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阿勒曼尼的未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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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晚,艾拉和阿爾弗雷德再次造訪了那家小酒館。
    酒館裏的情況和昨天晚上沒有什麽不同,有一名舞女在跳著勁爆的舞蹈,幾名大漢暢飲著酒、大塊地吃著肉。依舊是在那個偏僻的角落,達斯特早早地已經等在那裏了。這一次他沒有喝酒,桌子上隻擺著一些下酒的小零食。
    艾拉和阿爾弗雷德象征性地點了一點酒菜,然後就走到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達斯特看到有人來自己的麵前坐下,一抬頭看到是艾拉和阿爾弗雷德,當即說道:“事情我已經全部查探清楚了。”
    “這麽快?”
    艾拉為達斯特探查情報的速度感到驚訝。她是做了達斯特查不到情報、自己多等幾天的心裏準備才來的。
    “其實也沒有查清全部。”達斯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那個梅莉的下落,我就沒有查清。”
    阿爾弗雷德歎了一口氣:
    “沒有問題,這本來就是我額外拜托給你的任務。梅莉失蹤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我每天都給自己弄一個重傷的傷口,試試看傷口能不能快速複原,直到今天上午,傷口依舊可以迅速愈合,這證明她還活著,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艾拉微驚:“阿福,你每天都在給自己弄重傷的傷口?我都不知道有這事情!”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阻止我的吧。不說這個了。”阿爾弗雷德打斷了話題,然後認真地看著達斯特,“說吧,那個使徒,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有確切的證據表明,”達斯特認真地回答道,“那個使徒已經死了。”
    “死了?真的?”
    這毫無疑問是這幾個月來裏最好的一個消息。阿基坦公爵的派係被消滅,和“使徒已死”的這個消息比起來,那是有著天和地的差距。
    “所以,庫爾的那個藥水真的起效了?”艾拉強按住自己心中的興奮,試圖打聽到更具體的情報。
    “我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但是,死了就是死了。”達斯特說道,“他的屍體是在死後約一個多禮拜才被發現的,就在河邊的橋洞下。被發現時,那具身體已經腐爛發臭——要不是發臭了,他的屍體還不知道會在那裏躺多少天。那確實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偏僻的角落。”
    “如何確定死的人是克羅狄斯、而不是哪個不知名的流浪漢?”阿爾弗雷德問道。
    “一開始確實是以為是普通的流浪漢的。不過,人們在他身邊發現了一個包裹,上麵有許多關於天文學和地理學的文獻,署名都是‘克羅狄斯’。其中有一份是新近起草的,還沒有寫完,但字跡和那些已經完成的一模一樣。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這些文獻是由死者生前創作的。”
    “聽起來……似乎還是有些風險。”艾拉說道。
    “所以我親自去確認了。”達斯特把身體往前一靠,“因為找不到家屬,屍體是被隨便挖了個坑埋了的,就豎了個小土坡,連碑都沒立。我找到了當時處理這件事前的人,讓他帶我來到了那個土坡前,然後親自動手把土坡給刨了開來。裏麵的那具屍體已經麵容模糊了,但我能認出來,這個人,就是那個之前把我們困在山頂的克羅狄斯!”
    “這麽說來,”阿爾弗雷德沉吟道,“使徒確實已經死了。”
    艾拉感到有些恍然。使徒被除掉了,她自然很高興,可一想到這麽一個大人物就這樣不被人知地死在橋洞下、像流浪漢一樣被掩埋,她心裏不免又有些悵然。
    艾拉點的東西送了上來,那是一壺酒,以及一盤下酒菜。
    艾拉把這兩樣東西朝達斯特的方向推了推。
    “吃吧,師父,這是我特地給你點的。任務圓滿結束了,已經可以盡情地喝酒了。”
    “不,酒今天就不喝了。”達斯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子,說道,“我帶你去那個墳頭看一看吧。”
    “嗯。”艾拉點了點頭,跟著達斯特站了起來,“再去最後確認一下吧。如果真的是克羅狄斯,那我們得給他立一塊碑。”
    “瑞典王,你……”阿爾弗雷德跟在艾拉身後問道,“……是不是有點不太高興?”
    “確實有一點吧。”艾拉走出酒館。抬起頭,映入她眼中的是深邃的夜空,“畢竟,那是克羅狄斯.托勒密,是迄今為止最偉大的天文學家啊。”
    “別在那邊愣著了,快跟上來。”達斯特回頭喊道,“太晚的話,墳地可是會鬧鬼的!”
    夜色已深,達斯特走的又多是那種偏僻的小路,很快,他們就進入了杳無人煙的地帶。
    “好偏僻的地方。”艾拉說道。
    “嗯。前不久不是在鬧黑死病嗎,有很多流浪漢來巴黎避難,其中很多人無親無故,死了後屍體沒有人處理,就被統一埋葬在這附近了。基本上,那就是一個亂葬崗。”
    達斯特一邊在前麵帶著路,一邊不停地扭頭看艾拉有沒有跟上來。
    “走快點吧,還有很多路呢。”
    越往前走,四周就顯得越是寂靜。風的呼呼聲不時地傳入耳中,有時還能聽到昆蟲的啼鳴。
    “師父,這邊是不是太偏僻了?”艾拉在後麵喊道,“這樣就算到了地方也看不清楚,要不我們明天再過去看吧?”
    “沒事的。”達斯特回過頭,笑著朝艾拉伸出手,“來吧,跟我來就好。”
    不知為何,艾拉打了一陣寒顫。
    “師父,你好像有點……奇怪?”
    “沒事的。”達斯特繼續笑著,“來吧,跟我來。”
    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師父,你剛剛為什麽不喝酒?平時的你,肯定是會喝完酒再過來的。”
    “不要問這麽多了。”達斯特笑著、一步一步地靠近艾拉和阿爾弗雷德,“來吧、跟我來就好。”
    “Fus Ro Dah(不卸之力)!”
    一股巨力從一側湧出,將達斯特的整個人擊飛了出去,爾後,梅莉渾身是血地從一旁衝了出來,衝著艾拉和阿爾弗雷德大聲吼道:“傻瓜,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