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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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四藩之地皆已合盟,時機已經成熟,起兵攻打德川幕府已成板上釘釘之事,不知閣下如何看待?”
島津光久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山澗朝賀,麵帶笑容的問道。
薩摩藩對德川幕府的怨恨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德川家康建立幕府以來,就開始著手整治薩摩藩等外樣大名。
這麽多年以來,薩摩藩一直苟活在德川幕府的淫威之下。
不是沒想過反抗,隻是反抗的代價,遠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
現在德川幕府勢力大損,正是大舉進攻的好機會。
要是能夠將德川幕府推翻,那他到島津光久,未嚐不可為下一任幕府大將軍。
到時候,他島津光久就可以建立島津幕府。
對未來的幻想,在島津光久的腦海中不斷的上演著,這繁華之景,讓他呼吸急促。
山澗朝賀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推翻德川幕府不是什麽問題,閣下英明神武,定然能夠成就大事!”
“隻是,所需要的武器,還請閣下能夠幫助!”島津光久說道。
山澗朝賀隻是一個化名,用來迷惑島津光久。
對外宣稱,是在大秦境內混跡多年的倭國商人。
如今和大秦的軍需官混熟,能從大秦弄來一批武器。
這也是島津光久敢和德川幕府叫板的原因之一。
起初,島津光久也懷疑過山澗朝賀的身份。
但當山澗朝賀從大明運來一批武器時,島津光久所有的疑慮都煙消雲散。
這些武器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
在島津光久看來,這種武器一定是管控物資,除非真的有能力,不然不可能將這種武器弄出來。
“你也知道,中原人的德行,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有一些愛財如命的人,隻要錢給的多,他們什麽都敢賣。
隻要閣下能夠給出一個合適的價格,我自然會弄來大量武器,畢竟,誰不喜歡錢!”山澗朝賀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這一切都好說,我島津光久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這麽多年的積攢,你想要多少錢我就能給你提供多少錢,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隻要能夠換來足量的武器,多少錢我也願意。”
島津光久說的這句話沒錯,他薩摩藩別看地方偏僻,但錢確實不少。
在大明嘉靖,萬曆年間,薩摩藩就開始派兵入侵琉球以此來換取對大明貿易的機會。
琉球在薩摩藩的控製之下,漸漸的喪失了主動權。
而薩摩藩的島津家也趁著這個機會,從大明搜刮巨量利潤。
百年來的積攢,已讓島津家的家底非常豐厚。
雖然比不上德川家光,但在倭國這幾個島嶼上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存在。
巨大的財力也是薩摩藩敢和德川幕府叫板的原因。
山澗朝賀等的就是這句話,在進攻倭國之前,將這些人手中的財富全部敲詐一空。
不僅要殺人,還有誅心,要將這些統治階級全部肅清。
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消化底層百姓。
“隻要閣下能夠提供錢財,我就能為閣下帶來足夠的武器,這一點閣下不用擔心。”
山澗朝賀笑眯眯的說道。
兩人越說越投機,島津光久甚至召出了歌姬,以此來招待山澗朝賀。
山澗朝賀看著這些把臉塗的就像大白一樣的歌姬,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這個時代的倭國婦女以白為美,她們喜歡在臉上塗抹鉛粉,以此來達到她們心目當中所需要的那種白。
