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是灰蒙蒙之時，陸明就起床了，傻柱沒在，他是一晚上沒回來。

    先是給自己弄了點吃的，放在火爐上，然後開始晨練。

    晨練結束，這次沒有人進來打擾他。

    早餐也已經好了，陸明美美的吃完，收拾好，這才離開了四合院，這時天色還沒完全亮呢！

    陸明也是有了經驗，他打聽到這段時間才是最多人拿著錢來購買東西的時候，買東西的要提前回去做飯，而賣東西的則是想趁著工作人員還沒上班。

    現在國家是不給私人做生意的，抓到了就是投機倒把，直接判刑，一切隻能偷偷摸摸的來，誰也不敢明目張膽。

    當然，要是有人舉報的話就另說了，不過沒有什麽人會做這種事情，損人還不利己，誰不想多買點東西咯，畢竟每個月票就那麽點！

    隻是陸明還是有點低估了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跟饑餓的人。

    一個早上，陸明就打破了昨天的收入，狂飆三千大關，主要還是賣了肉。

    豬肉，雞肉，牛肉，羊肉都有。

    白麵也是大頭，大米也賣了少許，最猛的是其中一個顧客，向陸明買了瓶洋酒，好家夥，陸明拿著沒有商標的洋酒昧著良心就隻收了人家兩百塊錢。

    中午，下午加起來也有兩千左右。

    這個時代，人們對於吃的很是瘋狂，要不是還有些理智，那些買東西的顧客狠不得直接從陸明這扛走半扇豬肉。

    當然了，沒有那麽多錢就是了。

    這樣下去，再出來弄個一天，一個新鮮出爐的萬元戶就出現了，陸明也可以收手了。

    傍晚，陸明回了四合院，手上還提著一塊牛肉。

    今天他回來晚了，也不知道傻柱有沒有下班回家，所以提前從超市裏把肉拿了出來提在了手上。

    一進四合院，隻見院子裏坐滿了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陸明一想，這不是前幾天開全院大會的陣勢嘛！

    湊近人群一看，還真是。

    鎮院三老正大馬金刀的坐在中央的凳子上呢！

    傻柱也在一旁的人群中坐著。

    陸明連忙擠開人群，來到傻柱身邊坐下，把肉放在凳子一旁詢問道。

    “柱哥，今兒個是什麽情況啊？”

    陸明的到來引起了中央三位大爺的注意。

    一大爺仔細的看著陸明的臉，好像在辨認著什麽。

    二大爺則斜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對於陸明這個前幾天差點讓他下不來台的陌生人，他心裏是有怨念的。

    三大爺也斜了陸明一眼，不過他很快就被陸明手上的東西吸引了眼球。

    陸明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現場不止三位大爺看著陸明，起碼在場一大半人看著他呢！目光跟三大爺一樣。

    “嘿嘿，等下回屋了再跟你細說，現在先看戲，先看戲。”

    傻柱眯著眼睛偷著笑，小聲的對陸明說道，當然，為了要讓陸明知道這次的主角是誰，他給陸明使了個眼色。

    陸明順著傻柱目光看去。

    好家夥，隻見原先還挺漂亮的婁曉娥鼻青臉腫，哪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而她旁邊的許大茂臉上也開了花，好幾道血痕呢！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給撓的。

    這畫麵馬上讓陸明知道了是什麽情況，不過為了確定。

    “柱哥，許大茂他們兩口打架了？”

    “嗯嗯，你是沒看見，打的那叫一個慘烈。”

    傻柱幸災樂禍的說道。

    “大家都知道了許大茂跟老婆打架的事了吧？

    大家夥都看看，許大茂把婁曉娥打成什麽樣了！”

    等四合院裏又陸陸續續的出來一些人後，坐在中央一大爺開口了，還指了指鼻青臉腫的婁曉娥。

    陸明跟眾人一樣，伸著腦袋向著婁曉娥看去。

    陸明剛剛那些不好意思直直的盯著人家少婦看，隻是匆匆掃了眼，現在有人發話，混在大夥中一起看，也不顯眼。

    紅白相間的碎花大棉襖，脖子處還圈著條圍巾，嘴角，眼角多處青腫，臉上帶著惱怒的神情，這就是現在的婁曉娥。

    至於許大茂嘛！他臉上也有傷，不過大家給忽略掉了。

    老婆撓老公，多正常的一件事啊！

    最多說那女人是個潑婦。

    但是老公打老婆就不一樣了，這實在是太殘暴了！這是家暴啊！

    在場的婦女看許大茂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身為女人，當然是站在女人那方咯！

    “兩口子打架，為什麽呢？

    就是因為許大茂他昨晚夜不歸宿，褲衩都丟了。”

