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賣萌)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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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等人就站在稍遠處, 一臉欣慰地欣賞著這非常和諧的一幕, 畢竟他們也參與過救治,徐新甚至想也過去打個招呼了,不知道它們還記不記得自己。
就在這時, 一旁海中的虎鯨身體靠近水麵,胖胖的腦袋向下一紮, 翻了個身,尾巴拍在海麵, 濺起一大片水花,把這些人半邊身體都打濕了。
徐新的眼鏡都歪了,他扶了扶眼鏡,還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 就覺得有點倒黴。
下一刻,虎鯨換了個方向, 再次在海麵翻身。
以它的噸位, 每一次翻身都會讓大量海水打在岸邊, 人類們落荒而逃。
徐新身上都在滴水了, “怎、怎麽回事, 它尾巴疼了嗎?”
他有點擔心,剛剛才處理過傷口,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虎鯨在水下發出了叫聲,它的近親白海豚們聽到了聲音, 有些不安, 但是最終還是克服了這種情緒, 因為聰明的海豚知道,虎鯨是沒辦法過來的。
段佳澤也看到了那隻虎鯨在翻身,他走過去準備看看。
徐新想喊住段佳澤,再過去就濕身啦,但是段佳澤走過去的時候,虎鯨已經停止了翻身。它短距離來回遊動,經過段佳澤身邊,身體距離水麵很近,透過清澈的海水,能看清楚它黑白相間的龐大身軀。
段佳澤蹲下來看了一下,發現虎鯨的情緒變得平和了,就沒說什麽了。
……
負責救治的臨時工作組決定就在附近的酒店下榻,並且在海邊搭了幾個棚子,這裏日夜都會有保全人員看守,他們日常也可以在這裏休息,隨時開展工作。
當天晚上,段佳澤也沒有回靈囿,接下來幾天,他都算遠程辦公了。大家都在棚子裏聊天時,段佳澤打著手電筒到海邊。
虎鯨浮了上來,甚至探身露出一點腦袋。
段佳澤汗了一下,白天旁邊有人,他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他知道虎鯨是撒嬌呢,就是陣勢大了一點,這頭虎鯨還是青少年,可好幾噸的熊孩子撒起嬌來,誰也吃不消。
雖說虎鯨正常情況與人友善,不過一般人都不會隨便上手摸野生虎鯨。昨天他喂虎鯨也就罷了,徐新看到虎鯨那麽有分寸,牙齒都沒剮蹭到他,還能理解人家就吃魚。要是剛認識就摸摸抱抱,他該被圍觀了。
再加上,段佳澤也不想進一步激化它和白海豚一家的矛盾,還是讓這作為近親的雙方和諧相處吧。
這時候偷偷摸摸過來看,段佳澤才蹲下伸手摸了摸虎鯨。
虎鯨發出愉悅地叫聲,在手電筒照射下,它在海水中翻轉著身體,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情緒。
段佳澤本來想安慰一下,等養好傷你就可以回到家人身邊了,但是,虎鯨好像並不焦急……也是,虎鯨是母係群體,由雌鯨領導鯨群,雄鯨負責的任務包括尋找食物,已經出去浪習慣了。
天空中一隻青色的鳥在盤旋,段佳澤仰頭看。
虎鯨狡猾地翻著肚皮,浮在海麵,黑白相間的肚皮在夜色中非常引人注目。
青色的小鳥落下來,停在了小島一樣的虎鯨肚皮上。虎鯨立刻猛地翻身,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嘴,一口吞下了青色的鳥。
段佳澤目瞪口呆,“水青??”
這隻青色的鳥是水青,他看到水青落在虎鯨肚子上時沒當回事。他知道這是虎鯨的誘捕方式,但是,他並不認為虎鯨能把以速度見長的青鳥怎麽樣。
青鳥雖然力量不算強大,那也是和其他仙界仙妖比起來,而且她上天入地,送信捎話,瞬息到達。
怎麽就,一口被虎鯨給吞了?