眉間點著類似於唐朝時的梅花痣,嘴上隻塗一點點胭脂,這種詭異的樣子,實在讓山澗朝賀提不起任何興趣。
島津光久倒是有滋有味,甚至還站起身來,和這些歌姬一起翩翩起舞。
這扭曲的審美,實在不可言說。
與島津光久商討完詳細的條款,山澗朝賀也終於走了出去。
行走在鹿兒島的街道上,放眼望去,皆是手持武器穿行而過的足輕。
大部分足輕年齡都比較小,十四五歲的少年層出不窮。
他們個子很矮,手中的竹槍卻很長,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拿著快子的土豆一樣。
山澗朝賀一臉譏諷的搖了搖頭,漸漸遠去。
行走在街上的這些足輕是最近這段時間,島津光久從自己麾下領地當中招募而來的。
他的手中以前也有不少精銳士兵,但和德川幕府一樣,有不少的士兵被困在朝鮮無法回來。
要知道,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裏,是他島津光久的薩摩藩率先出兵朝鮮。
山澗朝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牆高院深,裏外都有士兵監視。
這些士兵手中的武器基本上全都是孫傑配發給他們的98 k,有這些武器在手,足以應付絕大部分衝突。
山澗朝賀來到一個房間,再次將那個電台取出,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部稟報回去。
有了電台,通訊就極為方便,可以隨時將發生的一切稟報回去,以讓朝廷知曉,作出相應的安排。
也不用害怕電波被人攔截,也不害怕被人監聽,這個時代除了孫傑之外沒有人有這個手段。
沒過多久,薩摩藩發生的這些事情全部傳到了孫傑那裏。
禦書房中,孫傑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盧象升。
“事情辦的不錯,就這樣持續下去。先讓倭國發生內戰,一定要把這趟水攪得越渾越好。
咱們馬上就要把整個國內整合完畢,再有個三五個月,國內就能初步平定,到了那個時候,順手處理倭國。
對了,之前讓你挑選出來的文人士大夫,一定要好生優待,可不能讓他們出現什麽意外。
畢竟這些人身肩教化倭國百姓的重任,能不能同化他們,就看這些人了。”
“陛下請放心,這事情由臣親自看著,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盧象升回道。
那些投降和俘虜的文人士大夫,孫傑沒有一股腦的殺戮。
除了罪大惡極之輩,剩下那些不服管教的人,都留著,等著把他們發配到倭國。
……
時間慢慢過去,薩摩藩需要的武器也基本到手。
這四個藩以薩摩藩實力最強,島津光久順理成章的成了聯盟的領導。
他總共有三萬士兵,威名赫赫。
其中精銳,配備著山澗朝賀從大秦販賣過來的武器。
基本上都是一些煤氣罐炮彈,來陽鋼管廠火箭彈等武器。
依靠著這些武器,在整個倭國稱王稱霸不成問題。
得到這些武器之後,薩摩藩迅速將其分配下去,然後抽調忠心於他的士兵進行編練。
差不多一個月的功夫,這些士兵也基本上掌握了這些武器的使用方法。
於是島津光久迫不及待的出兵了,向德川幕府發起挑戰。
在出兵之前,他廣發檄文,以彰顯自己出兵的合法性。
手中握著如此多的精銳,島津光久睥睨天下,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
簡單的誓師之後,他率領四藩之兵出發了。
從薩摩藩一路向東,兵鋒直指江戶。
路上的那些大名們都是些狡猾之徒,在見到氣勢洶洶的薩摩藩之後,他們收攏兵馬,遠遁逃離,放薩摩藩過去。
如今局勢詭譎,這些人也在等。
他們也想看看,德川幕府,到底是虛胖,還是真有實力。
就這樣,四藩聯兵一路兵不血刃來到了大阪城外。
連翻的勝利,讓島津光久信心爆棚,心中對那個位子越發渴望。
這些消息傳到德川幕府時,本來已經生病的德川家光再次病倒了。
這次德川家光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病怏怏的,幾乎沒了人型,一副快死的樣子。
他恨孫傑,可他更恨薩摩藩。
內部的背叛遠比外部的敵人更招人討厭。
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德川家光又不得不從麾下領土抽掉兵馬。
