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新一輪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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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孫傑的長子以後將會成為帝國的繼承人。
他將從孫傑的手中繼承這個強大的帝國,進一步的走向輝煌。
千百年來的嫡長子繼承製,早已經根深蒂固,死死的鐫刻在人們的心中,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幾乎都逃不出這個規定。
孩子剛剛出生沒幾天,就有官員上奏,奏請孫傑冊封太子。
不是說他們著急,這種事情越早定下來就越好,越早安排下來就越穩固。
現在孫傑精神抖擻,龍精虎腎,以後的兒子可不止這一個。
這些官員們不是不相信孫傑,實在是不敢用這種事情來賭。
換儲這事在曆史上屢見不鮮,一個沒有太子名分的嫡長子,地位,還不夠穩固。
至於冊立太子這件事情,孫傑心中自有考慮。
現在冊立太子,時間還有些早,天下還沒有徹底的掌控下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些早。
更別說,孩子剛出生沒幾天,實在是有些早,等過了周歲再說。
孫傑當然不會做換儲這種自毀根基的事情,從古到今,因為換儲從而造成的禍亂,實在是數不勝數,遠的不說,萬曆年間的那場鬧劇,就是禍亂之源。
圍繞太子之位,官員們紛紛押寶,相互爭鬥,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黨爭。
東林黨、閹黨之爭,未嚐沒有這方麵的原因。
更換太子之禍就在眼前,孫傑不可能視若無睹。
……
進入了夏季,氣溫也開始上升。
長安位於關中道之中,特殊的地理環境,導致這裏的夏季溫度會比周圍高上很多。
孫傑坐在禦書房中,揮汗如雨,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
梁尚喜帶著幾個太監,從外麵走了進來。
太監們抬著幾個籮筐,裏麵裝的是冰塊。
這是用來降溫的東西,大熱天裏,房間中擺幾個冰塊,溫度會很快降下來。
事實上,冰塊降溫,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
宋朝時候已經很流行了,當時的皇家以及王公貴族,就盛行用冰塊降溫。
來源主要有兩個,一是冬天儲藏在冰窖中的冰塊,二是用硝石來製冰。
硝石溶於水時會吸收熱量,可以就將水降到冰點之下。
不過,這一方法成本很高,一般情況下,隻有權貴才能用得起。
現在抬進來的這些冰塊,基本上都是冬天是儲藏在冰窖當中的。
現在皇宮當中有了電,有使用空調的條件。
但孫傑隻在坤寧宮中裝了一台,禦書房中沒有安裝。
空調對電量的需求很大,目前,發出來的電量不夠多,為了工業發展,孫傑隻給剛剛生完孩子的孫玲那裏安裝了一台。
至於孫傑,就先用這種傳統的方法來降暑,畢竟還年輕,身子能抗住。
冰塊放置好後,梁尚喜帶著在幾個太監,拿著扇子,緩緩的扇動著,將冷氣均勻的布滿整個書房。
溫度降下來幾分,孫傑那發脹的腦袋,變得清明。
拿起一封從北平府送來的奏報,認真批閱。
這是張潤德送來的奏折,是北平府疫病的事。
如今,北平府的疫病,基本上已經消除了。
擁有那麽多的醫療設備,加上人口流動性很低,消滅起來,也沒那麽困難。
孫傑將奏折看完之後,稍作思考,在上麵寫下批語:
“疫病雖然消失,但不能掉以輕心,應於北平府附近以及周圍核查,以避免疫病卷入重來,在確定疫病徹底結束之後,再回來!”
奏折上麵的批語,會被文參院的官員,通過電台發送過去。
......
時間悄然而過,六月如期而至。
城外麥田飄香,金黃四溢。
在這盛夏時節,大秦大學招生考試,也進入了倒計時。
之前,大秦大學也進行過好幾次招生考試,但規模不大,時間也比較零散,針對性很強,基本上是針對性進行招生考試。
這些考試無論規模還是涉及區域,都比之前的大上不少。
是對孫傑領土內,所有考生進行的一次招生考試。
這次招生考試,是很久之前,孫傑就定下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取代科舉製度。
考試被孫傑取名“大考”,每年六月中上旬舉行。
主要招生對象是各地府學也就是中學畢業生,以及社會上同等學力的人員。
因為報考人數有限,所以目前隻有七八個考場,集中在長安城中。
報考的學生,主要是陝西學子,山西那邊的學生不多,北平府的學生也不多,因為那邊的疫病剛剛結束。
這次考試由教育部負責,出的試卷,都必須經過孫傑過目,隻有孫傑同意,才能采用。
同時,孫傑規定,在尚未考試之前,試卷內容死帝國最高機密,私自泄露,以泄露帝國機密論處。
公平,這是孫傑最基本的訴求。
孫傑坐在禦書房中,靜靜的翻看著試卷內容。
手中是一份數學試卷,是由湯若望等人出的,是根據孫傑很早就推行下去的中學數學課本出的,內容相當於現代的初中數學以及簡單的高中數學。
“試卷還行,沒什麽問題!”