大約五秒過後,虎鯨向上遊,腦袋浮出水麵,一張嘴,裏麵飛出了一隻青色的鳥,然後慌張地往回遊。
青鳥毫發無損,撲啦啦飛到岸邊的石頭上落下,“大意了,大意了。”
水青是來送信的,園長今晚不回去,她來幫陸壓道君送個口信,“道君問您,要不要給你把被子拿來,海邊夜風涼。”
段佳澤猶豫了一下:“……也行。”
水青點點頭,急得沒等段佳澤說什麽,就回去了。
又過了幾分鍾,段佳澤就看到夜空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卷被子,“…………”
水青抓著被子,身體都被遮住了,吭哧吭哧地搬運。
段佳澤待她落下來時,趕緊抱住被子,“你這是不明飛行物體啊,還是長條形。”
“放心,我隱去了行跡。”水青氣還沒喘勻,又羨慕地道,“園長好厲害啊。”
水青可佩服了,這整床被子,內裏填充的都是金烏火羽。
三足金烏對自己的羽毛極為注意,不會讓它們隨意旁落,世上如果有人偶然有幸得到幾片,就要大呼走運,想想把它煉化到什麽法寶之中了。
園長卻是奢侈到了幾點,除了鴉羽枕之外,現在他連被子都有了,這可是一整床被子啊。
段佳澤抱著被子謙虛地搖了搖頭,之前陸壓說起自己還有一些羽毛,問他要什麽,他後來想了想,就覺得把四件套湊齊了不錯,多實用啊。
陸壓攢了那麽多年的落羽,可算派上用場了。三足金烏不是掉毛狂,但是架不住陸壓道君打了太多年光棍啊,積少成多。
……
段佳澤本是想緩和海豚和虎鯨之間的關係,但是接下來兩天,白海豚一家老過來,當著虎鯨的麵扭來扭去。雖說段佳澤沒有繼續摸它們了,它們卻是自得其樂,甚至在護欄外圍遊來遊去,挑釁沒法出來的虎鯨。
虎鯨隔著護欄,把嘴巴長得大大的,用利齒恐嚇著白海豚們,還試圖把它們驅趕走,獨占人類,可惜這些白海豚一點也不吃這一套,讓它有勁沒處使。
人類能觀察到的鯨豚勾心鬥角,還隻是浮出水麵的百分之四十,它們在水底互相鄙視對方。
徐新喃喃道:“我都不知道該罵它們不怕死,還是誇它們智商高了……”
連大白鯊遇上虎鯨,都是一個死字,海豚在虎鯨麵前就像個布娃娃一樣。這麽挑釁,可不是找死麽。但是聰明的海豚察覺了虎鯨的困境,所以肆無忌憚。
雖然到現在,徐新還是不明白:你們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段佳澤正想著該怎麽趕走白海豚一家,不管怎麽說,這裏是近海,就算不說虎鯨,萬一被其他有壞心眼的人類盯上怎麽辦。
還沒等段佳澤想好,一群數量大約為二十的虎鯨群,出現在了附近,白海豚一家落荒而逃。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虎鯨群此起彼伏噴水,身體在海水中若隱若現。
它們在水中用叫聲與同伴交流,頃刻間就來到了護欄之外。
工作人員嚇得趕緊把所有專家都叫來,“那頭虎鯨的家人找過來了!”
虎鯨是非常有家庭觀念的,在不見了同伴好一段時間之後,它們尋尋覓覓,終於來到了家裏小孩養傷的地方。
二十頭大小不一的虎鯨穿梭在護欄外圍,它們中體型最大的足足有十米長,最小的大約三米,估計出生沒多久。
但是,它們並沒有試圖去撞護欄,在遊了一陣和受傷的雄鯨交流完之後,所有工作組成員也都趕到岸邊來了。
幾頭虎鯨從水中探出頭,麵朝人類的方向。
徐新不知其意,試探性地道:“它們是不是以為我們抓了虎鯨?”
現在的情況看上去,的確像是他們抓了這頭虎鯨,虎鯨群久久不願離開。
段佳澤對養傷中的虎鯨用了一個獸心通,就聽到一個像是剛成年男性的聲音:“外婆,阿姨,姐姐,你們別管我!去抓那些海豚!氣死我了,我要吃它們的肉!”
