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崔星河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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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定國看向郎中,說道:“全力救治!”郎中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大人,這種環境不利於救治!”“行,就按照你說的來吧,在哪裏能夠救治,那就在哪裏救治!”李定國說道。向李定國說明了情況之後,郎中走了出去,去安排人手過來。李定國站在土房子的門口,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伏見山,說道:“你的妻子不用擔心,沒有什麽問題的,郎中馬上就會過來!救治你的妻子,這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伏見山再次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朝著李定國磕著響頭:“大人,我的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您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不管什麽事,我都會永遠聽從您的調遣!”李定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不要說命是我的,我告訴你,你的命是陛下的,是當今大秦陛下的,如果沒有陛下的話,我也不可能會救你!”伏見山微微錯愕,他不敢相信,李定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後就跟著我吧,不過,你的第一要務是忠於陛下,永遠記住一句話,必須保證對陛下的忠心,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任何的疏忽,或者任何對陛下的不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李定國的聲音漸漸變的低沉且又陰狠,伏見山再次磕起了頭。沒多久,朗中帶著人和一輛卡車,停在了降兵營門口。這一違背常理的現象,被降兵營中幾乎所有人全都看到。伏見山攙扶著自己的妻子走出了降兵營,看著門口的這輛卡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他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會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從而使用這種寶貴的東西。伏見山雖然一直負責山之手的護衛工作,幾乎沒有和秦軍交過手,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知道秦軍的武器裝備。他知道這種卡車,自然也知道這重卡車的珍貴性。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降卒,沒想到竟然能夠乘坐這種車輛。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心中不由的和德川幕府進行了對比,高下立刻就有了考量。“德川幕府不得人心,哪裏能比得上將軍大人的仁德!”伏見山說道。站在一旁的李定國說道:“那是陛下的仁德,不是將軍大人的仁德!”“是是是,是陛下的仁德,是陛下的仁德!”伏見山急忙回話。卡車上下來幾個醫護人員,將利川櫻攙扶到擔架上,然後抬上了卡車。伏見山也跟著醫護人員上了卡車,他這還是第一次做車,這讓他感到很新鮮。卡車緩緩啟動,降兵營中的那些降兵們看著遠去的卡車,臉上多了不少羨慕。誰不喜歡過好日子啊?這些降兵們也希望過上好日子,但他們在德川家光那邊,壓根沒有什麽好日子過,好不容易拚一把,跑到這裏,希望能夠過上好日子,沒想到竟然進了降兵營。本來他們以為,他們這些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發生在伏見山身上的事,讓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李定國做的這件事情,說白了其實就是千金買馬骨。要將伏見山豎立成為一個榜樣。李定國也確實就是這樣做的,安排完伏見山之後,就開始在降兵營中招攬士兵。要求很多,最重要的一個條件,便是必須要懂漢語。倭國的武士階層,也能算的上是貴族階層,這個時代的貴族階層,所使用的文字,基本上都是以漢字為主,也基本上會說漢語。這個條件,將那些普通農民軍直接剝離出來,排擠在外。前前後後差不多是半個月的時間,李定國終於招收夠了人手。盡管還沒有進行訓練,但是也初具規模。之前趙大頂設立的那個計劃,李定國算是完成了一半。對於李定國在倭國的所作所為,趙大頂幾乎每天都會稟報回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孫傑對李定國的所作所為知根知底。李定國的表現讓孫傑極為滿意,但有一個人的表現,讓他氣憤到了極點。可以說,從登基之後,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讓孫傑這麽氣憤過。皇宮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位於金陵城中間。朱元璋曾經修建的皇宮,位於金陵南邊,兩者相距還是很遠的。孫傑站在新皇宮的外麵,可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新皇宮的建成而開心,相反,他現在的心情極為糟糕。陳虎站在他的身後,臉色也極為陰沉。“陛下,浙江那邊的官員,基本上都和崔星河有關,這些官員,之前要麽是劣紳惡霸,要麽就是之前浙江的明朝官員。這些人視崔星河為恩公,他們相互的聚集在一起,公然買官賣官,就連大學直讀名額,他們也敢公開售賣,之前那幾個買賣直讀名額的學子,已經死了,屍體在西湖之中,被封禁在水泥樁子裏,然後沉入水底。除此之外,之前吳之榮的死也和他有關,吳之榮也是他派人殺掉的,吳之榮能當上烏程縣的縣令,也是他的手筆......”陳虎語言清晰,一字一句的說著崔星河做過的醃臢事。孫傑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顯然是被陳虎說的這些話氣到了極點。陳虎將崔星河在浙江幹過的所有事,全部說了一遍。“孫傳庭呢?他怎麽沒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孫傑問道。