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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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佳澤:“………………”
畫風一轉, 段佳澤突然覺得很不妙。
這個話題不應該發展成這樣啊……
而隨著段佳澤遲遲不回答,陸壓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了。
陸壓:“說清楚啊, 到底什麽意思?”
麵對這道送命題,段佳澤畢竟遲疑了一下,再改口有些來不及了。
段佳澤隻好弱弱地道:“也不是不喜歡, 就是有時候不是讚同你……”
陸壓難以置信地看著段佳澤, 雖然段佳澤說得極其委婉,但是認知到某一點的陸壓很容易發揮自己的聯想力,把內容補充得更加糟糕。
陸壓往後退了一步, “你……”
段佳澤:“……”
段佳澤:“……你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陸壓已經一陣風一樣逃離現場了, 室內瞬間隻剩下一人、
段佳澤呆呆站在原地:“………………”
到底還有沒有人要關心一下, 他剛剛彎了?
……
陸壓大受打擊,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他這次沒有選擇火燒園長, 而是逃避了,段佳澤摸著自己的頭發,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段佳澤有些懊惱,當時他也是一時慌張, 說漏了心聲。當然,段佳澤也想知道陸壓憑什麽覺得他一開始沒有討厭過他呀……
陸壓看似凶殘,其實內心還是有些脆弱的, 這和他的經曆有關。他現在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段佳澤踟躕半天, 卻是不敢找其他派遣動物幫自己尋找。
這些派遣動物裏能人那麽多, 肯定有人能找到陸壓,但是,要真帶著人去找到了陸壓,發現陸壓正躲起來哭怎麽辦??
考慮到陸壓的自尊心,段佳澤不太敢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他猶豫好一會兒,把狗給牽來了,又把陸壓的枕頭拿給狗聞了一下,結果四大天王直接腿軟,汪的一聲直往後退,哪敢聞著味兒去找。
段佳澤自己在園裏遛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他在陸壓的展館裏還喊了幾聲,也沒回應,也不知道陸壓到底躲到哪裏去了。
沒辦法,段佳澤隻好回房間,他想,陸壓總不會連明天的班也翹掉吧?
躺在床上,段佳澤心想,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慘的告白者了,我那麽有勇氣地告白,結果陸壓這個壞鳥……
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段佳澤才睡著。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段佳澤一睜眼便看到陸壓的臉,愣了一秒鍾,才抓了抓頭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段佳澤差點找到隔壁公園去了,也沒看到陸壓的人影,還在想他會不會翹班呢,結果他居然半夜自己回來了。
而且陸壓也是醒的,就像以前段佳澤每次半夜醒來看到他時一樣,他正在盯著段佳澤發呆。
陸壓冷不丁對上睜開眼的段佳澤,想都沒想,立刻轉過身體,背對著段佳澤。
段佳澤:“…………”
段佳澤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陸壓肩膀上。
陸壓扭了一下,但是也沒把段佳澤的手給甩掉,段佳澤硬著頭皮問:“你還在生氣嗎?”
陸壓沒說話。
段佳澤想哀嚎,媽的,我也剛彎,真的沒什麽經驗啊!
他坐起來,扶著陸壓的肩膀道:“哥,咱們聊聊吧,沒那麽嚴重吧?本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逐漸遞進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一開始上來就特別好,特別喜歡對方,對嗎?”
陸壓含著怨氣道:“我不是人。”
段佳澤:“……”
段佳澤:“就是這麽個意思,我聽說小青和白姐剛認識的時候還打架呢,也沒人否認他們現在感情好不是嗎?”
陸壓還是沉默。
段佳澤手下用力,把陸壓給翻過來了,陸壓雖然沒有反抗,但是他轉過來段佳澤才發現,陸壓臉色特別難看。
陸壓幽幽道:“不用解釋了,你以前很討厭我對吧……”
昨晚說的還是不喜歡,這就進階了,雖然陸壓也沒說錯。看到陸壓這個三觀顛覆的樣子,段佳澤實在於心不忍。陸壓活了那麽多年,還沒這種經曆,打擊可謂非常大。
段佳澤:“沒有沒有,我說了,就是一點不讚同。”
然而陸壓心態已經崩了,他垂下眼,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段佳澤有點無力,把腿放下床,穿上拖鞋。
陸壓動作很快,一下從後麵把段佳澤給抱住了:“你去哪!你什麽意思!你這個騙子!”
段佳澤:“…………”
段佳澤:“……我喝口水。”
他就想喝點熱水,緩和一下心情,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陸壓這個家夥,剛才還要死不活的樣子。
陸壓一伸手,熱水就自動倒進了水杯,飛到他手裏。
段佳澤接過水喝了兩口,委婉地道:“我覺得你可以再淡定一下……現在可以聊了嗎?”
