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影子’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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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林,索姆平原。
沒有人知道,在科特林索姆平原的南方有一個堪稱天然溫泉的湖泊,因為教會把這裏化成了一片禁地。駐紮在這裏的是一個小隊的鐵麵騎士,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軍隊,他們奉命看守這裏。
他們被要求協助教會的鐵麵騎士,除此之外,他們對這個任務一無所知。有人傳言,說三年前科特林那場詭異的高溫就是因為這個神秘出現的湖泊。但是很快,傳謠言的人就神秘的消失了。
這對其他人起了極大的警醒作用,讓他們知道了有些東西是不能亂說的。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士兵們開始了換防。
他們不知道的是,趁著他們換防的間隙,一個黑影悄悄的潛了進去。
約克是一個‘盜賊’,是一個很出名的盜賊,他從小時候起,就展示了很多關於這方麵的天賦。他這一生,就失手過一次,那是在他少年時。他天生是個壞種,他是這樣認為的。
小時候,會從那些小攤販的攤位上偷取麵包,在人群裏偷走那些紳士們的錢包。
或者是在某個午夜,悄悄潛入某個教堂,在他們的牆壁上留下一堆醜兮兮的畫作。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然後在某一天被抓走,然後在牢獄裏麵反省,或者因為盜竊數額巨大而送上絞刑架。
但是命運是個奇妙的東西,它從來都不是一條直線。
十五歲那年,約克又在進行老本行。
他現在已經積攢了一定的財富,至少不用挨餓了,但是他還是喜歡那種偷竊的快感。
但是這次他失手了,他被人抓住,丟進了大牢裏。
很快他就在法庭上接受了審判,法官大人查清了他的來曆。
稱呼他為一個惡棍,一個肮髒的,有罪的窮鬼。
他們一直都這樣,這讓約克很是憤怒,從他記憶裏麵,他最先獲得的罪名是貧窮。
他們認為他們的貧窮是因為懶惰,而貧窮就是他們的原罪。
那個法官用盡所有語言,向別人說明他是一個天生的惡鬼,垃圾。為了給約克最嚴厲的懲罰,他開始尋找那些受害者們。
於是很多人來到法庭上指認約克。
他們很多人帶著厭惡之色,但是約克發誓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們。
於是,約克,最後被判處了三十年的牢獄之災。
因為,有人指責他在教堂裏偷走了一筆數額很大的慈善款。那位主教非常的生氣,宣稱約克花掉了那筆善款,責令他償還。
約克自然無法償還,憤怒的主教讓法官絞死他。法官很樂意為了那位
他們認為,他這種人是對社會無用的。最後,還是有一位貴族小姐為他求了情,覺得這樣對一個少年來說太殘忍了,她和主教以及法官爭論很久,最後他們才決定判他三十年,以示懲戒。
他們之所以未讓步,是因為那位貴族小姐為他支付了那筆不存在的慈善款。
本來約克會在那座王國監獄裏度過自己的大半生,但是幸運之神眷顧了他。
就算過去了那麽多年,約克還是清楚的記得那天。
昏黃的油燈下,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找到了他,問他像不像出去。
那時候他已經在那座監獄裏呆了五年,已經十八歲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失去自由就是失去一切。他已經差不多要瘋了,於是他同意了。
那個人露出陰森森的笑容,然後將一個小小的,黑色的雕像放在了他的床邊,說明天來帶他走,如果他活著的話。
無知的他經曆了堪稱夢魘般的一夜。
第二天,他僥幸沒死,還成了一位超凡者。而他力量來源,是一位叫做‘陰影之主’的舊神。他的能力讓他在陰影中如魚得水。
那個人按照承諾帶走了他,並傳授了他很多知識,成為了他的引路人,讓他進入了超凡者的世界,成了遊散在世界上的眾多超凡者之一。
來自於陰影之主的力量讓他在盜竊一道上得心應手。
他最出色的功績是從王宮裏盜出了一柄寶劍,並在酒館裏向眾人炫耀,當然,他在天明的時候,又把那柄寶劍放了回去。並在警察先生們趕到之前離開了那座城市。他得到了一個稱號‘影子’約克。
