,昆堯落入水中後,白沉隨後也一躍而下。
昆堯一手搖擺,表示無礙。
雖然,這水怎麽也不可能淹死她,但在水中她比真溺水的人還要恐懼真實。
白沉坐在地上,吐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他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帶回岸上,主要是昆堯在水中,狠狠纏著他,將他抱得死死的,讓他動不開身,差點被她拉著沉入湖底。
“想不到,賈兄那麽厲害,竟然不會水,哈哈哈……”
“去你的”昆堯一手甩了個空氣。
“差點,差點,就被你拉著,小命交代在這湖裏了,要有什麽水鬼啥的,你絕對比它強”
“誰要你救了,這小湖還不配收了本公子的命,多管閑事”說著昆堯起身要走,依舊喘著氣。
骨子裏的驕傲,讓她不承認是白沉救了她,畢竟向來是她救白沉,什麽時候輪到他來救她了。
“這話說得就不厚道了,賈兄”
昆堯不理會繼續向前走,她沒有辦法接受她現在如此狼狽不堪,還需要白沉這小子來救。
白沉起身,大步向前,打橫將昆堯抱起,“行,是我多管閑事了,那我就把你放回去”說也便朝湖邊走去。
“你幹嘛,放開,放開,有病吧”昆堯拍著白沉的胸口掙紮到。
雖然水確實是淹不死她,但她實在不想承受剛才的痛苦。
白沉得意的將她放下,唇角勾起。他的臉向她靠近,她的身後就是湖,沒法退。“剛才的話,還敢再說一遍嗎”
“你……”
白沉轉過身,欲要離去,卻又忽然回頭,“嘿……”一大聲,
頓時嚇了昆堯一跳,雖沒跌進湖中,卻還是讓她跌坐在地。
看著狼狽被嚇到的昆堯,白沉哈哈笑完,轉身離開。
昆堯楞在原地,她感覺,她被欺負了,還是被白沉,她養大的人,被那個曾經對她畢恭畢敬的人給羞辱欺負了。
欺師滅祖,
大逆不道,
……
反應過來時,白沉已經走不見了。
緊接著,一個身影走來,沒有話語卻是定定看著昆堯,
沒有聲音,但昆堯卻感受到了嘲笑。
“還說我做的難吃,你做的貌似也不是人能吃的,嗯……,還能攻擊人,殺傷力不小”
黑曜指的是昆堯的紅豆湯能讓她瞬間成為瞎子,墜入湖底。
“滾一邊去”昆堯氣急敗壞,撿起地上的碎石頭向他扔去。
她確實是第一次做湯,煮開了水,將豆放進去,發現太素,太簡潔,於是周圍的材料她全都放下去跟著煮,覺得差不多後,把殘渣濾掉,發現賣相還挺好,竟然做出的是這麽個玩意,差點讓她眼睛廢了。
剛被白沉氣完,這黑蛇也來落井下石。
眼下,任務失敗,沒成也就罷,還讓兩人都認為是對方故意報複對方,讓兩人關係更加僵持,水火不容。
很明顯的,之後,白沉和風溪菱又大吵了一架,雙方都不肯退一步。
因為兩方都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所以,兩人都沒發現,這其中的蹊蹺。
昆堯歎了口氣,這是什麽操作,這哪裏是什麽助攻,分明是逆攻。
她要求黑曜必須再想出一個辦法,轉念一想又不能再信他,都怨他出的這鬼主意。
黑曜也不去狡辯,他清楚這是誰搞砸的,就安靜看她怎麽作妖。
昆堯打量著黑曜,忽然想到一個成語
英雄救美,
白沉是英雄,風溪菱是美,就差一個壞人。
黑曜被她打量得有些害怕,總覺得,他要倒黴。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
昆堯在房中靜靜地坐著,食指攪動著杯子裏的茶水,那小小的漩渦越來越深。
她就靜靜地等,等待著一出好戲慢慢到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昆堯將門打開,站在門口的人是白沉,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碗茶湯,白沉微微一笑。
昆堯一開始疑惑,看到湯後,竟莫名的後怕。“你來做什麽”
昆堯語氣生硬,她仍舊在意白沉捉弄她的事,奈何現在也不能報複回來,畢竟現在的身份不允許,再者現在首要任務是白沉和風溪菱,她不能貿然打斷。
“想著昨夜對賈兄有些失禮,我做了茶湯來彌補彌補,望賈兄大人大量,不記前嫌”說著,白沉未經昆堯允許,直接竄進了房間。
“拿回去,我不喝”暗想著,別以為一碗湯就想化解一切,昨夜他讓她麵子全無。
“一個大男人別那麽小氣,就是開了個玩笑,”白沉一手攬住昆堯的肩,一副好兄弟的做派。“不過,賈兄一個男兒身,身體竟然那麽軟”
昆堯立馬一把將他推開,在她認為,她受到了冒犯,本能的說出“放肆”
“什麽,兩個大男人還不讓碰,昨晚你還摟著我呢,”
昆堯忽然意識到,對的,昨夜他在她看不見的時候還抱了她,在水中她還緊緊的抱著他。
一想到如此,昆堯立馬轉過身不去看他。“昨夜是個例外,日後不能隨便碰我”
白沉將托盤放在桌上,一種被人嫌棄的不開心,嘴裏念到,“行,不碰,不碰,賈兄身份尊貴得不得了,不是我這種人能碰的,碰不得,那就不碰”
本是放下托盤要走,昆堯看向他,疑惑問,“你也惹了風姑娘生氣,為何不去將她哄回來”
若是他能像這樣去哄風溪菱,她又何苦做那麽多。
“放心吧,過兩天就好了,”白沉說得極為灑脫簡單,好似這就是他們經常發生的事。
昆堯這才注意到,白沉的脖子上有幾條抓痕,十為清晰鮮明。想到昨夜在湖中她狠狠抓著他,生怕這個救命稻草消失,想來就是那個時候在在脖子上留下的。
白沉走出了門,後麵,昆堯忽然道,“茶湯我就勉為其難的喝點”
在昆堯看不到的地方,白沉唇角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