他回頭一看,陸壓還滿臉猶豫,似乎不確定要再自怨自艾一會兒,還是聽聽段佳澤的“甜言蜜語”。
段佳澤把水杯用力一放,然後揪著陸壓的耳朵把他的臉拉近,陸壓剛剛低叫了一聲,就被段佳澤吻住了,呼聲全都吞了回去。
陸壓眼睛瞪大了一點,段佳澤本來是坐在床沿,半側身轉頭吻他,他瞳孔縮了縮,一伸手握著段佳澤的肩膀,就把段佳澤給用力推倒在床上,自己也傾身下去。
段佳澤身體砸下去,腦袋陷進枕頭裏,又覺陸壓也壓了下來,頓時整個世界隻剩下枕頭和陸壓的臉了。他一張嘴,把陸壓的舌頭接納進來,溫熱的氣息相接,陸壓的舌頭在他口中掃了一道,又含住下唇品嚐。
陸壓的吻就像他的屬性一樣熱烈綿長,到後來,段佳澤砸了他好幾下,才把他從身上扒拉開。
陸壓還要一臉無辜地看著段佳澤,“?”
仿佛是遲來一夜的儀式性動作,段佳澤撐著床半坐起來,靠著床頭道:“現在可以聊了嗎?”
“不用聊了……”陸壓小聲嘀咕著,再度撲上來。
段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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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都到哪了?”段佳澤一手放在觸摸池裏,旁邊的大海星就伸出觸手,在段佳澤手上磨蹭了一下。
員工告訴段佳澤:“昨天白哥說有點事耽誤,要晚幾天。”
這個白哥當然是白鱀豚白海波,如今靈囿引進水族仍然有部分是靠他的關係。靈囿這邊海洋館裏的水族,有些也修煉到了一定的時期,會辭職出去化形之類,這都是正常的人員流動,再補上就是了。
白海波在環保部門上班,不時有事也是正常的,這邊隻是他的兼職而已,段佳澤也沒放在心上。
正說著,外麵一道閃電亮起,隨即是轟隆隆的雷聲。
“好大的雷,不會又要洪水泛濫了。”段佳澤往外看了一眼,上次這個天氣,直接把市動物園搞得沒脾氣,把一部分動物送到他們這裏來避難。
下雨對遊客來說當然不美,打著傘誰還能有興致遊覽,要不是靈囿現在的度假酒店極其宜居,待在這裏的人都要崩潰了。
員工也看看外麵,看到粗大的閃電,有些小怕地道:“這不會劈到什麽建築吧,也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段佳澤哈哈笑了兩聲,他倒是和臨水觀的人聊過,如今是末法時代,鮮少有新生代的人族修士會達到渡劫那個水平。這還不是說飛升的大劫,而是各種小劫。
修行者逆天修行,突破大境界、生出心魔、造殺業都會釀成劫數,不一定以天雷的形式降下,其實也有風火之劫,隻是雷劫聲勢浩大,最廣為人知,連普通人也知曉一二。
像妖族化形,修成道體,也會招來雷劫。
至於飛升之劫,就更是上千年沒有聽說過了。
還有一個最頂級的天地劫數,則是關係三界各族生靈的無量量劫,這種屬於無形之劫,上一次要追溯到封神之戰時了,下一次還遙遙無期。
相對這些,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而且時代發展至今,靈氣稀薄,大多數妖怪、修行者,都更專注於當下的享樂。
……
眼看時間差不多要到下班時間了,段佳澤在海洋館洗了把手,就往食堂溜達去。
中途遇到咬著自己的韁繩同樣去食堂的吉光,段佳澤伸出手來,“搭個便車。”
吉光在段佳澤麵前停下來,段佳澤翻身上馬——經過多次練習,現在的段佳澤以及不需要吉光趴下來,自己也能爬上去了,動作較為流暢。
段佳澤騎著馬去食堂,到了門口便跳下來,一拍吉光的脖子,吉光自去吃飯了。
那些派遣動物速度都比段佳澤要快,他猶豫了一下,走到陸壓身邊坐下。
有蘇挪了一下,挪到段佳澤對麵,“園長,我和小青想請假去市裏買衣服。”
段佳澤思想歪了一下,“都是買女裝嗎?”
有蘇:“……不知道。”
陸壓一伸手,搭在段佳澤肩膀上,對段佳澤道:“你少跟狐狸說話,她不是什麽好東西。”
“嗬嗬,道君,我聽得到。”有蘇笑道,“而且,這句話您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那不一樣,現在陸壓是強烈懷疑,以前段佳澤討厭自己,就是這隻野狐狸在作祟!
但是陸壓不能說出來,讓人知道段佳澤以前不喜歡他,他在三界之中的威名怎麽辦?