    等眾人都看過了，一大爺才再次開口說起了事情的原因。

    說起這個，連嚴肅的一大爺也忍不住抽了抽臉皮。

    眾人紛紛大笑，沒有一點顧及跟收斂的議論著。

    “褲衩丟了——”

    “褲衩丟了——”

    “今天召集大家來，不是為了討論許大茂打老婆這件事對不對，而是要討論許大茂犯的嚴重作風問題。”

    一大爺用手虛壓了一下，大聲的蓋住了周圍的嘲笑。

    “一大爺我沒有。”許大茂滿臉的燥紅，急忙看著一大爺。

    一大爺不可置否。

    “二大爺，你信嗎？”

    許大茂哀求的看著二大爺。

    “現在有人說你作風有問題，證據嘛！就是你沒穿褲衩。”

    二大爺麵無表情，很大公無私的樣子。

    他確實是挺欣賞許大茂這個人，主要是他說話好聽，但現在嘛！許大茂犯了事，他就不想參與進去了。

    “誰說的？”

    許大茂激動的站了起來，抬眼四望，最後把眼睛放在了一臉看熱鬧的傻柱身上。

    除了傻柱這個跟他不對付的人還有誰，而傻柱也知道他丟了褲衩的事。

    新仇加舊恨，許大茂看著傻柱惡狠狠的。

    “我說的。”

    傻柱舉手，站起來，回了許大茂一個挑釁的眼神。

    “各位街坊四鄰，叔叔大爺，大媽大嬸，我說的，這個事呢我多少是了解一點，剛才一大爺也說了，昨天晚上，許大茂同誌。”

    傻柱走近了許大茂，停頓了一下。

    “得喝了一斤半吧？大茂。”

    許大茂臉一變，就要阻止傻柱再說下去。

    這傻柱居然又拿這事來，今天早上，他就是因為昨晚喝斷片了，好像做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被傻柱給綁在了廠子裏，被迫喊了他幾聲爺爺才把那事給揭過去。

    不過傻柱的嘴皮子多溜啊，完全不給許大茂這個機會。

    “喝醉了！那之後呢？

    他就一時把持不住自己，在這個軋鋼廠的圍牆外頭，跟一個女同誌，我不認識的女同誌啊！撕扯在了一起，後來啊，我現在都不好意思說下去——”

    傻柱嫌事不夠大，把今早對許大茂說的事對著大家夥說道。

    “傻柱你——”

    許大茂跌坐在椅子上，為了隱瞞這個消息，他忍受了很大的屈辱，沒想到最後還是暴露了！他現在狠不得生吃了傻柱這個罪魁禍首。

    婁曉娥聽聞這個消息，心都碎了。

    出軌啊！許大茂這是出軌啊！他怎麽對得起自己！

    捂著嘴，大哭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看著許大茂，眼裏都是失望。

    “大家說，這事怎麽辦？”

    一大爺詢問道。

    他這個人，講究的就是民主。

    “法辦，法辦。”

    傻柱舉著手大叫著。

    “法辦——”

    群眾也一齊大喊。

    “婁曉娥，這事我要先聽聽你的意見，你是想在咱們大院就這麽算了呢？

    還是把他送到工廠的保衛處？”

    一大爺看向婁曉娥。

    婁曉娥梨花帶雨的，臉上卻猶豫不定著。

    這許大茂怎麽說也跟她結婚了幾年，她一時間還真下不了決心把許大茂給送到工廠保衛處去。

    要知道，到了工廠保衛處，那事情可就不是私事了。

    可是要她就這樣算了，她咽不下這口氣去。

    “怎麽全都不說話了啊？”

    一位老太太看著眾人，大聲的詢問著，還做出了一副傾聽狀來。

    在這四合院裏，符合這個標準就那位聾老太了。

    陸明看了看她，滿臉皺紋，頭發已經白完，神情嘛！就一個普通吃瓜群眾的樣子。

    “老太太，是把許大茂送到工廠保衛處好，還是在這大院不了了之好呢？”

    一大爺略帶尊敬，提高了幾個音調說道。

    傻柱連忙朝聾老太眨眼。

    不了了之，不了了之。

    傻柱又不是真想把許大茂弄到工廠保衛處去，他就想讓許大茂出出糗罷了，事鬧大了對他沒什麽好處。

    可誰知，這聾老太太不知道是會錯意了，還是執意如此，隻見聾老太狠狠的杵了一下拐杖說道：“送工廠保衛處，辦了他，讓他這不學好——”

