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龍騎VS西涼驍騎!單方麵的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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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樂昃過了嶢關,進入武關道內部時,早已恭候在內的士兵,急匆匆迎了上去,目光左右忽閃,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方才低聲道:“樂將軍,弟兄們已經在恭候了。”
    “辛苦了。”
    樂昃暗鬆口氣,打個眼色:“且帶我過去,稍後有重要的作戰任務,需要咱們配合施行,切莫耽誤了大事。”
    男子頷首點頭,身子轉過個弧度,目光望向一旁樹下歇腳的士兵:“將軍,那是咱們負責接應的人,您跟著他,便可找到隊伍。”
    “好。”
    樂昃的目光鎖定遠處在樹下歇腳的男子,簡單回應一句,旋即離開,直奔前方。
    樹下男子見樂昃趕來,遂迎了上去:“樂將軍,且隨小人來吧。”
    樂昃恩了一聲,跟著男子潛入森林。
    一路穿行。
    終於。
    來到一片處理幹淨的開闊地,這裏已經聚集了五、六十人,而且各個在磨刀擦劍,彷佛隨時準備投入戰鬥一樣。
    當樂昃出現的一刹那,眾將士紛紛停止手頭的動作,齊齊起身,打著招呼:
    “樂將軍。”
    “將軍。”
    “將軍!”
    “......”
    樂昃不想太多廢話,幹脆擺手打斷,同時目光掃過眾人,口中似乎念念有詞:“李凱沒有進來嗎?”
    身旁士兵欠身拱手道:“將軍,李軍侯被南陽的人識破了,已經抓進了軍營,想來正在接受嚴刑拷打,但我等一直無事,想來李軍侯沒有背叛。”
    “恩。”
    樂昃也不再糾結,而是直接問道:“那現在這裏何人做主?”
    一個士兵橫出一步,欠身拱手:“將軍,暫時是由小人做主。”
    樂昃瞥向此人:“你叫什麽名字?”
    士兵回答:“楊劍。”
    “好。”
    樂昃答應一聲,朗聲道:“從現在開始,便由你接替李軍侯的職務,待事成之後,朝廷必有重賞,封侯拜將,必不在話下。”
    楊劍眼神驟然,心情大爽:“多謝將軍提攜。”
    樂昃擺擺手,直接打斷:“行了,廢話不多說,稍後朝廷的大軍便會展開進攻,若是前方進攻不暢,便需要我等在後方配合,前後夾擊。”
    “啊?”
    楊劍頓時一愣,滿目駭然:“咱們隻有一隊兵馬,可能行否?”
    樂昃極其肯定地道:“諸位放心,目前南陽已經鬆懈,咱們的人正在大量進入嶢關,保守估計,至少能有兩百人。”
    “兩百人?”
    楊劍這才暗鬆口氣。
    這樣至少還能有些勝算,否則這五十人,還不夠對方一小隊人殺的。
    若是能有兩百精銳,即便在裝備不敵對手的情況下,依舊能夠以奇兵的方式,突襲配合,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沒錯。”
    樂昃極其肯定地道:“至少會有兩百人,甚至更多!所以諸位不必擔心,咱們是以奇兵的方式突襲後方,兵力雖少,但卻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楊劍恩的一聲點點頭:“將軍放心,我等必定遵從號令。”
    樂昃大喜:“好,既如此,便聽我來安排吧。”
    楊劍:“喏。”
    ******
    嶢關外。
    夕陽西斜,紅霞滿天。
    林子裏,一個身穿粗布的老者盤膝落座,閉目養神,在其身旁不遠,乃是一個少年郎,傲然而立,凝望著嶢關外排隊的百姓。
    “太傅,此刻怕是已經酉時末了,要不了多久,太陽就要落山了,段煨的騎兵還沒有過來嗎?咱們要等到何時?”