所以陸壓隻對有蘇冷笑了一聲。
“大家都是同事,和氣生財。”段佳澤胡亂打著圓場,對於三足金烏和九尾狐之間的矛盾,他已經調節到沒想法了。
有蘇卻是盯著陸壓搭在段佳澤肩膀上的手,咬著勺子吃吃笑了兩聲,“哦……”
段佳澤:“……”
段佳澤覺得渾身發毛,“怎麽了?”
有蘇眼波流轉,已然從小細節中勘破真相,也明白為什麽道君今天又找自己茬了。園長以前還會躲躲閃閃,現在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麵對道君的動作,可一點回避的意思也沒有。太有意思了。
外人,包括很多派遣動物可能對段佳澤、陸壓的關係還比較迷糊,隻知道個懵懂,甚至像袁洪這樣壓根沒意識到的。
有蘇絕對是除了諦聽之外,掌握得最清楚的人了,她知道之前那個微妙的狀態,也知道現在是怎樣的轉變。
“園長說得對,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蘇捧著自己碗小聲道,“道君向來醉心修煉,不問外事,如今得成好事,難道對房中……”
段佳澤真急了,一伸手把有蘇的腦袋蓋飯碗裏了。
有蘇:“……”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園長怎麽了,被陸哥感染了嗎?為什麽會這麽粗暴的對小姑娘?
“對不起對不起……手抖了。”段佳澤充滿歉意地把有蘇拉起來。
有蘇冷靜地一擦臉,“沒事,我去洗臉。”
有蘇走開之後,陸壓還沒弄懂:“她剛才說什麽??”
段佳澤道:“沒什麽,大概說我們房中要重布置一下吧,畢竟你老過來。”
陸壓略有些得意又不屑地道:“算她識相。”
九尾狐精得很,定然是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對管理層作死,於是小意討好。
“……”段佳澤擦了把冷汗,“嗯嗯。”
陸壓自覺與段佳澤的關係再次升華,有些憋得慌,沒法昭告天下,又想炫耀,於是頻頻從段佳澤碗裏夾菜。
於是員工們也頻頻看他們,並小聲討論:“我的天,陸哥和園長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段佳澤終於忍不住了,他用力一放碗,“一兩次就算了,你把肉全夾走了,我他媽吃什麽啊!”
陸壓:“……”
段佳澤還想再說陸壓,這個秀恩愛秀得也太沒水平了,手機鈴聲就驟然響起來,他再次看了陸壓一眼,接通電話,“喂,江道長?”
電話那頭是江無水,臨水觀的弟子,他抖著聲音道:“段園長,我現在坐出租車在門口,我有急事找您!”
段佳澤一驚,“我馬上過來,你把手機給他們。”
江無水把手機給了門口的員工,雖然臨水觀和靈囿合作,員工們都知道,但他也無權在這個點讓人打開大門把車開進去,這下有了段佳澤的話,人家便把江無水和出租車放了進去。
段佳澤掛了電話後,把剩下的菜也悉數扒進陸壓的碗裏,“哥,你餓就多吃點,我出去一下。”
陸壓:“…………”
……
段佳澤衝出去,卻見逐漸降臨的夜色裏,江無水站在出租車旁,手裏打著一把傘,看到段佳澤過來便用力招了招手,將後備箱打開。
段佳澤走到近前一看,裏頭卻是一個大大的水族箱,裏頭赫然是一條白鱀豚,將近兩米,彎著身體縮在裏頭,身上有幾處傷口,血絲沁在水中。
這個水族箱裏已經隻剩下一層水了,角落裏還縮著一些小魚,瑟瑟發抖。
看到這個水族箱,還有那條白鱀豚,段佳澤有些淩亂了,“這不是海波麽……這個水族箱怎麽有點眼熟啊?”
因為給孫愛平的魚治過病,段佳澤便認了出來,這好像是他家的缸、這個缸裏段佳澤記得本來應該還有一些裝飾用的沉木和水草,現在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江無水擦著汗道:“這是林業局孫局長的。”
果然,這是孫愛平的,他沒看錯。
司機下車來,幫著段佳澤一起把那個大大的水族箱抬了出來,還問道:“這是什麽魚啊,看著像海豚,這是道長捐給動物園嗎?”
段佳澤狂汗,白鱀豚能是隨便買賣的嗎?他隨口含糊過去,把水族箱弄到了海洋館裏,重新加上水。
看看四下無人,段佳澤這才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海波本來今天就該過來的,他打電話說有些事耽誤,難道受傷了?”
