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吉這句話可把紀申學嚇得不輕，連拿在手上的藥劑都摔碎了也沒管，急急忙忙道，“我就在醫院，你真的確定白果此時脈搏、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那體溫呢？”

    “體溫……”裴吉一頓，手背貼上白果的臉蛋，被那股冰涼冰得又縮回了手，“她的體溫就跟放在冰庫裏的屍體一樣，很冰涼，就是人還是軟軟的，應該是因為剛死沒有開始僵化的原因吧？”

    “你打開視頻，我先看看能不能再搶救一下。”

    裴吉依言打開了視頻，白果此時就躺在他懷裏生息全無，整個人散發著死氣，看起來好像死了很久一樣。

    紀申學對著白果的“屍體”觀察了許久，久到裴吉都絕望了。

    “她還……還有救嗎？”

    裴吉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他一開始確實很討厭這個從天而降且非常任性的女兒，她任性這一點不可否認，但她有時也很懂事，知恩圖報知錯就改，隻是除了在樹枝上非常固執以外。

    當然不可否認她還非常毒舌，經常懟得他無法反駁。

    他討厭她不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跟自己想象的孩子有太大出入，可他真的從未想過真要弄死她，最多是不想看見她，覺得她是帶有目的性來的。

    現在這個好像帶著目的來的孩子卻死在了他懷裏，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

    難受吧，又不至於，畢竟感情不深，遺憾吧，有那麽一點點，他還沒查出她到底是從哪來的，又具體帶著什麽陰謀。

    裴吉伸出手用掌心輕柔地撫摸白果的臉龐，除了睡覺和現在，他從未見過這個幼崽如此安靜乖巧，她這麽安靜不由得讓他想起她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還是那樣的鮮活一些。

    “少爺，我實在看不出她具體死因，你還是趕緊把她帶過來用機器好好檢查一番吧。”

    裴吉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便掛掉通訊，掌心傳來的溫度越來越低，是開始僵化了嗎？為什麽去醫院的路途在今天變得格外漫長？

    正想讓懸浮車加快速度裴吉一抬頭，發現懸浮車行駛的方向不是醫院的方向。

    是誰？居然膽子這麽大敢黑進他的懸浮車？裴吉此時無疑是憤怒的，是誰總在跟他過不去？萬一就因為他的一個耽誤，直接錯過了挽救白果的機會呢？如果知道因為一點時間差，導致白果真的死了，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即使他知道越來越冷的體溫證明白果不可能救活的，死了就是死了，可萬一呢？當初他不也快死了嗎？

    裴吉放下白果，坐到了駕駛位上，把自動駕駛關掉，重新調轉了方向，萬一呢，萬一有奇跡呢。

    “去科研院頂樓，那裏有白果需要的東西。”

    主腦機械地聲音從白果的光腦傳來。

    操控著懸浮車風馳電掣地裴吉緩緩扭過頭，“白果沒死？”聲音透著緊張又帶著一絲喜悅，也不知道這喜悅從哪來，明明白果死了他應該感到快樂或是放鬆才對。

    “沒死，這是她的身體保護機製啟動了。”

    “你怎麽知道？！”一句話，炸出裴吉好多疑問。

    “白果到底是什麽？真不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