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曹家和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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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楚然扶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因為何蕭的意思咋一看很有道理,但想法過於單純,遇上會深謀遠慮的人會吃大虧。

    “不會管,她是不可能看這麽久,就跟你看書一個樣,你看不懂,難道你會花整整一天的時間去看嗎?”

    齊希看了何蕭一眼,附和宋楚然的意思,笑道“那肯定是不會。”

    “額~確實,”何蕭摸了摸頭,呆憨憨地承認。

    “她應該是看出來孫自明打理的滴水不漏,怕到她那裏出事,後宅沒有人服她,王妃的位置被架空,端夢雲會趁機出手,搶奪主權。”許秋言閉著眼,略顯疲態地說道。

    “王妃很厲害啊,能發現其中的關係,並巧妙地避開了。”齊希讚歎,看何蕭還是那副不明因果的樣子,小聲嘀咕“殿下真辛苦。”

    許秋言是宋楚然辦案最得力的幫手,對事情的判斷能力很強,但他對辦案不感興趣,想到這宋楚然覺得十分可惜。

    值得關注的是林清黎的變化,以往她都安分的待在內宅,端夢雲進府後她的動作開始多了起來。

    宋楚然吩咐道“換個人繼續盯著清閣的動向。”

    “殿下是怕被裏麵的黑衣人發現,不過話說回來,兩個男子在王妃的屋子裏,您不怕出點什麽事?”何蕭小心翼翼地問。

    “咦?!”齊希先是震愕,後滿臉黑線,他明明囑咐過不要提黑衣人的事。

    宋楚然瞥了他一眼,“嗬,要是真出點事,你護衛王府不利,把你腦袋摘了就行了。”

    何蕭“……”我這差事,連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控在手裏,可悲啊。

    心裏委屈,何蕭昨夜調查線索,今早才剛回來就碰上賊人闖入王府這種大事,而且闖的還是王妃的閣樓。

    要命啊。

    聽著齊希說起的時候,他心一顫一顫的,生怕明天就不跳了。

    “是,”何蕭聽命找人去清平院盯著。

    何蕭走前看了看孫自明,這貨更慘,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為了討好端家,讓殿下在宴上丟了臉。

    這雨一時半會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孫自明能撐多久,何蕭收回目光, “算了,讓廚房備一點薑湯。”

    深夜,雨越下越大,冷意也漸長,齊希給宋楚然披上一件衣服,看他還在眺望,歎了口氣,將許秋言抬起放在肩上,默默退下。

    今年的雨雪來的多,各處存的煤炭也都快用完了,跑來跑去才湊了幾天的量,這都已經是多的了。

    王府後宅的一些低位分的侍妾用完今天的量就沒有了,而市麵上的煤炭柴火不夠供給,開市就賣完了。

    而且價格不斷上漲,一般人家無法負擔。

    裕王府後宅的一些無權無勢的妾室,夜晚實在凍得不行,隻好來求助清平院。

    “王妃娘娘,賤妾們叨擾了,這種天,府裏發下來的實在是不夠用啊。”

    其實她們還拿一部分去救濟娘家人,裕王府怎麽說也是王府,怎麽會潦倒到讓人活活凍死。

    林清黎看破不說,見她們都縮在一起,便命青兒加了一個爐火,隨後對著她們說 “我知道了,你們再等等,琴矯已經去取了。”

    幾人圍在火爐邊上,終於暖和過來,“多謝王妃娘娘體諒,以往的冬日都沒有這麽冷,也不知是怎麽了?”

    “是啊,在王府待了這麽久,頭一遭遇上。”

    這時青兒端著熱湯上來,試過無毒後,一一分給她們,眾人都知道青兒是端府來的,自然也就沒有疑惑試毒這個舉動,捧著湯水喝著。

    她們不知道林清黎中毒的事,隻知這個王妃身體柔弱不堪,一出門就會病倒。

    林清黎看她們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好受,更重要的是這五個侍妾,她一個都不認識,隻能期盼著琴矯趕緊回來。

    “王妃娘娘,您的病好多了嗎?”

    林清黎看向說話的人,此人穿著綠衣,修飾簡單,頭上帶的東西也很少,反倒是她身邊的女子,一身寶藍華服,有些薄應該是過季了。

    這麽寒冷的天,穿著過季的衣服,她怎麽想的?

    林清黎沒有開口問,不相識多問無意,微微一笑,客氣地回答“好多了。”

    琴矯趕回來,將炭火分給她們,送走了這五人。

    幾人出門的瞬間寒意入侵屋內,林清黎縮了縮頭,往火爐的方向靠了靠,“琴矯,剛剛那幾個都是誰啊?”

