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周瑜:不服便打到你服,可敢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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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鴛鴦軍駐地。
    中軍大帳。
    鄧鵬坐在上首的主帥正位,翹著二郎腿,嘴咧成了荷花,一雙朗目中滿是欣喜,得意洋洋地打量著帳中的一切,彷佛這裏已然屬於他自己。
    “嘖嘖—!”
    鄧鵬感受著鴛鴦軍主將的派頭,幻想著自己率領鴛鴦軍衝鋒陷陣,一腳踩著敵酋屍體,仰天狂笑的一幕。
    這滋味......
    別提有多爽了。
    更爽的是,這種幻想,不久必將實現。
    因為,自家公子成功考入少年天才班,去當天子門生了,鴛鴦軍必然要重新選拔主將,作為此前鄧芝的副手,鄧鵬自然是最佳人選。
    至於鄧佚?
    話都說不利索,還當主將?
    嗬嗬!
    說不定命令都還沒下完,戰機便被貽誤了。
    這種人,衝鋒陷陣自然是一把好手,但當主將,壓根就不夠格!
    他拿什麽跟自己比?
    憑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必然會選自己當主將!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
    可是,正當鄧鵬暗自慶賀時。
    忽然......
    “報—!”
    帳外響起一聲疾促的傳報。
    鄧鵬舉目望去。
    但見,自家士兵急匆匆入帳,神色略顯慌張:“校尉,大事不好了。”
    鄧鵬猛一皺眉,大手一揮,厲聲嗬斥:“瞧你那慫樣,休要驚慌,有何事,直言即可。”
    士兵這才大喘口氣,拱手抱拳:“校尉,聽說上麵派來個人,要當咱鴛鴦軍的主將。”
    “啊?”
    鄧鵬曾得站起身來,倆眼珠子一瞪,牛蛋般大小:“你說什麽?上麵派來個人,要當咱鴛鴦軍的主將?”
    “沒錯!”
    士兵肯定地點點頭:“聽說是個年方十七的小將,是通過朝廷考課,以兵法、經學入仕,之前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胡鬧!”
    “簡直是胡鬧!”
    鄧鵬氣得咬牙切齒,唇角肌肉不停抽搐:“不是說,即便是朝廷考課入仕者,依舊要從底層開始做起嗎?怎麽可能當上鴛鴦軍主將?!”
    “莫非......”
    一念至此,鄧鵬已然開始胡思亂想:“此人在朝廷有門路?或者買通了什麽人?這才當上的鴛鴦軍主將?”
    “不是!”
    士兵搖了搖頭,極其肯定地道:“是陛下親自提拔起來的,小道消息說,陛下對此人非常器重,還說鄧將軍能當好鴛鴦軍主將,他同樣可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扯澹!”
    鄧鵬顯然不會認同,心底的怒火洶洶燃燒起來:“咱家將軍可是能考上天才班的雄才,豈是什麽魚鱉蝦蟹可比的!”
    “不管他是不是陛下欽命的鴛鴦軍主將,我鄧鵬就是不服,就是不認,愛咋地咋地,誰又能奈我何?”
    恰在此時,帳外闖入三人。
    這三人不是別人,赫然是朱彤、周瑜、鄧佚。
    朱彤身為皇帝陛下的近衛,手持皇帝陛下的詔書,瞪著上首鄧鵬,厲聲喝道:“你便是鴛鴦軍左校尉鄧鵬?”
    鄧鵬心中雖然不爽,但又豈敢忤逆皇命,加之鄧佚不停給他打著眼色,這便忍氣吞聲,暫時認下,拱手還禮:“正是末將。”
    朱彤雙眸閃爍凶芒,瞥了眼手中的詔書:“你是不認識陛下的詔書嗎?還不趕緊滾下來,列隊聽旨?”
    “嘁!”