孫傑將手中數學試卷放下,隨後又翻其他科目的試卷。
考試科目有國學、史學、數學、化學、物理等,試題來源基本上都是孫傑改編的現代課本。
這些試卷會在審查完畢之後,交由教育部刊印。
在考試之前,禁止啟封。
各地的中學,開設的時間也已經有好幾年了,畢業生的數量也足夠可觀。
反對取消科舉製度的聲音在孫傑的領地之內不大,那些固執的士紳,基本上都在上次的清洗中被洗掉了。
剩下來的這些人,基本上不會反對孫傑定下來的政策。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原因,那就是孫傑找到了合適的替代品。
士紳們真的就喜歡皓首窮經鑽研學問嗎?
當然了,士人這麽多,不排除有這樣的人,但更多的人,最主要的目標,就是通過科舉,通過四書五經來當官。
對於他們而言,四書五經和科舉,是用來達成自己當官夢的一個工具。
這樣的人,不會太在乎科舉和大考的區別,他們隻在乎自己能不能考上,又或者說自己的孩子能不能考上。
程朱理學之所以會成為明朝的顯學,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大明朝廷的推行。
思維活泛的人,在孫傑剛開始改革時,就已經開始接受新的知識了。
孫傑的屠刀還帶著血,反抗就是死,要是積極接受新知識,說不定還能在大變之後爭取一席之地。
大秦大學剛剛成立,孫傑就成立了大秦大學出版社,主要出版中學書籍以及教輔資料。
這些東西,可以在市麵上輕鬆找到,即便是那些沒有上學的學生,依舊可以學習。
......
鳳翔府,這個曾經出過士紳叛亂的地方,如今已經大變樣。
那些不服從孫傑的士紳,基本上全都被清洗掉了,他們手中的田地,也全都發給了百姓。
後來,這裏建立起了很多學校,為這個貧窮的地方帶來不少曙光。
但是,這些教師的水平有限,國學史學這些文科類的還行,理科類的就夠嗆了。
在鳳翔府境內的一個小山村中,一個十六歲出頭的少年背著滿是補丁的布袋子,站在自家門口。
他的父母站在他的麵前,不停的叮囑著。
少年的年齡不大,但是常年的勞作讓他看上去比同齡人大上不少。
一雙手上,關節粗大,繭子厚重,不像是拿筆的手,更像是抓鐵鍬把的手。
他家本是鳳翔府的一個佃戶,後來孫傑給他們發了土地。
日子漸漸的好了,他爸爸就把他送到了學堂。
苦什麽不能苦孩子,窮什麽不能窮教育。
好在少年刻苦認真,確實有天賦,如今已經拿到了中學的畢業證。
在這個學曆普遍很差的年代,高中學曆就能賺錢,就能找到好工作,可少年還是想試試,去長安參加大考,想再進一步。
少年的父母沒有阻止,他們盡全力支持。
“這次去長安考試,花費要不少,這是爹這麽多年攢下來,專門給你娶媳婦用的,今天爹就先拿出來,至於以後娶媳婦的錢,爹再賺!”
少年的父親從懷裏取出一個破舊的布袋子,小心翼翼的將布袋子一層一層的打開,取出了裏麵的銀元。
銀元不是很多,隻有五個左右,可這卻是他們半輩子心血。
“要不說還是當今陛下體恤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免了很多賦稅,每年的糧稅也很低,一年到頭,還能剩下不少,要不然,我可攢不下這麽多的錢。
你在鳳翔府讀中學的這幾年中,幾乎不花家裏的錢,朝廷會補貼你的學費,至於你的夥食費,也費不了幾個錢......
這都是朝廷的恩典,你要牢牢的記在心中,以後可要好好地報答朝廷,報答當今陛下。
出門在外,要萬分小心......”
父母的嘮叨總是那樣的漫長,少年靜靜的站在父親的麵前,靜靜的聽著。
“窮家富路,到了長安,找個好地方住下來,不要委屈了自己!”
父親將手中的錢交給了少年,少年接過錢,放在自己最裏麵的口袋中。
“今天你三叔要去一趟鳳翔府,到時候你坐著他的牛車,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話之間,一輛牛車停在了家門口。
少年一眼就認出了他三叔。
這裏距離鳳翔府不是很遠,坐牛車也花費不了多長時間。
到了鳳翔之後,就會有專門的卡車,前來接他們。
少年憑借著準考證就可以上車,不需要路費,一路全由朝廷負責。
少年坐上了牛車,朝著鳳翔府而去。
少年走後,他的父母又扛起鋤頭準備下地,當他們來到田間地頭時,鄰居坐在他家的田埂上,笑嘻嘻的問:“老三啊,你家孩子今年絕對能考上,絕對是個狀元郎!”
男人漏出憨厚的笑容,“借你吉言,要是考上了,就擺宴吃席。”
“行嘛,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的喝上幾杯,你家孩子可是咱們村子裏的驕傲,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鄰居由衷的祝福。
《逆天邪神》
......
