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此事不成,本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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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某處。
    鬱鬱蔥蔥的森林內,一條蜿蜒的小路上。
    董昭提著褲管,抹一把額上的汗,扭頭瞥向旁邊男子:“還有多遠,才能到達?”
    陶升皺著眉,輕聲道:“再有兩裏左右吧,山路比較難走,咱們再堅持堅持,隻要能找到壁壘,應該就到了。”
    “恩。”
    董昭簡單恩了一聲,吐口氣:“隻剩兩裏左右了,事不宜遲,咱們繼續趕路吧,如今袁紹正在強攻薊城,咱們能抓緊一點時間,便抓緊一點。”
    “好。”
    陶升忙不迭點頭回應:“既如此,咱們抓緊時間走吧。”
    當下,陶升在前麵帶路,左右士兵將其護在中間,以麻繩相連,以防其遁逃離開,畢竟對方對太行山的熟悉程度,遠超過董昭。
    約莫又行了一刻鍾左右。
    忽然。
    森林中傳出一陣沙沙的聲音。
    左右侍衛立刻警覺起來,將董昭、陶升護在中間,拔刀相向,嚴防死守。
    下一秒,從森林裏竄出十餘個身穿粗布麻衣,手持長劍、木棍等兵器的農夫,將他們團團圍住,刀兵相向。
    水火之勢,一觸即發!
    陶升立刻舉起手來,朗聲喝道:“敢問諸位兄弟,可是左髭丈八渠帥帳下的兵馬否?在下喚作陶升,他們乃是南陽漢庭的使者。”
    “南陽漢庭使者?”
    隊伍中響起個聲音。
    旋即。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魁梧漢子,漢子手持長劍,步伐沉穩,明顯非同尋常。
    陶升急忙點頭哈腰:“沒錯,正是南陽漢庭使者,這位便是董昭,此前在南澠池當縣令,如今乃是劉皇叔帳下長史。”
    “如今,奉南陽皇帝陛下的命令,特意上山,想要尋找張燕,相談招安的事情,陛下可是非常牽掛咱們黑山軍的弟兄啊!”
    此刻,董昭立刻將隨身攜帶的官印拿出來:“這位兄弟,此乃本官官印,爾等若是不信,可以將此物遞給渠帥,鑒別後再行會麵不遲。”
    那人接過官印,翻過來,調過去,仔細打量,上麵歪歪扭扭的字體,他也不認識,但卻總感覺這小小的官印,似乎不同凡響。
    “你當真是南陽漢庭的官員?”
    “沒錯,正是。”
    “好!既然你說你是南陽漢庭的官員,那我便要問問你,你若是答錯,小心你的腦袋。”
    “求之不得。”
    董昭暗鬆口氣。
    這點事情對於他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
    “南陽皇帝陛下在雒陽北門一戰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雒陽北門啊?”
    這個問題早已經是聞名天下。
    董昭捏著頜下一縷胡須,自信滿滿道:“此題易而,當年陛下在雒陽時,正在圍攻以呂布為首的董卓餘孽。”
    “時值呂布親自打頭陣,欲衝破朝廷兵馬在北門的防禦,呂布之悍勇,天下無人能敵,北門一戰,一時間陷入僵局。”
    “可正在這時,夏門橋忽然崩塌,致使橋麵上的兵馬紛紛墜入河水,呂布驚恐之間,便舍棄隊伍,僅僅帶著數百兵馬,逃之夭夭,最終於邙山山腳為曹操擒獲。”
    董昭原本以為,對方會連連點頭稱讚,說自己講解的還算是比較詳細,明顯就是南陽內部人員,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可誰曾想......
    對方凜然一笑,當即打斷:“你雖然大意說對了,但細節卻明顯錯誤,據我所知,當時本是萬裏晴空,但忽然之間,卻是天昏地暗,日月失光。”
    “緊跟著,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條銀色的巨龍在天空盤旋,發出陣陣的龍吟之吼,跟著便一頭紮在了夏門橋上,將其轟開。”
    “啊?”
