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 千騎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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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看,壞胚子。還不趕緊起床,一會兒讓師父看我笑話是嗎。”
陳景恪笑道:“不對吧,難道不是應該你服侍我起床嗎?”
今天是新婚後的第二天,要早早起來拜見孫思邈,自然不能睡懶覺。
他再次明白了為何那麽多人喜歡當曹賊,禦姐確實更有味道。
盡管哈欠連天,武舒還是掙紮著起了床,應該是身體不舒服她秀眉緊蹙,活動都小心翼翼的。
陳景恪躺在床上,一隻手臂支著頭,笑吟吟的看著她。
先結婚後圓房之類的也沒人提了,陳景恪渡過了一個非常銷魂的夜晚。
她不帶陪嫁丫鬟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別的,最早的小丫鬟因為她們被攆出家門養不起就放良了。
等到了紫霄觀,陳景恪不喜歡奴役別人,加上她也沒有找到符合心意的,就一直沒有買。
然後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麵,她沒有陪嫁丫鬟,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至於易奴和玉珠,那是公主的丫鬟她是不能用的,也不會用。
兩人很快就收拾停當,拿著準備好的棗和栗來到孫思邈居住的小院。
棗同早,意味著勤儉持家;栗同戰栗,代表心中對公婆敬畏臣服。
孫思邈早就在等著了,養天祿、張瑞廣、依荷、依蓮、青桔等人都在一旁觀禮。
孫思邈在屋前的台階上鋪了一張席子,自己坐在席子上接受了武舒棗和栗。
這還不算完,武舒又鄭重洗了一遍手,將做好的盛饌豬肉飯)獻給孫思邈。
豬肉飯當然是大廚提前做好的,她隻需要負責獻就可以了。
孫思邈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後倒了一杯酒給武舒,她恭敬的接過一飲而盡。
到了這個時候,正常情況下公、婆會從西階下堂,新婦從東階上堂,表示新婦從此要代替公、婆操持家務。
但孫思邈更直接,拿出了鑰匙和賬本遞給武舒,道:“從今往後孫家就靠你來執掌了。”
武舒鄭重的接過鑰匙和賬本,道:“是師父,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如果孫思邈的老婆還活著,這時候會說一句話:“早日為孫家傳宗接代。”
隻是她早已不在人世,這句話又不能有孫思邈說,就隻能略過了。
如此今天的禮儀算是結束,武舒正式成為孫家的媳婦。至於三個月後進宗祠,這件事情雖然很重要,但也就是走個過場反而比較簡單。
依荷和武舒關係最好,上前給她道喜,然後一群姑娘就躲到一邊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麽,反正武舒的臉很紅。
孫思邈則把陳景恪叫到房間,警告道:“別以為你做的那點事情我不清楚,我讓你節製是為你好。”
“你也不想年紀輕輕身體就不行了,然後守著一群如花似玉的女人隻能幹瞪眼吧?”
