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這料子你怎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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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就麻煩離哥你了,等我一會取了錢,馬上就給你拿過來。”既然韓離說話了,沈愈自然馬上答應了下來。

    他本來就不是矯情的人,也沒有說多給個兩千,一千的辛苦費,這樣說簡直是侮辱韓離,人家在你著急的時候借給你錢,為的是要一份人情,而不是什麽千兒八百的鈔票。

    賭石圈子與古玩圈子很多東西都是一樣的,幾萬塊的錢好還,但是人情不好還。

    韓離笑著擺擺手表示不著急,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現在拿六萬塊錢到後院來,順便帶一份轉讓合同,速度快一些。”

    等人這段時間,沈愈取了強光手電,裝模作樣的對著地上的帝王裂毛料就是一通亂照。

    他技術嫻熟,動作標準,看的韓離與林胖子暗暗點頭,這個年輕人是個行家。

    沈愈主要是想看看這料子開窗打燈與切麵打燈的區別。

    一頓觀察下來,沈愈暗暗道了聲佩服!

    給這塊料子開窗的人絕對是個高手,在開窗處打燈什麽裂也看不到,簡直就是完美的一塊開窗料,也怪不得林胖子舍得花十九萬買下它。

    “褚叔說的沒錯,開窗料子的迷惑性實在是太大了,這塊毛料的開窗簡直就是坑人啊!”

    寶玉軒店東褚耀宗可說是賭石圈子裏殿堂級的高手,他曾經說過,如果把賭石比喻成一個人在漆黑的夜晚走夜路,那全賭料子就是閉著眼撞大運。

    而開窗料子卻是等於手裏多了一盞手提燈,多多少少可以看清路上哪裏有坑窪,哪裏有障礙物,或者認清這到底是不是回家的路。

    好處有,但是弊端也大,因為賭石開窗的迷惑性很大,賣家為什麽要開窗而不是切石?這一點一定要找到原因。

    開窗既不能保證下麵一定有綠,也不能保證有沒有裂,甚至不能保證一塊毛料會不會有兩種不同的翡翠,比如開窗是玻璃種陽綠,而後麵是豆種飄花。

    單單看到有一點綠就往上衝,往往吃虧的是自己。

    就好似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若是沒有手提燈可能就住在單位不回家了(毛料不買了)。

    但是有了燈非得回家結果掉坑裏了(垮了)。

    褚耀宗的話沈愈一直記在心裏,在寶玉軒時他也見過不少開窗出綠最後完垮的。

    在沈愈眼裏,全賭料子與開窗料子沒有太大的區別,在沒有切開前全都是扯淡,你燈打的再好碰到貼皮綠(皮殼下一層薄薄的綠)那也得虧的當褲子。

    這塊料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開窗已經算是極品,下麵照樣是大裂。

    還是那句話神仙能不能斷玉不知道,但是凡人肯定難斷寸玉。

    現在自己有了鑒寶金瞳,可說走了大運,說是找到了財富密碼也不為過。

    但是,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就是揀著有綠的毛料切,隔三差五的切垮幾塊那也是必須的,否則一路切,一路漲那就太惹人關注了。

    錢很快被店裏的夥計拿來了,一同帶來的還有一份簡易的交易合同,以及鋼筆印泥文件袋燈,翠玉樓能做到這麽大,細節把控上也很重要。

    簽合同很簡單,寫下雙方的名字,交易的翡翠,交易金額是多少,最後摁上手印就算完活。

    “沈兄弟,這塊料子現在是你的了,祝你切漲啊!”林胖子捧著六遝鈔票滿臉苦澀的說道,前後不過兩三個小時,錢就從十九萬變成了六萬,這事任誰碰到也高興不起來。

    將交易合同裝進文件袋,沈愈點點頭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林胖子想了想“兄弟,那毛料你在韓老板這裏切嗎?”

    “當然在這裏切,去別處我也找不到解石機啊!”沈愈肯定的說了聲,“不過我建議老哥你不要看了。”

    林胖子納悶的問“這是為啥?”

    沈愈笑笑“我怕切漲了,你心裏難受啊!”

    林胖子聞言訕訕一笑,“老弟你說笑了,雖然虧了十幾萬,但上次我在韓老板這裏也賺了小三十萬。

    “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回家顯擺,然後錢被媳婦全拿去了,我的小金庫就剩下這六萬塊錢了。”說完,他把文件袋揚了揚,“不過能剩下六萬我也該知足了,起碼還有東山再起的本錢。”

    沈愈看了林胖子一眼沒有說話,他心中暗道“但願你一會不要後悔沒再切上幾刀。”

    解石機前,韓離突然問道“沈兄弟,現在這塊料子已經出現了帝王裂就沒必要再擦石了,想漲隻能是再切一刀或者全部切成片料。

    “隻是不知你這塊料子打算怎麽切?”

    沈愈一邊固定毛料,一邊說出一個讓韓離頗為意外的話,“直接切半賭。”

    切半賭就是把翡翠原石從中對半切開,這樣最簡單,是什麽翡翠一刀下去,一目了然。

    但這樣做風險也大,雖然人潛意識裏切東西都是覺得從中間切最合適,比如很多人切蘋果,切西瓜都是選擇一刀兩半。

    但翡翠可不是這麽長的,比如一個長方形的翡翠毛料,裏麵的玉肉去可能是一個拳頭形狀,一刀下去玉肉就破壞了,本來能掏一隻鐲子,一刀切壞那就隻能做戒麵了。

    而有的明明是圓形毛料,裏麵的玉肉卻是片狀的。

    還有的更好玩,毛料很大表現很好,玉肉偏偏長在表皮,這時候你擦一下是漲,切一刀就是垮。

    所以一塊毛料是切還是擦,怎麽切,怎麽擦都是大有學問。

    甚至很多靠翡翠發家的,一輩子沒下過刀,他隻擦石或者開窗,從來不切。

    韓離在切石機旁邊的儲物架上取了一隻彩筆,然後倒轉筆頭在毛料開窗的部位點了點,“不先在開窗這裏來一刀?隻要開窗這裏不見裂,馬上就能漲五倍。”

    沈愈笑笑“不了,那地方不用想肯定還是裂,反正我早就決定了,這塊料子一刀不行就兩刀,兩刀不行就三刀,隻要不見綠,那就把它切成片料為止。”

    固定好翡翠,沈愈在觸屏上摁下了電源鍵。

    沈愈切石的麻利勁與玩賭石的心態讓韓離看的都發愣。

    沈愈竟然都沒有在毛料上畫切線,就開切了。

    一般來說不畫線切石的都是那種幾千塊的料子,幾萬塊的毛料哪怕是做做樣子也都會畫一下的。

    “這個叫沈愈的是個人物,楚州的賭石圈子,以後怕是要多一號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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