戰爭的陰雲,開始密布。
德川家光手中兵力有限,不能主動出擊,隻能守株待兔,於大阪城抵擋。
大阪,這是江戶時代,和“江戶”,“京都”並稱的三大城之一。
這裏是倭國大米最主要的主產區和中轉地,要是能夠拿下大阪,就不用擔心糧食問題。
為了能夠保證江戶的糧食供應,德川家光必須要保證大阪城的安危。
島津光久當然知道大阪的重要性,所以必須拿下大阪。
太田資宗率領德川幕府最後的五萬精銳,進駐了大阪城。
此戰,至關重要。
如果能夠一舉挫敗薩摩藩,就能狠狠的打擊那些不臣之心。
德川家光深刻的明白此戰的影響,於是將手中最後的兵力交給了太田資宗。
太田資宗進駐大阪之後,修建工事,以圖防守。
他顯然不知道薩摩藩已經得到了來自大秦的武器。
一場大亂,就在眼前。
……
時間一晃而過,薩摩藩的兵馬行至大阪城外十裏處。
他並沒有急著攻打,而是廣發英雄帖,邀請其他大名前來觀戰。
他要用此戰來建立自己的威名,要向世人表示,自己能將德川幕府取而代之。
這些大名們不傻,在戰局沒有徹底清晰之前,他們可不會輕舉妄動。
島津光久被這些人落了麵子,心中氣惱,於是下令攻城。
率先出擊的就是炮兵,煤氣罐炮彈排布在城外三裏處。
太田資宗站在城頭,身穿鬼頭鎧甲,腰懸武士刀嚴陣以待。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大阪城高池深,想要輕易攻破,可沒有那麽容易。”太田資宗為自己打著氣。
不知道薩摩藩已經有了強大武器的他,心裏還存在幻想,認為自己能夠守住。
陣前,島津光久一臉不屑的看著前方的城池,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開炮!”
他怒聲大喊。
傳令兵迅速將這一命令傳達下去。
早已準備好的士兵立刻開始炮擊。
“彭彭彭!”
炮彈橫飛,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大阪城中。
火光在城中乍現,凡是被炮彈波及到的人,非死即傷。
慘叫聲不絕於耳,炮火的轟鳴聲聲勢蓋天。
僅僅三輪炮擊,就將城頭上的士兵炸的土崩瓦解。
這些倭國士兵哪裏見過這種局麵,猛烈的爆炸就像是天罰一樣,讓他們心驚。
太田資宗自顧不暇,被嚇破了膽子,也沒有之前的把握,從城牆上逃離,騎著戰馬就跑。
半晌功夫,城牆上所有守軍,皆已逃離。
逃不了的,基本上被炸的四分五裂。
看著前方那美妙而燦爛的花朵,島津光久笑了,笑的很大聲。
“有此神兵利器在手,何愁天下不能盡入我手?哈哈哈哈!”
島津光久放肆狂笑。
至此,大阪城下。
島津光久騎著戰馬,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朝著大阪城而去。
跟在他身後的肥前藩藩主鍋島勝茂臉色火熱,滿是向往。
“若是我能擁有這種武器,那該多好啊!”鍋島勝茂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話剛好被走在旁邊的山澗朝賀聽到。
他湊到鍋島勝茂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想要?隻要你給我錢,我就能給你弄來!”
鍋島勝茂臉色一凜,隨即連忙擺手。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此乃大將軍之神兵利器,我怎麽能夠覬覦?!”鍋島勝茂連連擺手,一副擔心受怕的樣子。
要是往前推個幾十天,鍋島勝茂不會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會刨根問底。
隨著島津光久的連連勝利,鍋島勝茂也漸漸明白,島津家如初升旭日,一發衝天不可收拾。
若是在這種關頭,覬覦他的武器,下場不會太好,肯定會被視為叛逆。
鍋島勝茂不認為,自己能夠抵擋住這種武器的轟炸。
山澗朝賀看著這麽膽小的鍋島勝茂,咋舌道:“唉,有些人啊,就是抓不住機會。活該一輩子做小,活該一直為人臣!”
說罷,山澗朝賀騎著戰馬遠去。
看著山澗朝賀遠去的背影,鍋島勝茂心裏不是滋味。
他知道薩摩藩的武器都是眼前這人弄來的,可他不敢表現出這方麵的想法。
島津光久已經將其他各藩監視起來,一旦發現心有不軌,就會提起屠刀。
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