這話說的已經有點重了,陳景恪也知道自己做的有點過,連忙道:“師父您放心,以後保證不會了。”
孫思邈現在已經不怎麽相信他了,道:“我會讓舒兒盯著你的……行了,你出去吧,別打擾我寫書。”
武舒確實沒有愧對孫思邈的信任,當天晚上就拒絕了陳景恪的求歡,並和他約定半個月一次。
而且必須和易奴玉珠她們錯開,找了她們就別找她,找了她就不能再找她們。
她嚴肅的道:“我會警告她們兩個的,如果敢不聽話縱容您就把她們趕走,我說到做到。”
陳景恪當然不會因此生氣,很痛快的答應下來。正如孫思邈所說,他也不想年紀輕輕就不行了,看著如花似玉的媳婦幹著急。
第三天新婦回門,又稱為歸寧。
新郎要陪著一起回的,且必須在新娘家住一晚,而且這一晚還不能同房。
武夫人就住在隔壁不遠處,回門倒是很方便幾步路就過去了。
第四天從武夫人家裏重新回到紫霄觀,婚禮最瑣碎的環節全部結束,可以正常過生活了。
隻等三個月後去孫家宗祠祭拜祖宗,完成婚禮最後一步。
陳景恪的生活也很快恢複正常,除了多了一個睡覺的地方,別的和之前幾乎沒什麽區別。
每天看看書寫寫字,順便去外院瞅一瞅。
他的格物班也終於開學,經過幾個月的篩選,總共有六十二個人通過考核。
開學典禮那天李泰、呂才也都來了,陳景恪沒有說什麽廢話,隻是把留聲機、溫差機和蒸汽小火車給拿了出來。
當看到這三樣東西,不出意外所有人都被鎮住了,又以留聲機帶給他們的震撼最大。
陳景恪很滿意這個效果,道:“這就是格物,但格物不僅僅隻有眼前的這些,天下萬物皆可用格物來解釋。”
“我們要做的就是研究天地萬物之理,製造更多更神奇的器械工具,為人類服務。”
“嘩……”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三樣工具加上一段簡短的話,完美的向眾人闡明了格物的偉大,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
李泰也上去講了幾句,他的話也同樣言簡意賅:“很多人看不起格物,認為是旁門左道。還有人認為格物學了也毫無用處,我想說這是偏見。”
“我的身份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當今聖人的嫡二子魏王李泰,我都親自來學格物了,誰還敢說它不重要?”
“至於前途,你們更不需要擔心。將來想繼續研究格物可以留在紫霄觀,我相信陳真人會很歡迎的。”
“如果將來想出仕做官,我和陳真人還算有幾分麵子,舉薦幾個官員應該不難。”
台下的觀眾都笑了起來,那不是不難,而是不要太容易。
“但是……”李泰麵色一正,道:“想獲得我們的舉薦有個前提,那就是在格物上學有所成,能通過考核。”
“那種什麽都不會,次次考核都不通過的人,不但無法獲得舉薦的機會,連紫霄觀都待不下去。”
眾人神情一凜,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陳景恪生怕把他們嚇到了,站出來解釋道:“放心,考核的都是書本上的知識,隻要你們上課好好聽講認真學習都能通過。”
眾人這次鬆了口氣。
呂才也上去講了幾句,他的話更貼地氣一點:“大家都是格物學的愛好者,這門學問當前是什麽情況大家都了解。”
“平時我們的研究不被人接受,被視之為不務正業。別說找個人商討,很多人平時研究的時候都不敢告訴別人,生怕被歧視。”
很多人都下意識的點點頭,趙友昌更是激動的差點出聲讚同。
“現在紫霄觀為大家提供了這個機會,希望大家不要浪費,好好學習格物學。咱們一起把格物學推向更高的高度,為它正名。”
“為格物學正名。”趙友昌熱血沸騰,舉手大喊道。
“為格物學正名。”其他人也跟著大喊起來。
李泰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這個人挺會抓機會啊,是什麽來頭?”
陳景恪說道:“趙友昌,家裏是商賈,他阿翁得了蟲病被師父治好。”
“從那開始每年都會來上香捐香火錢,自己不來也會派人來。今年格物班招人,就把他送了過來。”
“他也是個人才,不好商賈之道偏偏喜好天文地理,人都快魔怔了。”
李泰點點頭道:“商賈之子,難怪。可以給他個官當當,這樣能省去我們不少事兒。”
陳景恪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先讓他們互相熟悉一下,過幾天讓大家投票推選吧。”
李泰聳聳肩道:“隨你了。”
開學典禮結束,接下來就是分發書本、用具和校服。
書並不多,每人一本貞觀大字典,還有語文、數學、格物、曆史等四門功課。
格物書包含了地理、物理、化學、生物等科目的知識。
以現在的情況分科並不合適太細,也沒有那個基礎,大雜燴才是最合適的,等將來有了一定的基礎再進行分科也不遲。
用具就是學習工具,也就是圓規、直尺、三角板、量角器之類的。
校服是藍色,比較貼身幹練的那種,而不是常見的寬袍長袖。
課程安排也比較簡單,總共就四門課實在複雜不起來。每天兩門,上午一門下午一門輪流上。
語文和曆史邀請的是依荷他們來上的,誰有空誰來給大家上,完全自由。
格物和數學主要是陳景恪和呂才給大家上,至於李泰,暫時他隻能作為學生坐在下麵聽。
等把一切都安排好就讓大家散去,正式上課則要等到明天了。呂才要工作也提前離開了,隻剩下陳景恪和李泰兩個人。
陳景恪磨嘰了一會兒才問道:“宮裏這幾天沒事兒吧?”
