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7 人品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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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完年就去軍隊?
    陳景恪疑惑的道:“不是說今年年尾再去嗎?”
    年尾尉遲循毓剛好年滿十七,古代習慣用虛歲算是十八。
    雖然此時還沒有十八成年的說法,但一般也都是十七八歲才會讓自家孩子從軍。
    現在讓他從軍確實有點早了,且和原本所說的計劃不符。
    尉遲循毓壓低聲音道:“此事現在還是機密……嗯,陛下準備年後出兵討伐高昌國。”
    “高昌?”陳景恪聲音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幾分,道:“你說過完年陛下要打高昌?”
    尉遲循毓道:“對,出征將領都已經選好了,潞國公(侯君集)為主帥,永安郡公(薛萬均)為副帥,並契必何力將軍等數十員大將……”
    陳景恪並不關心誰去打高昌,他驚訝的是這才貞觀十二年,大唐就決定出兵了?比前世提前了一年多。
    他這個小蝴蝶的翅膀,對這個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了啊。
    李世民提前一年多打高昌的原因並不難猜,玻璃的出現讓朝廷狠狠的割了一波有錢人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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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從來不缺糧食,隻是大部分都藏在權貴、豪強的倉庫裏,朝廷也隻能幹看著沒有辦法。
    玻璃的出現,相當於是把豪強們的倉庫撬開了一道縫,稍微流出一部分就夠大軍所需了。
    更何況還有中南半島這個即將被發掘的糧倉,所以李世民提前打高昌就很正常了。
    隻是可憐了麴文泰,估計要比曆史上少享一年多的福。
    不過他也是活該,高昌雖然地處西域,但是個標準的漢人國家,國民都是之前幾百年陸續從中原遷徙過去的漢人。
    一個漢人國家,大唐對他挺優待的,結果他竟然和西突厥勾勾搭搭,不滅他滅誰。
    哦對了,這貨好像還是玄奘的結拜兄弟,不知道唐僧取經回來,聽說此事後會是什麽心情。
    高昌滿打滿算也就五萬左右的人口,根本就不是大唐的對手,隻要主將不是蠢貨都能打的贏。
    可以說這就是必勝之仗,尉遲循毓哪怕隻是跟著去轉幾圈,回來也是一份光鮮的履曆,如果能砍死幾名敵人那就更好了。
    有了這個功績他以後的道路就會好走很多,哪怕後半生他寸功未立,有這份履曆在也能順利繼承家族爵位。
    可以說尉遲恭選了個非常好的時機,可見這位表麵粗獷的大老心裏什麽都清楚啊。
    對此程懷亮和秦懷道都非常的羨慕。
    他們兩個一個是家中次子要為兄長讓路,隻能在京城蹉跎。
    另一個礙於父親身體不好退居二線,不得不留在京中以防萬一。
    然後權衡之下去東宮當了宿衛,算是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太子身上,在李承乾登基前基本沒啥機會帶兵打仗。
    如果李承乾順利登基,他就是潛邸舊人心腹中的心腹,直接起飛。
    陳景恪倒還好,大唐是最後一個推行軍功爵製度的中原王朝,打仗是出人頭地的最好機會。
    所以對於尉遲循毓隨軍征討高昌,他沒有任何意見。
    仔細回想前世史書上關於這一戰的記載,他說道:“世伯準備讓你跟誰去?”
    尉遲循毓道:“跟著潞國公,他和阿翁同為潛邸舊人,在他麾下很多事情都比較方便。”
    陳景恪搖搖頭道:“我不建議你跟著他,永安郡公更不行,如果可以最好跟著契必將軍。”
    “為什麽?”不隻是尉遲循毓,程懷亮和秦懷道兩人也很好奇。
    事情還沒有發生,陳景恪也不好直接說這倆人的所作所為,隻能道:“這倆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啊。”
    “有人約束還好,到了西域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恐怕會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尉遲循毓不解的道:“自家兄弟別藏著掖著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他們能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陳景恪斟酌道:“高昌雖小,然也是人口五萬餘人的國家。又是中原和西域必經之地,非常的富庶。”
    “且西域出美女,該地女子風情與大唐迥異……財色亂人心啊。”
    秦懷道插話道:“不可能吧,潞國公堂堂國公又是兵部尚書,豈會犯這樣的錯誤。”
    程懷亮也點頭表示認同。
    陳景恪歎道:“我知道你們不信,我給你們說幾件潞國公和永安郡公的往事吧。”
    “去年陛下做主讓潞國公跟隨衛國公學習兵法,衛國公就把自己所學七成傳授給了他,還剩下三成壓箱底的學問沒教。”
    “潞國公因此懷恨在心,轉頭就去陛下那裏告衛國公謀逆。所幸陛下英明並未當真,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三人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靖在大唐的地位很高,但正因為高才尷尬。沒有參加玄武門之變,他始終不是皇帝的心腹,功績越高就越危險。
    所以,自貞觀九年領兵打敗吐穀渾之後,他就辭官在家閉門不出,生怕皇帝猜忌把他全家給殺了。
    侯君集在這個時候告發他謀逆,那是真的想弄死他,甚至還要弄死他全族。
    也就是李世民腦子比較清醒,做事情也比較講究不想幹兔死狗烹的事情,否則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李靖給滅了。
    前腳剛和人家學過兵法,就因為人家不想把壓箱底兒的東西教給他,就懷恨在心就想置人於死地。
    關鍵是,他和李靖非親非故,人家憑什麽把壓箱底兒的東西教給他?能傳授他七成本事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他不但不感恩還汙蔑人造反,這已經不是人品敗壞,簡直是爛到根子裏去了。
    秦懷道將信將疑的道:“此事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陳景恪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你覺得那幾個知情人會亂傳嗎?”
    話雖如此,但三人還是很難完全相信此事。
    程懷亮幹脆轉移話題道:“永安郡公呢,他做過什麽事情?”
    陳景恪道:“貞觀八年衛國公率軍征討吐穀渾,永安郡公和契必將軍都隨軍征戰。”
    “戰後統計軍功,永安郡公的功勞還在契必將軍之下。他深以為恥,竟然當麵詆毀契必將軍,還想把他的功勞據為己有。”
    “陛下知道後要重罰永安郡公,還是契必將軍寬宏大量,主動為他求情才把此事揭過。”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你們回去問一下大人們就知道了。”
    三人皆點頭,表示回去會詢問家中長輩。
    不是他們不相信陳景恪,實在是這兩件事情牽扯到的人太厲害了,他們不得不慎重。
    陳景恪也知道他們的顧慮,沒有讓他們非要現在就相信,而是繼續說道:
    “這兩個人的人品存在重大缺陷,一旦得誌必然忘形,所以要盡可能的和他們撇清關係。”
    “反倒是契必何力將軍,雖然是鐵勒出身,但為人忠義寬厚深得陛下信任。”
    “且他對西域的環境極為熟悉,此戰必然能發揮重要作用。跟著他不缺功勞,還不用擔心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雖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話,但尉遲循毓還是感激的道:“果然是自家兄弟,好,回頭我就把你的建議告訴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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