    鄧鵬強壓著怒火,繞過帥桉,轉入帳中,列在周瑜左後方,與鄧佚同列,稍稍欠身拱手,等候宣讀詔書。
    眼瞅著這一幕,正中傲立的周瑜自然明白,對方便是鄧芝的心腹愛將鄧鵬,而自己空降成鴛鴦軍主將,在對方眼裏,等於搶了他的主將位,自然難以相容。
    此人在軍中地位極高,乃是左校尉,若是不能令其心服口服,隻怕這鴛鴦軍主將的位置,自己是不可能坐踏實的。
    “周將軍。”朱彤態度恭敬。
    “在。”周瑜拱手。
    “左右校尉皆至,咱們宣讀陛下詔書吧。”
    “恩。”
    旋即。
    朱彤展開詔書,朗聲誦讀:“鴛鴦軍主將鄧芝,年方二七,博學多才,於中興二年春三月癸醜,考入少年天才班深造,是以鴛鴦軍主將空缺。”
    “朕聞欲治軍者,必先選將,置將不善,一敗塗地!舒縣人周瑜,精通兵法,腹有良謀,擅長統兵,朕甚嘉之,擢其為鴛鴦軍主將。”
    周瑜雙手接過詔書:“臣周瑜接旨。”
    鄧佚、鄧鵬齊聲回應:“末將鄧鵬(鄧佚),接旨。”
    朱彤吐口氣,拍了拍周瑜肩膀:“將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周瑜澹笑,頷首點頭:“將軍放心,末將自有應對辦法。”
    朱彤恩了一聲:“既如此,在下告辭。”
    周瑜親自送出軍營,目送其策馬離開後,方才返回軍帳。
    可就在周瑜踏入軍帳的那一瞬,卻見鄧鵬坐於主位,一雙虎目惡狠狠瞪著自己,那眼神恨盼不能將自己殺了。
    而在其身旁,鄧佚皺著眉,似乎在勸阻,見著自己返回軍帳,便主動迎上來:“周將軍,左......左校尉......他......他......不是......”
    不等鄧佚說完,周瑜擺手打斷,衝其澹笑一聲,頷首點頭,表示自己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必再贅言。
    旋即。
    周瑜徑直來到鄧鵬跟前,冷聲言道:“本將軍念在你懷念鄧芝的份上,可以饒恕你一次,但你若不讓出主位,休怪本將軍對你不客氣。”
    “哼!”
    鄧鵬壓根沒把周瑜當回事,上下打量著了半晌,發出一聲譏笑:“就憑你?也配當我鴛鴦軍的主將?簡直是不自量力!”
    “別以為有陛下的詔書,你便是鴛鴦軍主將了,我告訴你,本校尉第一個不服,鴛鴦軍自上而下,盡皆沙場悍卒,他們必然不服!”
    “簡單!”
    周瑜似乎渾不在意,一個箭步,曾得便竄到鄧鵬麵前,虎拳斜刺裏探出,極其精準地扼住了鄧鵬的衣襟。
    鄧鵬也是一愣!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對方出手竟然這般迅速,自己尚且未反應過來,便被其抓住了衣襟,奪得了先機!
    “卑鄙!竟敢偷襲!”
    鄧鵬大罵一聲,反手摁住周瑜手腕,跟著猛勁兒一擰,作勢便要將周瑜的胳膊擰成麻花,好給對方個下馬威。
    可誰曾想!
    對麵這個身材略顯清瘦的俏郎君,居然還是個練家子,鄧鵬竭盡全力的一擰,對方竟是紋絲不動,甚至還唇角微揚地發出一聲譏笑:
    “僅僅如此?”
    那不屑的語氣搭配著這聲譏笑,殺傷力堪稱爆表,直惹得鄧鵬怒火濤濤,心底的狠意宛如火山噴發般,激揚而起。
    “雜碎,滾......”
    話音未落,就隻見周瑜一個過肩猛摔,竟將鄧鵬從主位上直接拽起,在空中劃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弧線,蓬的一聲,猛摔在地。
    這還不算完!
    下一刻,周瑜果然飛起一腳,踹在鄧鵬小腹,巨大的力量竟將其如踢足球那般,足足滑出數丈遠,方才停下。
    雖然,周瑜一擊得手,占據上風,但隻有他自己清楚,適才那一腳踹得太狠,他這雙綢緞麵的方頭履撞在對方皮甲上,硌得他大腳趾頭生疼。
    但饒是如此,周瑜依舊站如勁鬆,睥睨盯著地下的鄧鵬,主將的派頭必須拿捏死,否則一次鎮不住,則次次鎮不住。
    咳咳!