    “陛下息怒。”
    袁隗這才睜開眼睛,揖了一揖道:“老臣原本正要等酉時末,稍後太陽下山,夜幕降臨,可視條件必然降低,咱們更容易蒙混過關。”
    “而且蒙混過關以後,也不容易被跟蹤,這樣方便咱們隱秘行蹤,保證陛下及文武百官的安全,您還是再等等吧。”
    劉協自然清楚夜幕降臨的好處,可是等待良久,終究還是讓人有些耐不住心:“既如此,那便再等等吧。”
    袁隗頷首點頭:“謝陛下理解。”
    “報—!”
    正在這時,林子裏傳來一陣悠悠的傳報聲。
    袁隗扭頭望去。
    但見,士孫瑞急匆匆趕來,單膝跪地,欠身拱手:“陛下、太傅,據探馬回報,段煨的兵馬已經過了藍田縣,距離嶢關不足五裏。”
    “已不足五裏?”
    袁隗皺眉問道。
    “沒錯。”
    士孫瑞肯定地點點頭:“太傅,咱們也該準備了,待段煨將劉寵引誘離開後,末將會親率大軍強攻嶢關,一旦城門破了,你們立刻進入武關道。”
    袁隗頷首點頭:“將軍放心,我等早已準備妥當,必不會拖累將軍。”
    士孫瑞欠身拱手:“太傅何言拖累二字,末將能為陛下盡忠,乃是末將的榮幸。”
    一旁劉協感動不已,擺手道:“將軍快快請起,至此危難之際,能有愛卿這般忠臣守護,朕心甚慰,若是當真可以進入南陽,封侯拜將,必不會少。”
    士孫瑞大喜,忙不迭拱手:“多謝陛下,既如此,末將暫且告退。”
    劉協恩的一聲,點點頭:“去吧,好好準備接下來的作戰。”
    士孫瑞:“喏。”
    望著士孫瑞消失在林子的背景,劉協長出口氣,內心開始澎湃起來,等待了約莫半日,終於要到最終的實施階段。
    這一階段,直接決定了自己的命運,豈能有半點馬虎:“太傅,咱們最終再過一遍計劃,以防不測。”
    實際上,這同樣是袁隗第一次,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以前的他總是幕後操控,從不會暴露自己,因此現在,同樣有些忐忑。
    “的確應該再過一遍。”
    袁隗歎口氣,扭頭招呼袁基道:“士紀,召集文武百官過來,咱們最終再過一次,若是進不了嶢關,那可怨不得陛下了。”
    袁基揖了一揖,輕聲道:“喏,臣這便去。”
    劉辨上前,端坐在石塊上,靜候文武官員過來,同時腦海中不斷反複演練著整個計劃,以防在最終的過程中,發生意外,致使滿盤皆輸。
    “兄長!”
    “大漢的皇帝永遠隻能有一人。”
    “沒有到最後,朕絕不會輕言放棄!”
    ******
    嶢關外。
    馬步兩軍,陣型分明。
    旌旗高高掛起,兵卒們甲胃閃耀,刀槍森然。
    雖然,劉寵麾下的精騎兵數量相對較少,但卻裝備精良,排列齊整,與段煨麾下的西涼驍騎,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如涇渭分明一般。
    原本段煨還有這極高的自信,可以與南陽的精騎兵相抗衡,但當真正麵對這支兵馬時,尚未開展,便被其展示出來的氣勢所攝,隱隱有種恐懼的感覺。
    “不愧是南陽騎兵。”
    飄揚的大纛旗下,段煨忍不住稱讚。
    但是......
    即便如此,段煨依舊不會輕易認輸,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作為董卓麾下的中郎將之一,是不可能得到寬赦的。
    既如此,那就隻有拚了,索性對方騎兵較少,甚至不如自己的零頭,或許當真能有一線生機,從此逆天改命,成為像是涼州三明段熲那樣的人物。
    噠!噠!噠!
    正在這時,陳王劉寵策馬向前走出兩步,掌中戰矛指向段煨,鏗鏘喝道:“來者可是西涼董卓舊部段煨否?”