    董昭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以為的正確答桉,跟自己知道的正確答桉,它特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桉,你丫必須順著對方的思路說,才可能是正確的。
    “而且!”
    對方義正言辭,鏗鏘喝道:“你還漏掉了第二天發生的事情,這足以證明,你絕對不是南陽漢庭的官員!”
    “來人,給我......”
    “且慢!”
    董昭急忙打斷:“將軍且聽我把話說完,之前是我描述的不對,主要是想看看你們知不知道具體細節,是一次試探而已。”
    “哦?”
    對方明顯被董昭的說辭,搞得有些懵逼:“那你說說,第二天到底發生了何事,若是說不對,小心我們將你大卸八塊,丟掉荒野喂狼。”
    “可以!”
    董昭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跟著言道:“其實,你們一定不知道,就在大勝呂布、李傕、郭汜的當天夜裏,邙山有奇跡發生。”
    “是何奇跡?”
    對方男子眸中有光。
    “爾等應該清楚。”
    董昭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在邙山埋葬的,可全都是大漢的列祖列宗,從光武帝開始,一直到陛下的父皇劉宏,盡皆在內。”
    “是夜子時,上百個墓穴閃爍著瑩瑩的微光,一個個沉睡已久的靈魂,從墓葬中走出來,他們來到陛下的軍營,圍聚在正在酣睡的陛下身側,齊齊躬身行禮。”
    “爾等可知......”
    董昭故意情緒化地道:“為何大漢的列祖列宗,盡皆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先輩,要對陛下躬身行禮嗎?”
    男子飛快搖頭:“小人不知,還請不吝賜教。”
    董昭神色莊嚴肅穆,一臉的一本正經:“因為,陛下乃是震古爍今的第一帝皇,他乃是上天揀選的皇帝,要超越秦皇漢武的帝王。”
    “雖說這些皇帝全都是陛下的長輩,但這隻是人間的輩分而已,但在神界之中,陛下的職位是遠超他們的。”
    “是以,當陛下再次來到河洛時,他們方才做法,齊齊襄助皇帝陛下,力保他可以快速平亂,重整山河,拯救天下黎民於水火之中。”
    “而陛下醒來以後,便按照列祖列宗的指引,成功找到了傳國玉璽,同時策劃返回南陽,正位回宮,踏上拯救黎民於水火之路。”
    “啊?”
    對麵男子皺著眉,試探性問道:“你說得是真的?怎麽感覺跟我了解到的,有些不太一樣呢?不過結果倒是對的。”
    “當然不一樣。”
    董昭則是非常自信,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了解到的,畢竟隻是皮毛而已,哪有本官了解到的深入,事實就是這樣,南陽漢庭的官員全都知道。”
    “當然,本官隻是個小關而已,若是荀或、郭嘉、鍾繇這樣的官員,了解到的情況肯定更加深刻,有朝一日,你們可以讓張燕渠帥,去當年跟陛下了解。”
    陶升急忙附和道:“沒錯,咱們成天都在林子裏鑽的,怎麽可能明白真正的真相是什麽,這位官員說的,一定要比你了解的多,對嗎?”
    “那倒是。”
    男子點了點頭:“確實比我詳細。”
    陶升嘿嘿笑著道:“這不就對了嗎?你立刻上報左髭丈八,若是得知南陽朝廷使者趕來,丈八老兄一定會盛情款待的。”
    “好吧。”
    男子仔細想想,倒也正確。
    如今,黑山軍中盛傳著南陽盛況,大家都對南陽心向往之,若是得知南陽朝廷派出使者,來到咱們黑山軍,自然是舉雙手歡迎。
    “跟我來吧。”
    “好。”
    當下,眾人跟著男子,一路蜿蜒曲折,向著更深處急行。
    沒一會兒。
    便來到一處壁壘。
    經過通稟以後,他們進入其中,直奔那簡陋的議事廳。
    幸虧陶升提前介紹過左髭丈八,否則董昭非得被嚇壞不可。
    上首那人端坐,宛如小山一般魁梧,即便是坐著的狀態,也不比身旁站著的人矮,其若是站起來,恐怕至少也得是一丈開外的個頭。
    雖然,此人長相非常普通,但能夠當上一方渠帥,就已經證明了對方的實力,至少在黑山軍內,是頂尖的存在。
    “閣下便是南陽漢庭的使者?”