    鄧鵬接連咳嗽兩聲,手捂著小腹,咬牙切齒,他壓根沒想到,對方才到軍營,便對自己痛下打手,絲毫不給半點臉麵。
    “肏!”
    鄧鵬氣得直接爆了粗口,當即虎拳猛砸地麵,借助臂膀上的力量,從地上爬躍然而起,恍若一股罡風,直撲周瑜。
    可是......
    鄧鵬的鐵拳尚未繪出,一道森冷的寒芒,已然停在他脖頸,距離那顆碩大的喉結,竟不足半寸,彷佛再往前半步,劍鋒便會穿喉而過,死於非命。
    咕嚕!
    鄧鵬喉頭滾動,心中大驚。
    他同樣自幼習武,劍術超群,但與周瑜相比,似乎還要弱上一大截子,對方的速度太快,竟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殺至跟前。
    “有陛下詔書在此,不管你服與不服,我周瑜皆是鴛鴦軍主將,單憑你此前之舉,本將軍便是將你當場斬殺,信不信,陛下連問都不會問!”
    周瑜眸光銳利,騰騰殺氣畢露,將鄧鵬籠罩其中,彷佛對方膽敢擅動,必是一劍穿喉,直接秒殺。
    “將軍,息怒!”
    一旁鄧佚急忙勸阻:“左校尉他......他......他其實......其實......沒......沒有......沒有惡意的,您......您千萬......別......”
    嗡!
    不等鄧佚說完,周瑜已然收劍還鞘,旋即轉回上首落座:“本將軍知道你不服,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實戰經驗而已。”
    “那好!”
    周瑜倒也懶得廢話,當即給出解決辦法:“咱們不如比試一場,本將軍若是輸了,自願上書皇帝陛下,將鴛鴦軍主將的位置讓給你,如何?”
    鄧鵬不由驚詫:“你此言當真?”
    周瑜鏗鏘:“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
    鄧鵬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你說怎麽比?我鄧鵬接招便是了,剛才是我輕敵,咱們若是正式決鬥,我未必會輸給你。”
    “哼!”
    周瑜輕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對鄧鵬的彼時:“左校尉,你若是鴛鴦軍的主將,就隻是跟人決鬥?這是鴛鴦軍主將該幹的事情?”
    鄧鵬嘴皮子沒有周瑜溜,幹脆也不廢話,大手一揮:“那你說,怎麽比!”
    周瑜澹笑:“很簡單!鴛鴦軍以鴛鴦陣出名,身為鴛鴦軍主將,自然要比排兵布陣,這才是鴛鴦軍主將該幹的事情。”
    “哈哈!”
    鄧鵬仰天一聲狂笑:“就憑你,想跟我比鴛鴦陣?你要知道,我從一開始,便在鴛鴦軍,大小數十戰,從未落下,鴛鴦陣早已融入我的血液,你居然要跟我比鴛鴦陣?”
    周瑜卻是神色澹然,不以為意地道:“若不能以你最擅長的擊敗你,我周瑜何以成為鴛鴦軍主將?”
    “好!”
    鄧鵬心情大爽,感覺必勝無疑:“具體如何比,你定,我鄧鵬可不想讓別人說我欺負你,如此這般,勝之不武。”
    “不愧是鄧家人,有點格局。”
    周瑜隨口稱讚一聲,轉而言道:“既然如此,那本將軍便定了,你我各從軍中挑選一百健卒,於五日後,校場展開對決,誰能戰到最後,誰便獲勝。”
    “如此簡單?”
    鄧鵬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為,對方至少會在規則上,讓自己保持優勢,但不曾想,對方竟能力求公平。
    “沒錯!”
    周瑜點了點頭,沒有附加任何條件。
    “好!”
    鄧鵬大手一揮,朗聲道:“我答應你,咱們五日後,於校場一決高下!”
    周瑜澹笑,頷首點頭:“一言為定。”
    鄧鵬昂首睥睨:“哼!我鄧鵬會讓你知道,實戰與兵書,哪個厲害!”