後來他成了一名賞金獵人,遊蕩在世界各地。
眨眼間,十多年過去了。
他也成了一個成熟的青年,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蒼老一些,畢竟是孤獨的旅人啊。
最近,他接到了一個大單。
賞金獵人隻是他明麵上的工作,他暗地裏還接一些散活。
而雇主都是一些特殊的人,一些知道他的底細的人。
而這次的雇主更是開出了天價讓他去取一樣東西,他支付了500英鎊的定金,並承諾事成之後,會再給他2500英鎊。
這是一筆讓他都不得不動心的財富,
他已經攢夠了一些錢,他準備退休了。他決定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改名換姓,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娶一個妻子,買一些土地,然後了此殘生。
他自然知道這個任務價格如此高,必然伴隨著巨大的凶險,這些事情,永遠是凶險伴隨著收益的。他不是沒想過吞了這筆定金然後人間蒸發,好在他最後忍住了這個誘惑。
他明白,能隨隨便便出這麽多錢的人,弄死他也必然很不容易。他明白這個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特別是進入超凡者的世界之後,他對這世界更加敬畏了。
原來,在我們認知的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被人遮蓋起來的世界。
這不得不讓人心生敬畏之心。
同時,他也更愛惜自己了。
但是這個任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枯寂多年的心開始跳動起來,鮮血開始熱了起來。
就當是最後一次任務好了。
再攢點錢,到時候去見見那個人。
他屏住呼吸,伏在水槽裏,一動不動。
湖泊周圍建起了高高的圍牆,圍牆上麵刻畫著銀色的符文。
那是一座能起到預警作用的煉金法陣,它像是一個環形一般將整個湖泊圍了起來。
它沒有攻擊性,但是約克明白,隻要他觸動了法陣,很快那些鐵麵騎士就會來到這裏,將他亂劍砍死。
他不認為自己能抗衡那些家夥,對教會這個龐然大物,他一直心存敬畏。
特別是在他成為超凡者之後,他才知道,那些在他眼中看起來愚昧的,還在用著老式冷兵器的騎士,每一個丟能輕而易舉的扭斷拿著槍的他的脖子。
很快,約克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那是一隊身穿黑色鎧甲的鐵麵騎士,約克對他們了解很少,他是他明白,這些都是教會的真正力量。
在最後一個鐵麵騎士經過水槽旁的路的時候,他的身體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了一道影子,他輕輕的站起來,像是一道幽靈,他貼在那個騎士的身後,朝著那層圍牆走去。
門開了。
那隊鐵麵騎士沉默著走了進去,煤氣燈帶來微弱的光。
擔任守衛的鐵麵騎士隻是隨便的看了一眼這個小隊就放心了,就如同無數次以前一樣。
他們不知道的是,有個幽靈更了進來。
故技重施,約克離開了那個騎士。他不能再跟著他們了,他知道,這裏一定有高人駐紮,他雖然對自己的隱身技術很有自信,但是卻不敢冒險。
畢竟,如果失敗,他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借著月光,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波光粼粼的湖泊。
他不敢在這裏下水,他像是影子一樣,在水草裏滑行著,朝著遠方而去。
約克的聲音顯現出來,他的呼吸有點急促。長時間保存那種狀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他試了試湖水,驚奇的發現這湖水居然溫暖得像是澡堂子裏麵的水一樣。
他取出一個潛水鏡帶上,然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帶著的東西。
兩個卷軸,一張地圖一個黑色的袋子,以及一把鋒利的小刀,以及一枚黃色的藥丸。
他深吸一口氣,將藥丸含在了嘴裏,它能給他提供氧氣。
要是我是海神一脈的超凡者就好了,他想著輕輕的劃入了湖裏。
湖水很溫暖,他感覺不到一點寒冷,同時還給了他安全感,至少那些教會的鐵麵騎士暫時是無法發現他了。
他一路朝著湖底潛去。
超凡者強大的體質注定了他不會有水壓這些的困擾。