    段煨既然把大旗打出來,自然就敢亮明身份:“沒錯,本將軍便是涼州段煨,既知吾名,當速速下馬受縛,否則兵戎相見之時,小心爾項上人頭。”
    “哈哈哈!”
    劉寵仰天一聲狂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賣主求榮之徒,也敢在孤王麵前狺狺狂吠?到底是何人給你如此大的膽子!”
    不得不承認。
    劉寵的確是個狠人。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直戳段煨本心。
    要知道,董卓可是死在袁隗手裏的,這家夥現在居然是給袁隗賣命,自然是賣主求榮。
    這對於每一個臣子而言,都是一生履曆上的汙點,難以洗刷的汙點!
    段煨眉頭一擰,怒火曾得竄到了嗓子眼裏,他似乎能感受到身後有千百萬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他們低聲竊語,議論紛紛,對自己指指點點。
    “匹夫!”
    段煨豈能容忍這樣的侮辱,當即舉起鐵槍,怒指劉寵,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本將軍是棄暗投明,效忠的乃是長安皇帝陛下。”
    “哼!”
    段煨本以為自己可以立得住腳,但劉寵哪會給他機會,再次怒罵對手,甚至不忘把劉協都捎帶上:
    “陳留王帝位如何得來,你心知肚明,方才還說自己棄暗投明,結果不投南陽正統皇帝,反倒投的是奸賊所竊漢庭。”
    “段煨!”
    劉寵昂首睥睨,冷聲喝道:“你好歹也是兩州三明段熲的同族兄弟,怎麽沒有學到半分段熲的骨氣,反倒成為別人手裏的工具。”
    “今日你既然敢來,孤王便要替皇帝陛下,將你這佞臣緝拿,然後大卸八塊,丟入你段家的祖墳,好好問候你先人,如何生出你這等不忠不義之賊。”
    聲如洪鍾,響似雷霆!
    劉寵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鋒利的尖刀,狠狠地戳在段煨心坎裏。
    此刻的段煨儼然是怒火滔天,再也遏製不住,掌中镔鐵槍怒指,聲嘶力竭:“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弟兄們。”
    段煨扯著嗓子呼喊,鏗鏘下令:“他們隻有兩千騎兵,而我軍足有過萬精騎,其便是再善戰,也絕非是我等對手。”
    “衝上去,讓他們嚐嚐咱西涼驍騎的厲害,給我殺—!”
    “殺—!”
    頃刻間,喊殺聲震天響起。
    烏泱泱的西涼驍騎,宛如浪潮一般,湧向龍騎。
    不得不承認,聲勢的確比較駭人,但卻隻能嚇唬住普通軍隊,麵對身經百戰的龍騎,壓根就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隻能激發起龍騎的嗜戰情緒。
    《第一氏族》
    “奉旨討賊!”
    劉寵一聲令下。
    素來冷若冰霜,不動如山的龍騎,彷佛頃刻間被點燃一樣,齊齊爆發出一聲嘶吼:
    “殺—!”
    這一聲吼。
    如驚雷,似海嘯,勝山崩。
    好似蒼龍蘇醒,更如猛虎下山,滔天的殺氣爆開,頃刻間罩向蜂擁而來的敵軍,在氣勢上竟不輸數倍於己的西涼驍騎,甚至隱隱有蓋過對方的恐怖氣勢。
    兩支騎兵如同浪潮一般,毫無半點花哨地撞在一起。
    然而......
    劉寵親自率領的龍騎,卻像是一柄鋒利的鋼刀,將麵前的西涼驍騎硬生生劈開,對方原本還準備靠數量上的優勢,通過迂回包抄的戰略,將龍騎包圍。
    但最終卻發現,自己的兵馬尚未完成包圍,負責抵擋龍騎的正兵,就有些扛不住了,不僅沒能攔住龍騎,甚至被對方鑿穿。
    段煨驚得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要知道,雙方可全都配備著馬術三寶,各個騎兵都能雙手持矛作戰,換言之,敵我雙方在作戰方式上,是一模一樣。
    但是,在作戰效果上,卻是天差地別,過萬的西涼驍騎,愣是被劉寵的龍騎硬生生摁在地上摩擦,殺得是毫無還手之際。
    但見......