段佳澤:“…………”
虎鯨的家長們大概也覺得這是一個餿主意,年長的虎鯨靠近它,隔著護欄蕩起水波,也不知說了些什麽。
青少年虎鯨搖頭晃腦:“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大家長外婆直接忽視了它,遊到一邊去了。
段佳澤黑線,還是家長比較穩重啊。
這些虎鯨的到來讓工作組更加緊張、重視這次任務了,隨時觀察它們的情況。
好在,這些虎鯨並沒有要搗亂的意思,它們在發現孩子隻是沒法出來後,似乎打起了攻堅戰。它們輪流出去捕獵,剩下的成員就守著親人,大有不團聚不離開的意思。
有它們的存在,那些中華白海豚銷聲匿跡,即使段佳澤每天都在岸邊,它們再也沒敢冒頭。
為了向虎鯨示好,表達他們沒有惡意,岸邊的工作組也進行了投食等行為,和虎鯨之間的關係得以“改善”——這當然是他們一廂情願認為的,其實虎鯨一開始就沒有誤會。
尤其是三米長的小虎鯨,它出生沒有多久,按輩分,算是那頭受傷虎鯨的外甥,它什麽都不懂的,但是依著本能,非常樂意親近段佳澤。
在它孜孜不倦的要求之下,段佳澤也摸了它好幾回。即使是虎鯨寶寶,體型也遠大於人類呢。
相較於它的長輩們,它算是迷你可愛,頭大尾巴小,非但是段佳澤,其他工作人員也很喜歡它。
護欄裏的舅舅張大嘴,露出一嘴牙恐嚇外甥:走開,這是我先發現的人類!
它的姐妹們則七嘴八舌教育起了它,虎鯨們擁有豐富的語言,如果這時候人類在水下監測,就會聽到它們此起彼伏、富有變化的叫聲了。
這麽一來,小虎鯨反而被忽視了,反正以它的年紀,現在也沒有辦法掌握成年鯨那豐富的語言。它現在隻會發出單調的聲音,不過聲音無所謂,向段佳澤賣萌,用身體就可以了。
殺手鯨的身體每一部分對於天敵來說,都是致命的武器,而對於陸地上的人類,它們的“致命”之處則是可愛的外表……
……
虎鯨養傷期間,市電視台來拍攝了一次,但是在工作組的要求下,暫時不將新聞製作播出。他們這兒就是露天場所,如果暴露出去,可能會有麻煩。
可惜,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上門。
雖說漁政部門出於種種考慮,暫時沒有公布這個消息,但是經手這件事的人太多了,不知從哪個渠道就傳了出去,傳遍民間。
幾天之後,附近就有了圍觀的市民。
這一片地區暫時被封閉,但他們也沒法弄個牆啊,市民們就遠遠圍觀,還有帶望遠鏡來的。
虎鯨隔一會兒就會上來換氣,噴水,守著親人無聊的時候還會玩樂。
那頭受傷的虎鯨因為身體條件不允許,所以“撒潑”的時候隻能稍稍翻出水麵,其他健康的虎鯨就不同的,它們能躍出水麵相當高度,引得人類們連連驚呼。
“可愛!太可愛了!!”
“嗚嗚嗚,腦袋怎麽大那麽萌……”
“它們在海裏靠什麽稱霸的?靠萌嗎?”
虎鯨在全世界海域都有分布,尤其是高緯度地區,它們基本不會出沒在東海口附近,那頭受傷的虎鯨也是尋找食物中無意來到這裏,再導致它的親人也紛紛找過來。
無論本地市民還是外地遊客,麵對野生虎鯨都不淡定了,沒想到,在這裏也能偶遇野生虎鯨,它們看起來可比海洋館裏的虎鯨有活力多了。
畢竟,像虎鯨這樣聰明的動物,被圈養怎麽會身心健康,這也是當初靈囿的海洋館不願意引進虎鯨、海豚等等廣受遊客歡迎的動物的原因。
其他要求不高的魚類也就罷了,但是虎鯨、海豚等,即便他們能和它們達成協議,也會形成不好的示範。
十米長的大虎鯨和三米長的小虎鯨同時躍出水麵,展露自己的身體,令圍觀群眾無比滿足,還呼朋喚友來看虎鯨,壓根就不想離開這些黑白色動物了。
有部分真相傳了出去,大家知道他們是在救治虎鯨,至於現場為什麽這麽多虎鯨,大家就不太懂了。
總之,虎鯨傷好了後估計就會離開,而且很可能不會再回來這片海域,現在多看一眼是一眼啦!
