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杜子騰尋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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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一次又一次地嚐試過逃跑,然後就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纏上鞭子給拖了回來,等到嚐試到第十五次的時候,杜子騰再也受不了了,於是他將身體一縮,腦袋一蒙,便認命似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了。
而就在杜子騰被沈晚檸不斷鞭打的這段時間裏,&nbp;&nbp;薑師傅和那兩個蒙古大漢也漸漸緩過勁兒來了。
他們一看到杜子騰那痛不欲生的慘況,便嚇得連一聲都不敢吭了。
隻見薑師傅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沈晚檸的一舉一動,一直到他確定了沈晚檸已經無暇顧及他們的時候,他才在心裏偷偷的舒了一口氣。
接著,薑師傅扭過頭來往馬車的方向一望,便一個翻身趴在了地上。
隨後,這家夥弓起腰背,雙手扣著地,雙腳蹬著雪,嗖的一下,就如同蜥蜴一般向馬車那邊爬了過去。
薑師傅這一逃,那兩位蒙古大漢也瞬間明白過味兒來了,於是,他們倆也趕緊學著薑師傅的樣子,四肢著地,像是兩頭蠻牛一般,“蹬蹬蹬蹬”地狂奔了起來。
前麵在逃的薑師傅,一聽到後麵已經傳來了震動大地的腳步聲,不由得心裏一緊,立馬就加快了速度。
而那兩個蒙古大漢一看到薑師傅突然爬得更快了,還以為那個紅衣魔女已經追上來了呢。
於是,他們兩個也顧不上再去隱蔽身形了,而是將身體往起一挺,便撒丫子一般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奪路而逃了!
話說,&nbp;&nbp;武功卓絕的沈晚檸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幾個已經逃了呢?
隻不過,此時的她根本就不在意那幾個沒用的嘍囉,在她看來,地上這個揚言要殺死陸大哥的杜子騰,才是真真正正的罪魁禍首!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時今日,一定要將這個卑劣至極,無恥透頂的混蛋,打得皮開肉綻,永遠不敢再來招惹陸大哥了才行!
於是乎,她一邊瘋狂地抽打著,一邊不斷地咒罵著,複仇的火焰已經徹底燃遍了她的心胸,理智和冷靜也完全被她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了。
而伴著沈晚檸的禦龍鞭一次又一次凶狠的落下,旁邊的陸遠卻漸漸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本來呢,陸遠在被那兩個蒙古大漢打了之後,身體一直處於緊張和疼痛之中,頭腦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後來,隨著血液的漸漸流通,&nbp;&nbp;陸遠的狀態也慢慢恢複了過來。
正當他極度擔心晚檸妹妹會因為對手的夾擊,而處於危險之中的時候,忽然間,他發現,隻是一招過後,那三個“高手”便被沈晚檸抽得縮成了一團。
並且隨著沈晚檸的長鞭不斷落下,他們三個就像是被開水燙過的活豬一般,拚命的嚎叫了起來。
說實在的,當時,聽著這一陣陣慘痛的哀嚎,陸遠的心裏真的是感到相當痛快,因此,他不光沒有喊沈晚檸住手,反而還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
等到沈晚檸抽完那三個大漢之後,就輪到杜子騰挨打了。
這時候,看著杜子騰這個敗類被沈晚檸打得屁股開花、四肢抽搐,陸遠的心裏依舊是相當解氣的!
可是沒過多久,陸遠就發現,杜子騰的瞳孔已然開始漸漸失去了神采。
這一下,陸遠不免擔憂了起來,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果再放任沈晚檸繼續抽下去的話,那麽杜子騰很快就要七魄升天,魂歸地府了。
盡管他的心中一點都不同情杜子騰,盡管他知道對付惡人一定不能手下留情,但是他更知道,這杜子騰畢竟是堂堂太醫院院使的兒子,在京城公子圈中也是頗有影響力的一位人物啊。
倘若他被沈晚檸活活打死的話,那麽這件事兒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而杜酉仇也一定會發了瘋似朝自己和師父報複的。
到那時,禦史的彈劾,衙門的通緝,定然會在京城裏掀起層層巨浪的,而一旦他們真的攤上了殺人官司,那事情可就徹底無法收場了呀!
於是乎,想到這裏,陸遠再也不能冷眼旁觀了。
隻見他嗖地一下站起身來,然後衝著不遠處的沈晚檸便大喊了一句“晚檸妹妹,快停手!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啦!”
然而,此時的沈晚檸早已經陷入到了瘋狂的狀態之中。
她的眼裏充斥著仇恨,她的胸中盛滿了怒火,她的耳畔回響著鞭聲,因此,陸遠的這一聲呼喊,根本就沒有穿過她的耳膜,她依舊在那裏用力地揮著鞭子,不停地抽打著杜子騰。
一看沈晚檸壓根兒就沒聽到自己的喊話,陸遠心下一急,兩步就衝到了沈晚檸的身旁。
接下來,他也顧不上自己是否會挨打了,而是一個熊抱就將沈晚檸死死地抱在了懷裏。
而隨著他的雙臂往沈晚檸的身上一攬,還沒回過神兒來的沈晚檸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於是,她下意識地就想從陸遠的懷裏掙脫出去。
可是,力大無窮的陸遠又怎麽可能讓她逃出去呢,隻看到陸遠將胳膊用力往回一收,便把沈晚檸死死地鎖在了自己的胸前。
接著,他也不管沈晚檸是否會扭動了,而是趕緊用他那強而有力的左手,輕輕地撫了撫沈晚檸的後背,然後又用他那充滿溫情的右手,在她的發間來回穿梭著,同時陸遠還探過頭去,在沈晚檸的耳畔,溫柔地呼喚道
“晚檸妹妹,別怕,別怕,是我,是你的陸大哥,有我在這裏呢,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呢……
現在一切都沒事兒了,風浪已經過去,戰鬥已經平息了,你現在就需要靜靜地靠在這兒,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要去想,
就這樣靜靜的,靜靜地呆著,就好了……”
隨著陸遠那深沉又溫暖的話語不斷地在沈晚檸的耳畔回響,沈晚檸那顆盛怒的心,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
沒一多會兒,她的身體就不再掙紮了,她的呼吸也不再急促了,甚至,她還不自覺地往陸遠的胸口那裏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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