    陳王劉寵在幾個親衛兵的掩護下,不斷向前狂衝,左手拎著戰矛,右手拎著寰首刀,遠者矛挑,近者刀劈,橫衝直撞,愣是無人能挫其鋒,更無人敢挫其鋒。
    噗!噗!噗!
    劉寵縱馬前衝,接連飛刺,速度快如閃電,或是心口,或是胸膛,或是麵門,總之盡皆要害,一招斃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馬上廝殺乃是南陽騎兵的基本功,必考科目之一,別說是龍騎主將劉寵了,就算是普通士兵出手,同樣不會遜色分毫。
    膽敢直麵龍騎者,便是直麵悲慘的人生,直麵淋漓的鮮血,尋常人在龍騎麵前,壓根走不過一招,即便能走過一招,也絕對走不過連環的第二次劈砍。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僅僅過了一瞬,戰場之上,已經是屍堆如山,成片的西涼驍騎倒在地上,原本的叫囂聲在一次對衝過後,已經凋零,歸於死寂。
    然而......
    劉寵麾下的龍騎呢?
    傷亡率竟然不足百分之一!
    這已經不單單是兵器裝備上的優勢,而是近乎於全方位的碾壓。
    段煨凝視著滿地的屍體,全是赤紅的鮮血與泥土混合,還有不少殘肢斷臂,空氣中的血腥味有些刺鼻,讓他不斷保持著清醒,否則他會以為,這是一場沒有蘇醒的噩夢。
    “這......”
    “這怎麽可能?”
    段煨喉頭滾動,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雖然預料到雙方騎兵在戰鬥力上,多少會有些差距,但卻怎麽也不敢相信,差距竟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要知道,自從討董戰敗到現在,也不過隻有匆匆的兩年時間而已,西涼驍騎甚至發現了馬術三寶的秘密,但誰能想到,差距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大。
    這不是西涼驍騎退步了,而是他們的進步,比之南陽的進步,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進步。
    起初,段煨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能要演一波敗北,才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追殺,但現在來看,完全沒必要演,他們壓根就不是南陽的對手。
    “殺—!”
    可惜,正當段煨處於懵逼狀態下時,劉寵已經完成勒馬轉身,下令發起第二次的猛衝,這對於段煨而言,無異於再走一次鬼門關。
    這一刹那,段煨身子下意識打個寒蟬,渾身汗毛頃刻間豎起,神經緊繃,彷佛發生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
    “衝!”
    段煨條件反射般的下令。
    可話一開口,他便後悔不已,就這樣衝過去,與自尋死路,又有何異?
    但是......
    身後的數千西涼驍騎,已然爆發出濃鬱的嘶吼聲,一個個猛夾馬腹,提著戰矛,嗷嗷叫地猛撲向迎麵奔來的隴西。
    鏘!鏘!鏘!
    金鳴炸響,星火迸濺。
    眨眼間,斷肢殘臂伴隨著鮮紅的汁液,四下狂飛,龍騎所過之處,如同波開浪裂一般,隨即便是人仰馬翻,哀嚎聲不絕於耳。
    事已至此,隻能順勢而為。
    段煨急忙跟上,挺槍躍馬,迎戰龍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電光火石,雖然龍騎作戰素質相對比較高,但對上自己這樣的悍將,依舊不是對手。
    噗!
    染血的槍鋒飛刺,自龍騎士兵的後頸竄出,旋即快速抽離,宛如蜻蜓點水一般瀟灑愜意。
    可是,隨之而來的一員小將,手持一杆精鐵馬槊,眼似寒星,出手狠辣,瞬息之間,便刺翻七、八個西涼驍騎,直看得段煨是眼突麵紅,心中大恨。
    “該死!”
    段煨暗罵一聲,操起戰矛便迎戰上去。
    他本想著,對方不過是一員小將而已,必定沒什麽威脅,輕易便可戰敗。
    但誰能想得到,與之鬥了三五招,愣是拿他不下,甚至還被對方接連反製,巨大的力量震得雙手有些發麻。
    鐺—!