汽車在鳳翔府知府衙門外等候多時了,一共有十輛,都是最頂尖的汽車兵。
少年憑借著準考證坐上了汽車,站在車篷中,心中滿是激動。
這車他隻見過幾次,還是第一次乘坐。
一想到考上大學就能光耀門楣,少年的心裏更加激動。
父母祖宗當了一輩子的奴才,終於要在他的手中翻身。
他長長的吸氣,激動過後開始緊張。
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汽車發動,朝著長安進發。
速度很快,第二天中午就到了。
他們有專門的住宿,是教育部專門給貧窮學子定的客棧。
不是多麽豪華,但對這些貧窮學子來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少年站在一處客棧門口,跟著大流,在教育部官員的帶領下,往裏麵走。
身後是繁華的街道,他身上的布衣與其格格不入。
少年心中誌向起,他日高中著錦衣。
信念又堅定了幾分。
時間徐徐而過,大考如期而至。
少年坐在了考場上。
與此同時,孫傑在皇宮,抱著兒子亂轉。
已經兩個月了,身子骨也硬實很多。
孫傳庭和盧象升站在孫傑身後,眼睛中滿是高興。
“他們做到哪一步了?”孫傑忽然問道。
孫傳庭道:“回稟陛下,那些前朝遺民最近打算在長安城中搞一場破壞,想要以此來攪亂大考的舉辦。
北邊的鋼鐵廠快要完工了,有些建奴開始不安分起來。前朝遺民有很多不斷往北邊湊,目的不言而喻!”
“可笑,等大考結束後,派兵剿滅。對了,中原那邊如何了?還有南邊?”
孫傑看向盧象升。
“回稟陛下,三月初,朱聿鍵南下,和張獻忠戰於襄陽,張獻忠兵敗,南退。
朱聿鍵進駐襄陽,招攬百姓和潰兵。但看他情況,似乎不想在襄陽就待。
臣以為,他下一步的目標是武昌府。
武昌是楚王的地盤,在湖廣魚米之鄉,楚王的家產冠絕整個天下。拿下楚王,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盧象升這話不假,楚王一脈是真有錢。
楚王朱華奎在位六十三年,府內錢財堆積如山。
在崇禎十六年,張獻忠進攻武昌,湖廣地方大員齊聚楚王府,跪求朱華奎捐資助餉。
可朱華奎一毛不拔,愣是分文不出,這讓湖廣官員失望至極。
後來,武昌被張獻忠攻陷之後,“盡取宮中金銀各百萬,輦載數百車不盡”。
他家的黃金、銀子、銅錢等財貨,張獻忠拉了幾百車都沒拉幹淨。
要是再加上那些不動產,身價隻會更高。
朱聿鍵雖然是個猛人,但手裏沒錢。
這次南下,目標很明顯,那就是楚王。
雖然都是朱元璋的後代,可過去了這麽多年,誰也不認誰。
若是讓他拿下武昌,拿下那些財富,說不定還真的等大展拳腳。
“後來,張獻忠投奔武昌府楚王朱華奎,輾轉又和朱華奎長子朱蘊鑨勾結。
朱華奎本是碌碌無為的庸碌之輩,南明取消練兵禁令,他野心勃勃,雄心四起,想像朱元璋那樣收拾舊山河,可他實在不是這塊料。
當政之後,手下官吏同室操戈,民心背離,他的兒子也趁機為禍。
他的長子朱蘊鑨之前被封為漢陽郡王,因為沒有被封為世子,所以懷恨在心,目前又和張獻忠勾結在一起,於漢陽府豎起旗幟,似乎要造他老子的反......”
“周王呢?他們現在如何了?”孫傑問道。
“回陛下,目前中原隻剩下周王一家,洛陽以及周邊區域,盡數被我軍拿下。
之前陛下禁令,讓軍隊停止前進,所以給了周王的喘息之機,目前正在往南陽以及山東行進!”盧象升說道。
孫傑正思考間,懷中的兒子忽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孫傳庭和盧象升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那個緊張,比打一場仗還要嚴重。
“陛下,還是以皇子為重!”
孫傳庭一臉擔憂的勸說。
“應該是餓了!”看著懷中的兒子,孫傑交給了旁邊的奶娘。
奶娘在幾個侍衛的帶領下,去了坤寧宮。
孫傳庭和盧象升,目視著奶娘離開。
孫傑看向盧象升,道:“讓第一,第五新編軍向南陽運動,到了南陽之後,第一新編軍向襄陽附近迂回,第五新編軍向山東方向迂回,將周王堵死在中原。
兩個月之內,吃下周王,吃下整個中原。同時,征調第七、三新編軍,向山東運動,時刻準備南下!
具體章程,你們軍參院自己研究,大體框架就是如此!”
“遵旨!”
盧象升的聲音大了幾分。
又看向孫傳庭,問道:“天津衛的港口修建的怎麽樣了?”
孫傑拿下北平府之後,順手就把天津衛拿下了。
隨後,就讓安排人在這裏修建港口。
現代那邊,那個遠洋魷釣船修建已經完工了。
孫傑的海洋夢,已經迫不及待了。
先前被疫病和兒子纏住,現在終於輕鬆下來,自然要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