出於一種奇怪的心理,好像不看就會吃虧一樣,來到現場的人越來越多,攜家帶口,現場人山人海,比起來隔壁景區都要冷冷清清了,現場的人多到有關部門迅速派人在現場維護秩序。
本來漁政部門還想等放走虎鯨後再公開,現在也沒辦法了,趕緊發表聲明,將事情經過說清楚,在專家的考慮下,他們采取了怎樣的方式救治虎鯨,後續方案是什麽。希望圍觀市民、遊客們,能夠冷靜一點,不要再瘋狂圍觀了。
這麽多人,驅是驅不了的,隻能請大家維持秩序了。其實專家們也有點諒解,野生虎鯨一輩子能遇上幾次嘛。
……
段佳澤換班時出去,就可以看到外頭迅速聚集成了生意點,因為距離圈養地點有一定距離,有賣望遠鏡的,還有賣凳子的,甚至有趁機賣虎鯨玩偶的,等等。
聽說,這段時間網上虎鯨的視頻都增高了一截。
最無語的是,還有人看到段佳澤從裏麵出來,跑來收買他。看他可以自由出入,也不管是什麽身份,希望出錢讓他把自己帶進去,好近距離看一下虎鯨。
這個瘋狂勁兒,比起大熊貓也不遑多讓了,甚至因為“展出”時間有限更甚。說起來,虎鯨和大熊貓的主色調還真是一樣的。大熊貓有兩個黑眼圈,虎鯨則在眼睛上麵有兩個白色“眼圈”,加上大大的腦袋,叫它們無形中多了幾分憨態可掬。
而且和大熊貓還有一點相似的是,虎鯨也屬於戰鬥力奇高,外表卻在人類眼中可愛無比。
晚上因為看不清,這附近也沒有燈光,太陽落山後癡迷的人們就會逐漸散去。
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動物園的段佳澤,一直用電腦和手機辦公,他每天晚上給虎鯨用治療術,輔以藥物治療,不要多久它就可以放歸了。
隻是因為曝光身份,到時候估計漁政部門還得護送一段距離,保證它們不會被人類騷擾。
段佳澤蹲在海邊,給虎鯨又用了一次治療術法,它在水中愜意地輕拍著尾巴,享受著這一刻。它不太懂這是什麽,隻知道有時候段佳澤摸自己的時候,自己會感覺到傷口舒服很多。
這時候,保全人員打電話給段佳澤,說有兩個他們園裏的人想進來,他語氣很遲疑,可能是不懂怎麽這個點還有人來找段佳澤。
“您讓對方接一下電話吧。”現在都九點多鍾了,段佳澤自己也不知道誰來了,幹脆要求和對方通話。
電話轉移到另一個人手裏,有蘇的聲音傳來:“園長,是我呀!”
“有蘇?”段佳澤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和保全人員確認了一下,這是他妹妹,過來看他。
於是對方答應把他妹妹給送來。
段佳澤在岸邊又和虎鯨玩了大概十分鍾,保全人員把人帶過來了,打著手電筒,“段園長,人送來了,我先走了。”
“好,謝謝。”段佳澤回頭,也用手電筒照過去,結果看到了有蘇並不是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一隻大企鵝玩偶。
段佳澤:“…………”
難怪人家語氣遲疑,而且從那頭走過來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
大半夜的,一個小女孩牽著一個企鵝玩偶出現,說要找人,有蘇還那麽矮,搞不好人家一眼看過去隻看到企鵝,詭異得很。
有蘇迅速道:“奇跡非要來看您,我隻是受人之托。”
奇跡啪嗒踏了幾下大腳丫,腦袋低下來。
段佳澤很無奈,“你過來……不對,等等,別過來。”
他忽然想起來,企鵝好像在虎鯨的食譜上啊!
靈囿極地區那些動物早已臣服在奇跡翅膀之下,即便它的天敵海豹也是如此。可是海豹也就夠給虎鯨塞牙縫的吧,考慮到這一點,雙方還是距離遠一點吧。
奇跡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我還想看看虎鯨呢,我沒看過!
作為一隻在東海市出生的帝企鵝,奇跡和很多東海市民一樣,也是人生第一次見虎鯨。
虎鯨聽到了奇跡的叫聲,它們這個族群也許沒有去過極地,但是,它們基因中傳承著記憶,一聽到這個聲音它們就知道:這玩意兒能吃!