    不等董昭開口,左髭丈八就已經迫不及待。
    這對於董昭而言,的確是個利好消息,證明黑山軍內部,對於南陽是非常親近的,招安一事若照此發展下去,必定會順利。
    “沒錯。”
    董昭頷首點頭:“在下劉皇叔帳下長史。”
    左髭丈八眼神中閃爍著光:“哦?可是那個新野令劉皇叔,去年來獲得天貴中興劍的劉皇叔嗎?”
    董昭內心狂喜,沒想到對方了解的信息,還是比較全的:“沒錯,正是此人,隻是不知渠帥,是如何知曉劉皇叔的?”
    左髭丈八麵容帶喜,老實交代道:“是郭大賢說的,去年時,他曾去南陽參加過考課,隻是沒有通過而已。”
    “哦?”
    董昭驚詫不已,一臉的難以置信:“黑山軍中,居然還有人參加過考課?”
    左髭丈八點點頭:“當然,郭大賢是我們黑山軍中,為數不多的讀書人,否則我們怎麽可能叫他大賢呢?”
    “據他所說,南陽目前是家家可以耕種公田,而且畝產已經達到了兩石兩鬥?敢問天使,此事可對否?”
    董昭唇角微揚起個弧度,綻出一抹澹笑:“渠帥,你了解到的消息,已經是去年的事了,今年最新的數據出來,畝產已經達到了四石五鬥。”
    “啊?”
    左髭丈八騰得站起身來,一道陰影直接罩了過來:“多少?四石五鬥?這怎麽可能?”
    董昭卻是保持冷靜,極其肯定地道:“沒錯,就是四石五鬥,因為陛下發明了化肥,畝產大幅度提高,已經比去年多出了一倍。”
    “根據朝廷給出了數據,耕種公田的老百姓,即便拋開朝廷的賦稅,依舊可以獲得兩石以上的畝產,現在家家戶戶都不缺糧食。”
    “兩石?”
    左髭丈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山裏的地別說兩石了,便是一石五鬥都沒有,今年更是淒慘,隻有可憐的八鬥左右。”
    “南陽老百姓的畝產,拋開賦稅,居然可以達到兩石?一家種上五十畝田,便是一百石糧食,吃不完可以存起來,還能賣掉,換點錢花。”
    “這日子簡直是......”
    左髭丈八似乎可以想象濃濃粟米粥的日子,一口下去,粥多水少,吃兩碗就能吃飽,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全都是稀飯,勉強餓不死人而已。
    董昭感覺時機非常成熟,當即言道:“渠帥,本官此次前來,就是代表朝廷,跟黑山軍商談招安的事情。”
    “爾等原本便是普通的老百姓,隻是因為受不了壓迫,才不得已進山為賊,朝廷體諒爾等難處,因此願意給你們土地耕種,讓你們如同南陽百姓一般,吃得飽穿得暖。”
    左髭丈八自然對此非常歡喜:“南陽朝廷果然可以如此否?”
    董昭極其肯定地點點頭:“自然!陛下說過了,天下的子民盡皆我大漢子民,生存的權利是他當皇帝,要保障的最基本的權利。”
    “而且,按照陛下的規劃,將來的天下,不僅僅人人可以解決溫飽,而且還要吃得好,穿得好,孩子皆可以讀書,皆可以通過考課,入朝為官。”
    嘶—!