“陛下,孫大人現在還沒回來,正在浙江那邊穩住局勢,崔星河並不知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的最罪證,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孫大人選擇留在了那裏!”陳虎說道。不得不說,孫傳庭的膽子確實很大。本就不是一個派係的人,陳虎去浙江之事,肯定被崔星河知道,這家夥就算不知道陳虎他們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但是也能猜到朝著誰來的。現在陳虎離開,要是他狗急跳牆,那還真的不好說。孫傳庭現在的名聲不管是在大明之臣,還是在陝西籍官員那裏,都已經聲名狼藉,要是被崔星河稍微扇動,恐怕將會造成不可逆轉的禍亂。“崔星河知道你們調查他的事情嗎?你們沒有打草驚蛇吧?”孫傑看向陳虎。陳虎說道:“我們進駐浙江,是用整治海防、移民倭國作為名頭,加上我們平時做的也比較隱晦,應該不會被發現吧。但崔星河這人為人機警,也說不定,或許應該察覺到了。”陳虎和孫傳庭進入浙江之後,並沒有大張旗鼓,表麵上豎了一件事用於遮掩崔星河的視線,暗地裏調查他的罪證。這麽長時間的調查,也調查出了一些,掌握了一些人證物證。“崔星河是我之前最看重的學生,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了你們的做法,隻是尚未爆發出來。”孫傑看著前方金碧輝煌的皇宮,說道。皇宮的占地麵積不小,規模也很大,但因為使用的都是水泥等材料,建造成本比金陵皇宮要低的多。水泥是很好的隔火材料,也不用害怕失火的問題。工匠們對眼前的皇宮,進行最後的完整。金碧輝煌,大氣磅礴,依舊是皇宮的基調。孫傑現在沒有任何欣賞的想法,心裏早就被憤怒充斥。浙江那邊的事情,已經讓孫傑的心裏憤怒到了極致,隻是沒有表現出來。“此事事關重大,浙江已經從根子上爛了,誰也不知道崔星河會不會做出狗急跳牆之事。必須要有人鎮守,以完成那裏的事情。”孫傑看向陳虎。“有臣和孫大人看著,他們這些人還敢亂來嗎?”陳虎說道。孫傑搖搖頭,道:“人心是會變得,當初崔星河是我我手中最優秀的學員,誰會知道發生這種事情?此乃國朝第一大事,必須要嚴加處理。兩天之後,我會親自前往,同時征調士兵進駐!”“臣領旨!”……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西湖上沒了暖風,窸窸窣窣的落下了小雪。孫傳庭站在西湖邊上,欣賞著眼前的雪景。身後站著一個人,這人正是崔星河。“怎麽不見陳將軍了?他幹嘛去了?”崔星河麵帶笑容的說道。陳虎和孫傳庭,已經將他的家底扒的差不多了,他雖然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可不知道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好幾天沒見陳虎,崔星河的心裏難免忐忑,今天想過來試探試探,看能不能從孫傳庭的嘴裏套出點有用的東西。“陳將軍是一個猛將啊,當今天下,陛下最信任的人有三個,一個是陳虎將軍,一個是趙大頂將軍,另外一個是梁五將軍。他們三人之中,陛下又格外相信陳虎將軍,崔大人應該早就認識陳虎將軍了吧?不知道,崔大人對陳虎將軍有什麽看法?”孫傳庭側過身子,看向崔星河。這番話就是一些毫無用處的廢話,無非就是打岔。“陳將軍能力出眾,實力強悍,我朝剛剛起步那些年,如果不是他的話,恐怕要危難很多。”崔星河說道。西湖上麵的雪又大了幾分,崔星河又旁敲側擊的通過其他方式來進行試探。無一例外,都沒能從孫傳庭的口中得到有用的東西。夕陽越來越低,他沒有辦法,隻能先行離開。回去之後,剛剛坐在書房中沒多久,他派往前去監視陳虎的人,急匆匆回來稟報。說陳虎已經三四天沒出過門了,肯定沒在家。這一反常的情況,讓崔星河心裏的憂慮更大了。除非是出遠門,不然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好幾天不出門呢?崔星河當下明白,恐怕陳虎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消息,讓孫傳庭留在這裏穩住局麵,而他自己回金陵稟報。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就糟了。這一下子讓崔星河手忙腳亂,越想越覺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大。心急如焚之下的他,開始了銷毀他自己的那些罪證。崔星河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原因,也就導致了這場案件不可能小。以他對孫傑的了解,到時候,說不定孫傑會親自掛帥,要真是這樣,那真就慘了。所以,必須要敢在孫傑到來之前,將所有的罪證全部處理掉。但是,他現在不敢肯定,孫傳庭到底掌握沒掌握他的罪證。如果掌握了他的罪證,那該采取什麽樣的方法,將這些罪證消除?同時,他也不敢肯定,陳虎在回金陵之後,到底有沒有帶他的罪證,要是帶著他罪證的話,那應該如何處理?黑夜降臨,他坐在自己的家中,外麵的黑夜深沉。房間中籠罩著一股紙灰味,腳下的鐵盆中,堆積著大量紙灰。稍微把窗戶開了一道縫,鑽進來的風,吹散了不少紙灰味。濃鬱的黑色,從窗戶外麵浸潤了進來,他回到了桌子後,看著桌子上的台風,久久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這人四十多歲,有些來曆。叫做任輝,以前是錦衣衛的一個千戶,天啟年間跟著魏忠賢混過一段時間,崇禎登基之後,裁撤廠衛,他就失業了。崔星河拿下浙江之後,發現了他,於是就招攬到自己麾下,平時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出身錦衣衛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本事。尤其是魏忠賢那個時候,廠衛之名更是震懾朝綱。“你去孫傳庭的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記住,別被發現了!”崔星河看著任輝,說道。任輝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黑夜之中。……杭州的雪又大了幾分,小冰河還要持續很多年,這種極端氣候還要持續幾年。任輝帶著幾個手下,翻進了孫傳庭住處。他們以為自己做的很保險,其實剛一進來,就被人發現。護衛孫傳庭的人是陳虎帶來的精銳,在現代征戰過,能力出眾而又強大。“大人,要不要動手?”書房之中,侍衛統領看向坐在書桌後麵的孫傳庭,問道。孫傳庭搖搖頭,道:“不著急,先看看他們想要做些什麽,不急於這一時片刻!”說完話,關上了書房的台風,整個房間黑暗下來。外麵的大風呼呼的吹,任輝這些人來到了後院。四下裏沒有任何燈光,任輝他們隱沒在黑暗之中,朝著前方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