隻從傳承中知道能吃,但是還沒吃過呢,虎鯨們興奮地浮出了水麵。
段佳澤拉著奇跡的翅膀,不讓它靠得太近,並且警告它別再叫了,尤其是大聲叫,不然人家又要誤會他在看帝企鵝紀錄片了。
顯然,開始修煉後的奇跡已經從根本上去除了對天敵的恐懼,它伸長脖子看那些虎鯨,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雄心萬丈,在心底道:我燒死它們!!!
段佳澤:“…………”
段佳澤為難地說:“你火苗都沒煉出來,就算有火苗了,一條虎鯨十米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燒半年?”
奇跡:“…………”
不管怎麽樣,作為三足金烏的兒子,奇跡不畏懼比自己體型大千百倍的動物。甚至,它沒有看到段佳澤摸虎鯨們,卻隱隱感覺到了敵意。
因為奇跡來探班了,段佳澤也不好再去摸虎鯨。
虎鯨們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它們不知道段佳澤和奇跡是什麽關係,隻是心碎地沉在水底。也許它們會把這深刻的記憶代代相傳,讓後代子孫謹記:有的企鵝搶人真的很有一手。
“小段,來吃夜宵了嘛?”不遠處傳來聲音,有人從棚子裏走出來呼喚段佳澤。
手電筒的燈光掃過來,在掠過奇跡之後,在段佳澤身上停了一下,又迅速掃回去,落在奇跡身上。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單就這個燈光變化,段佳澤好像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心理活動,他呐呐道:“我園裏同事……來看我。”
對方:“…………”
……
在眾多人類的悉心照料之下,受傷的虎鯨終於是完全恢複了健康,在東海市民們的惋惜聲中,它和它的親人們就要被送離了。
這天來送別的人更多了,他們自發來送虎鯨,特別多愁善感,雖說很多人隻遠遠看到了它們。
護欄被拆開,虎鯨遊動了一圈,發現護欄不見,和自己的親人們親熱了一會兒。
船隻引導著虎鯨們向更遠處的大海有趣,它們圍著船嬉戲。
段佳澤和徐新也在船上,他們把虎鯨引到了沒有漁獵的地方,在這裏繞一個圈,他們就得回去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他們對虎鯨揮手,虎鯨們不懂,還躍出水麵揮動自己的胸鰭,模仿人類的動作。
大家都笑了起來,但是年長的雌□□鯨仿佛懂了其中的意義,在它的召喚下,虎鯨們返回自己生活的海域。
唯有被救治的虎鯨戀戀不舍,直到自己的親人們快不見的時候,它才緩緩離去。它的動作間沒有絲毫凝滯,傷痕在它身上消失無蹤,也沒有任何後遺症。
目送這些海上殺手離開,大家才唏噓地返航。不過在場的人多少都參與過其他海洋生物救治,對於分離不會太過傷感。
段佳澤也收拾東西,和徐新一起回靈囿了。
徐新看著他那床折疊綁起來的被子,有點疑惑地道:“這是園長你自己的被子?你中途回去拿被子了?”
“沒有,別人給我送過來的。”段佳澤看了一眼自己的金烏牌被子,笑了幾聲。
……
回到久違的動物園,一進門幾位服務中心的員工就對兩位報以掌聲,她們都知道這幾天園長和徐新在玩……不對,救虎鯨。
其中一人看著神色輕鬆的段佳澤,則猶豫了一下,說道:“園長,你去湖邊看看吧,最近兩天園裏的鸚鵡和陸壓不知道被誰放出來了,一直停在樹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樹上長鳥了。”
段佳澤:“……”
段佳澤很震驚,“沒人和我說啊。”
員工弱弱道:“本來以為大家可以在您回來前解決……”
段佳澤:“等等,你是說除了鸚鵡還有陸壓?”
員工點頭。
段佳澤低頭想了很久,鸚鵡長時間沒看到他不開心可以理解,奇跡還跑去探班了呢。但是陸壓也掛樹上了?當時他打電話給陸壓匯報時,開玩笑地問陸壓一段時間不見他會不會哭。
陸壓當時非常有骨氣地怎麽表示來著,好像是段佳澤的話讓他決定,段佳澤再想他,他也不去探望段佳澤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