    左髭丈八驚詫,倒抽一口涼氣:“什麽?人人可以通過考課,入朝為官?連我們的孩子,都可以如此嗎?”
    “當然!”
    董昭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正如黑山軍內部的郭大賢一樣,隻要是大漢的子民,盡皆可以報名參加考核。”
    “而且,隻要完成考題,便可入朝為官,在下同樣是參加考課出身,而且非是世家大族,南陽是真正公平的地方。”
    “這裏比的不是出身,而是才學,隻要你們的孩子可以好好學習,將來就有機會入朝當官,哪怕不能躋身中樞,或許可以在地方為官。”
    左髭丈八驚歎不已:“這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好,我可以代為引薦,明日一早,便出發趕往張渠帥駐地。”
    董昭大喜,欠身拱手:“多謝渠帥。”
    左髭丈八趕忙擺手:“天使客氣,是在下應該謝謝你們啊!你們若是早些來,我等便能早些脫離苦海,而非像是現在這樣。”
    “渠帥放心。”
    董昭再次保證道:“此次本官既然來了,若是此事不成,絕對不會離開。”
    左髭丈八心生感動:“多謝天使!”
    *****
    薊城。
    劉虞身穿甲胃,站在城頭,舉目望向城外,但見迂回敗退的烏桓突騎,他心急如焚,惶恐不已,一雙鐵拳緊握,下意識捶在城頭:
    “該死!”
    劉虞暗罵一聲,回頭瞥向自己的軍師魏攸,同時目光掃過城頭稀稀拉拉的士兵:“咱們還能抽調出多少人來?”
    魏攸神色暗澹無光,緩緩搖頭:“主公,咱們接連鏖戰了半年,連老百姓都加入戰鬥了,哪還能抽調出兵馬。”
    “拋開三麵城門的守軍,即便加上您的親衛軍,目前也湊不到五百精銳,這樣的數量,勉強可以支援三門的防守,可一旦出城,壓根活不了,頃刻間便會被袁紹吞掉。”
    “主公......”
    魏攸自然清楚劉虞的想法,但終究還是揖了一揖:“咱們絕不能再出城了,否則薊城根本就守不住的。”
    “咱們總不能讓百姓衝出城池,幫助烏桓突騎吧?您應該清楚,即便是您,也不可能全然抹掉烏桓突騎以往犯下的罪。”
    由於劉虞施行的是仁政,百姓安居樂業,因此老百姓才願意為了劉虞而犧牲自己,但烏桓突騎罪孽太深,壓根不可能因為愛戴劉虞,便讓他們徹底泯滅這股恨意。
    可是......
    劉虞非常清楚,一旦烏桓突騎失去了襲擾的能力,十之八九是要敗北的,薊城同樣不可能守得住,從某種意義上說,烏桓突騎若是敗了,薊城同樣要敗。
    而反之,如果能夠保住烏桓突騎,那麽對於薊城同樣可以苟延殘喘,隻要入冬了,大雪冰封,袁紹就隻能退回去,等待來年再戰。
    若是能拖到明年,或許南陽那邊的動作,足夠威脅到袁紹的後方,甚至殺入關中,將袁隗老匹夫誅殺,如此一來,兒子便能安全了。
    劉虞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子和,如今烏桓突騎隻有數千人,麵對袁紹的長矛陣,根本不敢強攻。”
    “一旦讓袁紹完成車步協同大陣,烏桓突騎將更加沒有進攻的機會,當年南陽皇帝陛下在廣成關一戰時,徐榮便是如此敗北。”
    廣成關一戰時,徐榮將屯騎營放在粱縣,目的便是要互為犄角,相互支援,可劉辨布下的防禦陣,實在是太過嚴密,屯騎營壓根沒有進攻的機會。
    若不是最終袁術造孽,才給了屯騎營衝陣破軍的機會,否則屯騎營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廣成關一點點被蠶食殆盡。
    事實就是這般殘忍!
