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高壓子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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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式教育雖然有長處,可也有短處。它的短處,從某種層麵上來說也是它的長處。那便是師資力量,沒有那些學識淵博的老師,想要逼迫學生們在高壓下學習同樣也是一個難點。
    換而言之,新式教育才是真正的精英式教育,武雙全類型的教育方式。
    從語言字,到曆史地理,再到計算武藝,幾乎無所不包。這些學生可能學的是囫圇吞棗,但是別忘記,他們還沒進入大學。等他們專攻一門的時候,中小學強製他們學習的知識,將會變成他們的無窮寶藏。
    比如數學,與生活息息相關。
    無論是從還是從武,不懂得利用唐數字進行計算,繪製各種表格,工作量將會成倍增加。
    這些東西,目前沒多少人能看出來。但是一些武將,已經發現了蹊蹺之處。
    地理、數學、體育、曆史,這四方麵,幾乎樣樣和戰爭有牽扯。
    全麵的精英式教育,意味著龐大的學習量。
    比如,他們每一天都要背大量的知識點,家庭作業類型也是繁雜多樣。
    語不用多說,除卻詩詞歌賦,還要練字繪畫。數學方麵更是試題不斷,地理則要熟背各地的地貌地形,特色產出等等等。最離譜還的還是體育,有些將軍布置的家庭作業是喂養戰馬論述。
    總而言之,長安中小學的學習絕非停留在紙麵上,在龐大的教育資源加持下,每一個學生都在一邊學習理論,一邊實踐。
    距離第一批考取大學的中學生們而言,近兩年,他們的壓力非常龐大。
    因為他們每一天都要反複學習各種知識,以及複習過去所學的知識。
    試卷!
    每天都有各科試卷。
    喜歡打架的二世祖們,自去了一趟草原回來,現在各個都收心學習,認真複習,有的家長不惜代價,硬是花錢給孩子請老師上門教導解答。
    目前,沒多少人能看出來這批孩子將來學出來會怎麽樣,但是有一點他們不能否認,那就是這群接受新式教育的子弟,嘴皮子確實很利索。經常巴拉巴拉能扯的很,什麽玩意都能扯一點。
    每一天清晨,是學堂最熱鬧,最雞飛狗跳的時候。尤其是即將參加大學考試的學子,他們有的抄作業,有的背詩歌、漢賦、數學公式等等等。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呃,南陽,呃......”程處默抓耳撓腮,小胖臉急的通紅,手裏的手抓餅都涼了。
    秦懷玉默默一歎,放下課本,揉揉眼睛。
    “你這樣咋辦啊,今天先生要抽查背誦的。”
    “我不會啊......”程處默急的眼淚打轉。
    如果課堂上背不出來,會被留校抄書,累倒是其次,主要是太丟人。
    “懷玉,河東道山脈分布你記住了嗎?”蘇烈之子,蘇慶節拿著地理書走過來詢問。
    秦懷玉小嘴一抽,把語書扣在程處默臉上,“你自己背吧,我自身難保。”
    另一邊,尉遲寶琳已經開始狂化。
    “三角形麵積底乘高除以二,正方形麵積......啊啊啊啊,等腰三角形什麽來著,啊!”
    李承靜看著越發暴躁的同學們,默默低頭。
    辛虧老娘管的嚴,不然他現在肯定也得發狂。
    杜如晦之子杜構在外麵來回踱步,整個人焦躁的不行,昨日體育課上,張將軍教導的站樁步,他到現在還記憶混亂。
    “啊,該死的,誰能告訴我前漢開國封侯前五十都有誰啊!”柴哲威哐哐撞書桌。
    昨天和侍女玩躲貓貓的時間太長,完全沒做家庭作業啊!
    這邊哀嚎聲此起彼伏,隔壁的教師辦公室同樣也是頭大無比。
    孔穎達拿著程處默作業,氣的大罵:“斯敗類,竟能寫錯這麽多字,簡直就是蠢貨!”
    “寫錯字而已,又不是認錯祖宗。”在他旁邊的老師很無語的拿起柴哲威試卷,說道:“孫權和孫武居然是一家人,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哈哈哈。”
    旁聽的教師們哈哈大笑。
    一上午很快過去。
    中午吃飯有兩個選擇,可以吃自己從家帶過來的食物,也可以吃學校提供的午餐。
    差別很明顯,自家帶的食物肯定更豐盛。
    校場上,樹立著一根根巨大的圓頂木樁,這是學生們學習的內容之一,站樁。
    尉遲寶琳單腳站在木樁上,指點著杜構站姿。
    秦懷玉等人坐在地上,一邊捧著碗吃東西,一邊互相夾菜。
    “程處默那廝呢?”柴哲威一邊扒飯一邊問。
    “去先生那兒背書了。”有人回答。
    “哈哈哈。”柴哲威發出嘲諷的笑聲,“這廝肯定是在平康坊待太久,腦子不好使了。”
    “聽說你去過平康坊?”房玄齡之子房遺直問。
    柴哲威腰板一挺,“那是,我告訴你們,那兒可是好地方啊,什麽吃食也比不上那兒的絕妙。”
    這麽一說,小朋友們都來了興致,連忙追問柴哲威情況。
    一番牛逼吹完,大家都對平康坊露出神往的意向。
    誰還沒有青春懵懂呢。
    “啊!”杜構從木樁上摔下來。
    他在相熟之人的幫襯下站起來,說道:“我們不能去,不然被大人知道,會很慘的。”
    “不讓大人知道不就行了。”柴哲威撇嘴,“你膽子小別去就是嘍。”
    杜構小臉一紅,哼了一聲,繼續回去站樁。
    李承靜吃完食物,問道:“表兄,那兒真的很有意思?”
    柴哲威臉色一頓,苦著臉道:“承靜,你別問了,上次的事情,我可被阿娘教訓慘了。”
    聞言,李承靜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上次柴哲威等人出城下河遊泳,他偷偷跟過去,結果被侍衛發現帶回,事發之後,始作俑者柴哲威被自家老娘一頓暴打。
    不多時,午睡時間漸至,學生們三三倆倆的散了。秦懷玉靠著木樁,似乎在想著事情。
    不遠處,薛禮和程處默終於歸來。
    “給你們留了吃的。”秦懷玉指著不遠處的兩份飯。
    薛禮二人也不客氣,抓起飯就開始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說先生如何嚴厲,他背書背的有多辛苦。
    待他們吃的差不多,秦懷玉說道:“昨日,我偷偷聽見大人說陛下可能要對吐穀渾動兵了。”
    “那又如何?”程處默頭也不抬,“我們現在可沒機會出去跟著打仗,按照規定,等我們進入大學,選擇軍事課以後,才有機會跟著大軍出去實習。”
    聽到這裏,秦懷玉小臉一塌。
    “大學啊......”
    想起令人發指的試題,秦懷玉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和小夥伴們差不多,偏科嚴重。
    體育、地理能拿滿分,但是語和曆史差的十萬八千裏,數學隻能說馬馬虎虎,剛剛及格。
    這種成績,想要考大學,可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