    她需要盡快認人,不然下次遇到難應付。

    琴矯詳細說道“穿藍衣的是聶珠雨,是個側妃,五年前太後賞賜給殿下的,聶家先走仕途後改經商,時運不濟欠了一堆債,如今在朝為官隻有聶珠雨的大哥,但官位不高。”

    “穿綠衣的是從七品監察禦史曹實的女兒曹玲,她是個侍妾,曹禦史六年前被人陷害入獄了,殿下和曹禦史相識,便將她納入府中保她一時。”

    “曹家和聶家的府邸相鄰,曹玲和聶珠雨未入府就認識了,其餘三個也都是侍妾,殿下為了應付皇上隨便納的,沒什麽背景。”

    “曹實…”林清黎盯著火堆沉思,心裏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宋楚然身為皇子,居然會保一個臣子的子女,一個監察禦史,又不是手握兵權權傾朝野,根本沒必要拉攏,看來兩人的關係不簡單啊。

    “那曹實現在怎麽樣了?”

    “唔…”琴矯眼珠子轉了幾圈,回憶片刻回“被貶了,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的下屬越位告密揭發的。”

    “啊?”林清黎略微驚訝,“他的下屬?揭發什麽?”

    “大肆斂財收受賄賂,不過鬧了一場烏龍,根本沒有的事,他被官場的人誣陷的,反正最後被裕王查出來,他就被貶去做縣令了,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要貶他。”

    被宋楚然查出來的,那這麽看來曹實對宋楚然來說,真的和其他的臣子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什麽過往,但起碼以後遇上曹實要避開,不能得罪此人。

    林清黎看了一眼還在悶頭不解的琴矯,“監察禦史是要監察百官、巡視郡縣,其他人告密還好,如果連下屬都認為他德行有愧,那就是大大的失職,這已經不是他冤不冤枉的問題,而是皇上會懷疑他的能力,所以絕不會讓這樣的人當禦史。”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另一點,嘴裏嘟囔著“ 反倒是那個聶珠雨,她不是太後的人嗎?為什麽混的這麽慘?”

    這個問題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琴矯看她說的頭頭是道,目光閃閃發亮,“王妃,你連這個都知道。”

    “誒?我…我瞎猜的,”林清黎笑了笑,移開話題,“額…那個聶珠雨呢?”

    “她啊,我就不知道了,聶珠雨這人很少出門,偶爾就跟曹玲出來一趟,說到這,我覺得很奇怪,聶珠雨自從入府後就再沒有進過宮了。”

    “不進宮了?她不是太後賜給裕王的人嘛,按理說跟太後關係應該很好啊,為什麽不進宮了?”這點也讓林清黎感到疑惑。

    琴矯搖搖頭“不知道,所以覺得奇怪,聶家還是太後的娘家,可是聶家近幾年走坡路,太後都沒有出麵一次,也對聶家的近況不聞不問。”

    “啊?”她轉頭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其中還帶著一絲詫異,“聶家和太後還是這種關係?”

    “嗯。”琴矯點頭。

    林清黎扶著下顎,陷入沉思曹家和聶家相鄰,宋楚然沒道理不知道有聶珠雨這號人,而且曹實和聶家怎麽說也是鄰居,多多少少總會有點聯係。

    曹實在宋楚然麵前幫聶家說幾句好話,聶家的處境也不至於到窘迫潦倒的境地。

    額…說不定我想多了。

    她拍了拍頭,現在不是關心聶家的時候,得打探了端夢雲的動靜,對著琴矯說道 “琴矯,明日咱們偷偷出府一趟買點過冬的東西,這會我病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生龍活虎的,引來猜忌就不好了。”

    “出去?”琴矯神情驚訝,接著擔憂道“您想要什麽可以跟我說,近日外頭不太平,加上風雪交加,太危險了。”

    此時,另一邊梁柱上,黑衣人一號聞言,心想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出去?總覺得她不是想買點東西這麽簡單。

    林清黎,一臉認真地說道“明日就是端夢雲回門的日子,端家的勢力太強了,我們要多做準備。”

    “偷偷的賣點防備的東西,比如解藥,藥草,銀針之類的,再不濟賣把刀防身啊,然後就是規劃好逃跑的路線。”

    “王妃,這是不行的,王府外的東西要進來,得經過管家核查,這些東西進不來。”

    “額?等等。”王妃要逃走?走了,那李大人的冤案不就翻不了了!!!

    這可不行啊!

    琴矯在心裏大敲警鍾,緊緊抓著她的雙肩,“王妃,您忘記了,我們來王府還有更重要的事,調查您父親的冤案啊,現在還不能走。”

    她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原主來王府調查十年前的一樁案件。

    不過這樁案件的起因是啥來著?

    她又甩了甩頭,記憶殘缺根本想不起來,隻知道十年出一件和原主父琴有關的事。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琴矯,問“琴矯,我中毒有點記不清了,你能跟我講講嗎?我父親是誰?他之前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