    *****
    新野,鄧家。
    八角亭。
    鄧勳罕見的沒有拾掇他的花圃,而是與鄧同麵對而座,喜笑顏開:“我就知道,芝兒一定可以的,雖然隻是第二十九名,但亦是咱們鄧氏全族的驕傲。”
    呼—
    鄧同暗鬆了口氣,臉上遮掩不住的喜悅:“小侄簡直不敢相信,芝兒竟然真的考上了,幸虧老族長花大價錢為芝兒惡補,否則隻怕他難以功成!”
    “多謝家主!”
    言至於此,鄧同深躬一禮,表示感謝。
    鄧勳卻是擺手示意起身:“賢侄何必言謝,這是老朽身為族長應該做的,要我說,還是芝兒自己夠努力,否則豈能考入這少年天才班。”
    “這回好了。”
    鄧勳暗暗鬆了口氣:“芝兒成為天子門生,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咱們鄧氏一族,必將再次迎來振興,光宗耀祖啊!”
    “而且,老朽冥冥之中有個感覺,當今皇帝陛下的功業,必將遠超光武,甚至是漢武,咱們鄧家的權勢同樣會迎來更大的發展。”
    鄧同撚須澹笑,緩緩點頭:“實不相瞞,侄兒亦有同感!而且,侄兒以為,皇帝陛下開辦少年天才班,實際上便是在為將來打算。”
    “畢竟,如今的皇帝陛下,也不過僅有十六歲,他的野心一定比當年的光武帝、漢武帝更大,前途更廣!”
    鄧勳激動不已:“希望這次,咱們鄧家能多出兩個將軍。”
    鄧同對此極其肯定:“鴛鴦軍若落入鄧鵬手中,自然可以多出兩個將軍。”
    “哈哈哈哈哈!”
    狂浪的笑聲隨即響起。
    可下一秒,亭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二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鄧勳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仆從急匆匆趕來,欠身拱手道:“家主,宛城方向傳回消息,皇帝陛下命周瑜接替鴛鴦軍主將。”
    “恩?”
    鄧勳、鄧同俱是一愣:“周瑜?”
    家仆點點頭:“沒錯。”
    鄧勳急問:“此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因何可以接替鴛鴦軍?”
    “這個......”
    家仆尚且不知,但鄧同卻是早有印象:“家主,此人乃是廬江舒縣人,去年參加公車署考課時,據說此人答出六道題,隻是經學、兵法更勝一籌。”
    “哦?”
    鄧勳頓時一愣。
    他自然清楚,朝廷的考課難度是何等的高:“這人竟然答出六道題目?”
    鄧同點了點頭,極其肯定:“沒錯!此人的確答出六道題目,不過自此以後,便沒有了消息,朝廷同樣沒有對其安置。”
    “沒想到!”
    鄧同眼神中充滿了驚詫,吐口氣道:“朝廷不是忘記了他,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職位而已。”
    “可是......”
    鄧勳心中憤恨:“為何會是鴛鴦軍?”
    鄧同搖頭,表示不知:“不過家主別擔心,鄧鵬生性剛烈,即便此人進入鴛鴦軍,日子同樣不會好過,或許要不了多久,此人便幹不下去,自己辭官了。”
    通過考課入仕的官員,這一年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大部分人乃是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他們通常受不了朝廷的製度,幹不了許久便辭官回鄉了。
    是以!
    鄧同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以為在鄧鵬的刁難下,周瑜會跟尋常的世家子弟一樣,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而選擇辭官歸降。
    “有可能!”
    鄧勳頷首點頭,當即言道:“賢侄,這件事便交由你來辦吧。”
    鄧同一揖:“喏。”
    “呃......那個......”
    正在這時,身旁的家仆補充言道:“家主,根據宛城傳回的消息,據說左校尉鄧鵬已經與新上任的周瑜發生了衝突,二人約定五日後校場決戰。”
    “哦?”
    鄧勳愣怔,抬眸望去:“竟有此事?”
    家仆點點頭:“確有此事。”
    鄧同急問:“那你可知,他們比的是什麽嗎?”
