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去哪了?(贈飯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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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人灰溜溜地去前院請罪,但宋楚然壓根就沒被把下藥當回事,自己琢磨著和齊希之前下的棋局。

    “先關著吧,孫自明,你也算找到了下藥的人,免你死罪了。”

    “可…可是殿下,毒物又不知道落入誰的手裏了,王府的隱患還沒有消除。”孫自明縮著頭說實話。

    “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來,”他丟下手中棋子,笑眯眯地叫道“何蕭,去把蕭柯然請來吧。”

    “額!!!”齊希和孫自明瞳孔收縮,倒吸一口冷氣,心底一沉背後一涼,額頭冒冷汗。

    當晚,裕王府看似守備最弱,但實則是最強的時候。

    很多暗衛和護衛都不見蹤影。

    夜黑風高,裘景偷偷摸摸出來尋找軒景,發現前院空空的,僅有幾個提燈的人。

    走了沒一會,突然冒出一個清冷的聲音,“這衣服,不是護衛也不是暗衛,你……是什麽人?進王府做什麽?”

    裘景目光銳利,凝視四周,他並沒有發現有人,關鍵是這個人不認識他,前院有何蕭和齊希,不可能讓人隨便進來。

    他應該是在外麵辦事剛回來,沒趕上連環殺人案,所以不認識我。

    “我是王妃的隨從,王妃身子不適,來找許秋言許大夫,你又是什麽人?竟然不認識我。”他故作一臉吃驚反問。

    那人沉寂了一會,回答“許大夫很忙沒空,不適暫時死不了,回去吧。”

    裘景劍眉一挑,眼眸緊縮,警惕四周疑惑“很忙?大晚上的有什麽可忙的?再說案子不是的都結了嗎?”

    “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回去。”聲音變得急色,還帶著怒氣。

    “誒?你…”裘景剛想繼續問,這時出來兩個裹著一身白的人阻攔,看不清麵孔,在黑夜中尤為刺眼,“請回吧,不然別怪我們動手了。”

    白衣人語氣決絕,說完立馬揮刀過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裘景連退幾步,見白衣人緊追,他隻好先離開,“軒景到底去哪了?”

    白衣人看他有離開的趨勢,當即停下來,望著他的背影,也疑惑連連,“不是他,那個人到底去哪了?”

    次日。

    清閣中。

    伴著初升的太陽,琴矯帶著人進入清閣中,準備伺候林清黎起來,可一進來就感到一股冷意。

    “這麽冷?昨晚我不是關窗了嗎?”琴矯走過去打算關上窗,但手一碰窗沿,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迅雷一般轉頭望向床邊,隻有拱起的被窩。

    琴矯“……”

    連雲不動聲色“已經離開了。”連同上麵的人,一起出去了,又有新案子了嗎?

    青兒左右探看不吭聲這個王妃好任性啊。

    ……

    安北河附近的楓樹林,這裏是昨日琴矯和她迷路的地方。

    林清黎在這裏開始她的武學之路。

    “我學的武功不適合你,隻能教你一些簡單防身的劍式,至於輕功,看你資質了,先練熟我剛才教你的。”裘景躺在樹上愜意地說道。

    “哦,知道了。”林清黎悠然一笑,握住一把木劍,繼續揮舞起來,她一身輕便的男裝,衣角輕盈隨她的動作而動。

    一套完全的劍式練完,累喘籲籲,這時朝陽初升,一束束光線照到身上,她收起木劍,將它藏起來,“天亮該回去了。”

    裘景睜開眼睛,想起了昨日的事,他說道“軒景不見了。”

    “啊?”林清黎仰頭。

    “昨日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夜裏去尋他,在前院碰上了詭異的人,但是他們對我並沒有惡意隻是將我趕走了。”

    林清黎想了想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早間,清平院裏的暗衛都不見了。”

    軒景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那他去哪了?

    “先回去等等吧,如果晚上他還不回來的話,我們再出去尋他。”林清黎甩了甩身上的雪。

    搓手取暖,剛才練劍熱出一身汗,容易著涼,她可不想回到之前的日子。

    現在想想,那段攤在床上的日子裏,軒景在幹嘛?不會真的一直待在橫梁之上吧,話說他最近有出去過嗎?那些吃的又是從哪來的呢?

    她有好多疑問,但軒景不在,“再等等吧,說不定他有事出去了。”

    離開楓樹林,兩人在安北河長燈街上逛了許久。

    路過一個字號,林清黎繼續一看,竟然是落司堂的,她招手“裘景,進去看看。”

    “嗯,”裘景應了一聲,拎著大包小包,打算進去。

    這時出來一個熟悉的黑影,比他稍稍矮一些,那人的腳步很快,擦肩衝衝而過。

    裘景轉頭看過去,那抹身影淡去,消失在人海。

    “裘景,怎麽了?”林清黎跑到他旁邊問。

    “沒事,我還以為剛剛那個人是軒景,但軒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大概是我認錯了。”

    一個黑衣人衝出人海後,直奔一座破敗的寺廟。

    地上躺著一個重傷的人,黑衣人給他包紮完,坐在旁邊。

    “軒景,都說了沒必要救我,那些人不會真讓我死的,隻是小懲罰而已。”重傷的阿左笑道。

    昨日,他正挨著打,緩了一會就被他帶走了。

    “還笑,不及時醫治,你就殘了,這叫小懲罰?”

