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蘇二爺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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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的空氣好像在此刻也停止了流動。

    所有人的目光從琥珀吊墜上離開,齊刷刷的看向江橙。

    而江橙此時將眼神盯向傅鬱時看,眼露疑惑。

    “這!你怎麽說!”蘇宇恰從震驚中回過神,伸出手便要去抓絨盒裏的吊墜。

    這時,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拿起絨盒,啪地一下合上了。

    “這塊不是你的!”傅鬱時冷冷的聲音傳出,並將東西塞到江橙手裏。

    “怎麽不是?鬱時哥,你不能被她蒙騙了,她就是個小偷!是個女賊!她搶走了你,還偷我的東西!”

    蘇宇恰終於找到證據,想要迫不及待地揭露江橙的真麵目。

    而此時的江橙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盯著傅鬱時看了許久,開口問道“它怎麽會在你那?”

    “回去再跟你說。”傅鬱時聲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柔和。

    蘇宇洋走到江橙身邊,伸手拿起絨盒,打開看了一眼,疑惑地朝傅鬱時望去。

    “老傅,別的東西都行,就這個你不能給江橙。”

    他的聲音很小,隻有兩個人能聽到。

    “這是蘇家傳下來的,不能外傳。即使江橙再喜歡,那也不能拿。你可以給她買跟這個類似的,比它名貴的漂亮的多的是,何必……”

    蘇宇洋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蘇崇義也走了進來,看這邊人多,便笑嗬嗬的過來湊熱鬧。

    “大家都在?還是你們年輕人好,熱熱鬧鬧的就能湊到一起,不比我孤家寡人一個呀!”

    見蘇崇義過來,蘇宇洋轉身朝蘇宇恰使眼色,不想讓她把事態擴大。

    蘇宇恰出於炫耀,私自將琥珀吊墜帶出來的事,昨晚已經被蘇崇義訓斥一番。如果再被他知道家傳吊墜被她弄丟了,可想而知她得受多大懲罰,恐怕不是一頓訓斥能過的。

    可現在,她抓住了江橙偷她吊墜的證據,加上昨天蘇崇義也看到了江橙對吊墜的別有用心,蘇宇恰肯定她二叔絕對不會放過江橙,一定會為她撐腰,最主要的是她要讓傅鬱時徹底對江橙失望,一腳踢開她。

    於是,不顧蘇宇洋的勸阻,蘇宇恰哭哭唧唧抱著蘇崇義的胳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果然,蘇崇義的臉黑了下來,拿起蘇宇洋手裏的吊墜看了一眼,便對著江橙說道“不管什麽原因,江小姐還是把東西還回來吧。”

    江橙伸手指了指蘇崇義手裏的絨盒,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悠悠問道“你也確定這就是蘇小姐丟的那塊嗎?”

    蘇崇義恍然愣神,腦海裏想起同樣的情景,恰與江橙此時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當然是了,我二叔難道還會認錯,一模一樣的琥珀我二叔和大哥都有一個,是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不是什麽人都配擁有的。”

    蘇宇恰搶在前麵發話,故意將“配”字咬的很重。

    江橙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泛白,兩隻手緊緊握拳,連指甲嵌進肉裏都絲毫不覺得疼。

    “二叔,吊墜不是宇恰的,我可以擔保,這件事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傅鬱時開口。

    “不用你解釋。”江橙打斷了傅鬱時的話,從絨盒中拿出那塊紫色的琥珀吊墜,聲音冷然說道。

    “這是一隻紫珀,屬於琥珀中的極品。是我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江橙停下來,清冷的眼神直逼蘇崇義,冷冷的聲音,像要將周圍凍結一般,繼續說道。

    “她說這隻琥珀名叫“一絲魂魄”,因為裏麵隻夾雜一根像頭發的絲線,一般人不會注意,因為隻有在陽光下才能看得到。

    其他人可能不認識,但,蘇二爺自己的東西也不認識嗎?”

    江橙眼中泛著紅暈,神情前所未有的哀傷,緊緊盯著一臉震驚的蘇崇義,冷冷一笑。

    “我不是賊,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屑去拿,更不齒於去偷!”

    說完,江橙將桌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回挎包裏,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手冰涼。

    心也是。

    打開房門,江橙剛走進去,便被傅鬱時一把抱在懷裏。

    一路的沉默終於找到了宣泄口,江橙哭著在他懷裏不斷掙紮起來,兩隻手還在傅鬱時身前不斷地捶打起來。

    “都是我的錯!”傅鬱時抓住江橙的兩隻手,把她拉回懷裏,輕撫她的後背,溫柔說道。

    “那天你把它掉到我房間,不知道為什麽我撿到就不想還給你了。昨天看你一直盯著蘇宇恰的項鏈看,我便想起了這件事,所以就……,沒想到它對你這麽重要。”

    傅鬱時吞吞吐吐解釋著。

    “你那麽有錢,幹嘛霸占別人的東西?”江橙話語抽噎,帶著責備,更多的是無理取鬧。

    傅鬱時反而笑了起來,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錢又不是萬能的,它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我想要而不得的東西還有很多,是錢解決不了的。”

    哭過了,江橙心裏的鬱氣也消了大半。被傅鬱時半摟著坐在沙發上。

    “消消氣!”傅鬱時給江橙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他活到三十二歲,從記事開始,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去討好一個人,又是端茶又是遞紙巾的。

    “這塊琥珀確實是蘇家的。”江橙從大衣口袋拿出琥珀吊墜,在手裏不斷摸索著。

    她還清楚地記得剛才在三樓餐廳,蘇崇義慘白的一張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當年是不是你媽媽給你的?”傅鬱時問道。

    “嗯。”

    江橙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手裏的吊墜。

    紫色的琥珀像浸潤在清澈的湖水中,散發著迷人的光芒,與江橙嫩白的小手融合在一起。

    傅鬱時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女孩,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在陽光斜照下閃著光芒。

    他一早便察覺到,這個外表冷淡的女孩心裏有一道別人無法觸碰的傷疤。

    他也因此對這個女孩產生了無限憐惜。

    “我想把它送回去,不管當初我媽媽是出於什麽原因接受的這個吊墜,我想她現在也不重要了。……那便讓它物歸原主吧!”

    江橙說完,輕輕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傅鬱時坐到江橙身邊,情不自禁地將她抱在懷裏“你想怎麽做都行,就是不要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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