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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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格話一出口,那九已經明白了。

    皇後或許確實沒有懷孕,所以拿弟弟女人肚子頂包。

    原來看起來奇怪的一些事,明白了其中情由其實也就不奇怪了。

    那日那九跟著皇帝過來時,皇後的肩輿已經遠去了。他就說這事有古怪吧,按理,她應該等到皇帝來,最少現場找太醫瞧了再說。急急忙忙坐肩輿走了,這就可疑。

    康嬪是做局的人,這一點不用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可康嬪沒有暗害皇後的理由啊,而且這番布置,也完全不是為了讓皇後滑胎才設下的。

    好像折騰一大圈,康嬪所求的,就是太醫替皇後診脈。

    這麽說,康嬪也是起了疑心來的。她事先知道皇後並沒懷上身子,所以讓玉貓衝撞。即然有了不妥,自然當眾傳太醫才對。皇後若是無孕,很容易就露了底兒。

    這一著還真是妙啊。

    康嬪這麽做,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的妹子寧妃。

    寧妃被拘在景仁宮裏,會不會也是皇後的一枚棋子呢?

    但這些都是猜測,不能憑這些就推翻皇後。

    也許康嬪也事先做了準備,隻是沒想到,皇後早就預備了一手。

    “我都知道了,回去後不要說漏嘴,這事隻怕不會小。到時候一批腦袋都得掉地。連你屋裏那個叫鬆齡的,也不能透露一個字。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是為著她好。你,沒說吧?”那九教她。他知道素格跟鬆齡兩個人情同手足。最後略有些遲疑的問。

    “哪兒能呢,這點子厲害我還是懂得的。”素格擺手,答應著去了。

    茲事體大,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前,他不想告訴主子。廣祿要是聽說皇後都把人移花接木到了宮裏,他竟不知情,不定怎麽生氣呢。

    那九誰都不怕,就怕他主子生氣。

    他主子生氣起來很嚇人,尤其是那一招,把他叫到跟前,一句話不跟他說,隻自己鬱鬱的寫字,想想都嚇死人。

    於是吩咐下去讓人悄悄去宮外尋陳太醫,康嬪找的兩個太醫,多少知道些什麽。

    這頭,他知道今日楊章在值上,吩咐人去請。

    楊章正在禦藥房裏配藥,被小太監一叫,忙跟了過來。

    他跟那九是戰場上同生共死的交情,見了那九隻一拱手,便過來找茶喝。

    “大熱天的,你這兒肯定有冰西瓜,藏哪兒了?”他找了一圈,沒見冰鑒。

    那九哼了聲道,“這麽早,誰用那玩意兒呢,瓜在井裏沁著,讓人拿給你。”

    楊章也不客氣,坐下來等吃瓜。

    那九瞧他一眼,“找你有正事。”

    楊章端起他案頭一盤鹹點心捏了吃,“為的皇後主子的事兒?”

    那九看他吃的香甜,嫌棄道,“回頭給你送一盤子去,這會子說話。”

    楊章忙放下盤子拍拍手,“不了,不了,就一口,嚐個鮮。我是過午不食的,跟你們凡夫俗子不同。”

    那九便接著問,“說吧,你都知道皇後主子什麽事兒?”

    楊章咽咽唾沫,吃完東西要將津液在口中回旋,有助於養生。

    “皇後主子的胎相很穩,沒有一絲驚嚇的樣子。我倒是佩服,深宮裏的女子,都是嬌生慣養的,落個水都能把命丟了,摔那麽狠,居然一點沒放心裏去,娘娘跟其他女子到底不一樣啊。”

    那九閑閑問道,“那依您看,娘娘如今有幾個月了?什麽時候能生產?”

    楊章道,“大約有四五個月,至於何時能生產,您不知道瓜熟蒂落嗎?”

    那九被他懟回來,隻好道,“這麽說,皇後娘娘很是有福。是男是女您能瞧出來嗎?”

    楊章嘿嘿道,“後宮的女子都想知道自己懷的是男是女,也有那什麽圖,算好日子行房,確保生男。沒想到你也這麽俗氣。您還不知道嘛,那都是胡說。要是按日子行房就能生男,宮裏怎麽現隻有公主?

    還有啊,要是哪個太醫告訴您,摸摸脈能摸出男女來,嘿,都是騙你玩呢。”

    那九不說話了。

    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楊章,畢竟這麽大的事,沒有把握前還是別多事的好。

    他叫來楊章,不過也就是問問那日有沒有什麽異樣。看他這樣子,自然是沒看出什麽來。反正他不會被康嬪收買,也就不用多問了。

    瓜送進來了,那九打發道,“提回你值房吃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楊章卻吩咐那小太監去切開送來,一邊吃一邊道,“還是大總管會享受啊,這瓜,現如今好些小主都吃不上吧?”

    那九道,“您不是養生?那瓜這麽涼,你就這麽吃。”

    說話功夫,那瓜已經小半個沒了。

    楊章又吃了一牙,這才擱下手,到一旁的金盆裏洗手,“我知道為什麽請我來。”

    那九瞧向他,“什麽?”

    楊章取了巾櫛擦嘴,過來重又坐下道,“您想跟我打聽什麽,我不知道,可我告訴您的您肯定想知道。我那日診的脈,不是皇後娘娘。”

    那九猛的聽見沒反應過來,呆了一會兒才問道,“什麽?那,,你瞧的是誰?”

    楊章嘿嘿笑道,“沒什麽能瞞得過小爺我的眼睛。先聽的脈,十分溫和,我就疑心,剛剛受了大驚嚇,怎麽的也不能這樣沉著啊,尤其是女人,這個時候最嬌弱。

    所以我要了兩隻手聽。”

    那九嫌他囉嗦,催道,“您怎麽知道不是皇後娘娘的?”

    楊章瞪他一眼,慢條斯理道,“不講齊全,您怎麽知道我道行高呢?”

    見那九真的急了,才道,“我瞧脈跟旁人不同,最好能瞧臉,可那日娘娘躲在幔帳後,不讓瞧,我便要瞧指甲。

    這指甲呢,旁人不知道,其實能瞧出不少信兒來。這些就不跟您細說了。那天有功夫我倒樂意跟您嘮叨嘮叨。您別瞧不上,這功夫,我一般不告訴旁人。”

    “指甲?指甲能瞧出有無身孕有病無病?”那九懷疑道。

    楊章搖頭,“瞧完了出來,我也沒覺出什麽不對。可後頭萬歲爺要進去瞧娘娘不是,娘娘既然無恙,也就出來了。

    我跟陳太醫站在一旁回話,這時候我又瞧了眼皇後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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