    “算了,都出來了,”阿左東搖西晃艱難地坐了起來,背靠放祭品的桌子,他斜視旁邊的人,“你在密謀著,怎麽給我報仇嗎?”

    “嗯,我不會放過那些穿著白衣的人。”軒景直言道,他親眼目睹了一切,怎麽可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然後釋然麵對。

    他跟阿左沒多少交情,但贈飯之恩,不能忘。

    “哎,”阿左垂頭喪氣,這已經第幾次勸他了?奈何軒景的性子就一根筋。“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那些真的不是壞人?軒景,你跟在王妃身邊這麽久,難道連她的一點辨別能力都沒學下來嗎?”

    軒景別開頭,心裏堵氣,鬱悶著阿左怎麽還幫那些人講話。

    “能進入王府的人都是經過篩選的,而能安全進入前院的隻有從正門,當然除了你和那個什麽裘景的,你倆是偷偷進來,其他人想起來難入登天,更別說那麽多白衣人,那肯定是有殿下允準的。”

    “既然是裕王的人,為什麽將你們抓起來?還吊起來打。”

    “這個……”這讓阿左一時間轉不過彎來,是啊,同樣的是為裕王賣命的人,為什麽會自相殘殺呢?

    阿左不禁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時候孫自明還沒有來到王府,他也還不會武功,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沉默半晌,說“裕王府跟別的地方不大一樣,裕王與其說是皇子,不如說是一個頑劣的少年,我們的頭孫自明也差不多,可能是本性相同,所以相互吸引,自孫管家進入王府以來,我們這些下屬就沒以前那麽輕鬆。”

    “王府對外有三大勢力,以齊希為首的暗衛,何蕭為首的護衛,孫管家為首的奴仆,但之外還隱藏著兩股。”

    “其中一股已經出現,就是你昨晚看到的白衣人,那些人是針對我們而出現的,王妃中毒,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們失責了,讓王府陷入恐慌。”

    軒景 “裕王為了對付下屬專門設立這樣的勢力。”

    “不是對付,哎,隨你怎麽理解吧,我先睡一會,待會把送回去,免得阿右擔心。”阿左兩眼一閉,很快熟睡。

    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虐待,但是他一點都不怪罪裕王,還對裕王很忠心。

    軒景不能理解。

    如果是他肯定會離開,天地之大,肯定會有安身之所。

    阿左的實力很強,腦子也比阿右好,懂的東西也很多。

    想要離開輕而易舉,可他寧願給別人當奴仆,也不願遠離,王府裏究竟有什麽東西值得他留下?

    裕王府的人忙的不可開交,阿右拖著傷,剛纏上的繃帶又溢出血,“阿左,阿左你在哪?”

    聽到阿右的哀嚎聲,許秋言冷不丁給他一拳,甩給他一個冷眼,人終於安靜下來。

    許秋言昨天半夜被拉回來,他為煮屍案皺眉不展,王府的人又給他找麻煩。

    氣得他當時就把宋楚然罵了一頓,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裘景在麵對林清黎的時候產生的憤怒,真的會讓人發狂。

    之後他也被打了,但是蕭柯然沒下重手,隻是給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阿左。”阿右躺在地上小聲嘟囔,他的阿左不見了,會不會死了。

    阿右看向天上,大喊“阿左,你在嗎?你聽見了嗎?我怕你聽不見。”

    許秋言手上爆青筋,忍無可忍,想著直接過去把他打暈,可還沒到他身邊,頭上一個黑影下來。

    他抬頭一看,阿左被一個黑衣人扛著從天而降。

    許秋言“你是誰?”

    阿右“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軒景不理會,放下人就飛走了。

    “阿左,”阿右狂奔到阿左的身邊,看著血跡連連的人躺在地上,頓時哭起來,“阿左,不要丟下我。”

    “還有氣呢,嗷什麽?”許秋言一拳朝他後腦勺打去,查看阿左的身體,見他的傷口都上了藥,有些詫異,而且用的還是很好的藥。

    憑借藥味,他聞出那是落司堂獨有的藥膏。

    阿左沒錢買著昂貴的藥,隻能是剛才那個黑衣人的東西。

    許秋言不禁問道“阿右,剛剛那個黑衣人是誰?”

    阿右傻傻地說道“你說軒景啊,他是老顧客了,經常來我們這裏買東西,特別有錢。”

    許秋言“……”看出來了,就阿左這個坑貨,那個叫軒景的腰包沒個萬兩黃金, 很難在阿左那裏買到東西。

    等等,軒景?

    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啊?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忽然想起暗衛的調查,在清閣中的那兩個黑衣人,一個叫裘景,另外一個就是軒景。

    那這麽說,是同一個軒景。

    “阿右,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他,我是想問你們第一次和他見麵是什麽時候?在哪裏見的?”許秋言套話道。

    “唔……好久好久了。”

    “哎呀,”許秋言扶額,隨即抓耳撓腮,但仍然不放棄,“你和他見麵的時候,府裏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阿右搖頭晃腦的想了想“王妃又又中毒了,沒過多久,王妃醒了,然後騙了殿下的錢,我們笑了好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