李泰先是疑惑,不過馬上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沒事兒,都挺正常的。”
陳景恪剛鬆了半口氣,就聽他話鋒一轉道:“就是阿耶最近脾氣有點暴躁,搞得大家都心驚膽戰的,你趕緊進宮給他罵一頓吧。”
陳景恪:“……”
李泰說道:“早死晚死都是死,去的越早被罵的就越輕,你懂的。”
陳景恪無奈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不讓李世民發泄一下怒火是不可能的,這頓罵少不了。去的越晚,這個火醞釀的就越大,爆發就越嚴重。
去的早了被噴一頓就沒事兒了,去的晚了估計就不是噴一頓那麽簡單了。
所以第二天他就去了宮裏,果不其然被李世民一頓冷嘲熱諷,噴的他那叫一個狗頭淋血。
還是長孫無垢看不下去在一旁給了好幾次梯子,李世民才順著下來放過他。
不過也確實如之前所想,噴完之後李世民就恢複了正常,談起了正事。
“百騎司擴充成千騎的事情我準了,兵員很快就能補充到位。”
陳景恪自然很是高興,道:“謝聖人……那梁郡公那邊……”
想起對李孝逸的考察結果,李世民不禁驚異的道:“你的眼光不錯,李孝逸確實出類拔萃,那個王方翼也不遑多讓,你是怎麽知道他們的?”
陳景恪找了個借口道:“人才就是國家的未來,我每天都在打聽這個事兒呢。靠著道教的力量,大海撈針總能有所收獲的。”
李世民並不全信他的話,但見他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在追問,而是說道:“李孝逸和王方翼都給你了。”
陳景恪喜道:“謝陛下。”
李世民又道:“你一直沒有正式官職也不方便,就當個千騎都尉吧,李孝逸和王方翼給你當左右果毅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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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恪有些尷尬,努力給自己辯解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好色?依荷依蓮青桔買回來那麽久,你看我動她們了嗎?”
武舒氣道:“好呀,原來你竟打過她們的主意。”
陳景恪翻了個白眼,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說的都對行了吧。走走走,趕緊給師父敬茶去。”
看到她強忍不適的樣子,陳景恪哪敢真的讓她動手,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道:“我開玩笑的,哪能真讓你動手,快放下這就起來。”
說著迅速把衣服穿好。
對他的體貼武舒心下很是受用,等他穿好細心的幫著整理了一遍。
陳景恪隨口吐槽了一句:“早就讓你買個丫頭伺候,你還不聽。”
武舒白了他一眼,道:“呸,買丫頭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呢。那邊院子裏已經有兩個了,公主將來還不知道要帶過來幾個人,我才沒那麽傻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本來隻是開玩笑,哪知道武舒咬了咬嘴唇,竟然真的過來服侍他起床。
武舒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昨晚的事情,又羞又氣,抓起枕頭砸了他一下:
武舒輕笑不已,她現在算是摸透自家小男人的性格了,沒有那麽多禮法規矩,隻要不觸碰底線越隨意越好。
而且他似乎很享受夫妻間這樣鬥嘴……還真是奇人呢。
當然是蜜桃吃起來更香甜可口了,所以晚上他一連吃了四五次蜜桃,直到天快亮才休息。
然後剛剛合眼又不得不起來。
雖然武舒才十六七歲,但她身材豐滿性格比較成熟,再加上陳景恪這具身體才十三四歲模樣,兩相對比說她是禦姐也沒什麽不合適的。
如果說她是熟透的蜜桃,那玉珠易奴就是酸澀的杏子。
婚禮可不是洞房花燭夜之後就結束了,第二天要早起拜見公婆,三天後要回門,三個月後新婦才能進入宗祠去拜見祖宗。
直到這一步,對於新婦來說婚禮才算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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