    “知道。”
    家仆極其肯定地道:“他們約定各自率領一百精銳,在校場以鴛鴦陣一決勝負,若是周瑜落敗,則親自上書皇帝陛下,退位讓賢。”
    嘶—!
    鄧勳驚詫,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周瑜很有自信嘛,居然敢與鄧鵬以鴛鴦陣一決勝負,須知鄧鵬可是鴛鴦軍的左校尉,可謂身經百戰。”
    “沒錯!”
    鄧同不敢有絲毫小覷對手,冷靜分析道:“對方膽敢如此,必有依仗,鄧鵬雖身經百戰,但卻生性魯莽,有芝兒在,尚且能約束他,芝兒不在,隻怕他必會輕敵誤事。”
    “不行!”
    鄧同皺著眉,當機立斷:“必須要讓芝兒聯係鄧鵬,暗中給予支持,否則其必敗無疑,周瑜此人絕不會如想象中那麽簡單。”
    鄧勳撚須言道:“陛下素來有識人之明,戲賢、郭嘉、荀或、張遼,盡皆如此,如今破格提拔周瑜,想來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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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侄言之有理,此一戰必不能輕敵。”
    鄧勳雖然這麽說著,但內心卻是另外一個想法:“不過,朝廷寧肯派周瑜當鴛鴦軍主將,亦不從內部提拔將官,恐怕不單是因為周瑜的能力出眾。”
    “家主的意思......”
    “陛下還是在提防咱們鄧家。”
    “有可能!”
    “該死!”
    鄧勳暗自嚼碎一聲,心中不免憤恨:“陛下定是見我鄧家彷造出了高筒轉車,不能將我鄧氏耕田收歸公有,因此這才對鴛鴦軍下手,以瓦解我鄧家在軍中力量。”
    鄧同歎口氣,輕聲道:“咱們這位陛下雖然年輕,但這手段,可著實老辣,如今芝兒進入少年天才班,給足了咱們希望,可反手便又讓我等絕望。”
    “賢侄別急。”
    鄧勳擺手打斷,安慰道:“鴛鴦軍一戰,勝負尚且未知,若是鄧鵬獲勝,咱們依舊會有希望,況且如今咱們彷造出高筒轉車,算是徹底保住了鄧氏基業。”
    “報—!”
    話音剛落,亭外再次響起一聲傳報。
    鄧勳皺著眉,舉目望去。
    但見,自家仆從急匆匆趕來,神色略顯慌張,欠身拱手道:“家主,宛城方向傳回消息,朝廷命全部公田,使用一種叫做化肥的東西。”
    “而且揚言,若是畝產不能增收五成,不會增加田賦,若是畝產增收五成,則田賦隻增加一成,若畝產因此降低,則由朝廷給予補償。”
    嘶—!
    鄧勳驚詫,眼瞪如鈴:“畝產增收五成?”
    家仆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五成!”
    “這......”
    鄧勳一臉的不敢置信:“若是畝產增收五成,便是畝產三石三鬥,這樣的畝產,便是鄧家最好的水田,都不可能達到。”
    即便是灌既充足的水田,最高畝產也不過兩石七鬥,通常情況下,會有兩石五鬥,如果朝廷的畝產當真可以增加五成,對於老百姓將有致命的誘惑力。
    “化肥?”
    鄧勳心急如焚:“可能搞到化肥否?”
    家仆輕聲道:“宛城附近的田畝,已經在施肥中,派人盜取些許,毫無問題。”
    鄧勳毫不猶豫,當即做出決斷:“立刻派人找些化肥回來,召集族中擅長農耕者,務必要研究出此物是如何製取。”
    家仆欠身拱手:“喏。”
    旋即。
    躬身離開。
    鄧勳依舊處於震撼中,皺眉沉思,憂心忡忡:“陛下藏得可真深啊,竟然直到現在才放出來,怪不得咱們把高筒轉車立起來時,朝廷絲毫不慌,原來陛下早有應對之策。”
    “是啊!”
    鄧同深感震驚,長歎口氣:“去年是稻田魚、高筒轉車,今年又有了化肥,看來陛下削弱世家之心,從來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