    許大茂瞪大眼睛，傻眼了，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就按您說的辦，把他送工廠保衛處去。”

    一大爺點了點頭。

    “走——”

    二大爺站起來，到了許大茂的身邊推了推他。

    “等…等一會，婁曉娥人家還沒表態呢，對不對？

    婁曉娥，趕緊表個態，就說借他三膽，他以後也不敢了，就此不了了之，趕緊的。”

    傻柱攔住了二大爺，對著一旁的婁曉娥使了個眼色，緩和著現場的氣氛。

    “必須查出是誰來。”

    婁曉娥也不想把許大茂送到工廠保衛處，放過許大茂可以，但是對於跟許大茂鬼混的那個女的，她要知道是誰，然後嘛！

    當然是打上門去咯！

    她堂堂的婁大小姐，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讓人戴了頂帽子在頭上。

    許大茂有苦說不出來，昨晚他都喝斷片了，哪記得什麽女的啊！自己做出了這種事情還是傻柱第二天告訴他的呢！

    婁曉娥見狀，還以為許大茂想護著那女人，用吃人的目光射著許大茂。

    “那我們大夥舉手表決，同意把許大茂送到廠裏保衛處的舉手。”

    既然兩位當事人都沒有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圖，那一大爺隻有用這招了。

    “同意”

    “好好教訓他”

    眾婦女紛紛站起來舉手，在她們的目光威脅下，男的也把手舉了起來。

    現場就少數幾個沒舉手的。

    “別別別，我還有話說，先坐下，先坐下。”

    傻柱連忙虛按四周。

    要遭，把事情給搞大了！

    “大茂，關鍵時刻，哥們還得幫你。”

    傻柱先是湊到許大茂的跟前小聲說了一句才大聲的對著眾人喊道：“各位街坊四鄰，事情是這樣的，剛剛所說的事是我編的，根本沒這回事，對不起了，浪費你們時間了。”

    許大茂齜牙咧嘴的，他沒想到傻柱居然冤枉他，至於傻柱剛剛說幫他的話，他下意識的就忽略了。

    婁曉娥也怒視著傻柱：自己居然因為一個瞎編的故事鬧出了那麽大的一個笑話來。

    陸明站了起來，走到了傻柱的身邊，他看見許大茂跟婁曉娥有點怒氣上頭了。

    “啪——”

    “何雨住，這是嚴肅的政治問題，你怎麽能開玩笑呢！”

    一大爺冷著臉拍了一下桌子生氣的說道。

    “事關重大，傻柱我跟你說，你要是說瞎話，可要給全院做檢查的。”

    三大爺這時陰測測的說了句。

    “是是是，我現在就做檢查。”傻柱虛心點著頭。

    許大茂趁著傻柱彎腰點頭之際，從旁邊衝了出來，就要廝打傻柱。

    不說許大茂夠不夠傻柱打，現在陸明還在傻柱旁邊呢！

    陸明往許大茂麵前一站，許大茂刹住腳步，上次被陸明打的那一拳現在還疼著呢！那上麵的淤青還很重呢！

    “你別動，動我不編的啊！”

    傻柱掃了許大茂一眼，小聲威脅一句。

    許大茂臉一變，這才想起傻柱好像是在幫自己解圍的，於是尷尬的對著傻柱露出個難看的笑容。

    “想幹嘛啊柱哥？你是想搞許大茂還是不想搞啊？”

    陸明小聲的詢問著。

    傻柱這頓騷操作陸明是看呆了，沒想到還能這樣玩的。

    你傻柱好好的在旁邊當個吃瓜群眾，看看熱鬧不是挺好嘛！

    行，你想參和一下，舉證一下許大茂，那也不過分。

    但你這最後自打嘴巴是個什麽意思？

    有癮啊！

    不出點風頭會死不？

    不過有一點，陸明對於傻柱拉仇恨的能力是挺滿意的，隻要傻柱能把這個能力多多發揮，那他以後，絕對是四合院裏人見人怨的存在，這就挺好的。

    隻要能克製住自己濫好人的本性，那傻柱，以後絕對過的不差。

    “我沒想搞那麽大。”

    傻柱苦笑的說了聲。

    “那行，柱哥，你先別說話了讓我來。”

    知道了傻柱的打算，陸明知道該怎麽做了，他一定要監督好傻柱，濫好人這事是絕對不能再讓傻柱做了，不然做上癮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