不知道多久,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這讓他開始恐慌起來。
他厭惡黑暗,從小打到都是。
他童年,由於貧窮,他和他的弟弟,隻能換著穿一身衣服。在輪到他弟弟的時候,他就隻能呆在那間黑乎乎的房子裏,一關上門,就像是隔絕了世界一樣。所以再後來,他總是通宵的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他想,或許自己該結婚了。
這種獨來獨往的生活是該結束了。
終於,他的眼前出現了微弱的光。
他停住了,沒有繼續下潛。
他拿出一張卷軸,然後激活他。
一層藍色的光籠罩在了他的體外,這是來自於那個雇主給的咒術卷軸,他說,那裏是一處溫度很高的地方,這能幫助他到達他要去的地方。否則的話,他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湖底沸騰的海水煮熟。
突如其來的高溫讓他哆嗦了一下。
他繼續朝著湖底潛去,朝著那些光的方向。
他很快看見了那些光是什麽。
那是無數的紅色的像是燒紅的鐵水一樣的東西,那是岩漿。
但是又有別於岩漿,它們的體外縈繞著一層怪異的熒光,將它們和湖水隔開了。
它們給湖水提供著可怕的高溫,湖水卻無法影響他們。
湖底是一片廢墟,這裏曾經像是一個廣場一般,但是現在已經倒塌了,那些像是岩漿一樣的東西流淌在其中,約克莫名的決定很美麗。
但是他不是來遊玩的,他必須等待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否則在卷軸的威力耗盡的時候,一瞬間他就會變成一隻煮熟的大蝦,浮出水麵。
他降落在了湖底,他小心翼翼的不去接觸那些和岩漿似是而非的東西。
那個人告訴他,那些都是能一瞬間將他化成灰燼的東西。
他將小刀插了上去,一瞬間,他臉色發白的看著那柄小刀眨眼之間化成了一灘鐵水。
他嚇了一跳,然後告誡自己一定要按神秘人吩咐的做。
他開始在廢墟上搜索起來。
可是很久之後,他都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最後,他終於有了發現,地麵很多灰色的像是觸須一樣的東西。它們像是某種植物鋪開的根須。他們纏繞在亂石上,地麵開裂的廢墟裏。
他沿著那些根須一直走,最後發現了一個黝黑的洞穴。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冒險一試。
洞壁之上點綴著那種紅色的岩漿一樣的東西,紅得像是水晶。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灰色的觸須,他們浮線糾纏在一起,那種灰色的觸須似乎不懼那種東西。
他發現這個洞穴是似乎是人為挖掘出來的。
是教會還是那個神秘人?
他念頭轉動間來到了洞穴深處。
他看見了神秘人需要的東西。
灰色觸須糾結在這裏,然後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而現在,在那些觸須中心,一隻籃球大小的,像是眼睛一樣的東西正靜靜的起伏著。
一半透明,一半火紅,在中心是一抹黑色。
他瞬間毛骨悚然。
他總覺得那隻眼睛在盯著他看。
像是一個活著的東西。
一瞬間他傻傻的站住了。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在一陣刺痛中蘇醒過來。劇痛是手指上傳來的,那是一枚戒指,那個神秘人給他的,此時,那戒指之上一根尖刺刺穿了他的手指。
劇痛讓他清醒過來,他轉開頭,不去看那隻眼睛。
他拿出黑袋子,嚐試著把那顆眼珠一樣的東西扣下來。
很容易,那些觸須脆弱得就像是花草的根莖。
他將它裝進了袋子裏,他身上的藍光開始變得暗淡。
他激活了另一張卷軸,隨後朝著湖麵浮去。
一路有驚無險,他回到了岸邊。
月亮此時還掛在天空中,但是不久之後就要天明了。他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稍微恢複了一下就朝著圍牆門的方向趕去。
他必須在早上換班的的時候離開這裏,否則的話,等太陽出來,他的能力就會被極大削弱,這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用著和剛才一樣的方法,他有驚無險的離開了這裏。
他回頭看著遠處的圍牆,暗自慶幸。
這似乎是一次不錯的任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