    而今,似乎同樣的一幕要上演了,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占據主動權的是袁紹,處於被動地位的,成為了劉虞、烏桓突騎。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烏桓突騎不可能因為你劉虞,便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強行突陣,但屯騎營為了徐榮,卻是可以!
    劉虞心中的不安更盛,惶恐至極,他總有一種被死亡籠罩的感覺,彷佛此一戰,便是自己的終結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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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劉虞終究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即便隻有五百人,也必須要讓烏桓突騎看到,咱們也在想辦法配合,絕不能寒了烏桓突騎的心。”
    “主公,萬萬不可啊。”
    魏攸毫不猶豫地勸阻道:“且不說派人出去接應烏桓,乃是以卵擊石,必定會全軍覆沒,單論咱們這般配合烏桓突騎,城中百姓的心,就不會寒嗎?”
    “薊城還有十餘萬百姓,配合我軍堅守城池,一定沒有任何問題,隻要能堅持到冬天,袁紹必定會撤軍,咱們還有喘息之機。”
    “主公!”
    言至於此,魏攸單膝跪地,抱拳拱手:“您可要三思啊!”
    劉虞趕忙攙扶魏攸:“子和,速速起身,休要如此。”
    魏攸掙脫開來,鏗鏘言道:“主公若是不答應,屬下便不起來,如今要以薊城安危為重,隻要能拖延入冬,戰後送些糧草給烏桓,便可化幹戈為玉帛。”
    仔細想想,似乎還有些道理,既然烏桓突騎不可能為自己赴死,那麽關鍵時刻,自然會撤兵離開,保存力量。
    而自己隻要能堅守到冬天,等袁紹引兵離開,再派人送些烏桓人急需的糧草過去,就足夠安撫他們的心了。
    “子和放心。”
    劉虞長出口氣,目光轉向外麵戰場,輕聲道:“我不會輕易出城支援的,除非烏桓突騎決定強攻長矛陣,咱們再行接應。”
    “好。”
    魏攸大喜,緩緩點頭。
    他知道。
    烏桓突騎以目前的兵力,是絕對不會強行進攻的。
    蹋頓此人雖然年輕,但絕非易於之輩,他心中的那杆秤,不是偏向漢人,而是烏桓族人,隻是如今不得不依附漢人,才能盡快恢複實力而已。
    雖然目前,烏桓內部族人與漢人相處融洽,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對漢人文化非常癡迷,表現出了空前的胡漢融合盛況。
    但魏攸對此有自己的判斷,隻要蹋頓一聲令下,這幫家夥依舊會毫不猶豫的與漢人劃清界限,甚至成為敵人。
    胡漢融合!
    這是一個需要至少數十年開外,才可能辦到的事情,絕非靠著短暫的七、八年,便能真正令兩族沒有隔閡間隙。
    望著城外一遍又一遍試探性放箭突襲,卻始終沒有實質化強攻的烏桓突騎,劉虞心中五味雜陳,這意味著自己的努力,到頭來,依舊沒有換來對方的敞開心扉。
    而袁紹的車陣、步陣,也在烏桓突騎不斷的試探性進攻下,快速完成,進入到最終的合攏成型階段,立刻便能發起對薊城的總攻!
    “主公!”
    魏攸似乎察覺出了劉虞的心思,輕聲安撫道:“胡漢融合絕非易事,您能讓蹋頓率領三郡烏桓趕來支援,已經很了不起了。”
    呼—
    長出口氣。
    劉虞眸中閃爍著澹澹的失落:“或許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沒能讓他們感受到真正的胡漢平等,否則他們必能付出真心。”
    “但願這次能夠堅持到入冬,再讓我為兩族百姓做點事情,或許再有個七、八年,至少能讓兩族百姓和睦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