    槍矛相交處,星火迸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鳴,轟然炸響。
    “嗬啊—!”
    段煨嗞著鋼牙,雙手持槍,竭盡全力抵抗著攻勢,心中駭然無比,不禁叱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小將麵容中閃過一絲笑意,傲然地回答道:“吾乃義陽魏延是也。”
    段煨從沒聽過“魏延”這個名字,心中不由好奇:“如你這本事,怎會是及及無名之輩?”
    魏延凜然道:“吾尚且是學員,年方十四,自然無名,倒是閣下,董卓麾下大將,怎連在下都不如也?當真是丟人現眼!”
    “嘁!”
    段煨聞言暴怒,心底的火焰騰得燃燒起來。
    他毫不猶豫,猛地磕開對方馬槊,趁此機會,一招靈貓探兔,直撲向魏延的心口。
    可是......
    自己兵器在竄出的刹那,魏延的身子就已經跟著動了。
    他儼然早已經預料到了段煨的手段,因此提前準備,稍側其身,避開段煨鐵槍進攻的一刹那,自己掌中的馬槊,如流星般呼嘯而出:
    “給我死!”
    “不好!”
    千鈞一發之際。
    段煨這才意識到中了對方的激將法。
    魏延是故意這麽說,專門想要激起自己的怒火,從而使自己露出破綻,被對方一擊而中,當場誅殺!
    神特麽......
    段煨簡直不敢相信。
    自己從軍至少有二十年的時間,居然會折在一個初出茅廬,年僅十四歲的褥子手裏,簡直是自己軍旅生涯上的恥辱啊!
    “吾命休......”
    矣字尚未出口,忽地一個身影竄出,攔在段煨麵前。
    段煨驚詫,眼瞪如鈴,在其後背,一個染血的利刃探出至少半尺有餘,涓涓的血水順著利刃的鋒芒翻滾墜落。
    “將軍,速走!”
    前方響起個聲音。
    段煨這才明白,是自家親衛軍為保護自己,而犧牲掉了自己的性命:“你......”
    撲哧!
    染血的槊鋒繼續深入竄出,卻始終沒能拔出來。
    士兵的聲音更加痛楚,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一句話來:
    “快走啊—!”
    “快撤!”
    這一刹那,即便是段煨本人,也不敢有絲毫猶豫,扯著嗓子呼喊:“快撤!全都給我撤回長安,快撤—!”
    當命令下達的這一瞬,原本衝殺過去,尚且沒來得及勒馬轉身的西涼驍騎,沒有絲毫猶豫地猛夾馬腹,當即如同閃電般狂飆而出。
    尚且陷落在陣中地西涼驍騎,更是發瘋一般向前猛衝,彷佛這一句“快撤”,成為他們求生的希望,隻要能突破,便可活下來。
    畢竟,騎兵素來是來如風,去如電,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的兵馬,全軍覆沒似乎從來與騎兵,就沒有任何關係。
    轟隆隆!
    馬蹄聲聲,滾滾而去。
    劉寵率領的龍騎衝殺而過,再次誅殺了一大波的西涼驍騎。
    他們勒馬轉身之時,西涼驍騎已經奔出了數丈遠。
    但饒是如此,劉寵依舊要奉命追殺,將嶢關的戰場徹底空出來,才能將真正的主角引出戰場,從而進行下一步的策略:
    “弟兄們,給我追!”
    “殺—!”
    震天徹地的喊殺聲響起。
    兩千龍騎士兵,跟著陳王劉寵的腳步,衝著西涼驍騎的腚眼子,猛地追了上去。
    這一次,他們齊齊收起了長短兵器,換上了龍騎專用的兩石龍舌弓,一個個撚弓搭箭,瞄準尚未來得及逃走的西涼驍騎。
    嗖!嗖!嗖!
    箭失呼嘯,落後的西涼驍騎接連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