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麽這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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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奔馳緩緩停在林城醫大附屬醫院大門口,傅鬱時一身深灰色西裝從車上下來。
“時哥。”
身後傳來叫聲,傅鬱時轉身,看到明誠慌慌張張的走向他這邊。傅鬱時剛要說話,在看到他身後的江橙時眼露詫異。
距離上次兩人通話過去一個多月了,傅鬱時斷斷續續一直在國外,從澳洲飛歐洲,滿世界在飛。今天剛從國回來,剛到機場就被告知老爺子入院,連公司都沒來及回便過來這邊,沒想到竟在此地碰到了江橙。
“時哥,我同學被燙傷了,趕緊得聯係洋哥給看看。”明誠急吼吼地說道。
江橙見到傅鬱時向右側身,有意避開被燙傷的手臂,上次在世紀酒店吃飯被他的員工打傷右手,這次又被稱呼他哥哥的一個男生燙傷,她都懷疑最近是否與這個人八字不合。
“怎麽這麽不小心!”話是對明誠說的,但他眼睛卻盯在江橙身上。
聞言,明誠一驚,傅鬱時不怒而威,在他哥哥幾個發小裏,他最怵的便是傅鬱時。
幾個人直接上了六樓住院部。
蘇宇洋接到電話時,剛從一台大型手術上下來。
“燙傷?不是應該去燙傷科嗎?”
電話裏蘇宇洋語露疲憊,已經連續個小時高度集中注意力做手術,他現在看到地板都想躺上去。傅鬱時竟然還要給他安排一個非自己科室的病人看病,還不容拒絕。
蘇宇洋心裏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數次。暗悔交友不慎呀,好兄弟不都應該相親相愛嗎,怎麽他交的兄弟個個自相殘殺。
不過蘇宇洋的抱怨並未維持很久,在看到來人時,心裏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了。
“江小姐,又見麵了,這邊請。”蘇宇洋直接帶江橙進了自己私人的處置間。
“洋哥,你們認識呀?”明誠緊跟其後,好奇問道。
“跟你有關係嗎!我說你小子喪盡天良了吧,這麽嫩的胳膊你都下得去手,你怎麽不到油鍋裏打個滾,燙個八級殘廢,看誰能救你。還有頭上的毛是什麽玩意兒,你哥最近被發配到非洲去啦,也不管管,讓你出來豁豁人。”蘇宇洋一麵罵,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
旁邊的小護士被逗樂了,拿著托盤的手抖個不停,被蘇宇洋一個眼刀殺了過去,放下托盤遛了。
明誠先是被傅鬱時訓斥幾句,現在他又被蘇宇洋罵的狗血淋頭,紮著腦袋,跟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招誰惹誰了,不就是不小心碰到正要喝水的江橙嗎,陰差陽錯給人燙傷了,大不了多賠點錢,這兩個當哥哥的怎麽就不知道保護幼小呢。
“手背恢複的不錯,燙傷也不要緊,萬幸水溫不太高,按時敷藥,不要碰水,忌口一段時間就行,起泡的地方脫一層皮就沒什麽事了。不過記住千萬別抓,那樣容易留疤。”蘇宇洋對待病人絕對百分百專業,詳細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開了藥單,直接拍到明誠身上。
“滾滾滾,趕緊的,繳費拿藥去。”
明誠巴不得趕緊逃離,“唉!”了一聲拿上單子拔腿就跑。
江橙道了謝,從處置室出來,迎麵碰上走過來的傅鬱時。
“上好藥啦?”傅鬱時眼睛盯著江橙手臂看著,一塊巴掌大的紅痕,由於塗了藥膏,亮晶晶地,非常醒目。
“嗯,謝謝鬱總。”江橙點頭,若不是剛剛傅鬱時給她安排直接找蘇宇洋,就她這點小傷,要掛號看病最少也得一小時後了。
沉默片刻,傅鬱時開口道,“你等我一下,我找宇洋有事,一會兒找你。”
說完傅鬱時推開門進去。
此時蘇宇洋正躺在處置間的單人床上,頭枕雙手閉著眼睛養神。聽到開門聲連眼睛都未睜一下。
“我給她用的我私藏的寶貝藥,放一百個心。”蘇宇洋懶洋洋開口道。
“老爺子的病你怎麽看?”傅鬱時拉過一旁的轉椅坐下來。
蘇宇洋睜開眼睛在傅鬱時臉上睃視一眼,似是看看來人是否大名鼎鼎的傅總裁。
“你不都知道啦,還問我。”
傅家印卸任傅氏職務後,在孩子們麵前又學會了另一種本領,裝病。
“這次又是為什麽?”蘇宇洋又合上眼睛,漫不經心的問。
“被他三兒子氣的。”
蘇宇洋嗬嗬笑了一聲“你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呀。小心他整治你。”
傅鬱時冷笑,哪裏還用小心,已經開始了。
片刻後,處置床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傅鬱時站起身將衣架上將一件米色風衣扔到蘇宇洋身上,轉身出了房間。
傅鬱時走出醫院大門,一眼就看到那抹瘦削的背影,坐在白色長椅上,她上身穿著一件米色羊絨外套,右胳膊高高挽起,露出潔白的皮膚,隨意披散著齊肩的黑發,一雙穿著白色運動鞋的小腳在半空中來回晃蕩。
多少年後,當鬱先生再回憶當時的情景時,心裏總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走吧!”
江橙抬頭望進了一雙黑暗深邃的眼睛裏。
傅鬱時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名貴鋼表上的時間,對江橙道“一起吃個午飯吧。”
午飯地點是江橙選的,就選在了她所住附近國貿大廈七樓,那邊有幾家不錯的餐廳。最主要離她住的地方近,吃完飯她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落坐後女服務員便直接將菜單遞給了傅鬱時,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大老板,服務員不免緊張又興奮,一張小臉泛起紅暈。
傅鬱時冷冷地看了服務員一眼,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海鮮最近要忌口,其他的有什麽想吃的嗎?”傅鬱時看向對麵的江橙。將她眼裏流露出的玩味的笑意盡收眼底。
小姑娘不僅聰明還很會洞察秋毫。
“沒有,都行。”江橙不免有些失望,其實她是個無蝦不歡的人。
傅鬱時嘴角微揚,在菜單上勾了幾下,交給服務員。
等菜的時間裏,傅鬱時給江橙麵前的白瓷杯中倒了一杯茶。
江橙確實口渴了,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熟悉的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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