江無水哭喪著臉道:“原來您真的認識它啊,這是孫穎小姐來找我,給我的。她們學校今日出去郊遊,忽逢暴雨雷電,她去找廁所時,遇到了一路被劈後腳跟的……此物,狂奔而來,借她人身避過了那波雷電。孫小姐便帶著來寶塔山,我恰在周遭,就接收了。”
這白鱀豚能度雷劫,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年修為吧,也非常符合靈囿深不可測的形象。
“但是,”江無水心有餘悸地道,“但是我也束手無策啊,這定然是在度劫,我又不是什麽功德之體,孫小姐是教師還能擋得一時半會,我隻好山都不上,直接來找您了。”
他一路過來,看著雷雲未消,就知道還沒完,深怕被連累,一道劈死了。
江無水看孫穎跑來找他,就知道可能孫穎不知道其實應該去靈囿,他也沒敢說破,更不敢不收,隻好硬著頭皮打發走孫穎,然後來靈囿求救。
段佳澤沒想到白海波說有事耽擱,是要渡劫,而且更慘的是,這家夥那麽丟臉時遇到了前女友,幸好前女友好心,把她爹的水族箱都拿來裝前男友了,越想越是無語,“我知道了,他就交給我吧,江道長,麻煩你了。”
江無水聽出來這是要送客,看了一眼白鱀豚,不敢說什麽。其實他特想留下來,怕被雷劈是一回事,但是現在到了段佳澤手裏,他又想看看他們能怎麽救這白鱀豚了。
既然找人類求助,定然是沒法自己度過。然而雷劫這玩意兒,就算靈囿的幾位居士要幫人扛,怕是也有一定難度吧?
很可惜,江無水雖然充滿好奇,卻還是隻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打算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就盯著雷看了。
江無水離開之後,段佳澤摸著白海波身上的焦痕,用了幾個治療術法,好了那麽些許。畢竟是天雷造成的,不同普通傷勢。
白海波此時十分虛弱,強撐著開口解釋道:“我昨日遇到幾個老仇家,還以為隻是一會兒工夫就能解決,誰知道撞到了雷劫。我已經五百年沒有度過劫了,怕是大限將至。我運來的那些魚,還在車上……”
度劫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對於妖族來說,每個階段的劫數,都會刷下一大批去輪回。
“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段佳澤看他還在念叨著那些魚,有些感動,聽到外麵雷聲滾滾,仿佛隨時都會再劈下來,想到白天看到的奇粗雷電,趕緊打電話給小青。
白海波也算是靈囿的編外成員,是段佳澤特聘的招聘經理,他讓小青把陸壓叫過來,說白海波這裏要度雷劫了。
過了一會兒,不止是陸壓,好些派遣動物都來了。吃飽飯,撐著腰,過來圍觀人間界的小妖怪度劫。
“現在的年輕人啊,這麽點點大的雷也呼天搶地……”
“想當年我和姐姐化形之時,那雷幾乎要將山頭也劈開了。”
“呃,我隻記得我陪雷公電母一起辦公了。”
派遣動物們細聲吹噓當年的經曆。
陸壓懶懶道:“這小魚不行了?”
“再劈兩下就真不行了。”段佳澤本來還有些擔心,聽到其他人的八卦,就安心多了,“你能擋擋嗎?”
白海波已經有些神誌不清,隻聽清了身邊段佳澤的那句話,冒出一些希望,“這,這真的可以嗎……”
他知道陸前輩很厲害,但是,這可是天雷啊!
陸壓得意地道:“這算什麽……”
他話音剛落,蓄勢待發已久的雷便炸了下來,天空一亮後,伴隨一聲巨響,天雷朝著靈囿落了下來。
閃亮把外麵照得如同白晝,但是隻聽見響,地上什麽動靜也沒有。
段佳澤一喜,“還真行,道君可以啊。”
陸壓卻是皺眉道:“我還沒動。”
段佳澤懵了,陸壓沒動,那是誰幫忙擋的。段佳澤看向其他人,他目光所到之處,眾人也紛紛搖頭,以示他們沒有和道君搶這個出風頭的機會。
這怎麽回事?
外麵雷聲還在一道接著一道,內頭的人卻毫無所感。
段佳澤懷著疑惑,跑到門口,卻見驚雷落下,確實直直衝著他們的房子,然而一點也沒傳到室內來。他索性舉著雨傘衝到空地中,往上一看。
——隻見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之中,袁洪一身濕漉漉地勾身坐在房頂,金棕色的毛發都不再毛糙地貼著臉。他一隻腳盤著,一隻腳豎著屈起來,手握一根鐵棒,抵著肩膀直直對著天。
泛著紫光的天雷劈下來,全都落在袁洪手中那根鐵棒上,然後一切驚人的力量,全都在袁洪身上消失,仿佛被他吞食了一般歸於平靜,隻留下雷聲回蕩。
電光一瞬照亮袁洪,反射之下,仿佛他那透著對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顧的眼睛也冒起了光!
……
這個場景看得段佳澤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個激靈:臥槽,牛逼,袁洪這棒子還能做避雷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